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顿时舒了口气。
choker不慎被甩至角落,这东西戴起来相当麻烦,每次都是席温纶替解决。
于是符€€决定先暂时将它留在此处。
幸亏总裁文里反派智商都不高,否则他早就死了几十次。
虽然席经亘似乎并非原小说中反派,严格来说是反派反派,但看起来依旧被这条规则束缚。
思至此处,符€€胆子便大了起来,开始在门附近摸索,试图找到逃离的方法。
这人不会门没锁吧?
没成想他轻轻触碰到门板的那一刻,门便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符€€:“……”
因为在家这个熟悉的场所,才导致警惕过于放松吗?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有能从客房里逃出来的办法。
但难点亦在此,他要如何离开满是守卫与佣人席家?
符€€思索片刻,决定先观察情况。
得益于曾经的社恐经历,他对陌生人天然高度敏感,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自己方圆几百米内出现的人类生物位置,并屏息隐藏自己。
在上一世,他用这特殊技能解决了很多无意义社交。
符€€遂悄悄地小步跑出客房,打算躲开佣人们视线进行移动。
好在这栋宅子装潢走极繁主义,大大小小的遮掩物极多,他拎着鞋子蹑手蹑脚地在其中穿梭。
虽然一切看起来十分顺利,但符€€注意到他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一点。
他在席家迷路了。
意识到这点的那时,符€€手一抖。
鞋子就这样“啪”地掉在地上。
很快便引来了旁边专心擦花瓶佣人注意。
“嗯?”
佣人皱着眉往符€€所在藏身处靠近,“刚刚不是扫过,哪里来的鞋子?”
完蛋,不会现在就被发现吧!
符€€心开始疯狂鼓动。
由于他躲在屋内一个死角处,无法在佣人注视下移动。
他只能无力地蜷缩四肢,却阻止不了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符€€窥见佣人手掌瞬间,一道声音传来。
“萍萍!下午茶时间到了,你躲在哪儿偷懒呢!”
那位名唤“萍萍”佣人霎时缩回手,朝声音来源地方回:“没有!我在捡东西!”
“有什么好捡的,赶紧端茶点去夫人房里!待会儿被管家知道又得挨骂!”
萍萍当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符€€捂着自己下半张脸,肩膀塌下来,仍旧是不敢大口喘气。
他赶忙将鞋子收回来,放至怀中抱紧。
皮鞋不断在地板小跑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开关门“吱呀”后陷入平静。
符€€静静地听声辨位,大概能摸清所谓的“夫人房”是这一层左手边的第一间房。
电梯在最显眼的地方,明显不是一个好选择。
夫人房过去一段距离便是往下楼梯,如果他要离开便必定会经过那儿。
幸好门附近放了一只巨大落地花瓶,能将符€€完全遮住。
他趁佣人们送完东西下楼小憩时刻,迅速移动到落地花瓶的阴影处。
许是佣人离开时没将门关好,房间内二人交谈的声音传进了符€€耳中。
里面似乎正商量着该如何处置自己的事情。
他不得不屏息凝神,悄悄偷听。
“你再重复一遍。”卓惠莲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缩头缩脑的儿子。
席经亘人称小霸王,难得在自己的妈妈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怂包姿态。
“我,我把席温纶养的人绑来了。”
卓惠莲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你做事的时候能不能用用脑子,之前你带你卓家的亲戚们捅了篓子一块儿倒霉就算了,现在怎么又惹上了席温纶,你知不知道他对那……”
席经亘急忙打断自己的母亲:“那风口说到底还是你推荐的!我就是想跟舅舅他们一起发财而已!”
“行了,咱俩就别争这个。”卓惠莲扶额,她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反驳,“但眼下只有席温纶能出这个钱,我们本来可以借血缘关系借你爷爷去压他,现在倒好,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妈,你真的觉得爷爷还能管住那小子吗?”
“你什么意思?”
“都成这样,爷爷理都不理,我看分明就是要抛弃掉咱们了!”
