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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三思啊 第34章

他们只敢在心里一边庆幸着自己对“皇嫂”沈里的礼数十分周全,一边不可置信着太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太子一向十分勤政吗?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去无为殿上朝,竟然来送太子妃上学?真有空啊。

闻时颂很满意眼前两个手足的识趣。他虽然没有说,但很显然他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他不安生的手足们一个信号,一个你们得罪了太子妃,就等于是得罪了我的信号。

虽然年长的皇子公主们很不服气的想要与闻时颂争上一争,但比闻时颂小的这一批其实都还挺怕这个神经病的。

因为不管是他们中的谁,在当年六岁回宫时,都被闻时颂这个皇兄给足了震撼。

说的难听点,就是心理阴影。

闻时颂小时候真的是个十足十的熊孩子,偏偏他亲娘是皇后,他亲哥是太子,他连皇后和太子的面子都不给,更遑论其他人?从小到大,大概也就只有沈家的这位小郎君敢说不搭理闻时颂就真的不去搭理了。

十五皇子和十六公主看着笑容和气的沈里,只能在心里暗暗道了一声佩服,但也下定了要敬而远之的态度,毕竟能如此精准拿捏神经病的,又能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呢?

这俩位甚至很没有手足爱的在心里想着,那些小的怎么还没来?

一起面对太子的疾风啊!

年幼的皇子公主自然是还没有来报道啊,事实上,这个点连老师都没来呢。大家这么早到,其实是老皇帝早些年硬性规定的早读时间,虽然沈里这回也算是第一天,他也不知道早读能读什么,但还是按照习惯过来了。

等把沈里的一切都安顿好了,闻时颂才终于去上朝了。

殿内的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被吓的战战兢兢的皇子公主几乎是在沈里开口“你们也去读书吧”之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沈里所在的正殿,根本一点连留下来叙旧的心思都没有。

虽然理论上来说,沈里也没比他们大几岁,他们当年肯定是当过同学的。

但大概就是因为和沈里、闻时颂都当过同学,这两位的心理阴影才会这么重吧。沈里也没好意思强人所难,毕竟他也是长了眼睛的,对太子殿下的两幅面孔看的很清楚,至少他说不出什么“我觉得阿兔一点也不可怕”的话来。

沈里只让春华和秋实等休息的时候送几盒点心去旁边以示安抚。

完全没意识到还需要沈里给他擦屁股的太子,一边最终还是踩点赶上了上朝的队伍,一边突然意识到,他之后还可以去接沈里下学。

以前他只见过皇兄这般接送沈里上下学,还为此暗暗不爽了很久。

如今终于轮到了自己,说真的,这感觉还挺好。

闻时颂总算没那么反感让沈里重回弘文馆了。

与此同时,也有消息灵通的群臣早早得到了太子妃去弘文馆读书的消息,说真的,这其实不算一个多大的新文。在大启开国初期,和太-祖爷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们,就集体在弘文馆开设的书法突击班上过学*。

后面去弘文馆渐渐好像就成为了一个传统,皇子公主,重臣宠臣,乃至是皇后太子妃,谁都有可能去学习。

这甚至成为了一种以示重视的恩宠。

但让朝臣们如此在意的,还是教授沈里读书的人。虽然在过去沈里还跟着太子太傅这种重量级的大人物读过书,可当时的重点是教先太子,沈里只是个伴读。如今是正儿八经的请了大儒来教沈里。

要知道这位文坛巨擘此前的学生,可是先后以及当朝太后。

这代表着皇帝的一种什么信号呢?

朝臣们不可能不多想。

趁着老皇帝还没来,大家还在排队的空挡,朝臣们很是交头接耳了一番。他们不敢朝闻时颂打听,但是敢去找沈里的老师啊。这也是这位今天早上还没去弘文馆的原因,大家都是要先上朝的。

闻时颂甚至都不需要看自己的角色面板,就能知道这帮子老头老太都在试图打听什么,以利益驱动为主的心思真的太好猜了。

沈里的老师倒是滴水不漏,深谙装傻充愣那一套。你问我对太子妃的教学,那我就真的只说对太子妃的教学安排,仿佛别人真的很担心如今他们在上朝,太子妃那边怎么办。老师表示,自己为人一向细心,不可能晾着太子妃殿下的:“我已经让我的徒孙先过去了。”

不等朝臣们说什么,站位在闻时颂一旁的公主们先发出了此起彼伏的低呼。

闻时颂一开始还觉得她们莫名其妙,然后转念一想,不对,这位的孙儿是谁来着?他赶忙看向了对方的角色面板。

在人物关系那一栏,赫然写着,徒孙:颜仲卿。

那位京中著名的颜郎。

艹!

