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恋姐呢! 第91章

“烤干……就烤干吧。”柳见纯迷迷糊糊地说,“干干脆脆的才好吃呢。”

虞树棠被可爱的发晕,又想起床,又想多和柳见纯一起睡一会儿,犹豫了好一阵子,这才眷恋的起床,到楼下打算给她做早餐。

时间才八点,杨秀桦已经起了,虞树棠问道:“妈,早饭想吃什么?我爸起了吗?”

“不用管他,他中午再说。”杨秀桦现在不得不对自己女儿进行一些反面的刮目相看,“真的是不得了,谈了恋爱把你谈得五讲四美了。”

“那词根本不是这样用得好吗?”虞树棠问,“你喝咖啡还是牛奶?”

“你是教授人家是教授?”杨秀桦不吃她这套,“咖啡吧,我要拿铁。那个茉莉雪的豆子,看网上推荐买的,还挺好喝的。”

“杨女士你要求还挺多。”虞树棠笑道,她先是给妈妈做了一杯拿铁,随后给自己和柳见纯打了两杯奶昔。

杨秀桦端着咖啡杯往楼上看了看:“她怎么还没下来呢?老师还赖床的。”

“这和老师有什么关系?”虞树棠说,“一会儿我还要和姐姐去堆雪人呢。”

“老师还堆雪人的?”杨秀桦继续批判,“对了,那个礼物人家收了吗?”

她确实心里算认了这段关系了,不得不承认自家这棵小树在这段感情里全都是正向的改变。虞树棠说让她借新年的由头送份礼物她也觉得不错,就是她真不认为柳见纯能痛快地就这么收下,等到了房间估计还得拒绝。

“没有。”虞树棠道,她喝了一口奶昔,听自己妈说:“就说不该送黄金吧,暴发户审美,你送个包她搞不好倒背上呢。”

“她说跟我的嫁妆似的。”虞树棠说,“包她可能会背,但这是第一份礼物,总该郑重点吧。”

虞树棠穿了一身黑色的贴身毛衣,乌黑的头发散在肩上,杨秀桦自己也觉得女儿这段时间成长太多了,在工作上,也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是该郑重点。”她装作没听见前面的嫁妆,难得顺着说,下一秒就憋不住了,“到时候分手可咋办啊?”

“你再说不吉利的!”自家女儿伸手把旁边的抱枕投过来,杨秀桦正高举着另一个要反击,余光瞥见柳见纯,正站在二楼上看着她俩!

“我去书房了。”杨秀桦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抱枕,重新放回到沙发上,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可太伤害她在柳见纯面前的形象了!

柳见纯含着笑,这才下来,她可是想装看不见的!

虞树棠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你要是早点出来就好了,能听到我妈同意咱俩,在你面前她嘴硬得不得了,我让她说她就是不愿意。”

“没事的。”柳见纯知道她认可就好了,其余的并不在意。她坐了一下,又起身,站到玻璃门前去看院子里的积雪:“我们堆个什么样子的雪人?”

“那可多了,什么都可以。”虞树棠兴致勃勃,“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还办过堆雪人比赛,那时候堆兔子和小熊的多,要是动漫角色,就是海绵宝宝,方块的也好堆。”

柳见纯想了想:“不如我们堆雪宝吧?”

虞树棠立即响应,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堆过雪人了,小时候她实际上也不大爱堆,觉得没意思,现在长大了,反而心境大有不同。

或者不如说,是和柳见纯恋爱之后,让她看待世界的方式都有了变化。

两人一人滚一个雪球,堆雪人的诀窍就是要用手的温度把雪球捏实,柳见纯预备滚下面那个最大的,虞树棠就用这个大小做参照,快速地滚了两个小的出来。

最上面的那个雪球滚成椭圆,柳见纯拿了个小铲子,细心地给雪球整理形状,还要画出雪宝的两道眉毛和灿烂的笑容。

旁边的小树递给她一根胡萝卜,插上做鼻子,两枚亮晶晶的纽扣,放上做眼睛,几根细树枝和石头,“等等,你从哪里拿的?”柳见纯诧异道,她本以为小树要去找一会儿的,没承想这么快就回来了。

虞树棠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睛:“我从后院的造景里拿的。”

柳见纯失笑,把树枝插上做头发,石头放上做衣服,一个,好吧,一个有点傻乎乎的雪宝就这样被做好了。

虞树棠捧场的打算鼓掌庆祝自己和姐姐一块做的第一个雪人,可她拿的这三根小树枝又细又直,直愣愣地戳在雪人脑瓜顶上,和被炮炸了一样,她一下没绷住:“这个雪宝还是个爆炸头呢。”

柳见纯也是忍着笑,为她们两个亲手做的雪人正名:“摇滚雪宝,没见过吧?”

她拿出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才罢休。

“你小时候参加比赛的雪人堆的是什么?”柳见纯问道,虞树棠说:“小猫!”

