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壓住她的男人頓了一下。
「莫非是‘清靈寨’的大當家?」正在撕她衣服的男人也愣了一下。
「你們競敢踫我的女人?!」一聲巨吼伴隨著怒氣。壓著錢雅蓉的男人像破布般的被襲人丟向火堆,而原本杵在火堆旁的男人一兒苗頭不對,馬上起身逃跑。
正在處理另一個撕她衣服男人的襲人,無暇去注意到那條漏網之魚。
「饒命啊!襲人兄,咱們……咱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哪!」兩位身強力壯的大男人,此刻只有求饒的份。襲人武功之高強名聞全益州,益州境內尚無一人能出其右,惹上他等于是在向死神招手。
「現在你們知道了。」襲人飛快的出掌,兩掌各擊中他們的心口,力道既準又狠,震得他們直直往後方飛去,兩個人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便掛了。
錢雅蓉睜大眼楮看著這一切。這一瞬間她真感謝他的出現解圍,同時也很害柏,因為此刻他的臉看起來好嚇人。
「你沒事吧。」襲人緩緩的走近她,以熾熱的口吻問她。
「我……我沒事。」她連忙拉緊被撕破的衣襟,緊張的望著襲人。
「你為什麼要逃?」他在她面前站定。
「我……我不知道。」他的身影就像一座山,緊緊的壓迫著她的思緒。
「是不是為了這個。」他突然樓住傍她一個狂吻。「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才逃走?因為你抗拒不了自己的感覺。」
「我才不是!」混蛋!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個兒內心的感覺,為什麼他還要逼她?
「你是。你若不是,方才就不會喊我的名字。」襲人的眼中閃閃發光,仿佛得到天下至寶。
「那是因為……」因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那是因為你心里有我,所以你才會想到我。」他摟緊她,他好高興。
「再喊一次我的名字,我想听。」襲人騰出一只手來支撐她的下巴,令她仰望著他。
她像被他催眠了一般,情不自禁的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襲人……」他再也抵擋不了內心的騷動,低下頭深情的親吻錢雅蓉,緩慢卻不失激情,教她也跟著迷失。
一聲自天際傳下來的巨響驚醒了探情擁吻的兩人。
「該死。」襲人忍不住低聲詛咒。就快要下雨了,依這雷聲听來,恐怕這場雨會下得又大又久,他得趕快找個地方躲雨才行。
前方有個山洞,他小時候常與秋飛跑去那兒玩。若他的記憶沒錯,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那兒。
「我好冷哦。」天氣愈來愈冷,她快抵抗不住寒冷了。
襲人連忙月兌下外衣覆在錢雅蓉的身上。
「忍著點。前面有個山洞,我們很快就能到達那兒。」他邊說邊撿些干樹枝,弄成一捆甩上馬。
「你撿樹枝干嘛?」她一面任由襲人抱上馬,一面好奇的發問。
「起火啊!你不想凍死在這山上吧?」襲人微笑的輕點一下她的額頭,仿佛在笑她沒大腦。
「哦。」她的確對于野外求生沒啥概念。從小到大的優沃生活使她用不著孛習任何事,只要懂得張嘴吃飯即可。
「咱們得快走了。」雷聲愈來愈近,恐怕他們還沒到達山洞之前,雨就會落下萊。
他將柴火裝進拴在馬鞍旁的袋中,以防它們被雨給打濕,隨後躍上驅馬前進。
「砰!」駭人的巨雷劃過天際,丁中他們身後的一棵巨樹。
襲人趕緊策馬急馳,以躲避身後轟然倒下的大樹。
「啊!」錢雅蓉忍不住大叫。她活了十七年,還是第一次被巨雷追著跑。她想起臨行前與敏兒的對話一要來益州冒險。她的嘴還真靈,先是被搶、被關,現在又是逃亡未果,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
