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怀了前男友的崽 第44章

来电显示是一个叫谭睿的人。

季蓝心想,和谭秉桉一个姓氏,应该就是谭家那边的亲戚之类的。

碍于谭秉桉正在洗澡,犹豫片刻后,季蓝自作主张地按下了接听键。

接通后,电话那端先是顿了两秒,似乎在对电话被接通而高兴,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哥。”

季蓝听着这个略微稚嫩,带着试探的男声,皱起眉心。

“你是谁?”

第38章 弟弟

对方显然也愣了下, 对季蓝的声音感到陌生,更加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季蓝会替谭秉桉接听电话。

俩人谁都不认识谁, 一度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季蓝咬咬牙鼓起勇气问对方:“你是谭秉桉什么人?”

他刚刚听到对方喊了声哥,但又不确切, 毕竟自己老是幻听, 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况且他知道谭家没好人,如果真是谭秉桉的弟弟......不就是那个私生子吗?

兄弟俩的关系应该也不怎么好。

季蓝癔想着,笃定地点了点头,对这种判断深信不疑,忽地听见电话那端犹豫地开了口,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我是......他弟弟......”

底气不足,似乎不太好意思开口。

季蓝清清嗓子, 趾高气扬地摆出一幅一家之主的正宫地位, 对他说:“我是谭秉桉的老婆, 他去洗澡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季蓝自认为这种语气已经很来势汹汹了, 威慑力也十足,定能给他一个下马威,替谭秉桉出口气。

可失态好像并没有跟着他所想象的路线走, 笔直的道路硬是七扭八扭的成了S形。

谭睿原本还有些担惊受怕,以为自己闯了祸, 不该在这种时候给谭秉桉打电话,但一听到季蓝说是谭秉桉的老婆,他骤然醒悟。

之前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糟心事,无非都是出现在谭秉桉的婚姻方面, 所以季蓝的身份他也有了底。

画风突变,谭睿一改刚刚那种胆怯,开朗的朝着电话喊了一声:“原来是嫂子啊!!”

这声嫂子叫的可谓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季蓝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听最动人最沁人心脾的声音。

这让他一时都结巴了,唇瓣张张合合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你乱喊什么呢!我跟你......很熟吗?!”季蓝脸一红,梗着脖子憋出一句话。

什么耀武扬威,统统消失不见,哪还记得本以是想给谭睿一个下马威呢。

季蓝原本还想着谭睿是谭家人,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肯定会被告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威风还没耍出去呢,就这么被“嫂子”两个字打的溃不成军。

谭睿这会儿哪还有之前跟谭秉桉打电话时的小心翼翼,笑嘻嘻的跟季蓝说:“你跟我大哥结婚了,自然就是我嫂子。”

说完,他还兴高采烈的又喊了一声:“嫂子好!!!”

季蓝臊得不行,幸亏这时候没人看见,否则就会看到他跟猴屁股似的脸蛋,烫的吓人。

“打住打住!”季蓝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两人一不沾亲带故,二毫无渊源,有点太冒昧了。

他回头看了眼卧室,正紧闭着,最里面还能听到微弱的花洒声,他生怕被谭秉桉发现,赶紧用手捂着手机,毕竟他私自接了谭秉桉的电话,也不清楚这电话到底该不该接。

季蓝压低了声音,悄咪咪地说:“他洗澡呢,你一会儿再给他打过来吧,我先挂了。”

闻言,谭睿那边着急忙慌想要的阻止他即将要挂断的动作,顿时传来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倒了,季蓝被吓了一跳。

手指还僵硬的悬浮在屏幕上方,随后便听见谭睿用慌乱的音调说:“嫂子别挂!千万别挂!!”

“.......”季蓝抽了抽嘴角,把手指从屏幕上挪开,问他:“你刚刚那边什么动静?”

谭睿听完,揉着屁股从地上坐起来,看着被他踹翻的垃圾桶,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没什么,家里的宠物不听话,把垃圾桶弄翻了。”

是吗,可他刚刚为什么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哀嚎声?

谭睿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想再听听季蓝的说话声,于是又问:“嫂子,你是叫季蓝吗?”

豁!居然还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季蓝这下有点慌了,不是说关系不好吗,可这人怎么一副想跟他套近乎的感觉,况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你别这么叫,我跟你不熟。”季蓝含糊不清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谭睿先是一怔,仿佛在想季蓝为什么不让他这样称呼,后者的问题倒是好回答的很,“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思考了瞬,脱口而出:“那我叫你小嫂子怎么样?”

双方年龄差的不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同岁,谭睿出生的时候,谭秉桉也才只有几岁,所以年龄差不算大,仔细算的话他甚至比季蓝还要大上一两岁,但声音稚嫩,跟声带没发育好似的。

季蓝也接受不了这个称呼,虽然他没见过对方,被这么叫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打了个岔问:“那你先说说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吧。”

谭睿沉默了几秒,好像在思考,最后才小声说:“家里的人都知道你。你一说跟我哥的关系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这么神?

季蓝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故意套他话:“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是我呢,怎么就不能是别人,跟你哥结婚的万一不是我呢?”

“就是你!只会是你!”谭睿脑子傻,比季蓝还要缺根弦,赶忙替谭秉桉辩解道,“几年前他就认定了你,怎么可能会变成其他人呢。”

又是几年前,季蓝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喜欢跟他提几年前,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谭睿急得舌头直打架,嘴里的话刚要不顾遮掩的一涌而出,忽然脑子一回神,像是反应过来,胆怯地捂着嘴巴。

见他突然不吭声了,季蓝好奇心深重,想继续套他话:“几年的时间能发生什么?说来听听?”

