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的探戈 第10頁

蕾兒臉露失望之色。問了也是白問,她早該想到莎娜從來不會去注意秀才型的男孩子。

「鬼谷學園呢?有沒有特別的角色出現?」這回輪到莎娜的聲音充滿期待。

「有留學生,從義大利來的。」蕾兒沒好氣的回答。

「義大利來的……」莎娜歪頭想了一下,立即跳了起來,一臉興奮之色。「哇!真是天理不彰,這種好事怎沒落到我頭上?」

黑手黨!是黑手黨那!聞名全球的柯里昂家族(請參見電影「教父」第一、二、三集),她居然和他們失之交臂,就只因為那一個小小的失誤,可恨啊!莎娜想至此,心情又忍不住的郁悶了起來。

「天理不彰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下鋪的蕾兒氣呼呼的說道︰「和國際大流氓的兒子同班,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嘛!人家我一世的清白都毀了啦!嗚……」

「光會哭有什麼用!’莎娜被妹妹的哭聲搞得心情更加煩悶,忍不住低斥︰「念就念,誰怕誰啊!大不了捱過這個學期就沒事了。」

她轉而嘆了口氣。「不過,我覺得,在我們兩人換回原本的學校之前,會先被當掉。」

優利昂西高中舞蹈教室——

「Ami,你從來不跳探戈,為什麼?」少見的輕柔德語出自一頭金發的美男子。

「因為我跳不好。」同樣流暢的德語,出自一旁的東方少年。唐雅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握住練舞的欄桿,腳抵著牆,拉著身子。

「Achso!」法南斯了解的點頭,金發上下晃動著。「你的確是跳不好,知道原因嗎?」

「知道。」唐雅人輕笑,鏡中映出他那雙漂亮的黑眸——悠閑愉悅卻也冷靜,毫無一絲對異性的渴望。「熱情,我缺少熱——也許因為沒有必要。」

法南斯笑道︰「太多女孩愛上你了,你根本不需熱情。」他停頓了一下,神秘的說道︰「你知道熱情的。」

唐雅人低首一笑,沒有回答,換了個角度伸展肢體,黑柔的發絲在他頭前垂蕩,和他優美的身體曲線,形成一股輕松而獨特的韻味。

「你需要一些失控以及——挑戰。」法南斯碧綠的眼楮閃著詭譎的光。「尤其是與女人的挑戰。」

唐雅人听了,不署可否的挑了挑眉。

看見愛徒對他的話興趣缺缺,法南斯笑道︰「難道你不曾想過把某個女孩狠狠的摟在懷中?」

腦中突然閃過那張明艷不馴的臉龐,唐雅人猛一甩頭,厭惡的說道︰「我只想過把某個女孩狠狠的揍一頓。」

「哈哈哈!」法南斯听了大笑。「想不到,女孩們的雅人,也會有這種想法。」

「放心吧!」唐雅人回眸,露出平日的微笑。「我會想辦法練好探戈,畢竟,距離比賽只剩一個月的時間。」

「那舞伴呢?你到現在還沒決定舞伴。」

「這倒不急。反正,」唐雅人狀似輕松的一聳肩。「對我來說,跟誰跳都一樣。」他拿起西裝外套被在肩上,邁開長腿,瀟灑的走出教室。

「對了,」法南斯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你班上有一位女同學從沒來上過課,也沒來期中考,這簡直是優禮昂西高中創校以來的第一回,她好像剛從別的地方轉來,名字叫——」

「辛——莎——娜。」唐雅人手停在門把上,頭也不回的、冷冷的吐出了這個名字。

太——爽了!

莎娜滿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躺在地上哀號的小混混,心中感覺暢快無比。這才叫人生嘛!

