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恋姐呢! 第41章

心纯见真,她总是想起这四个字,多好的名字啊,所以柳见纯这样纯,这样真,穿透重重的迷雾,准确地辨明心的方向,然后心无旁骛地向前走,直到抵达。

而她呢?她总是踌躇不前,总是苦闷迷茫,想要成为一个成熟独立的大人,却总是事与愿违,明明以往那么谨慎,这次却这么冲动鲁莽。

手机猛地振动起来,她吓了一跳,匆忙地将手机捧了起来,按下了接通。

“喂。”那边小小的喂了一声,只这一声,虞树棠就觉得自己被从这一切的痛楚当中扯了出来,扯到了一个幸福安宁的,时间停滞的,满是鲜花翠影的院子里。“姐姐。”

“十一点半了。”柳见纯说,她好温柔地说,透过电波,优美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微微发沙的美丽质感,“我一直在等着你呀。”

第71章 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时,觉得像一幅小画。

“对不起。”虞树棠紧紧地攥住手机, 觉得将自己那颗心也一并全攥住了,“我……”她什么都还没说,就听见柳见纯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呀, 我知道你会打给我的, 是我等不及了。”

“不止这一件事的对不起。”在一切的温存之前,虞树棠急切地说,“我和我家里人说了, 说我喜欢女孩,这没什么,可我还说了我喜欢的人是你……我想诚实一点不想隐瞒的, 但还是全搞砸了。”

她说到这儿,真是难以为继, 又愧疚难当, 诚实自然是种美德, 可说出来, 真的让她觉得她的处事没有任何技巧性, 也毫不聪明。出柜是她自己的事情, 这没关系,未经柳见纯同意就说出她的名字,这太冲动了,太鲁莽了!

“我、我不应该这样的。”虞树棠道,“我不应该把你说出来, 我根本就没经过你的同意, 而且我们实际上还没有在一起。”

她越说越难受, 越想越难受, 自己真是犯了天大的错,当时怎么会那么不成熟呢?“我妈一定会去找你的, 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避免的,我根本不用说的,当时我根本就是太欠考虑……”

“小树,小树。”柳见纯轻轻地阻止了她的自责,春风拂过她的面颊,像温暖的指腹,揩去她睫毛上滚烫的泪水。“不要紧的呀,即使现在不讲,你妈妈迟早也会知道的,她肯定会追问你那个对象是谁的。”

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一切她都坦然接受。

她低声安慰道:“小树,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得办得滴水不漏。不隐瞒自己的感情,实际上已经是太有勇气了,换句话说,在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你敢和自己家里人出柜,就已经是一种让我很惊讶的勇气了。”

她柔柔地抚慰着虞树棠,故意问道,想转移虞树棠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再哽咽。“是为我吗,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这样说,姐姐,是为了你,但绝对不能这么说,我出柜更是为了我自己。”

虞树棠这会儿态度坚决,只是还太不好意思,话语艰难地讲不出喜欢来,半晌,她小声道,“我一直是个很摇摆的人,虽然内心想着要留在申城独立生活,但始终下不定决心,是因为你,我想我一定要留在一个能和你联系的地方,否则我接受不了的。”

这话一讲出来,她从来都是无处可去的倾诉欲全涌了出来:“姐,一定有很多人追求你吧,有人说文学院有位副教授,还有那位代制作人,上次我见到她,我就知道她一定是喜欢你。”

“刚才不对我说喜欢,现在喜欢说得怎么这么痛快呀?”柳见纯笑了,“上次你还说,觉得代制作人很厉害。”

“她应该是很厉害。”虞树棠承认这点,很快又问道,“所以……”

她明明想知道,却总是问不出口,她听见柳见纯在电话那头轻轻地笑,层层柔软的水波涌过来,浸的她心口发麻,指掌颤抖。

“那个副教授的追求我已经拒绝了,”她平缓地说,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况且她刚开始谈恋爱的二十来岁,对于恋人的其他关系,也难免有点这样相似的,带些孩子气的耿耿于怀。“代鹃是我前女友,我们21年分手的。”

好一会儿,虞树棠说:“谢谢你告诉我,姐姐,昨晚你和我说的话我想了很久,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在论文上帮了我,或者是你作为老师非常厉害,非常有能力。”

她终于把喜欢说出了口,她其实想说爱的,但怕太轻率,又实在是不好意思。“论文的事情,我很感谢你,在没有喜欢上你之前,我只是敬佩、尊重,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我喜欢你和我们之间老师学生的地位差完全无关,是因为你太奇妙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

