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
左筝然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单词,而后更加深而重地进入他的身体,吮吻他的发尾,脖颈,脊背,手指,像是野兽标记领地,用这种方式证明林闻€€此时此刻完全属于他。
在太阳已经完全升到对面的山顶上时,左筝然才将带有信息素味道的体液送进林闻€€的身体深处,又舔了舔林闻€€后颈上的伤疤,咬在他的侧颈上,
“那你的眼泪呢?和爱不爱我有关系吗?”
林闻€€如愿以偿地感受到了疼痛。
切入肺腑的痛让他大脑清醒,更加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他听到了左筝然说“爱”,又记起自己如何全盘否定了他的爱。
“啊……”
“痛吗?”左筝然的眼神清明,声音平稳,“痛就对了。”
是,痛就对了。
林闻€€想,他那灰扑扑的一颗心还是待在他破破烂烂的身体里吧。
林闻€€在来回摇晃的视野中一直固执地盯着左筝然的手臂。
晚香玉,很漂亮啊。它是全世界最漂亮的花,拥有全世界最为芬芳的气味。
他试图去触碰,在距离那片白色的花枝仅有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
林闻€€从前一直觉得命运二字,是人们对过往发生一切的总结和感叹,而非未来的某种预示。他现在又觉得,也许从他走进小巷,在雨中遥望那柄黑伞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提笔写下他和左筝然的结局。
命运安排他走向左筝然,却不允许他爱左筝然。
阳光洒进来,林闻€€眯着眼睛去看空气里细小的金色尘埃,他似乎闻到了蓝楹花的味道。可现在是冬天,望溪山也没有蓝楹树。
枫城又会是怎样的一个城市呢?会很温暖吗?会像蓝港一样在春天有很多花开吗?
这样的胡思乱想让他觉得稍稍好过了一点,在意识终于要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林闻€€听见左筝然问:“那你的眼泪呢?和爱不爱我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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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第一次表白竟然是在这种场景下……
wb:今天你fine不fine
第45章 他看起来伤痕累累快要碎掉
林闻€€再次醒来时已近正午,他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坐了起来。
房间里很安静,他仔仔细细地看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定左筝然不在,才放松了脸上的表情,向后靠在床头的软垫上。
窗外的阳光穿过纱帘在浅蓝色的被单上落下大小不一的光斑,他伸手去触摸,感受到了一点温暖,而后恍然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间卧室开始频繁出现蓝色的物品。
床单,杯垫,羊毛毯,对面的柜子上放着一束还没凋谢的大飞燕。
林闻€€很喜欢蓝色。
也许是因为丛西总是蒙着遮天蔽日的尘土,澄澈的天空对他来说是和安稳放松的生活一样奢侈的东西,他便一直十分渴望能看一看真正的晴空,所以才对蓝色情有独钟。
视线一转,林闻€€看到角落里的藤编椅上立着他的豆芽菜玩偶。
这个玩偶已经很旧了,充当眼睛的黑色纽扣边缘都褪了色,前段时间不知怎么被Yori叼去,开膛破肚,撕得粉碎。
他当时对着垃圾桶里那堆豆芽菜的尸体碎块真心实意地流了一点眼泪。
但豆芽菜现在好好地立在那里,裂缝被修补好,换了新的纽扣,也重新塞了棉花,身体变得比之前更为饱满。
林闻€€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进浴室。
早上做完,左筝然没有帮他洗澡,干涸的液体和汗水黏在皮肤表面让他有点难受。
虽然他自己闻不到,但他想他现在应该全身上下都是左筝然的味道。
取下花洒,小心翼翼地打湿身体,林闻€€去拿置物架上的洗发水时,发现洗发水和浴液都换了新的。
热气氤氲,林闻€€被湿润的晚香玉花香包裹,他顶着一身的泡沫固执地站了许久,直到身体的温度消失,视线里地板上那团泡沫折出的七彩曲光也变得模糊,才打开热水的开关。
左手有伤不方便,额头上的纱布在冲洗头发时浸了水。林闻€€打开储物柜的木门,想起芮姨前段时间把医药箱收在了一楼的仓库里。
他走到卧室门口,握住把手,却发现自己很难踏出这间房门。
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左筝然。
林闻€€垂着头在门口站了几分钟,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看见左筝然端着餐盘站在门外。
“怎么站在这儿?”左筝然低头看了一眼,“打算光着脚逃跑吗?”