“况且。”席经亘神秘兮兮地凑到卓惠莲耳边,“我之前派人跟踪过席温纶,他对这小子可宝贝着,咱们把他握在手里也多一分胜算啊。”
卓惠莲沉默片刻,旋即颔首。
席经亘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把人放哪里了,让我见见他。”
席经亘忙接口:“就在咱家里,随时都可以见。”
卓惠莲轻敲他的脑门,“这次资金链问题,背后一定有席温纶手笔,折腾不了他,折腾折腾他养的人也算解气。”
“既然这样,不如给温纶喜欢的东西添点伤口,免得叫他不长记性。”
她摩挲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蝴蝶刀,言笑晏晏:“痛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门外偷听的符€€魂都要吓没了,他超级怕痛的!
很可惜,房内两人无法得悉他心底抗议,仅是自顾自地越说越开心。
聊完后,他们商量着准备离开此处,去给被关着符€€“小惊喜”。
符€€真想婉拒,但他现在拒绝不了一点。
正思忖着该脱离这只花瓶,可楼梯处却听见佣人们说笑声。
这并不是一个离开好时机。
花瓶的位置其实不算死角,很可能会被从房间里出来的人发现。
符€€抽了口冷气,他瞄见唯一能躲过这两波人的路径便是躲到楼上。
然而夫人房里二人似乎正在往门口移动,佣人们也正通过楼梯要回到岗位上,留给他的时间似乎只有几秒。
符€€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旋即飞速逃往上一层楼,在简单判断此处无人后,选择了一间瞧着豪华许多的房间门闯入。
他还真不是随便选的,普通房间难免会有佣人时常进来清洁,但某些有钱人不太喜欢佣人随意进入,大多会规定每日的某时间段做日常清扫。
这还是他缠着席温纶聊天时,后者随口告诉他的。
符€€不知真假,但他需要赌一把。
显然,这间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明他赌对了。
……
席温纶甚至等不及郑管家给他开车门,兀自推开匆匆地下车。
他走得极快,身后的人不得不也加快脚步。
郑管家疑惑道:“小少爷,请问您是否有要事回来?”
“郑管家。”席温纶声音顿了顿,但仍健步如飞,“您有见过符€€吗?”
郑管家微怔,旋即摇摇头,“小符先生?他不是应该在您外头的别墅里么?”
席温纶脸更黑了,“带我去见卓惠莲,还有席经亘。”
“夫人此时应该还在三层,请您跟我来。”
他摆摆手,无需郑管家带领,迳自上楼。
待到达三楼时,恰好与出来的卓惠莲母子二人撞上。
席经亘一见到席温纶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条件反射性躲到卓惠莲身后。
席温纶瞧见他的模样便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他漆黑的眸底酝酿着风暴,两三步上前,一把抓住席经亘衣领,像拎小鸡那样拎起,将他重重地砸向墙壁。
沉闷的一声巨响,令卓惠莲尖叫起来。
她试图阻止席温纶动作,奈何力气不足,只得喊道:“温纶!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快把你哥哥放了!”
见卓惠莲着急,席温纶直接掐上席经亘脖颈,“别和我说废话,人在哪?”
“人?什么人?”卓惠莲第一反应是装傻,“你别是在外边听了什么风声,回来对家人发脾气!”
席温纶冷哼一声,手下继续用力,席经亘脸因缺氧涨得猪肝似的红。
卓惠莲被他的行为惊得花容失色,“温纶!他可是你亲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快放手!”
席温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唇角诡异地上钩,“真有意思。”
手掌又是一使劲儿,此刻席经亘已憋得脸色青紫。
“我说!我说!”卓惠莲眼眶泛红,“他就在三楼!”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席温纶爽快松手,外出时戴着摸过席经亘的手套往地下一扔,嫌弃地瞥了眼。
“真脏。”
席经亘咳嗽着软倒在地,卓惠莲急着去扶他,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哼,你,那小情儿,不在这里!我们,根本没抓他!”席经亘一面喘气,一面磕磕绊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