作者有话要说:

瞎扯淡小剧场:

别人:任何谈恋爱的金手指都能被我用来搞事业!

闻时颂:任何事业型的金手指都能被我用来谈恋爱!

*丁老头:以防有亲亲,就是一个画画口诀,能根据口诀画出一个……老头哈哈哈哈哈哈。

*唐代初期,确实有过朝臣去弘文馆集体上书法兴趣班的真事233333。

第41章 入主东宫第四十一天:

不管闻时颂因为脑补这位颜郎和沈里的相处而如何站立难安,但实际上沈里对这位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只想敬而远之,在对方与他甫一见面,没自我介绍两句,就开门见山的表示今天早读先考一下试之后。

沈里对颜仲卿的第一印象只分为两个阶段。

只维持了不足几分钟的第一阶段:哇,好好看。

剩下的全部都是第二阶段:艹,是个歹毒的食人花!

现代也有这种因为格外好看而走红网络的老师,但是在你真的当了对方的学生,尤其是在什么背诵、作业、考试的大山压下来的时候,你就会迅速祛魅,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会为美色所动之人。

至少沈里不是。

他根本理解不了,在这种上学如上坟的心情里,到底要如何保持一颗爱美之心。根本不存在什么为了漂亮老师而努力奋起学习的情结,只有学着学着就觉得这老师也就一般的坚定。

非常一般!

沈里苦大仇深的看着眼前铺展开来的卷子,唯有小颜老师表情依旧,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用善心悦目的动作转动手上的沙漏,温和开口:“您有三炷香的时间作答,从现在开始。”

这夫子对太子妃一点情面都不给的。

沈里痛苦面具,谁会喜欢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开始考试呢?他又不是个自虐狂。

面对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夫子,沈里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幸好闻时颂过年期间强迫他抱了一段时间佛脚,不然他怀疑连提笔怎么写字都不知道。

卷子上考题其实不长,但问的问题方向却和沈里想的南辕北辙。他本以为会是什么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之类的掉书袋,虽然哪怕问了这些他大概也答不上来吧,可至少他不如此懵逼,在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无关联的问题里,难得体验了一把开盲盒的感觉。

只不过毫无惊喜,全是惊吓。

好比试卷问:“您知道后宫内诸人的俸禄有几何吗?分别有多少”。

沈里搜肠刮肚也只写出了自己的薪水有多少,甚至写的也许都不够完全,他觉得这题目大概只有秋实能答明白他到底有多少钱。

但紧接着卷子上的下一个题目就变成了:“您知道朝廷有哪些部门吗?分别是什么”。

这题沈里倒是知道,下笔飞快,龙飞凤舞的写下“三省六部”四个大字,感谢应试教育,感谢初中的政治老师。

结果又一道题目的画风却变成了:“请写出您认为的三位明君或明后,以及他们颁布的有利于民的措施,并举例说明为什么”。

沈里对这个架空世界的历史根本不熟,但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的,很轻松就写了三个人上去,开国的太-祖爷,当今的老皇帝,以及太后她老人家在皇帝还小时的临朝称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不一定是最正确的答案,但谁敢说他答的不对?

后面的题目与答案基本都是类似于这样的斗智斗勇,沈里真的很努力,明明上辈子是个理科生的,但这辈子莫名就领悟了文科生答卷的精髓€€€€不管写的对不对,但一定要写满。

每一道题,沈里最后几乎都七拼八凑上了一个答案。

沈里本来以为颜夫子会当场判卷,然后开始给他讲解对错,但他再一次猜错了,对方只是把卷子一收,就让他利用接下来的时间,进行正儿八经的早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小颜老师在教学上太过新手,他只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那一套。

他说:“还请殿下莫要辜负了这早读的大好时光。”

而大启皇室的早读是怎么样的呢?

大概是游戏策划懒得自己想了,基本就是照抄的清代皇子的课程表。每日寅时(凌晨3点到5点)就要开始早读,先把昨日夫子所授的内容背出来,再把夫子今日即将教学的内容默读一百二十遍,朗诵一百二十遍,再抄写一百二十遍,最终的目的其实还是能背出来。

这换谁谁受得了?