林闻€€沉默以对,再次向后退了半步。
左筝然把餐盘放在茶几上,走到林闻€€的身边刚做出一个要抱他的姿势,他就闪身躲开了。
浴袍遮住了林闻€€从楼梯上滚下来而遍布全身的青紫,没能遮住肩颈连接处还很新鲜的牙印和吻痕,还有脸上细小的在仓库里刮蹭出来的伤口。
他看起来伤痕累累快要碎掉,但又很顽强地站在这里,用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左筝然。
好在这种目光不是左筝然第一次看到,因此没能让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再度有什么激烈的起伏。
左筝然闻到了一点温暖的晚香玉的味道,虽然只是化学制品散发出来的香味,他仍然从中获得了一点满足感。
“早上还在我的怀里发抖,怎么现在又对我避之不及了?”沉沉的声音向林闻€€压过去,“我不允许。”
林闻€€再次后退,被左筝然堵在墙角,攥住手腕。
左筝然向林闻€€充分展示了alpha的力量€€€€压制住他的挣扎,抄起膝弯将他打横抱起走进卧室。
拿了条毛巾帮林闻€€擦了脚,又将棉拖放在他的脚边。
“吃饭,乔伯做了你爱吃的牛肉粥。”
“你这是在干什么?”林闻€€说,“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
左筝然一夜未眠,但身体上的疲惫却让他的大脑开始精准地,快速地运作起来。
林闻€€的态度十分奇怪,且不合乎常理。
即便真的如他所说,自己留下他还有别的目的,可曾见山已经死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留下?
安定富足的生活,光明的未来,左筝然表现出来的真切的关怀,他通通不要。他坚持要离开,要回去过他从前颠簸艰难的生活,仅仅只是为了一个他所怀疑的“左筝然居心不良”,未免太说不过去。
林闻€€不会做这样的选择。
“明白吗?不明白啊。”左筝然笑了笑,“你说的所有话,一个字我都不信。不要再故意激怒我,否则我可能会像上次在叶樵宇的订婚宴上一样,突然进入易感期,然后死在隔离病房里。如果你不在意我的死活,就尽管惹我生气。”
林闻€€的手指攥紧床单。
“也不要试图离开,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可以和我说一些真话我们再来谈别的。”
左筝然这些话说得很顺利,但后面的他就说得很不情愿了,“就算你真的不喜欢我也没关系,那就认认真真地和我培养一下感情吧。最好在夏天到来之前爱上我……”说到这里,左筝然捏着林闻€€的下巴,“我已经为你放宽期限了,差等生,你要努力。”
“我们会在盛夏时回到枫城举办婚礼,如果到那时你还不愿意,那你只好哭着和我一起上飞机。”
“听明白了吗?”
林闻€€动了动嘴唇,但什么都没说。
“说话。”左筝然又进行了补充,“只需要回答明白两个字就可以。”
“不明白。”林闻€€把最为刺耳的话咽下去,“我真的不明白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如果是为了继续让我安分地待在望溪别墅,充当‘左筝然伴侣’的角色……”
左筝然捂住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又狎昵轻佻地揉了揉他的唇角,“没想到会有一天这么不喜欢听你开口讲话。不要再说了,除非你这张嘴想尝尝除了饭菜以外的东西。”
左筝然的手指从他的嘴唇移到太阳穴点了点,“这是很严重的警告,你要听进去。”
说完,他发现林闻€€的额头上的纱布湿透,皱眉看了几秒,拿出手机来给梁随打电话,“带上医药箱来四楼。”
梁随很快就来了,帮林闻€€换纱布时,他说出了一些不敢对左筝然说的话,“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我一天天啥事都别干了,住你们这儿得了。你俩怎么回事啊?一个比一个脸拉得长,要我说,没什么矛盾是床上解决不了的,狠狠地做它一场就行了!”
做了,没用。
梁随的脑沟太浅,也只能想出这种现在连标也治不了的办法。
左筝然抱臂站在一旁,“少说点废话。”
梁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说:“还是得去医院把手伤处理一下。”
左筝然嗯了一声,刚要说点什么,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眼来电人,摁下接听键后离开了卧室。
“‘薄风’的会员名单发给你了。为了确保私密性,酒吧大厅,包厢,以及停车场直达酒吧的电梯都没有监控。只有停车场入口处有个摄像头,但是我看了从十二点到三点的监控视频,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左筝然问:“能查到那天晚上都有哪些会员去了酒吧吗?”
李兰图回道:“可以,但是也不排除我们要找的是某位会员请的客人。如果要查清楚那天晚上都有什么人去过那里,难度太大也很容易得罪人。”
“把名单发给我。”
李兰图应了,几分钟后发来一张图片。
这些名字大都陌生,左筝然的视线从上往下,在看到陈知禹的名字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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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别问,腿已经在抖了……
“薄风”是左生日那晚,林林和徐岳见面的威士忌吧
第46章 今天我只恨我自己
左筝然盯着陈知禹的名字看了很久,然后给他打了通电话。
“哎,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陈知禹说,“岳宝和林闻€€约了今天去爬山,从上午到现在死活联系不上,什么情况啊?”
左筝然将椅子转了半圈,面朝着窗外的阳光,语气懒懒道:“他发烧了,刚醒。”
“哦。”
听筒里传来陈知禹小声和徐岳说话的声音,“人没事儿,病了。”
徐岳说了什么,左筝然没听清,几秒钟后,陈知禹在电话里问他:“徐岳想去看看他可以吗?正好我前阵子从赵楚手里抢来一瓶好酒,带去给你尝尝。”
左筝然眯起眼睛,片刻后,他说:“好,过来一起吃晚饭吧。”
挂了电话,左筝然返回卧室,林闻€€已经在乖乖地吃饭,他佝偻着背趴在小茶几上,一截嶙峋的颈骨突兀地支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