谭秉桉沉重地点了下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本意是想借助着痔疮栓的润滑效果帮季蓝释放一下,虽然有了润滑风险会小一些,但还是有些太冲动。
“那先睡觉吧,等明天就去医院看看。”谭秉桉说。
季蓝也是这么想的,除了去看医生,也没什么好方法。
就是这会入睡有些困难,身上燥热的厉害,不流汗,只是单纯的从身体里面发热。
“你空调开了多少度?怎么感觉不凉快啊?”季蓝闭着眼睛,心里烦闷的不行。
谭秉桉顺着他的话往遥控器上看了一眼,“二十五度。”
“开到二十度吧,我热。”
谭秉桉照做,但怕他夜晚会着凉,所以没把风调下来。
从季蓝的呼吸起伏就能听出来他其实并不好受,谭秉桉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忽然黑黢黢的脑海里闪过一种办法。
犹豫再三后,他在黑暗中低声问:“我帮你拍一下屁股吧?”
季蓝本就不舒服,眉头紧锁,“我真没工夫陪你闹了,赶快睡觉。”
他以为谭秉桉还在打趣,对他的话压根没放在心上。
谁知下一秒,谭秉桉的手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便摸了上来,有规律的轻轻拍打着。
“嘶。”季蓝隐忍着喊出声,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刚想出言阻止,但骤然感觉到那股,来自深处的瘙痒竟然有所缓解。
是一种奇妙又新奇的体验,于是他便没再出声,默默享受着。
谭秉桉见他没骂人,心知这个方法有效,继续拍打起来。
季蓝只觉得巴掌没落下一次,那份不适都能被缓解一秒,但只要停下,又会继续难受,甚至想索取更多。
好在谭秉桉精力旺盛,孜孜不倦地卖力着,虽然力气不大,跟哄小孩似的,但让季蓝很受用。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季蓝迷迷糊糊地问,“上网搜来的?还是从你的百科全书上学的?”
话落,谭秉桉手一顿,滚了滚喉咙,对他说:“之前豆豆还没绝育时,发.情了就是这样缓解,挺有用的。”
可怜的豆豆一生中都没怎么体验过,得到过最大的安慰就是谭秉桉用手帮它拍屁股,来缓解发.情期的痛苦,是他同楼下养猫达人那里学来的,后来给猫绝育后这门手艺便失传了。
直到今天季蓝也同样不舒服,虽然跨物种,但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一试,没想到还挺有用。
季蓝一听,惊诧地睁开眼,他这是被当成猫了吗?
“那你拍吧,等我睡着了就可以停了。”季蓝这时已经缓解不适,困意也慢慢上来,他打了个哈欠,慢慢闭上眼。
十几分钟后,听着季蓝渐缓的呼吸声,谭秉桉这才停下动作,僵着动作,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目光紧紧盯着季蓝熟睡的面孔。
客厅的钟表这时突然敲响,大约是凌晨一两点钟。
谭秉桉这才慢慢的躺下,听着季蓝的呼吸声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茉莉花香,很是安稳的入睡。
.......
第二天一早,季蓝即使再困也没有睡懒觉,谭秉桉刚进来拉开窗帘他便惊醒。
然后在谭秉桉惊异的目光下一溜烟地跑进了厕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似乎很急。
随后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声,至少持续了七八秒,谭秉桉识相地走了出去,拿了一支开塞露,随后敲响了厕所门。
门被拉开一条缝,季蓝眼疾手快地拿过开塞露,迫不及待地用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季蓝虚软着双腿,从厕所里出来,看着谭秉桉悲痛道:“我受不了了,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又严重了?”谭秉桉眉心拢起,不理解明明有在用药,为什么还会加重。
“不是......”季蓝摆摆手,小声咕哝着,“已经没有血了,但是又疼又爽的。”
谭秉桉:“???”
季蓝被扶着去了床边,速战速决的被塞了痔疮栓,谭秉桉还观察了下,都不怎么红了。
谁知在塞进去的时候季蓝一个没忍住闷哼了一下,慢吞吞地提上裤子后才说:“我确定了,我真的是秒男。”
谭秉桉额角一抽:“又爽到了?”
“嗯。”季蓝沉重地点点头,掩唇道,“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又疼又爽,我以为要死了。”
“.......”谭秉桉无言以对,打趣道,“你还挺敏感的。”
“滚啊!!”季蓝捂着屁股磨蹭地走出去。
外面的太阳刚刚升起,早上七点多也算不上有多凉快。
季蓝没吃太多东西,喝了杯蓝莓酸奶吃了半片吐司就饱了,主要是他心里惦记了许多事,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
谭秉桉也跟他一样,俩人心里的心思多的要命,简单垫吧了两口便出发去医院。
外面现在还算不上巨热,但等他们从医院出来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季蓝怕热本想穿的单薄一点,但谭秉桉说在室外会被晒黑,他这才套了一个灰色的防晒衣,又戴了遮阳帽。
刚出门,趁着等电梯的功夫,身后突然传来了开门声,丁丞探头出来,看见二人打了声招呼,询问道:“蓝心,你跟谭哥要出去啊?”
这声蓝心让谭秉桉听的很不爽快,但还是挡在季蓝前边回答:“嗯,出去一趟。”
丁丞挠挠头发,站在了他们旁边,指着电梯说:“好巧,我也要出去呢。”
“你这是去哪啊?”季蓝有点好奇,毕竟丁丞可是夜猫子,白天很少能见到他。
丁丞说:“约了人一起拍照,顺带去拍个杂志。”
“豁!到时候拍完给我看看啊?”季蓝笑着说。
他知道丁丞的工作,美妆和穿搭博主嘛,肯定要经常出去拍照才能吸引更多粉丝。
俩人一人一句的聊着,把谭秉桉遗落在旁,气的他扭过头去,不愿意看见。
突然,丁丞像是想起什么,联想到季蓝屁股还没好,便问他是不是要去医院。
“额......是。”季蓝觉得也没啥藏着掖着的,于是便说,“找医生复查一下,出了点毛病。”
此话一出,丁丞一惊,急忙问:“是不是屁股不好了?又加重了还是什么别的?”