谭睿死死捂着嘴,怎么都不肯说,拿着手机半天憋出一句:“......我也忘了。”

三年前的事情在谭家几乎没人敢提,似乎成了某种禁忌。

季蓝“切”了一声,没好气道:“没事我就挂了,你一会自己再打给他吧。”

倒不是他不想聊天,而是谭秉桉估计快洗完澡了,他得赶紧回去继续看电视。

外边的天开始刮风,窗户有些没关好,刮得呜呜作响,像是有人在哭,季蓝拿着手机走到窗前,把窗户关好,朝着这赔钱弟弟说了句:“挂了。”

然后就真的挂了。

季蓝拿着手机踮起脚跟,悄摸地走到浴室门口,趴在门上偷听,见里面还有花洒声,顿时松了口气。

正当他已经把手机塞回口袋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时,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旋即响起音乐。

“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

第一句刚唱完,季蓝一个猛冲,健步滑铲到衣架旁把手机掏出来,还没看清是谁,下意识就给挂断。

他挂他打,持续了三四次后,季蓝火气大的像是吃了鬼椒面,走到储藏室关上门,按下接听键,大声吼道:“你又有什么事?!”

谭睿被吼了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掏了掏耳朵问:“我哥......还没洗完澡吗?”

距离他被挂断电话过去了还没三分钟。

季蓝叉着腰,敷衍着:“我怎么知道,实在不行我把手机给他,你俩聊?”

他这话只是随便说说,他可不希望被谭秉桉知道自己私自接了谭家人电话的事情。

谭睿就是好骗,一听急了骤然信以为真,仓惶道:“别别别,别打扰他。”

见鬼了,找谭秉桉有事又不愿意和谭秉桉说,老反反复复地找他算怎么一回事。

这太不正常了,季蓝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怕他知道吧?”

此话一出,谭睿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如实招来:“我哥不愿意接我电话。”

自从上次谭秉桉答应要回家一趟后,无论他怎么再怎么打电话,谭秉桉都跟看不见似的,一个都不接,即使有几次接了,也当误触,瞬间挂断。

谭睿甚至自我反思了很久,自己是不是惹到了他。

季蓝心想,你这是哪是惹到他了啊,是你们全家都惹到他了才对。

“那我也没办法了。”季蓝打了个哈欠,对他毫不留情地说,“你们一家人都那么讨厌,他当然不理你了,你打再多的电话也没用。”

谭睿心里蓦地呕了口血,果然,还是被讨厌了。

任务,也要失败了吗。

可谭秉桉说过要回家一趟的,从冬天等到春天,他也没回来。

“嫂子,你帮帮我吧!!”谭睿厚着脸皮向他求助。

“我?”季蓝诧异地问,“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难道是什么很讨喜的人吗?”

谭睿想说,虽然家里一团糟,自己却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好人,家里交代的任务只是把谭秉桉劝回家,因为只有他的电话,谭秉桉接的机率最大,其他人的都被加入了黑名单,时间年了都没被放出来。

就连谭秉桉的父亲也在黑名单中。

原本谭秉桉在遇到季蓝后,终于开始往家跑了,可目的确实想让众人接受俩人的关系,可想而知,以失败结尾,再加上后来一系列的骚操作,害的季蓝变得疑神疑鬼,生了场大病,谭秉桉彻底和家里划清界线,即使被骂白眼狼也绝不踏进家里一步。

季蓝跟谭睿简单聊了几句,得知他的任务,忍不住蹙了蹙眉:“我帮不了你。”

这个任务太艰难了,季蓝自认为自己没那么神通广大。

谭睿说:“你一定可以的!你可是季蓝啊!你的话比谁的话都管用!只要你说一声,我哥他肯定乖乖照做。”

季蓝心想,这话你有本事对着谭秉桉说去啊。

“就算他听我的,我也不会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他不愿意回去,我也不想让他回去,他不心甘情愿,回去又有什么用?”

谭睿是打心底里承认这个嫂子,也是真的害怕谭秉桉,好在谭秉桉从小到大都没给他过脸色看,对于私生子的身份他心知肚明,也知道家里的那点子破事。

但谭秉桉虽然跟家里不合,有时候对他也很好,小时候俩人的学校挨得近,自己受欺负了,谭秉桉还会替他出气,冲上去跟人打架,打完就走一言不发,直到被对方父母找到学校然后电话通知家长。

谭睿胆子小不敢说,谭秉桉则当哑巴,懒得说,直到要挨手板被罚跪祠堂,谭睿才恸哭起来,挂着鼻涕和泪,硬是没供出谭秉桉。

而谭秉桉还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样子,挨揍挨的很顺利,有时也会用厌恶的表情创飞整个谭家,看谁都不顺眼,但不说,只是在用一些实际行动来恶心人。

冷暴力久了,性格变得孤僻,长大后也不回家,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人,家里还拼命拆散,二十多岁青春期的叛逆依旧还在,性格强硬,说一不二。

季蓝叹了口气,愈发觉得谭秉桉可怜,对谭睿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他不回去,你以后也不要再打来了。”

“可我听他们说,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谭睿补充道,“好像是因为你俩的事情......”

季蓝顿了瞬:“什么意思,想诓我?”

“没有没有。”

季蓝难以置信,下意识把他当成想要来拆散自己和谭秉桉的恶毒弟弟,愤愤道:“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跟谭秉桉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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