虞树棠越说越顺,完全未经思考,这些话就无比顺畅地说了出来:“你让我感觉,生活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每一个节日都值得期待,你会买稀奇古怪的杯子,喜欢毛茸茸的东西,给可爱的事物起名。你很潇洒,姐姐,我第一次见到你,根本没注意到你。”

她稍稍停顿,自己都觉得又好笑,又不解:“后来我看你的样子,以为你是那种很矜持持重的人,和别人对我的第一印象恰好相反,别人总觉得我特别潇洒,甚至有点自视甚高,但实际上,我没有主见,没有规划,没有目标,你不一样,我觉得最奇妙的是,你居然觉得变化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变数,每当有什么事情脱离轨道,我就开始无法忍受€€€€”

柳见纯合着眼睛,半靠在椅背上,小树的声音清凌凌的,昨天抚摸她脸孔的触感,依然停留在她的指尖上,她现在很想揉揉她乌浓的头发,再一点点的,再度抚过她的面颊。

“人生要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呀。”她说,“小树,那现在变化这样大,你接受得了吗?”

“接受得了。”虞树棠很坚决地说,这样好的变数,她胆战心惊,但全心全意地喜欢。“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

“你说呢?”柳见纯软绵绵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她知道那边的小树大概是脸红了,她看起来再成熟,也说到底没有进入过社会,象牙塔里长大的二十四岁,还很有些单纯。

“在一起了吧。”虞树棠好不容易将这几个字讲出口,她从胸腔到脸颊全是一片滚热,眼珠都发烫,“我觉得很幸运,很没想到的是,姐姐,你居然也是喜欢我的吗?是不是从发烧那天你就看出来了?我真的想在昨天晚上做点什么的,可是要不是你主动,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就这么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然后后悔一辈子。”

“我是发烧那天发现的。”柳见纯慢慢地说,“不过在此之前,你就开始躲着我了呀,生日礼物都是转交的,我都没能见到你。”

“没办法面对你。”虞树棠低声说,“觉得……很不好。姐姐,如果学生暗恋你的话,你一定会觉得很恐怖吧?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对你产生很大的困扰。”

当然是的。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柳见纯确实也遇到过好些次。最令人难以启齿的是,她这次警惕心最松懈,甚至面对学生的喜欢忍不住的高兴,全是因为她€€€€早就喜欢上这个学生了。

虞树棠妈妈来找自己要个说法是应该的,无论在规定上多么无懈可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虞树棠没有不正当关系,不属于违规,那又怎么样呢?曾经是老师和学生,对学生有非分之想,哪怕学生也喜欢自己,也是因为自己的主动促成了这段恋爱,对于后果她愿意承受,也甘之如饴。

那头的柳见纯低低地笑了:“小树,反而是我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困扰吧?老师喜欢你,会不会让你感觉很不舒服?知道你喜欢我,我昨晚才说了那样的话,实际上不管是那句话,还是那个礼物都是不应该的,太越界了,而且说严重一点,几乎是骚扰。”

“我喜欢你。”虞树棠立即说,“你别说这样说,你根本没什么都没做错,在校期间我们就是老师和学生,是我暗恋你被你发现了。”

她拼命地想要宽慰柳见纯,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太幸运、太幸福了,柳老师对她居然也有相同的情感,并且这点丝毫没有让她发现,柳老师还能怎么做呢?这已经够合格了!

柳见纯也知道,强钻道德的牛角尖是毫无意义的,她和虞树棠都没有做错什么,她正想换个话题,就听虞树棠语气好郑重:“姐姐,这件事你打算瞒着你的朋友吗?”

她一怔,旋即明白:“你指的是蔚然?”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和徐老师说吧。”虞树棠道,“包括小湘,姐姐,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她们的话,就由我来说吧,是我追求的你,我喜欢你和老师无关,我早就暗恋你了,希望和你在一起。”

她怕自己为难。

柳见纯一时无言,她怎么能不明白虞树棠的意思呢?她是怕自己为难。小树想将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将她给摘出去,想保全她的名声。

“小树,”她很轻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先喜欢的你,虽然你从没有发觉过,但我喜欢你,实际上比你暗恋我要早。你没必要那样说,更何况是我主动的。”

“姐姐,后天等我把东西都整理好,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请你去清远街吃饭。”虞树棠笑了,在柳见纯看不到的电话那头,她笑容灿烂,可是莫名其妙地很想流泪,“到那个时候,你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吧,我很想知道。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啊,不过我都没有发现过你喜欢我,那不能算数的,你发现了,那得算我先喜欢的你。”

“这有什么可争的呀?”柳见纯说,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将头向后仰了过去,即使闭着眼睛,顶灯也把一切照得雪亮。

“我想主动追求你啊。”虞树棠终于大胆地说,“姐姐,我觉得应该算我追求你才对,那次我主动和你发消息,请你看电影,难道不能算主动追求吗?”