他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给的辣椒面导致季蓝又严重起来,心里慌得不行,毕竟他昨天刚见过季蓝想坐不敢坐的样子,走路都不稳了,可想而知能有多严重。
季蓝一时半会儿跟他解释不清楚,他总不能说自己根本不是去看屁股的,而是让医生瞧瞧他为什么屁股里边痒吧?
出于对隐私的保护以及这件事实在尴尬到令人难以启齿,季蓝只好糊弄着说:“没多严重,就是让医生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不用担心,都不怎么疼了。”
丁丞半信半疑,不知道实情的他也除了安慰季蓝也做不了什么,“肯定会没事的,不就是一个痔疮吗,你别慌,等一会我就打电话问问我妈,我老家那边很能吃辣的,肛肠科有很多专家........”
叮———
电梯门开了,不等俩人在接着聊,谭秉桉突然插话进来:“还不快走?”
季蓝心知他又开始犯病,赶忙道:“走走走,这就走。”
说完,三人便一块进了电梯。
出了电梯后,因为路线不同,丁丞与他们分道扬镳,季蓝和谭秉桉则去了车库。
因为季蓝走得慢,所以他找了颗大树下站着,让谭秉桉去开车再来接自己。
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后,季蓝歪着屁股而坐,忍不住唏嘘道:“真遭罪啊,我这屁股也是无敌了。”
不是被打针打的全是青紫针眼,就是辣出混合痔,现在又因为可能是孕期激素波动导致屁股里边痒痒的。
这都叫什么事啊?
没能避开早高峰,俩人还在高速上堵了二十多分钟,季蓝的屁股不能久坐,给他急得把路上的所有人都骂了一遍,自己和谭秉桉也没放过,刚骂完他们便下了高速。
等到了医院,谭秉桉扶着他进去,这病想坐轮椅都没法坐。
“没事,我走慢一点,应该能坚持住。”季蓝庆幸来之前塞了痔疮栓,不然这会儿可真要折磨死他了。
虽然是早上,但医院人依旧不少,人满为患的,季蓝也到了该做孕检的日子,这是第七次来做孕检,但俩人都给忘了要空腹,只好灰溜溜的去了别的地方。
他们本就是为了季蓝那里痒才来的,孕检明天再来也行,就是麻烦了点。
其实季蓝不太喜欢医院这种地方,特有的消毒水味闻的让他心慌,若不是心里害怕,他根本不想来。
走廊里待着各种形形色色的来检查的孕妇,有的哭有的笑,季蓝挺能共情的,孩子健康就跟着开心,孩子有问题也跟着难过。
患者比医生多,且他们的号在很后面,所以要排很长一会,季蓝倒是没喊累,有能坐着的地方也不坐,估计是怕伤到屁股。
等喊到季蓝的名字的时候,他已经站着靠在谭秉桉身上昏昏欲睡,结果被叫的浑身一激灵,搓了搓眼,一惊一乍地问:“是不是到我了,刚刚好像听见我名字了。”
谭秉桉点点头,迅速用纸巾给他擦了擦眼角,“走吧,早点结束回家。”
进去后,医生看着惴惴不安的小两口,听他俩说完缘由以及病因,又问了些很普通的事情。
比如作息规不规律,饮食清淡否,有没有感觉到身体疲惫之类的。
季蓝都积极回答,一五一十的说的很清楚。
直到在听到医生轻描淡写地说是受孕期激素波动影响这句话时,小两口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季蓝还是很好奇,问道:“医生,是不是只要怀孕就会这样啊,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
“这个得分体质。”医生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的人根本不受孕期激素影响,所以根本不孕吐,更别说身体出现这种感觉了。”
所以季蓝中了彩票,他恰好是那种体质会受影响的人群,他唉声叹气的,不再说话了。
医生又补充道:“你现在得六个多月了吧?房事可以适当有一些,但不能贪多,能稍稍缓解一下就可以,这样可以减轻负担和压力。”
一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话,听的季蓝是浑身发烫,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恨不得钻进地板里。
直到后面医生还说了些什么,都是谭秉桉自个在听。
等从医院出来,季蓝还没能从这件离奇的事情中抽离,上了车也是闷闷不乐的。
谭秉桉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招惹他,只能装哑巴偶尔观察一下季蓝的情绪。
等回了家,季蓝话也很少,都是唉声叹气的,谭秉桉数了数,一分钟内他至少叹气了八次,仿佛被医生的话伤到了心。
可他明明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松了口气,可没一会又紧张起来。
本以为不是什么大病可以让季蓝放宽心,可在听见医生说可以适当进行房事的时候,季蓝又突然像蔫巴的茄子。
中午吃饭都没吃多少,给季蓝开了果汁也不乐意喝,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上的时候,丁丞来了家里,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就来找季蓝了,这种时候也就他能安慰一下季蓝,谭秉桉干看着也做不了什么,欲言又止地把自己关去了书房。
丁丞见他不开心,以为是检查结果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去医院,还顺利吗?”
季蓝干笑一声:“顺利的,没什么大毛病,都不用吃药。”
“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看着就不开心。”丁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话很小心,“是不是恢复的不好?但这也不是大病,最晚两星期就会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