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妻醫貴夫(上) 第23頁

第八章奇怪的感覺(1)

一整夜被玄墨跟黃茹玉兩人一起用膳和樂的畫面給惱得失眠的虞婧,索性不睡了。

棉被一掀,一大清早拿著斧頭便在院子里劈柴,力道不對,劈下的柴禾到處飛濺,經過的人不注意,都有可能會被那些飛出來的柴禾給砸中。

被劈柴聲給吵醒的玄墨,這才剛拉開門扉就有一個東西朝他面門直劈而來,他身形一閃那東西落在身後,眯眸一看,是一塊拳頭般大的木柴。

他撓了撓眉頭看著那個像是在劈柴泄恨的縴細身影,還在生氣?

這婧兒是怎麼了?

從昨天下午回來後整個人就陰陽怪氣很不對勁,甚至不願意理他,他應該沒有哪里惹到她不開心吧。

難道是那桌海鮮她吃得不夠痛快?如果是這樣,待這事情解決完,他再讓人備上幾桌海鮮,讓她吃個痛快便是。

不過一想到昨天她看到那一盤海鮮,直發亮的雙眼跟貓咪看到魚幾乎是一模一樣,可愛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涌起一種想親自喂養她的沖動。

「劈、劈、劈,我劈死你!」

虞婧雙手握著斧頭柄用力的劈著一塊木柴,她幾乎是把這塊木材當成了惱得她一整晚無法成眠的家伙一樣,狠劈著泄恨,嘴里還念念有詞。

「玄墨你這混蛋,竟然用美男計這不入流招數,招蜂引蝶,看我不劈死你……我劈……我劈……」每次一想到他和黃茹玉兩人相視而笑的溫馨唯美畫面,她就一團火竄上來,手中斧頭更是用力劈著。

玄墨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後,看到她劈柴的那蠻橫模樣和嘴里的話,原來是在罵他,地上那塊被她砍得支離破碎的木柴,敢情是他的替身?

他全身上下頓時有一種好痛的感覺,不過也是一頭霧水,他是怎麼惹到她了?罵他不入流,招蜂引蝶,還這樣拿著斧頭劈他?

「黃茹玉你這牆角也挖得太快了,有人像你這麼不道德的嗎……」

听到「黃茹玉」三個字,他這才恍然明白,原來她是被黃茹玉給氣的,而他則是遭到無妄之災。

不過,她在氣黃茹玉什麼?黃茹玉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

就在她又高高舉起斧頭,打算一鼓作氣將那個被她劈得坑坑巴巴的木頭給一刀砍斷之時,她的手腕冷不防被人握住,身後傳來玄墨溫和淡然的嗓音——「你這樣亂劈會受傷,這角度下去,屆時木柴會往上彈,砸到你的額頭。」

虞婧沒好氣的側過臉瞪他一眼,這害他一夜失眠的家伙竟然一早又讓她看到他,積住胸口的那簇悶火頓時「轟」地一下爆發了出來。

「放手!」她扭了扭手腕。

「別亂動,你拿著斧頭這樣很容易傷了自己。」玄墨握著她的手腕暗勁一使,那斧頭筆直的往下方那塊木柴劈下,木柴瞬間斷成兩截。「要這樣劈柴,才不會受傷,懂嗎?」

「你這麼厲害,你來劈啊!」虞婧沒好氣地道。

「誰一大清早惹你了?」他明知故問。

「沒人惹我,表哥!」虞婧咬牙切齒重重的喊他一聲。

「還說沒有,那聲表哥感覺都快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似的。」他沉笑了聲,手擰了擰她的鼻尖。