“你都说到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柳见纯道,她心内酸楚,这样可贵的,一心为她考虑的小树还不知道,那次是她深觉自己的感情需要悬崖勒马,才这样故意减少接触,反而让小树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现在想想也是后怕,如果小树当初不和她发消息的话,她和小树大约就真的再也不会有其他交集了。

“小树,”她紧握着手机,顶灯太亮,她合着眼,依然照得她是一片酸楚。“我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字,觉得像一幅小画一样,画里面,有一汪潭水,一群小鱼,一棵松柏,一丛海棠。”

“为什么是松柏?”虞树棠问她。

“我觉得你是一棵很有本性的松柏。”柳见纯说,她从第一眼看到虞树棠,第一次知道她的昵称是小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松柏。

略带冷淡,生得既有魄力,又十分美丽,这不正是一棵松柏一样的小树吗?

“这是不是一首什么诗来着,松柏有本性?”虞树棠是学商科的,对这些古诗文了解不多,不过她当然知道,松柏指的是性情高洁,抱负坚贞。之前家里就曾经挂过一幅画,上面题着字:惟有坚心松柏在,四时不改色苍苍。

她也很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心坚的人,能有主见,能做出决定,她没想到柳见纯竟然会认为她像松柏,这是否也是姐姐对自己的一种期冀?

“我很想做松柏。”虞树棠说,她忍不住有点傻乎乎的,“嗯……那我会有一颗青青松柏心,很坚定的,我、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柳见纯一下笑了,并非是那种低声的笑,扬了一点声音,带着异常的妩媚:“你说的是不能更折江头柳,自有青青松柏心呀?”

“可以当然是可以的。”柳见纯故意逗她,“不过这首诗可是送别诗,这里头的松柏心,可是惜别之情呀!”

“你应该这样说。”就像她一笔一画在虞树棠掌心写下的,她一字一句地说,“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

君情复何似?”

第72章 要想让自家闺女自觉抽身,怕是难了。

“你好。”柳见纯打开门, 微笑着说,“请坐,喝点茶吗?有陈皮普洱, 还有金骏眉。”

杨秀桦本来还挺期待看到她惊讶或者慌乱, 但仔细想想,没这种心理素质哪里玩得转同性恋和师生恋,一时之间, 也是不得不生出了两分敬佩。

“有茉莉花茶吗?”她坐到沙发上,早已经看到做装饰的几个透明茶罐里,有一罐里面是青翠的小珍珠。

“有。”柳见纯自自然然地说, 她取出两只玻璃杯,往里面放了一点小珍珠, 热水刚一冲下去, 茉莉花的香气立刻扑鼻涌来, 在整间办公室芬芳浮动。

“这茶叶好, 京城老字号。”杨秀桦道, “金奖的茉莉花茶, 一千块钱一斤,你收的时候肯定不知道,一点特产心意而已。”

柳见纯确实不知道,她本身并非很爱茶的人,喝的大多是口粮茶, 对于一些价格上的东西没有什么认知。

她很痛快地说:“假如知道这样贵, 我是肯定不会当作普通的特产收下的。”

“说白了也就是特产, 别放在心上。”杨秀桦说, 她本以为这女人肯定会提起徐蔚然,她让小树每年也都给徐老师送这种特产茶叶, 不知道价格自然当作普通的特产收,严格来讲得算是她们故意隐瞒的错,即便她们自己觉得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干脆,直接承认是自己的不是。

说了这两句话,她就确认这女人是个硬茬子了,也不再拐弯抹角:“柳老师,你应该知道我今天过来是为什么吧?”

柳见纯正往养生壶里添水,她站在办公桌边,身形窈窕。杨秀桦之前对她的印象很简略,印象中就是一个容貌出众的大学教授,这次她仔细地观察,从面容身材,再到穿着打扮,她看得毫不遮掩,柳见纯受的十分坦然。

“我知道的。”水壶发出一点细微声响,柳见纯按下开关,坐到了小几另一边。

“小树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猜到的?”杨秀桦说,“毕竟八字没一撇就全告诉家里人的,除了我们小树也没有哪个孩子会这么实诚了。”

“小树告诉我的,不过我自己当然也猜得到。”柳见纯一一回答,“诚实很好,很多事情也不是能隐瞒的。”