“还有照片吗?”柳见纯道,“我想看看呢。”

“还是别看了,刚才我不该笑的。”虞树棠装作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妈说我做得像奇行种,那是我唯一一次在比赛里没有拿第一名。”

当时她的自尊心确实是受到了极大伤害,现在她就是……想趁机和姐姐撒撒娇。

柳见纯现在还很吃她这一套,摸了摸她的头发,又牵住她的手。不过一牵住,虞树棠就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姐姐的手比自己还要凉得多,她握紧,放到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那里面有一层薄薄的绒毛,暖融融的,柳见纯站着站着,轻轻地把头靠在了虞树棠的肩膀上。

时间就这样变得好慢,每一秒都静静地淌过去,天地之间很寂静,只有小树浅浅的呼吸声,一声声落在她耳畔。

她的现实和悲观主义突然融雪一样消失了,就在这个时刻,她想她和虞树棠是真的能天长地久的。

“我们要是真的有小猫的话,你打算起什么名字?”这类问题之前小树问过她,说将来我们有小猫了,要怎么怎么样,不过她都没有好好地回答,现在她柔柔地将这个问题抛回去,虞树棠果然比她勇敢得多,和她曾经的应对是截然不同的两面!

“我早想了很久了!”这下虞树棠彻底刹不住车了。

“我一开始想着用食物的名字,就是那种很可爱的,花卷之类的,但是太容易撞名了。”

“然后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不如用蝴蝶的名字当作大名,我都在网上查了,比方说有种蝴蝶叫中华虎凤蝶,咱们小猫大名叫中华虎,这也不是不行,绝对不会撞名的。”

“谁家小猫会叫中华虎呀?”

“我们家的啊!”

第135章 现在她如愿以偿。

你有玩过那种万花筒吗?虞树棠对于自己小时候曾玩过的一个玩具印象极深刻。那是一个类似万花筒的玩具, 将眼睛凑近小孔,一点一点旋转,那个小孔里, 会出现一张一张缤纷的彩画样的景象。

今天柳见纯出门和朋友吃饭, 她把一个纸箱从储藏室搬出来,放到自己的书房桌上。三年前这套洋房装地暖系统,顺带又在原有基础上装修了一次。

虞树棠本来还始终存着想买一套新房的念头, 是柳见纯不同意,申城房价太贵,况且这套房子已经够大的了。她就灵机一动, 打算把钱暂时花到装修上,正好趁着改造地暖的机会。

柳见纯这回很愿意, 毕竟现在是两个人住, 她想给虞树棠也规划出一个书房来。

原本利用率低的三层变成了一个延展性很强的主卧和起居室, 虞树棠有了自己的书房, 不过这* 些对于柳见纯来说, 一切的改变都比不过后院移植的那棵桂花树和旁边小小的造景水池。

尤其是秋天, 桂花树开出一簇簇金黄色的小花,浓郁的香味能透过玻璃窗直传到屋里。虞树棠甚至疑心姐姐和桂花树太亲近,总是爱在桂花树下的摇椅上看书,导致身上那股杏子香气都潜移默化地有了一点桂花味了!

虞树棠几乎经过了沐浴焚香一样的程序,这才从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普通纸箱里拿出了一个一个的小盒子, 箱子最下面, 还有一沓明信片。

小盒子基本是全不相同的, 她早已将顺序记得烂熟于心, 这会儿不假思索地将其中拿到了面前。

明信片也很好辨认,那是一张大都会博物馆的纪念明信片, 上面还贴着当地的邮票。那年她去纽约参加新员工培训,柳见纯特地来看她。

那是她们第一次出去玩,是恋爱开始最美好的记忆。她翻开明信片,忍不住笑了,上面写了时间,写了好简单的一句话:虞树棠二十四岁,和你恋爱的第一年,就已经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盒子里则是她买的第一枚钻戒,九十五分,六爪镶嵌,18k金的经典款,亮晶晶的十分美丽。不过当时钻牛角尖的她不会送出去,甚至对这枚钻戒很不满意。

实际上这年前后两个半年的时间,她状态都很差。她现在想来,自己都有点不能理解当时自己怎么能这么拧巴。

工作走到了穷途末路,情绪走到了穷途末路,和姐姐的感情好像也走到了穷途末路。

幸好有柳见纯这样的恋人,幸好有妈妈也在帮她解开心结,否则她真是没法想象自己现在会走到什么境地去。或者不如说,她根本没法想象,如果她和柳见纯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分道扬镳了该怎么办?

她曾经问过柳见纯,她抿出一丝笑容,姐姐被地暖绑架,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对她的问题很无奈:“不用怎么办吧……我觉得不用。”

“怎么不用?”她不依不饶,用鼻梁蹭了蹭柳见纯的锁骨,姐姐方才还一动不动,这会儿马上转过身去不让她乱动:“分开了也一定会复合的……嗯,不要问了!”

