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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非洲待了一段日子,惡劣的自然環境,幾乎讓她生病,她常常被不知名的昆蟲叮咬,白天滿頭滿臉大汗,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結了一層白色鹽晶,早見怪不怪;到了晚上半夜,她老是冷醒睡不著,總要緊緊偎在他懷里。
今天,她不知道又被什麼蟲子給咬了,右小腿腫成一片,又癢又痛,她一抓,就破皮流血。祭始禧每天都下礦坑,那坑道又深又黑,大概在地底好幾十公里。她跟他下去過一次,上來後,卸除身上的裝備,全身都是汗,雙腿幾乎站下住。他曾經跟瑯瑯說過祖母綠礦坑,她當時不以為他一個少爺做過什麼挖礦粗活,肯定他是在唬瑯瑯;沒想到他真的親身參與開采,而且相當熱衷。他說開采初期,最有樂趣,在窄小黑暗的空間里找尋美麗事物——那種未知又期待的感覺,令人著迷。等到現代化器具運抵,大量采掘,礦場就會挖出成噸的石料,有時漫天風沙或是滿地泥濘,所有浪漫神秘都沒了,到時他就會收手,讓下面的人去做,他只需監督管理。但在這之前,他會先靠自己的雙手挖掘出一顆原礦。
「 !」祭始禧一身汗濕髒衣服,沖進用玻璃縴維模板搭建的小屋里。
斑 摩坐在木板床上,一邊流淚一邊抓著腿。「干麼啦!你在興奮什麼……」她低垂臉龐,下巴抵著雙膝,手抓個不停。
「我挖到了、我挖到了!」祭始禧露出從未有過的欣喜表情,走到床邊。他下是第一次挖到寶石原礦了,可這次他特別開心,仿佛這是他長久以來等待的一個。「妳瞧,我挖到了——」他坐在床畔,將礫岩母岩放上床,雙手扳著她的肩,轉過她的身子。
「干麼啦!」她一臉淚痕。
他愣住。「怎麼了?」
「人家腳又痛又癢,不知道被什麼毒蟲叮咬……快死掉了!你只顧著要我看石頭!」她瞥一眼那顆又黑又髒還帶著鐵銹色的岩石,淚水越流越凶。
祭始禧托起她的腳踝,皺眉。「怎麼抓成這樣?」他站起身,走到屋子角落,從大箱子里拿出瓶瓶罐罐,回到床邊。
他將她的小腿弄干淨,搽上一種藥水,很臭,她覺得是氨水,又好像不是。他的鼻子蹙也不蹙.神情專注地處理她的腿傷。
「一會兒就會滑腫。」他洗掉那臭臭的藥水,在她小腿肚抹上一層藥膏。「要不要喝點水?」他抬頭看她,伸手撫開黏在她頰畔汗濕的發。
「我想喝新鮮的果汁!」她存心給他出難題。
祭始禧抹干她臉上的淚痕,收了收藥罐,轉身離開床鋪。
「要加冰塊!」她嗓音嬌蠻。
祭始禧轉過頭,對她拋出一個寵溺的微笑,然後走到屋外去。
斑 摩望著門,緩緩躺下,側臥著。她才不相信他能給她一杯新鮮果汁!他們在這兒的大多數時候,吃的是罐頭食品,倒在野營用的金屬器皿,隨便加熱後,就下肚,每天的「蔬果」是一顆維生素C和縴維錠;這里生活不方便,不是天天都有水可以洗澡,但他總是會想辦法讓她有水用。她以為越過赤道,就是南半球,現在應該是冬天,沒想到這兒近赤道,天天都是大熱天,只是日夜溫差大。她白天都穿熱褲背心,祭始禧在她皮膚上了幾層各式防護油,她還是被叮咬。天一黑,蟲更多,室內往往只有一盞小油燈,他們睡在簡陋的木板床上,身上蓋著毯子和睡袋,時,床鋪老是咿咿歪歪地搖晃,她真怕會垮掉。他知道她的憂慮,就讓她在上面,如果床垮了,有他給她當肉墊子。這難得的生活經驗,不知還要持續多久……