「別怕。」襲人單手摟著直往他懷中鑽的錢雅蓉,嘴角不禁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真是因禍得福,若不是她逃走,他大概很難看得到她這種主動的行為。
「糟了。」居然一聲不響的下起滂沱大雨來。天氣已經夠冷了,夜晚的山區又崎嶇難行,若非自個兒從小在這里長大,恐怕此刻早已迷路了。
「我……好……冷。」盡避有襲人幫她遮住大半,她仍然被這大雨淋得濕透。
「就快到了。」他安慰著她,心里跟她一樣著急。
雖然雨下得很大,可是他的胸膛卻根溫暖。她不可思議的涌起一股信任的感覺,認為自己已經安全了,就在他的懷抱中尋得。
她閉上眼楮,靠著襲人休息。不知怎麼搞的,這場雨竟然愈下愈溫暖,就好像溫熱的洗澡水,讓人想永遠浸泡在里面。
襲人忙著辨認方向,根本無暇去注意懷中人兒的異常。
一直到他正確無誤的找到山洞的方向,並想搖醒懷中的錢雅蓉時,才發現事有蹊蹺。
「該醒了,山洞到了。」襲人輕輕的搖著她的肩膀,此刻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上。
沒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
襲人這才察覺到她不正常的發熱,連忙支起她的身子,伸手探她的額頭。
好燙,她發燒了。
一般人淋點小雨不算什麼,可是她不同,她的體質是出了名的嬌弱,就算是一點風寒都可能要了她的小命,更何況這是場澇沱大雨。
他沒敢猶豫,連忙抱著她翻身下馬,走進隱密的山洞中。
這個小山洞是他和秋飛兒時的城堡,里頭擺著一些他捏的小堡藝品和秋飛的寶貝。此刻他只希望小時候搭建的木床還未腐壞,否則這種大冷天的寒氣絕對會害死他懷中的小野貓。
這只小野貓的名字叫「錢雅蓉」,他想起敏兒的話。
原來她就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美人。」難怪她長得這麼美。雖然「清靈寨」遠在益州山區,他對于京城的一切卻不陌生。老當家就是在京城出生的,因為種種原因才轉往益州當山賊。也因為有這段因緣,他和秋飛以及寨里的一些兄弟,才有機會跟隨老當家。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深怕她會被突然冒出來的蝙蝠給咬著。
「該死。」她的體溫愈升愈高,他一定得快點想辦法才行。
他突然想起敏兒塞給他的東西。藥!對了!那個小白瓶可以救她一命。她的運氣真好,有那麼細心的女神醫跟著,只是敏兒姑娘的訓人氣焰,教襲人分不清究竟誰才是僕人。
他終于模黑找著了木床。他極其小心的以腳測試床的穩固與否。還好沒壞,這床尚可使用。他連忙將錢雅蓉輕輕放下,再模黑走到山洞外頭,將放在袋中的柴火掌出來引燃,霎時山洞內一片光明。
藉著火堆發出的亮光,襲人看見錢雅蓉的臉蛋滿是紅暈。糟了!他連忙拿起小時候做的土制杯子,到山洞外頭汲了一杯雨水回來。
「吞下去。」他拔開藥瓶上的木栓子,支起錢雅蓉的身體,強迫她張嘴吞藥。
錢雅蓉無意識的任他灌藥,整個身子癱軟無力。
襲人心焦如焚的看著她的通紅小臉,他只希望敏兒姑娘的藥粉有效,否則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畢競讓她陷入這種困境中的人是自己。
是啊,若不是自己,恐怕錢二小姐此刻正在「錢家莊」優閑的過著大小姐生活,而不是像現在,又是逃亡又是發撓。
他暗暗決定,若是她能撐下來活過今晚,他就要差人送她回京城去,今生永不相見。
對他而言,她就像個夢幻,是一只高不可攀的鳳凰。他卻只是一個有如過街老鼠的山賊,憑什麼要她?就算是山賊生捱並非他的本意,那又能如何?他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從他被老當家撿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一生都要當山賊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