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黏小情人 第6頁

要是她昨晚沒醉到不省人事就好了,在依然潔醒時禮貌地說聲byebye,讓彼此的印象停在最快樂美好的時刻,這樣不是很好嗎?結果她卻是喝到爛醉,隨便跟著一個男人回家,還衣衫不整地同睡一張床上.

想起他房里只有一張單人床的情景,光是猜測可能會發生的肢體接觸,就讓她的臉開始發燙。

害她剛醒來時嚇死了,以為自己竟做出一夜的蠢事……她的臉更紅了。好吧,她更正,她該感謝他,不然這酒後亂性的錯她是犯定了。

只是,他都月兌掉她的襯衫了,怎麼忍得住不對她下手?男人是那麼至上的生物,是什麼原因讓他放她全身而退?是嫌她太老?還是嫌她身材不夠好?但她對自己的曲線還滿有自信的啊……

發現這樣的質疑像是帶著懊惱,紀向曉心一凜,趕緊把心思拉回來。

不,她絕對沒有想和他有任何深交的念頭,也不會覺得錯過這樣的女乃油小生很可惜……問題是他為什麼不踫她呢?他還是有踫她吧?不然襯衫怎麼會不見?

抑不住的想法又佔據了整個腦海,紀向曉放棄掙扎,不得不承認——其實,她是有一點點遺憾的。

如果對象是他,這樣的一夜恬應該算是值得回昧的吧?至少他們不是一看對眼就上床,而是先經過了一番「心靈交流」,只不過大部分部是她在說,他被她逗得大笑。那種感覺很好,知道自己被他深深斂在凝視之中,即使他的視線偶爾別開,注意力仍然緊系在也身上,情緒完全因她而起伏,明明她也沒說多好笑的話,他卻笑得好開心,彷佛她句句珠璣,可能就是因為這樣,誘得她不由自主地說,逐漸敞開封閉已久的心房。

被男友疼愛應該就是類似這種感覺吧?如果是,那真的會讓人上癮。紀向曉不自覺地漾起了笑回憶著昨晚的一切,但記憶來到空白的那一段,她忍不住又煩躁了起來。

可惡,他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她是醉死還是有一些反應?還有,他……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姊?你怎麼不說話?姊!」手機另一端傳來叫喚。

「沒、沒事,」紀向曉一驚,趕緊若無其事地響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出神了。「對不起,我一邊講電話一邊處理公事,分心了。」

意識到剛才閃過的那些念頭有多荒唐,重回清醒的她嚇了一跳,趕緊將所有恐怖的想法全都推出腦海。

她是想男人想瘋了不成?那可不是像縱酒後、宿醉完就沒事了啊!要是懷孕怎麼辦?要是他有病怎麼辦?如果她真能夠接受,為什麼不等他出來就自己偷偷溜掉?還不就是因為這樣的狀況太尷尬,覺得事後再聯絡只會增添麻煩,她才會不給任何機會就直接走人。

既然都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干麼又在這里亂想那些有的沒有的?紀向曉,你酒意還沒退是不是?!她拚命罵自己,卻懊惱地發現,她竟抹不去腦海里那張愈漸清晰的笑臉,那張有著男人魅力又融洽了男孩頑皮的耀眼笑容。

「啊,對不起,姊你忙,我不吵你了,等爍有空再打給我,記得哦。」知道她公事繁忙,體貼的向暖主動結束電話。

逃過一劫,紀向曉松了口氣,又忍不住莞爾。向暖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永遠都那麼讓人喜愛,像太陽一樣溫暖人心。

別想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還有好多事要忙呢!她將剩余的徽溫濃湯喝完,收拾好心情,開始專心處理公事。

餅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在她的應允下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屏幕偏左放置的她側對門口,只是約略瞄了一眼,看到收發室的推車被推進,她不以為意地收回視線,繼續專注在計算機屏幕上。