“夸我们家闺女的话就省省吧。”杨秀桦注意到她腕上那只手表,心里面一阵烦躁,怎么就撞款了。“既然知道我肯定会来找你,那柳老师,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实际上没什么想说的。”柳见纯语气平定,“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解释,我和小树是作为两个成年人互相喜欢的,她并不是因为我老师的身份对我特别,我们在校期间也没有多余的接触。”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杨秀桦说,“你肯定没有违规,你今年都三十六了吧?这把年纪要是随随便便就被人抓住漏洞发现违规的话大概也真是白活了。”

她这话讲的毫不客气:“柳老师,你放心,我也肯定不会举报你,我们一家都是体面人,不会闹得这么不好看,但是你要记住了,这是我的好心,我哪怕举报你了,又怎么样?同性恋,师生恋,你做得出来,就该不怕被人知道,自己的名声是自己维护的,你自己不想要,又怪得了谁?”

柳见纯神情没什么变化:“是,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杨秀桦不确定她是真的不害怕举报,还是笃定自己不会举报,总之这个保养精细,打扮入时的女人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心平气和,并无波澜。

她这一刹那短暂地恨了两秒自己的亲闺女,要不是为了这棵小树,自己至于一大早跑过来又是威胁,又是吓唬的吗?真的是一点格调都没有!最可气的是,还全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人家根本就不动容!

“既然如此,我们说点实际的吧。”杨秀桦放缓了语气,“昨天小树对我说,你们还没有在一起,是你让她在想想,当时我就知道,你真是和小树这种孩子不同,你心里也是有许多顾虑的吧。”

柳见纯没答话,一双眼睛望着她,好像在专心致志地等待她说下去。

她们平时商业谈判,都是你来我往的同时,还得用上点小手段。哪里遇见过柳见纯这样文质彬彬,油盐不进,以不变应万变的。

见她不配合,杨秀桦只好自己往下说:“同性恋的事情其实还是次要的,但也值得说说,我就不猜测你了,单说我们家小树,她今年连生日都没过,才二十三岁,还不定性啊。她今天喜欢女人,明天可能又喜欢男人了,这谁说得准?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她将来也可能会想要组建家庭,也可能会想要个孩子,这你能保证不会吗?”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柳见纯抿唇一笑,她知道这话八成是杨秀桦拿来诓她的,虞树棠这样的家境,这样的家长,不至于对女儿的性取向是这种理解。

她很客气地说:“我对小树的了解自然没有你的深,我只说我自己,同性恋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没有会流动的性取向,在国内,我没办法组建家庭生育孩子,也没有那种想法,正如你所说,我已经三十六了,这种生活过得很好,将来都不打算改变。”

杨秀桦刚才胡说八道了一通关于性取向的言论,这会儿听到人家讲这话,她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只好将话锋一转:“你毕竟阅历丰富,对待很多事情会很坚定,我们家小树还做不到。我以小树妈妈的身份,咱们将那些同性的,身份的问题都抛开,就单单是你们两个人,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柳见纯没有闪避这个问题,也没有试图敷衍糊弄过去:“我们两个不合适,不过感情这件事在我眼里,它的前提是爱而不是合适。”

杨秀桦听她说出爱这个字眼,简直是牙根发酸,在她看来,女人过了三十再说爱真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天真。可柳见纯就这么坦坦荡荡的,半点也不害臊:“先讲合适再讲爱顺序就颠倒了,即使我们真的不合适,那也没关系呀,无法继续了就分开,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

“既然知道将来一定会分开,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功呢?”杨秀桦道,“你清楚吧,你们长久不了的,这都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都清楚得很。”

我们长久不了的。柳见纯心间微微一刺,她确实清楚,甚至这句话,她还曾经对小树讲过,这段感情在她眼里,在小树妈妈眼里,都是一眼看得见头,你们长久不了的。

刺痛密密麻麻地在胸腔弥漫,她的声音依然好平稳:“不是那样算的。人不能因噎废食,要是为了一个概率性的结果,去放弃过程中的一切,我做不到。”

“概率性的?”杨秀桦摇了摇头,“不是概率性的,你们一定会分开的,你还对你们这段关系存着侥幸之心,你真是比我都相信我闺女。”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柳见纯道,“我们之前的关系,不是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我还是那句话,哪怕一定会分开,也不要紧呀,感情就是这样,有合有分,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你心里都明白,就不是不愿意,是不是?”杨秀桦说,“小树如果昨天告诉你我会来,那她也一定给了你回答,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向来不愿意参与女儿的感情生活,但对象是你的话,我想任何一个家长都很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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