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人生 第35章

里面是林闻€€的病例。

左筝然又从旁边的保险箱里取出他和林闻€€的结婚证和那张病例一起摆在桌面上。

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看向花瓶里插着的晚香玉。

直到此刻,左筝然才觉得自己清醒了过来,可以理智地进行一些思考。

林闻€€的欺骗也好,隐瞒也好,他都可以接受并容忍。但林闻€€不该说要离开,不该将彼此付出的这些真实的东西都打上虚假的标签。

林闻€€如果敢告诉他他是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为了让自己对他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深信不疑才会做出那么多事,才会踏进那扇隔离病房的大门……

左筝然突然站了起来,困兽一般在书房来回踱步,最后他站在封尧的相片前,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我就说会发生和上次一样的事。这次我应该去怪谁?怪兰图,还是怪曾见山?还是怪我自己?不,要怪就应该怪林闻€€是个眼盲心瞎的骗子!”

左筝然一拳砸在墙壁上,彻骨的疼痛让他再次清醒,他深深吸了口气,缓慢地吐出,垂着头等待心跳平复下来。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曾见山到底做了什么让林闻€€找了他十三年,他临死前又是否说过什么。

林闻€€脑子里这么多弯弯绕的一个人,为什么今晚要用这样决绝的方式试图和他划清界限。假意顺从,借机逃走难道不是更明智的做法吗?

林闻€€身上的秘密,他的仇恨和背后的那个人,左筝然决定重新捡起对他们的兴趣。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引诱了他的beta,让他竟然敢说他要离开。

左筝然下了楼,在楼下的浴室里洗过澡之后才回到卧室。

梁随坐在床边的椅子里,靠着椅背打盹,听见左筝然的脚步声,他睁开眼,有点无奈地问:“这次又是怎么了?再折腾几回,我看他真没命活了。刚长好的骨头又折了,以后大概都不能好好用他的左手了。”

“他现在在发高烧,已经打了退烧针,我今天就住这儿,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左筝然嗯了一声,看向床上的林闻€€。

梁随指着左筝然颧骨和嘴角上的青紫,“你又是怎么回事啊?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事,你先出去吧。”

梁随看他状态还行,大概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就点了点头从卧室里离开了。

左筝然在床边坐下,垂眸看着睡着的林闻€€。

好像有很多这样可以安静注视着他的时刻,但今天和从前的几次都不同。林闻€€的脸慢慢在他眼前模糊,最后变成在仓库里用那种带着深切恨意看着他时的样子。

恨?

不许恨。

恨谁都不能恨他。

左筝然对自己说了一些话,然后低下头在林闻€€的嘴唇上亲了亲,在对他说也是在对自己说,“想要离开我,除非你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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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分两种,一种是捅别人的,一种是捅自己的,左是第二种捏~

第44章 我真恨你只是个beta(补r)

林闻€€这一觉睡到天快亮时才醒来。

室内光线昏暗,他盯着天花板上顶灯的模糊轮廓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回到了望溪别墅。

头晕恶心,浑身发冷,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蜷缩起来,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哭什么?”

林闻€€凌乱的呼吸停了一瞬,他把湿了一片的衣袖藏进被子里,然后缓慢地转过身,对上一双几乎完全掩入黑暗中的眼睛。

左筝然长腿交叠坐在床边的椅子里,整张脸没入明暗交织的间隙。他们对视了几秒,左筝然又问了一遍,“哭什么?”

“手疼而已。”

林闻€€抹去脸上的泪水,偏过头,不再看他。

“骨头要好好再养一阵。”左筝然问,“饿了吗?”

他的态度如常,语气里的关切温柔也一如既往,这让林闻€€产生了一种似乎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他只是在普通的一天醒来,他回答说饿了,左筝然就会交代芮姨将早饭送上来,再给他一个离别的吻,说下了班会很快回来。

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泪腺在恰当的时候分泌泪水,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在,他知道自己不该哭,可即使已经紧紧闭上眼睛,泪水还是从缝隙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左筝然将椅子往床边拖了拖,弯下腰,手指抚过他的湿润的眼睫,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边。

“说话。”

林闻€€声音沙哑,“放我走。”

左筝然竖起食指抵在他的嘴唇上,“早知道你要开口说这个……”

左筝然本想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话来作为林闻€€说要离开对他伤害的反击,但林闻€€看起来非常脆弱,似乎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便改了口,“好吧,那我们就来聊一聊你为什么要离开。”

左筝然在床边坐了一夜,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开诚布公,心平气和地和林闻€€谈一谈。

“首先我要声明,曾见山会离开医院与我无关。我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安排了人在跟着你,但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没有其他的目的。”

左筝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非常诚恳,林闻€€却不为所动,整个人仿佛刀枪不入了,好像刚才很可怜地掉眼泪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左筝然继续说:“我确实怀疑你一开始接近我是居心叵测……哦,说起来这个,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出现在陈知禹房间的呢?”

林闻€€依旧沉默,左筝然等了一会儿后再次让步,“好吧,比起别的,这个问题现在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很聪明啊小€€,整个计划合乎情理又毫无漏洞。但是……”他顿了顿,继续说,“‘命运’这两个字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被提起的。‘命运’,熟悉吗?很黑心的老板,竟然用注水的啤酒来糊弄我。”

林闻€€回:“查得很仔细,然后呢?”

“我想问问那个脸上有一片很难看的刺青的alpha,他是怎么惹到的你?你下那样重的手,他死了吗?”

