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劍尹對待呂晴容的殷勤模樣,一手還佔有性地搭在她肩上,呂亞淮好幾次幾乎忍無可忍,就差沒跳出去當著藍劍尹的面帶走呂晴容。
一個做大哥的絕對無法坐視別人覬覦自己的妹妹——尤其是他懷疑對方不安心之時。
好不容易,終于等到呂晴容進洗手問。他一直等在門外,幸好沒被當成處理。
呂晴容活了二十一年,這是第一次看見哥哥竟然自己板起臉孔,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似的。可是,做錯事的明明是他啊;若不是他與老爸,老媽合謀,背著她召開選婿大會,決定她的終身大事,害得好先地自容、離家出走,最後只得答應藍劍尹的雇用,擔任他的女伴,她也用不著這樣盛裝打扮、拋頭露面,忍受如此無聊的宴會。
而他……他竟敢用興師問罪的眼神看她!
看著妹子的臉色漸漸由罪惡變成委屈,再由委屈轉成義憤填膺,呂晴容不禁在心里大叫不妙。
「容容。」他輕輕地喚道,明顯地已經軟化了。
呂晴容這時終于忍不住,眼里泛著淚光,但她怕眼淚掉下來,弄花了臉上的粒,硬是倔強地把頭抬得高高的。
「你別叫我,我還沒原諒你!」
呂亞淮不忍地走近她,輕促住她的玉臂,溫柔地哄道︰「我知道,哥對不起你。可是,都過了那麼久了,你還不原諒我們嗎?有事回家說好不好?」
呂晴容終于忍住了眼淚,一臉忿忿不平地說道︰「你走開,我還沒決定原諒你!」
「容容,你這樣會讓我們擔心的。」
「你看我不是過得好好的。」
這一點提醒了呂亞淮她和藍劍尹似乎過從甚密的關系,于是他忍不住迫問道︰「你和藍劍尹是什麼關?為什麼你會和他一起參加宴會?你從來不參加宴會的。」
「他是我……」「老板」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呂晴容便故意打住,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話鋒一轉︰「怎麼?開始擔心了嗎?不是巴不得趕快把我推銷出去?」
「容容,你要賭氣也不能這麼做啊,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呂亞淮一臉掩不住的關心。
這一點她還會不知道嗎?呂晴容在心理嗤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藍劍尹是個堂堂的大總裁,這里要老哥提醒她嗎?他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她堅定地回答道︰「如果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麼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我還要忙呢?」
「容容。」
「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會更生氣、更不原諒你,還有爸媽!」她一面硬著語氣警告道,一面為自己的勇氣感到驕傲。
她難得有這樣的宣示自己的決心,決定不輕易屈服。
「我怎麼能不擔心你?藍劍尹他——」
「我知道!你走不走?」呂晴容忍不住提高音調斥道。
「那……好吧,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逞強。」呂亞淮看著自己心愛的妹子,似乎正強忍奢被嫌惡的悲傷情緒。「受了委屈就回家,大哥會幫你出氣,知道嗎?」他輕輕拍了拍呂晴容小巧、精致的臉龐,再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之後,才頹然離去。
看著老哥離去時如此無精打采的背影,呂晴容也覺得好不忍心。其實,仔細想想,自己對于老爸、老媽的自作聰明並沒有那麼生氣,充其量不過是啼笑皆非罷了;更何況,以自己對大哥的了解,他一定是受了老爸的壓迫,不得已才成了「幫凶」,剛才的話似乎太傷他的心了。
唉……她在心里嘆了口氣。走到回廊的落地窗前,「到我房間。」藍劍尹又命令道。