彩画轻轻地拧动了一格。她拿出第二张明信片,那是一张京城的纪念明信片,上面的话和第一张没什么区别:虞树棠二十五岁,和你恋爱的第二年,还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年她做出了选择,现在她已经不喜欢把选择用正确或错误分类了,每个做出的选择,总之她都不会后悔。

七月一号她们纪念日的时候,她还没能彻底回申城,这枚戒指是在京城买的。比上一年的更加拿不出手,五十分的钻石,铂金戒圈,她那时候赚的钱比在申城还要少,但和在申城的心情是天差地别。

她甚至喜欢工厂里的生活,那些机器对她而言出奇意料地很有趣味性,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知识,头一次发现自己对家庭的忽视同样是一种傲慢。

她在京城买了这枚戒指,精心地放起来,快一年的异地生活好像将爱意深浓地沉淀了起来。她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知道和姐姐真正的见面很快就要到来了。

这年纪念日她还从爸爸那儿学了一道€€€€南荠,说起来绕口,其实就是荸荠浇上煮化开的山楂。虞家特地教了她摆盘,虽然味道……谈不上多么惊艳,但看起来,完全是餐厅水准!

而且最幸运的是,柳见纯还到京城去录了好些期央视的节目,那段时间太幸福了,她每个月都能见到姐姐,美中不足的是,她只有机会去现场看了一次的录制。

咔哒,彩画转到了下一格。虞树棠看着那张明信片就笑了起来,她终于回申城了!这次她们没有按时庆祝,而是等柳见纯放暑假,她请年假,一起去了日本。

这张明信片就是买的纪念明信片,上面还贴着当地的邮票。她们去试了她曾经送给柳见纯那套甜品邮票,还去箱根泡了温泉。

她们住的酒店每间客房都有私汤和山景,柳见纯每天都泡。每天早上她起床,一睁眼就能看到姐姐在温泉池里合着眼睛,每次都泡够二十分钟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我们纪念日还没过呢。”虞树棠道,“有个小蝴蝶酥都要泡回票价了。”

“是呀。”柳见纯装作听不见她语气里的小小不满,事实上,她只要往虞树棠怀里一靠,这棵小树所谓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酒店提供的浴衣花色繁多,柳见纯选了一件白色带青竹花纹的,偎在她怀里的时候,虞树棠有时候真有种抱住了一根纤细的净竹的错觉。

“纪念日要怎么过啊?”虞树棠问她,往常在家的时候,吃顿饭就算过了,可一旦到外面,玩了两三天都不算过。

“还过呢?”柳见纯笑了笑,眉眼弯弯,“每天吃大餐,白天吃完晚上你又要吃,是打算过几次呀?”

虞树棠小小地咬了咬她的锁骨:“我刚才说没过你可说是的!”

“嗯。”柳见纯一本正经,“有时候,我得应付你一下……”

她话还没说完,浴衣浅青色,上面繁花锦簇的虞树棠就将她扑倒在榻榻米上:“好啊。”小树也是笑盈盈的,“现在,你还得应付我一下。”

虞树棠二十六岁,和你恋爱的第三年,还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戒指的钻石回到了九十五分,别看和一克拉的差距很小,价钱差距却是很大。这枚戒指的设计虞树棠很喜欢,戒圈托着戒托的部分是相交的镂空,看起来细巧精致,她一眼笃定,这是姐姐喜欢的类型。

旋转的时候,这种玩具总会发出令人身心愉悦的咔哒声。一幅彩画悄然映入眼帘,去年在日本的旅行时光很美妙,今年她早盘算着也要出去。

没想到柳见纯和朋友集体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摩洛哥,要不是她也是女人,这次说不好把她也给抛弃了。

“只有小蝴蝶酥一个带对象,这是什么待遇?”魏迎道,“可见柳见纯的地位已经基本等同于女王。”

柳见纯甜丝丝地笑了笑:“只有我一个人的对象方便带,你又对此有何高见呢?”

魏迎闭口不言开始装深沉,虞树棠倒是背着包很兴奋,等飞机的时候忍不住偷笑:“徐老师。”

徐蔚然最终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还是叫我姐吧,我可受不了出去旅游都有个人在旁边叫我老师。”

这次摩洛哥之行足足安排了两周,沿着整个摩洛哥走一个环线,以卡萨布兰卡为起点和终点。

这个国家就像一个万花筒一样,她们一路走过白色的卡萨布兰卡,红色的马拉喀什,蓝色的舍夫沙万和五彩缤纷的菲斯。集市上会卖各种各样的漂亮的玻璃瓶子,让大家装撒哈拉沙漠的沙子。

有些姐姐一副对这种不感兴趣的样子,结果回城的时候行李箱里一个人不少,足足装了六瓶沙子。

两人是在萨伊迪耶的白色沙滩上度过的这个纪念日。

她和姐姐一起游泳,比谁先游到那块礁石。望山跑死马,望礁石游累人。

柳见纯游了两局之后果断坐在那块平整的大石头上不动了。虞树棠扶住礁石:“小纯认输啦?”

“我怎么记得我比你大好几岁呢?”柳见纯点了点她的额头,“这算不算胜之不武?”

虞树棠的头发湿淋淋的,袒露出整张在阳光下几乎是夺目的面孔,她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好像是啊,那该怎么办?”

“今天中午请我吃饭。”柳见纯说,她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斑斓的阳光,觉得到目前为止,真已经抵达了最幸福的时刻。

虞树棠爬上来,陪她一起坐着。小苔原狼遇水,天马行空的幻想也换了个环境:“姐姐,你说我们可不可能有个平行世界是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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