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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许多旧部便是被他这样一只只,拉出泥泞沼泽,逐渐在新政府有了立足之地。
他还为我找了一处极好的去处。
战前革命军中最让我头疼的难缠敌手、却也是相惺相惜的对手所指挥的军团。
我被编入他的麾下,得到了远比职务更多的统辖权和尊重。
我可以尽情地在前线厮杀,发泄我的愤怒和暴虐,而不用被当做工具争权夺利、最后顶着一身脏水,连个埋尸地都无。
他可能不知道,但事实上,我极为依赖他。
很多帝国的旧臣和议员,也开始依赖他。
我们这些停留在过去不肯向前的虫,悄无声息地结成了一个同盟,在新政府各党派的血雨腥风斗争中,等待着那个合适的机会。
与此同时,我在全星际查找虫族曾居住过的母星。
越久远越好,越古老越好。
还有各个星球上的大大小小的圣廷遗址。
阿尔托利曾有过一枚上古之戒,名叫海勒斯。
戒指的材料和镶嵌的宝石,都是来自这些曾有虫居住,但现已被遗弃的母星。
克墨斯是里面唯一延续至今,还有虫居住、且繁荣至今的星球。
在我最颓废的那段日子里,我曾把圣廷典籍当睡前故事读,用来催眠。
那东西阿尔托利的公寓里有一堆。
里面有不少传说故事,而很多故事,都提到了“异宝”。
这些宝物或从天而降,或来自宇宙主宰馈赠,或被上古雄子赠送给自己的心爱的雌虫。
每一个异宝,都有特殊的功效。
有的可打开类似星际跃迁信道一样的门,有的则能在大海中燃起熊熊火焰,还有的,甚至可以复苏一切枯竭、终极之物。
我要找的,便是这颗复苏之石。
阿尔托利已是强弩之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支玫瑰花枯萎凋亡。
在我分身乏术之时,科尔€€舒尔西开始打阿尔托利精神核的主意。
这只已然被权力吞噬成怪物的雌虫,并不满足于现有的位置。
他沉溺于新政府内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一度将阿尔托利当做无害的宠物,放在玻璃房里供虫观赏。
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战利品。
只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当他在权力场上受挫、遇到障碍时,他又想起了阿尔托利。
阿尔托利的价值,他很清楚。
他已谋划出了万全之策,只待雄子亲自踏入陷阱,便可榨干他的最后一滴血。
他的阴谋,明眼虫都看得出。
聪明如阿尔托利,又怎么看不见?
精神拖垮了他的身体。
而虚弱的身体反过来又压垮了他的精神。
他随时都会倒下。
失去了那么多之后,阿尔托利彷佛落水之人,紧紧抓着一块浮木,不敢松开也不敢挣扎,只是静静漂流。
我分毫都不敢动。
怕我的任何举动,都会让他松开手指,沉入水中,再也不见。
我只能加快我的秘密搜索。
终于,我找到了可以救治阿尔托利的复苏之石。
我不眠不休,连续跃迁数十次,才返回中央星。
最后一次跃迁前,我向他发去讯息,约他一起吃晚餐。
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我等了一个晚上。
他没有出现。
€€晨,我赶赴阿尔托利所在的医院。
却得知了一个晴天噩耗!
€€€€阿尔托利避过护工,自己去楼下散步,结果从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当场死亡!
!!!
怎么可能!!!
我冲进阿尔托利的病房,短短半天,那里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彷佛样板间,说没有问题,鬼才相信!
我要求看阿尔托利的尸体,院方说已被军方接管运走。
€€€€科尔€€舒尔西!
我睚眦欲裂,怒哄着冲出病房。
这个时候,莱伊不知从哪出现,抓住我的手臂,让我冷静。
他说阿尔托利已经签了精神力融合手术同意书。
在他死亡那刻,同意书已经生效。
还说我来晚了,现在尸体已经被送到科尔所在地,估摸着已经打开脑子,开始融合手术。
他天真无邪的脸上挂着彷佛恶魔一样的微笑,每一处咧开的弧度都是大获全胜的快乐,以及势要让我痛苦、饱受折磨的阴狠恶毒。
我一抓贯穿了他的胸腔。
那颗心脏被我连着他断掉的头颅,一个指节一个指节的捏碎,扔进了垃圾处理器。
我大开杀戒。
将那层所有虫不分年龄性别,全都杀了。
阿尔托利既然已经不在,他们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事后三天,我被全星域通缉。
科尔躺在特护病房的床上,舒舒服服吃着夜宵时,我正趴在他的窗外,查找狩猎的时机。
在我几欲疯狂之时,复苏之石融进了我的精神域。
我应该是进阶了,因为杀起虫来,如此简单,彷佛切瓜砍菜。
A级、S级,在我眼中,都不过是活动的肉块。
新政府组织起了极其严密的搜查,也没能找到我一丝痕迹。
夜深虫静之时,我站在了舒尔希床前。
月光映过来,地上的影子尖长、可怖,有无数尖刺利齿、还有发臭干掉的血块内脏。
“萨洛提斯。”
舒尔希慢慢睁眼、坐起,毫不惊慌,好似一切游刃有余、仍在掌控,是他最近几年的标准姿态。
“我就知道你会来,也一直在等你。”
“怎么,再次迟了一步的感觉如何?”
“懊悔吗?憎恨吗?想杀了我吗?!”
他平静地笑着:“但不管你做什么,阿尔托利都不会回来了。”
“这一辈子,你将一手好牌打烂,输得彻底!”
“我没见过比你还蠢的虫。”
“你就个活生生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重来的机会。”
“只要你跪下求我。过往一切,我可既往不咎。”
“我会让你当上军团长,恢复你原有的军衔。什么来着,哦,少将。少将阁下。”
“然后雄子,你要多少有多少€€€€”
那只雌虫向前一俯,喷出一口浓血,身体重重栽倒。
像杀莱伊一样,我依然一爪捅穿了他的心脏。
他以为刚刚晋升SS,以为我只是穷途末路的B级军雌,我便只能让他羞辱,却拿他毫无办法。
让他多活一秒,我都无法容忍。
这时,凄厉的警报声音响起。
我撕碎那只雌虫,让他的残肢碎片像枕头飞出来的羽毛,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沐浴在鲜血之中,感觉自己正在死亡,又像是在重生。
我从墙上摘下那把属于阿尔托利的长刀,将它别进腰间。
我血洗了那间疗养院,在地下五十层的冰库中,找到了阿尔托利的尸体。
许是他的美貌太过惊艳,打开他头颅的医生将其又小心缝合,一切复原。
他躺在冰蓝色的坚冰和丝丝雾气中,像是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之后十年,我以半虫化的模样,行走于各个星球。
我召集了旧部,联合了在斗争中失败的几股势力,还有被奴役的外星战败军奴,组成了反抗军雇佣军团。
我们不问出身,不讲过往,任何无处可去的,都可在我这里寻得归处。
我们是一群已死之虫,残留在世,不是为了赎罪,就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