一般書信有秘書為她過濾,但一些特定對象及較具時效性的信件,她要求收發室的人直接送進她的辦公室。

突然,有人將東西丟到桌面的舉止打斷了她的思緒,這種無禮的行為讓紀向曉擰起了眉。

收發室平常都是靜靜地將東西放在一旁的文件櫃,然後靜靜地離開,沒人敢直接這樣扔在她桌上,動作雖然輕,但那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里讓人難以忽視。

以為是新進人員不懂規矩,她正要開口糾正,卻在看清桌上的東西時整個人僵止——她早上遍尋不著的襯衫,如今折好放在一個透明望料袋里,就這麼端端正正地擺在辦公桌上。

「你忘記它了,sunny。」

溫醇低喚的嗓音性感得像在耳邊呢喃,但听進她的耳里卻成了轟天巨響,紀向曉全身的血液瞬間冰冷,頸部像生了銹似的,萬分艱難而又極度緩慢地抬起——

那張剛剛還在腦海中盤旋的俊容,如今再真實不過地出現她的面前!

對上她的眼,他笑得更加愉悅,慢條斯理地從後方褲袋掏出皮夾,一、二、三、四、五,五張千元鈔票像把扇子在他手上雉開。

紀向曉屏住了呼吸,心髒幾乎就要停止跳動。

「現在你沒辦法再趁我洗澡時一聲不晌地溜掉了,來吧,讓我們來好好地談一談。」

紀向曉不知道她僵直了多久,等終于凝聚了足夠的鎮定從喉頭擠出話,那聲音干啞得好像發自別人口中。

「衣服和酒錢,五千元應該夠了。」強迫自己將情緒拋開,不去想昨晚和他聊得有多開心,不去想兩人之間可能發生過什麼樣的親密,完全端出和對手砍價時就事論事的精明神態。「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談的。」

伍諍挑起一眉,嘴角似嘲諷,似歡愉地勾揚著,傾身上前,將手撐在她的辦公桌面。

「那我扛你離開酒吧的車馬費呢?收留你的住宿費呢?還有……」故意停口,邪氣地將視線瞟向她的胸前,看到她露出他預期中的慌亂神色,這才慢吞吞地補上。「幫你清理穢物的潔洗費,以為五千元就夠了嗎?」

他到底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紀向曉生氣地抿著唇,原本完美的冷靜完全被窘惱破壞,更可憐的是,在他那張帥到不行的笑臉中,眼光向來精銳的她竟判斷不出來!

「你要多少?」她拉開抽屜,只想趕快打發他離開。

「晤……很貴哦。」他瀟灑地靠坐她的辦公桌沿,臉上掛著痞痞的笑,邊打量她邊作勢思考。

紀向曉拿錢的動作停住,忐忑爬上心頭,手下意識地悄悄握緊,好像這樣可以給自己力量,卻抑不住那抹逐漸擴大的不安。

他想獅子大開口?這和昨晚的情況不同,那時他們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今,他知道她的身分,還知道怎麼找上門來,這不是她逃離辦公室就可以解決的……突然,她背脊發寒,原本慌亂神色瞬間被怒意取代。

她凌厲地看向他。

「你知道我是誰,你是故意接近我的!」這是指控而不是疑問,瞄到他胸前垂掛的識別證,紀向曉瞪他的目光幾乎要燒出火。

他突然出現在這個不該有他的地方,她過于震驚,所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如今一想通才發現這都是場騙局。

原來昨晚的相談甚歡全是他的處心積慮,一杯又一杯的調酒是為了將她灌醉,害她還為他心動,還因為他罵了搖擺不定的自己好幾句笨蛋,結果他全是有預謀的!

紀向曉牙關咬得死緊,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心痛。不,她是失望,失望這麼一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竟然不學好,絕不是因為曾被他誘出好感,卻殘酷地發現這全是陷阱而感到的受傷,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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