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温纶不明白,如此证据确凿时刻,他还在嘴硬什么,刚想开口。
此时熟悉的报警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50章
席温纶霎时精神一震,他扔下两母子不管,直奔声音来源处。
他一行动,席经亘顾不上方才气道被挤压的生疼,猛地冲出去。
奈何席温纶比席经亘更快,他马上便寻到了刚刚符€€被关押房间。
报警声还在不断“哔哔哔”,可席温纶推门手尚未贴到门板,遂停在了半空中。
这间房门是略微被打开的状态。
席温纶深深地蹙眉,不好的猜想浮现至脑中。
在他后边赶到的席经亘似乎是跑得太快一时刹不住车,眼瞅着就要朝人撞去。
席温纶一个侧身躲避,猪突猛进席经亘便一头顶开房间门撞进去,摔得屁滚尿流。
席温纶:“……”
他抬眼扫视整个房间。
果然如他所料,房里空无一人。
地上零落散乱着些破碎的麻绳片段,床铺尚且有人睡过痕迹,choker被扔在角落孤独地发出叫声。
席经亘晃晃悠悠地从地上起身,“靠,真疼。”看清楚后吃惊地又揉了揉眼睛。
“啊?不是,人跑哪儿去了?”
席温纶神色愈发阴翳,语气不善:“这话该我问你。”
本来符€€被这蠢货绑走就已相当烦躁,结果现在人还被搞消失了!
席经亘听过他这种语调很多次,每听一次紧接着自己便会开始倒霉。
他感觉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条件反射性地颤抖。
“不,不是我把他弄丢,他应该就在宅子里,应该……”
话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小到犹如蚊呐。
“去找!”席温纶甚至懒得去听他辩解,转身离开此处。
躲入某间房里的符€€全然不知外面因为他的事情已经闹翻了天,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观赏起装潢。
大片的暖色加上窗台外繁茂的鲜花,以及梳妆台处各类名贵化妆品护肤品等,皆昭示着房里住的是一个女人。
“风格这么花哨啊,还以为巨富都比较喜欢低调点。”符€€边走边喃喃自语。
他斜眸瞥见旁边堆积如山的网红名牌毛绒玩具,紧紧地靠着一架钢琴。
毕竟是别人的地方,符€€不打算将此处的东西弄乱。
但这么多毛绒玩具摆在钢琴旁边,不会觉得很碍事么?
符€€尝试思考房间主人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几分钟后他就放弃。
或许房间的主人只是想摆个钢琴做装饰吧。
符€€耸耸肩,他正准备找个好地方躲着。
这堆玩具看起来似乎不错,能容纳下一个人数量。
他碰了碰那些玩偶,试图找到钻进去空隙。
旋即发现它们的排布相当紧实,不用点力气根本挪不动。
符€€抓住一只熊腿使劲地扯,没想到这些毛绒玩具彼此交错着放,甚至还用细丝连着,那只熊动了,更多的熊猫熊猫兔兔狗狗等玩偶也随着一起动。
最终导致整个毛绒玩具堆轰然倒塌,玩偶们纷纷砸符€€身上。
轻飘飘玩偶砸人算不上多疼,就是压在身上会很重。
“啊!好痛!”
倏然间符€€感觉到自己的头似乎被某样坚硬的物体砸到,脑门似乎肿起一个包。
他从玩偶海里挣扎起身,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偷袭自己。
一只精雕细琢木盒子被摔成两半,里边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符€€心想完蛋了,这下他要怎么跟房间的主人交代。
他急急忙忙扒开毛绒玩具爬出,打算把盒子还原。
刚才视线被毛绒玩具遮盖没注意到,木盒里装的东西竟是一把沾染着陈旧血迹的匕首!