她累了,眼楮閉成一線,余光看到祭始禧放在床上的石頭,熠熠閃閃,就在她的月復部前方。她伸手模著石頭,想起他剛剛抱著石頭沖進來的模樣!那是她沒見過的他,像個大男孩似的,俊臉漾著純然快樂的笑容。
她挑著紅唇,下知不覺地睡著,似乎睡了很久,直到听見一些雜聲,才醒來。
「醒了?」祭始禧坐在她面前。「果汁里的冰塊都溶了。」他換了干淨的衣服,頭發也重新梳過,看起來神清氣爽地。
斑 摩撐起上半身,依舊趴伏在床上,眼楮看到床邊的木箱上頭,擺了一只玻璃杯,杯里的飲料是橘紅色的,像胡蘿卜汁。
她突然覺得眼眶一熱,坐起身,說︰「我要喝!」
祭始禧將果汁遞給她,坐在她身邊,撫著她的頭發。
斑 摩喝了一口果汁,眼淚滑下臉龐。
「這麼感動呀?!」祭始禧撥開她的馬尾,親吻她頸後。
「人家好久沒有喝到新鮮的果汁了……你拿這什麼果汁……只有甜味,沒有果香……冰塊也沒了……一點不冰……」她又哭又抱怨,可還是大口大口灌著果汁。
「這麼難喝,就別喝了。」祭始禧說著,但沒動手拿走她的飲料,唇慢慢吻向她頰畔。
他知道她這些日子,過得很無聊苦悶,剛來的時候,除了跟他進過一次礦坑,其它時間,她都自己找事做。有一次,她獨自走出礦場,到附近的小村落,听見樹林中傳出一陣嬰兒顫抖的哭啼。她循聲走進樹林,看見當地人在執行「割禮」,小女嬰被割下的器官,血淋淋放在岩石上。她嚇壞了,當晚睡覺時噩夢連連;第二天,她還是去那村落,把礦場里一些消炎藥品全帶過去,她以為她來不及阻止那殘忍的禮俗,好歹幫小女嬰減輕點痛苦,順便軟化軟化那些大人們別再執行不人道的禮俗,即使蠶言不通,她想做就是想做,結果她被趕出小村落,一路摔摔跌跌回到礦場,渾身都是傷。他氣壞了,罵她為什麼老是沖動行事,她的腦袋到哪兒都不變!她也凶了起來,吼了一句「你們男人什麼都不會」。然後,她躺倒在床上,他
甩了門離開屋子,一直到了午夜,他才進門,壓抑著心疼與不舍,幫她抹藥處理傷口。這里終究是未開化之地,他很擔心她一個人亂逛,犯了什麼禁忌,受了傷害,他卻不知道。那一夜,他緊緊地將她擁在懷里,真怕會失去她。
「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祭始禧拿開果汁杯,吻住她的唇,在她舌尖嘗到果汁的甜味。「妳要喝什麼新鮮的果汁都有,這杯就別喝了嗯——」他將杯子放回木箱上,唇封住她的嘴,深吻她。
斑 摩抱住他,藕臂環繞他的脖子。「明天要離開……」她呢喃著。
「嗯。」他緩緩地放倒她,解開她熱褲的鈕扣,拉起她的背心。
「不能等到明天,你今晚就走,」一個陌生的聲音無預警地傳進來。「曾祖父要你盡早回去。」
斑 摩嚇了一跳,拉著睡袋坐起來。
「你不懂得敲門嗎?!」祭始禧不忙不亂地回身,挺直腰桿,坐在床沿,面對著走進屋里的男人。
「羅憫已經把車準備好了,你現在就可以上路。」男人走近床畔,站在祭始禧面前。
斑 摩拉好衣服,貼近祭始禧的背,盯著男人瞧。男人身材高大,跟祭始禧不相上下,理成五分頭的發絲服貼著腦殼,仍看得出是微鬈發質,昏暗的小油燈隱約照出他的臉容五宮,算俊美卻也粗獷,如果他把胡子刮干淨點,應該有點神似祭始禧。
「他是我弟弟!祭前禪。」祭始禧手掌朝後,撫著高 摩的臉頰,為她做介紹。
「喔。」高 摩輕應一聲,臉龐放上他的肩,嬌軀趴在他寬闊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