又不是在衡水冲刺高考。

偏偏小颜夫子还自认为体贴的表示,今天是第一日,殿下无须背诵,只需要用心读写即可,先习惯一下日后上学的节奏。

课本就是沈里的老师,那位文坛巨擘自己编写的。对方不仅是一代大儒,还是一位桃李遍天下的名师,小颜夫子便是对方的徒孙,最引以为傲的徒孙。不然教授太子妃这样的活儿,无论如何都不会轮到颜仲卿这样没有血脉觉醒的官员。

小颜夫子给沈里递上了一本绘制绝伦,装裱精湛的书籍,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后鉴图说》。

如果说《帝鉴图说》,沈里还有一点印象,那是孝贤太子的启蒙书籍,闻时颂过年期间让沈里突击的也是这本“幼儿读物”,里面有不少历朝历代的帝王事例,这也是沈里能够写出大启太-祖爷丰功伟绩的主要原因。

《帝鉴图说》是一本罕见的插画类书籍,里面有不少工笔画的插图,妙趣横生,又形象生动,要不是闻时颂如今已经是太子了,这书连他都是不能看的。

沈里本来还觉得有插画,自己肯定没问题,就像看漫画一样嘛。但实际情况是,任何东西从兴趣变成知识,都会在学渣心里变得索然无味。

他没怎么学进去《帝鉴图说》,如今自然也是学不进《后鉴图说》的。

虽然他左看右看,横看竖看,这两本上的内容好像都……差不多?这到底是要培养皇后,还是要培养顶级政客?

沈里都有点糊涂了。

小颜夫子对这位传说中的太子妃殿下的表现倒是很满意,虽然对方出工不出力的学习方式很明显,但至少沈里足够安静,全程没闹过什么幺蛾子。两人就这么一个正经危坐于书桌前写写画画,一个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开始在宫人都能看得见的地方批改起了试卷。

夫子敛目收眉,神情专注,如瀑的银发垂落肩头,宛如月光清辉凝结而成的丝线,他仿佛要与这座古朴庄重的大殿融为一体,安静而又孤高。

颜大美人在京中的盛名终于再一次活了过来,只是他和沈里的不熟也是有目共睹。

直至穿着朝服的正牌老师进门,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才终于被打破。

沈里看着眼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根本收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反倒是穿着公服、不施粉黛的老夫人笑容狡黠,坐在了沈里对面,那是属于老师的高位,开口打趣:“看来您也没猜到臣会是个女官。”

沈里必须得承认,在这点上是他刻板印象了。提到古代教授权贵的老师,他的第一反应总是一个胡子老长的老爷子,或者为了造成反差而故意搞个什么俊美年轻的男子。

可是想一想,教过先后和太后的夫子是个女夫子,好像才更符合逻辑。毕竟不管这个游戏世界如何以力量为尊,男女毕竟还是有别。这种封建社会,找个男性大臣来和太后朝夕相对,哪怕先帝死的早,他的棺材板大概也要压不住了。

老师姓岑,名枝,自称岑夫子,“岑夫子,丹丘生,将近酒,杯莫停”的岑夫子。

“是不是很好记?”岑大儒如是说。虽然这首诗和她本人并没什么关系,但这么一介绍,确实就很容易让人记住了。

岑老夫人的教学非常方式别开生面,她说:“不管早上仲卿给您布置了什么,现在都可以忘记了。”

沈里:“……啊?”

退到师奶身后的小颜夫子一句话也没有,安静的就像是一朵银色的壁花。

岑老夫人却一拍手,福至心灵的表示:“不如就把这个当做今天回去的作业吧,写一篇论述仲卿为何给您布置如此早读的原因。可以畅所欲言,也可以集思广益。”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胡说八道,也可以找别人帮忙。

沈里还处在对师徒俩天差地别教学方式的震惊中走不出来,但如果一定要他说,他肯定还是更喜欢想一处是一处的岑老夫人的,她不仅看上去为人和善,连教学方式也十分有趣。至少比沈里预计的有趣的多,这也让他不再那么抵触一对一紧迫盯人似的教学,不再抱怨连走神的机会都不给。

岑夫子的教学内容真的和《后鉴图说》没什么关系,倒是和那张沈里早上才考完的卷子挺像的。

可想而知真正的出卷人是谁。

老夫人的教学目的也是一目了然,她想先帮助沈里了解并梳理清楚整个朝堂都是如何运转的。这不像是在给未来的皇帝培养一个管理后宫的帮手,更像是在教未来的皇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而岑夫子的第一课,就是让沈里对如今身处的皇宫有一个大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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