林闻€€倏地转过头。

左筝然欣赏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笑着说:“命运有时就是这样坏。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好看,让我一眼难忘吧。”

前年冬天才从枫城回到蓝港的左筝然,怎么会在那年的夏天出现在一家位于郊区的廉价酒吧?

脸上有刺青的alpha,深夜的小巷,林闻€€猛然从记忆中寻到一柄黑伞,它掩在夜色和如瀑的雨幕中,水珠沿着伞边成了串儿地下落,完全遮住了伞下的那张脸。

“但你对我为什么毫无印象,是因为我长得不够好看吗?”左筝然说,“这个问题必须要回答。”

看上去林闻€€又要做一些无谓的消极抵抗,左筝然笑了笑,“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你如果不答我现在就8掉你的睡衣。你在发烧,l面一定会很舒服。”

左筝然的手从他的唇边开始往下滑,林闻€€立刻说:“我不喜欢alpha。”

“好伤人的回答。”

察觉到左筝然目光中的危险意味,林闻€€翻了个身朝床的另一侧滚去,但被左筝然握住脚月宛拖了回来。

林闻€€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他因为发烧而四肢酸软,只抬了抬月退就被完全压制住了。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和我调情,在往哪儿踢?”左筝然把他重新塞进被子里,又把他那只受伤的手摆到一个很安全的位置,才压低了身体,看着他的眼睛,“重新说,我允许你在那句话里加上‘当时’两个字。”

“别骗自己了。”林闻€€抬眼和他对视,“我说了,我不喜欢alpha。”

左筝然眯起眼睛,攥着被单的手青筋暴起,他闭了闭眼睛,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重新坐回椅子里。

“这个事情稍后再谈,现在是我的自我剖白时间。”

左筝然用这句话反复地提醒了自己,才觉得鼓胀的太阳穴恢复平静。

“不要误会我是一个多么多疑的人,我身上可没有这样坏的品质。你表现出来的乖巧顺从和我看到的那个你截然不同,我对你产生一些好奇难道不正常吗?我可以承认我确实利用你逃掉了和顾明桉的婚事,但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左筝然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那张结婚证,在林闻€€眼前晃了晃,“我们结婚了。”

为了防止林闻€€突然伸手来夺这张补办起来很麻烦的证件,左筝然立刻就将它收了回去装进口袋,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林闻€€,现在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

“不要装傻。”左筝然语气轻快,“我说的这些话就是为了告诉你,虽然我一直怀疑你,你也对我说了那么多的谎,但我还是和你结婚了。小€€,我真的爱你啊。”

“你和曾见山之间的渊源我可以不问,过去的种种一笔勾销,包括昨天你朝我开的那两枪我也可以不计较。只要你告诉我,你爱我……不,喜欢就可以了,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就可以原谅一切。”

条件丰厚,态度诚挚,是个正常人就会立刻欢欣雀跃地答应。

但林闻€€没有。

林闻€€用一种他很难接受的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还是直接说你又要利用我去做什么吧。是还没到‘左筝然的伴侣’应该消失的时候吗?你也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说出爱不爱这样可笑的话。”

“至于什么为了保护我才安排人跟着我,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你心里有数,我也有。”

“我说了,左筝然,没有必要再演下去。你看到了,现在的‘林闻€€’已经不是去年夏天那个会受你哄骗的‘林闻€€’,再说这些真的很没意思。”

天亮了。

今天是个晴天。

左筝然看了眼窗外飘过的云,突然低声笑了笑,“只需要回答‘喜欢’两个字就好了,干嘛要说出这么一长串儿的话来。”

左筝然站起身走到床边,捏着林闻€€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那我们再换个话题,不如你来告诉我,昨晚在仓库里为什么不愿意开那一枪吧?”

林闻€€感受到了左筝然剧烈的情绪波动,他仰着头,一字一句说出让左筝然情绪更加失控的话,“我不想死,就这么简单。和爱不爱你没有任何关系。”

左筝然直视着他的眼睛,希冀能从中看出一些他在黑暗中沉默流泪时的脆弱,但没有,他只看到倔强,漠视,和自己在他眼中缓缓放大的倒影。

掀翻,压制,左筝然凑到他的耳边说:“林闻€€,我真恨你只是个beta。”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扩张也做得潦左,左筝然残忍地一寸寸破开林闻€€皱紧的通道,在他耳边沉着声音说道:“林闻€€,我真恨你只是个beta。”

无论左筝然在他后颈上留下多少次标记,他仍然自由。

自由到说不爱他,要离开他。

林闻€€在发烧,高热紧窄的甬道包裹着他的性器,和之前的每一次和林闻€€做爱一样,沿着脊柱攀爬而上的电流不停地辍打着他的神经。

但在看到林闻€€不停颤抖的眼睫和忍痛之下攥紧的手指时,那些细小的,密密麻麻的电流像接触不良的灯泡,闪了几下就熄灭了。

这是惩罚。。

但惩罚的不只是林闻€€。

他仍然没有停下,性器和穴口剧烈的摩擦让他觉得疼,于是抽动的速度更快,一次比一次深,疼痛也一次比一次剧烈。

左筝然偏过头去看林闻€€脆弱的喉管,有一瞬间他想他和林闻€€就应该死在一起,死在身体交融的这一刻。

握住,收紧,在听到林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后,他恍然回过神,松开了手指。

但胸腔中一直折磨着他的愤怒和无能为力让他的情绪失控,室内信息素浓度也越来越高,但林闻€€却丝毫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只有压抑到近乎无声的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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