暗豪一路挽扶著他走上二樓房間里,小心翼翼地將他安放在床上。同時,呂晴容則一直在門外觀看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傅豪,讓傅姨帶呂晴容到客房。」
「不了,我該回去了。」呂晴容急忙地回道。
不過,似乎沒有人理會她。
藍劍尹交代完之後,終于閉上眼楮沉沉睡去。
不一會兒,一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的中年婦女帶著溫柔笑容走向呂晴容,親切地說道︰「小姐,請跟我來。」
呂晴容心想婉拒無望,又想到這麼晚了,自己要回家確實不方便,只好乖乖地跟著這位中年婦女走進一間布置得極為女性化的雅致客房。
「小姐」……
「我姓呂,呂楮容。」
「是,晴容小姐。我是這兒的管家,大伙兒都叫我傅姨。二少爺請您的這兒住一晚,有事您就吩咐我。」
「謝謝你,傅姨。」呂晴容感激地笑笑。她感覺自己由衷地喜歡這位面容和善、行事有條不紊的管家。
「不客氣。您休息吧。說完,傅姨便安靜地走開,留下呂晴容一人待在偌大的房間里。
看著寬敞、柔軟的床鋪,呂晴容這才感覺自己真的累了。她和他走到床邊,雙腿一軟,整個人便撲倒在床上了。她懶懶地月兌去高跟鞋,滿足地鑽進被窩里,不到三秒鐘便已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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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在紗簾,斜斜地映人寧靜的房里。藍劍尹穿著一身隨意而沉穩的休閑西裝,悄悄地穿過鋪了地毯的房間,走到位于陽光下的床邊。雖然已經日上三竿,床上的睡美人仍猶自渾然不覺地沉浸在柔軟的香甜鄉里。
藍劍尹俯下上身,一手拂去半掩住呂晴容臉頰的長發,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她。
呂晴容是一陣暖暖的氛圍中醒來的。她不想睜眼,輕鎖著眉頭,感覺到今早的陽光似乎特別的熱,連她周圍的氣流都顯得燥熱而不安。終于,她放棄了掙扎,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直望進一雙距她不過幾寸的含笑眼眸。
「嗨,早。」藍劍尹稍稍退開,輕聲問安。
呂晴容眨了眨眼,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夢境。她猛然坐起,要不是藍劍尹敏捷地站起,恐怕兩人已經撞個正著。
「對不起……哦,糟了!幾點了?要命,我的鞋子呢?」呂晴容慌亂地離開被窩,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衣服、長發,一面緊張地喃喃自語,一面還忙著在床底下找尋著夜里不知被她踢到哪里的高跟鞋。
她竟然沒事先告訴馮靜萱,就在外面過了一夜,今天準會吃她一頓連珠炮;再加上早上攝影課,齊中桓已經連續警告過她了,如果再出狀況,就毫不遲疑地當掉她,絕不寬恕。不行,她得趕趕看,應該還來得及。
忽然,她打住一切動作,望向清醒而帥氣藍劍尹——「你沒醉?」她質問道。
雖然她自知有些月兌線,但不至于連昨晚的事都記不清楚。
「我醉了。」藍劍尹簡單地答道。
「那……」呂晴容放棄似的揮揮手。算了,我八點半有課,沒時間管你了。「說著,她又開始忙起來。
「來不及了,現在已經九點了,」看著她慌亂的模樣,藍劍尹遺憾地說道。
「九點!」她怔怔地看著他,「九點……我完了!真的完了!」
「什麼事這麼嚴重?」藍劍尹關心地問道。
「我的課……中桓老師會氣死。他已經警告我兩次了,叫我不準再上課遲到,也不準上課心不在焉、打瞌睡。完蛋了,他一定放棄我了……」一想到齊中醒可能會對她感到失望、絕望、傷心、冷淡……等等,呂晴容梗忍不住歇斯底里。
活了二十多歲,齊中桓是她唯一的偶像呢!被自己唯一的偶饒唾棄是件多麼難受的事啊!
呂晴容忍住一聲哀號,幾近無助地蹲坐在地上。
「我已經打電話請你的室友幫你請假了。」藍劍尹冷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