「這麼弱!你這樣還叫男人嗎?」一腳大剌剌的踩在對方胸口上,莎娜搖頭嘆道︰

「唉,這年頭在街頭干架,連找個像樣的對手都不容易。像李小龍那個年代,在街頭混的都是功夫硬扎的好手,哪象你們喔!」

「你……」小混混努力的喘著氣,說︰「你這臭女孩,我們老大會出來給你好看的!」

莎娜听了不但面無懼色,反而笑眯眯的說道︰「你回去去告訴他,我歡迎他來討教。」

接著雙手枕在頭後,吐一口氣,「我骨頭都快生銹了。」

身後傳來引擎聲,她快速轉身,一輛跑車從她身邊滑過以精準的時間差流暢的從她身邊切入,停在她面前,擋住了去路。

車門打開,一身剪裁合身深藍西裝的少年自車上下來,高挺修長的身軀自然流露出他不凡的風範。

「你來干什麼?」莎娜認出他來,馬上皺起眉頭。

懊不會是來逮她回去上學的吧!

自從上回在學校大打出手之後,兩人就很有默契的劃下了楚河漢界,彼此不理不睬,準備老死不相往來。

「來告訴你,二十萬是不能退資的。」即使話語毫不客氣,他柔潤的嗓音讓人听人耳仍有說不出的舒服。

她眉一挑。「什麼意思?」

「就是你有被退學的可能。」唐雅人朝倒在地上的不良少年瞥了一眼,露出同情之色。「雖然我很樂于見到這一天的來臨,不過身為學生會長,有提醒同學的義務。」

「關鍵在于體育課,對不對?」她犀利的注視著他。

她小事粗疏,但大關節卻能把握得住。在入學的第一天,她就已快速的發現一件非常荒謬的事實︰在優禮昂西高中,不會跳社交舞,是會留級的。

「聰明。」他露出罕有的贊賞。

「要我去跳那娘娘腔的玩意兒,門都沒有!」她忿忿的一擊掌。

「那你就等著被退學,讓辛家蒙羞吧!」唐雅人丟下話後立即朝自家轎車走去,瀟灑的朝她一揚手。「辛同學,再見。嗯,照這情形看來,應該是不會再見面了。」

「等一下。」她手一伸,將他攔了下來。

「嗯?」他挑眉瞅著她。

「本姑娘從來不是這麼容易被擺平的,告訴我住址。」莎娜雙手環胸,沉聲說道︰「我自己去老師家補考。」

「隨你。」看似不關心的一聳肩,他隨即報出了住處,黑眸卻四翩回回回團路陽四款卜閃而過的狡檜神情。

勞斯萊斯滑進了寬敞的車道,司機拉起了手煞車,連忙出去為少主人開車門。

唐雅人剛踏入裝演奢華精麗的大廳,便听見冷冰冰的、不可一世的德語︰

「Ami,kommenaus!」

Muter。」他的回答溫柔而順從,與先前和莎娜之間的針鋒相對有如天壤之別。

「今晚家里有客人來,你大哥又到哪里去了?」德文強硬的咬字音節,從這名儀表華貴的夫人口中吐出,更突顯不滿的情緒。

「明天有劍道比賽,他大概留在學校練習。」他柔聲為兄長解釋遲歸的理由。

「練什麼劍道!這孩子一點都不像高貴的唐家人。」

「母親,大哥他只是——」他眼中閃過懇求的神色。

「住口。」唐夫人冷漠的截斷了兒子的話。「我不想再听你為他找理由。」

她那雙琥珀般高傲的眸子,瞥了眼前俊美溫順的兒子一眼,淡淡的說道。

「今天羅家、溫家的母女都來了,你去陪她們跳舞。」她停了一下,冷冷的命令道︰「跳維也納華爾滋和英國狐步,唐家的兒子不是那些在公園隨便跳跳、品味低俗的人。」

「是的。」他柔順的應聲。

待母親先行離去後,他對著牆上的穿衣鏡整了整衣領。

大廳中傳來悠揚的樂聲,以及女士們的低語談笑聲,一陣風吹來,濃郁的香水味飄散,彌漫在唐宅的空氣中。

劍眉皺起,他望著鏡中露出些微不耐的自己,旋即輕輕一笑,恢復成平日愉悅的笑容.去接待那一屋子的衣香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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