「你別亂捏,你又不是我真的表哥!」她拍掉他大膽造次的手。

「我覺得你都快化身成小花,往我身上撲來狠狠咬下一大口。」他拿起斧頭和一塊較粗的柴禾,劈了起來。

「小花……敢情你當我是狗了?!」虞婧愣了下,想起有回閑聊時他說過,他小時候養過一條狗,取了一個很俗氣的名字叫小花。

他停下劈柴的動作,反手模模她的頭,「你就算是狗,也是條很有個性的寵物狗。」

「我才不要當寵物狗,我要當貓,只要我不開心、不喜歡,爪子一張,撕,抓得你鮮血直流!」她學貓咪亮出利爪抓人的動作,作勢朝他一抓。

「學得倒是滿像的。」他繼續劈柴,三兩下就將一旁散落的柴禾給劈完了。「看來你喜歡貓?」

「那時我跟你說過的啊,我以前養過一只萌噠噠叫小圓的折耳貓咪,圓滾滾的臉蛋、骨碌碌的大眼楮和一對折耳,一看到它,所有的壞心情都一掃而空。」哪里曉得她穿越了,爺爺女乃女乃命喪河底,小圓還在寵物旅館里,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一想到這里,她心情更不好了。

她突然間沮喪起來,讓玄墨感到有些奇怪,「怎麼了?」

「沒事,想到我的小圓而已。」她吁口氣,甩甩頭想把心底的郁悶也甩出去。「我餓了,我要去巷口喝碗豆漿,你自便。」

「桌上就有早膳,你出門喝豆漿做什麼?」

「早膳?」虞婧回頭往一旁院子里樹下的那張桌子上一望,上頭竟然真的有豆漿、包子、饅頭、燒餅油條等等,甚至還有小米粥跟幾樣小菜,水煎包誘人的焦香傳來,這香味勾得她頓感饑腸轆轆起來。

她一愣,食指直指著那一桌豐盛的早膳,「我在這里劈了一早上的柴,為什麼沒有看見這些東西?」

「我讓寒夜準備的,你去淨手準備用早膳。今天市集休息,我們到這附近的甘霖寺逛逛,听說那里今天有廟會。」

昨天從黃府回來後,虞婧以中午吃太飽為由便沒有再用過晚膳,一晚未進食肯定餓壞,因此他才讓寒夜多準備些早膳。

「你今天不用上工?」她從井里打了桶水上來,g水淨手。

「是。」他是特意請了假,反正他是黃茹玉的心上人,黃府的人也不敢刁難他不讓告假。

「既然甘霖寺有廟會,那我們趕緊用完早膳,到廟會去做生意,希望還有空的攤位可以擺。」

「虞婧!」

認識虞婧這些日子,他發現她跟他所認識的姑娘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她個性雖然十分健談活潑,卻也愛恨分明、睚皆必報,完全與那些愛忸怩做作的女子——例如黃茹玉不同。跟她在一起很舒服,不用費心機,完全是心里有什麼話說什麼。

她看似無憂無慮,雖然沒有家人,但獨自生活也過得樂觀進取,每天起早出門做生意不喊累,見了誰都笑臉迎人。

雖然如此,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常見到她眉宇之間帶著一抹寂寥地獨坐月光下,也不知在想什麼,有可能在想她的爺爺女乃女乃,也有可能是叫小圓的那只貓,有一回,他還見到她偷偷拭了淚……她的這份寂寥讓他看了很不舍。

听說過甘霖寺風景優美,之前听了阿水提到甘霖寺今天有廟會,他便想著要帶她去散散心,讓她知道,也許,她如今的生活里沒有爺爺女乃女乃、沒有小圓了,但她還有他。

沒想到,她竟滿腦子只想著要做生意。

「怎麼了?」

「你有很缺銀兩嗎?不夠多少跟我說,我讓人準備來便是。」他拋開手中斧頭,氣呼呼地朝她走來,「你可以讓自己好好休息一天嗎?」

「我現在沒有很缺銀兩,就是覺得有廟會人潮一定很多,不做生意可惜了。」

「難得一天不做生意,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嗎?」他冷聲問道。

「到寺廟上香叫休息?休息不就應該是抱著棉被睡大覺嗎?」

「甘霖寺禮佛完可以在附近逛逛,據說那里風景十分優美,去走走看看會讓人感到心靈開闊。」

「原來你說的休息是去沉澱心靈,接受大自然的洗滌啊,只是天氣還很熱,去爬山很累呢……」

她的回答讓玄墨受挫無比,覺得自己人生當中第一次主動邀女子出游,對方竟然說要抱棉被睡大覺,這大熱天的抱什麼棉被,想中暑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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