直觉告诉他,自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符€€被这明晃晃凶器震惊得瞬间弹射起步,结果不小心踩着地面玩具,一个脚滑,膝盖磕到旁边的小圆桌腿,瞬间将其撞翻。
好巧不巧,放着的茶壶随着桌子一同倾倒,尚有余温的茶水泼到地毯上,瞬间将离得很近的木盒与匕首,甚至毛绒玩具都被打湿。
符€€:“……”
很好,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
另一边。
席温纶面色不虞地坐在正中央沙发上,卓惠莲与席经亘没敢与他一块儿坐,只好站在旁边,像两个罚站小学生,显得格外滑稽。
经过一段时间后,宅子里佣人前来回覆:“小少爷,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去找了,可并没有发现符先生踪迹。”
席经亘忍不住冷嘲热讽:“别不是悄悄跑出去被其他家逮到了还赖我们头上……”
“别说了!”卓惠莲将儿子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
席经亘还想继续开口,席温纶斜睨一眼,前者立即乖乖住口。
“监控呢?都查过了吗?”席温纶收回视线。
“这个,还需要一些时间。”
席温纶眼皮都没抬,“主人房没搜过,先去搜一遍。”
听到自己私人领地要被随意闯入,席经亘不干了。
“凭什么!”席经亘怪叫。
他抗议无效,席温纶瞧见他这副模样,直接起身。
卓惠莲忙上前拦住他,“当然可以了,温纶,你要先去哪个房间呀?”
“毕竟我们可没把符小先生藏在房间里,不怕人搜,你说是吧,经亘?”
她说完用眼睛朝席经亘示意,席经亘作为儿子立刻明白了母亲言中未尽之意,他对卓惠莲做了个口型。
卓惠莲颔首,“温纶,或许你很久没回家,还不太认识路吧,正好我的房间就在楼上,我们带你去。”
席温纶饶有兴致地盯着卓惠莲母子在他面前演二人转。
“走。”
路程相当近,不过两三分钟便到了卓惠莲房间门口。
她一边微笑着一边为席温纶等人推开房门。
席温纶尚未来得及看清房间内的摆设,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眼眶微微睁大。
熟悉的浅粉发丝从玩偶堆处露出,他手上拿着把带着血迹的匕首,利刃散发著寒光,地毯被不知名红色液体打湿。
看起来像是诡异凶案发生现场。
“你看什么也没有,啊!”卓惠莲突兀地尖叫起来。
比她声音更快的是席温纶动作,他迅速冲过去,长腿扫开碍事的玩具,将人搂入怀中。
符€€似乎被这么多人突然的闯入吓得手抖,匕首拿不稳掉入了他大腿上方木盒中,安置好后又在他缩腿瞬间合上。
席温纶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搞懵了,伸出去抢匕首的手僵在高处。
符€€倏然陷入这种很多人围着的局面,变得无所适从。
好在席温纶在这里,他还有地方可以躲。
于是他把席温纶胳膊拉下来,让他两手都环绕自己。
“你来啦!”符€€用气音跟席温纶对话,尾音上扬。
方才还在苦恼该如何逃出去,以免遭受那两人折磨,没想到他救世主马上就赶来救他了!
席温纶着急道:“你跑到这里做什么,伤口怎样?止血么?”
“啊?哦,那个不是血。”符€€解释,“我刚不小心把东西弄倒,然后红茶泼到地毯而已。”
“有一个盒子好像也被我摔开,我想把它捡回去放。”他伸出缩进衣袖里手,“你看,我没有碰到刀,也没有受伤。用袖子当手套去拿,还好穿了长袖。”
席温瞧见他这没肺笑脸,像只打翻水杯还无辜地对视小猫,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尖。
“刚才刀呢?”
符€€指了指大腿处木盒,“在这里面,这个是不是……”
卓惠莲技师踩着细高跟,也要迈大步冲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
“哎呀,符小先生没受伤吧,这东西是我私人物品,来,把它拿给我吧。”说着,她便要去抢走符€€抱着的木盒。
在卓惠莲手指碰到木盒的前一刻,席温纶眼疾手快把它拿到身前。
她的五官霎那间变得扭曲,随后瞬间消失,挂上如常的微笑。
席温纶快速地扫视一圈房间,嘲讽道:“再怎么模仿,你连她一根毛都比不上。”
卓惠莲神色一紧,旋即像面对小孩撒泼那样无奈地弯唇,“温纶,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老毛病又发作了,你以前犯病的时候就经常说些疯话。”
“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长进。”席温纶嗤笑一声。
“或者说,活在我给你造温室太久了?”
话说到一半,席温纶单手拿着木盒上抛又接住,卓惠莲心随着木盒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