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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水沁伸手拍拍她的肩,試圖安慰她。
「來吧,告訴我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謹悠沒想到她會忽然這麼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定有事發生了,不然妳不會突然想起他。如果我猜得沒錯,妳這幾年應該很少想他。」
「他要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呀,我看啊,你們兩個就算再耗個十年也生不出個屁來!」
那個屁字說得又重又響,謹悠不在意,可是她發現有些人對她們頻頻側目,讓她覺得不好意思。
「水沁,妳小聲點。」謹悠紅了臉,壓低音量提醒道。
成水沁本來想回以更粗魯的話,但在好友哀求的眼神下作罷。「OK,然後呢?」
「我發現自己竟然很期待見他一面。本來前幾天有場歡迎他回國的聚會,可是他搭的飛機因為暴風雨延期,老實說,我很失望。」謹悠感覺到一股酸意聚在鼻端,眼中也不由得水氣氤氳。
「別這樣,既然他要回來了,只要妳想,你們就可以見面了不是嗎?見了他後,妳問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到時候再作決定也不遲啊。」
成水沁見好友紅了眼眶,也不禁跟著心酸。
唉,老天爺為什麼那麼殘忍,讓這個單純的女孩如此承受著暗戀的苦痛呢?
離開咖啡廳後,謹悠表示想一個人靜一靜,于是成水沁便不再堅持送她回家。
走在街上,望著四周人來人往,她發覺自己在人潮中顯得好渺小。
這幾年好久不曾出現的孤單感像浪潮般卷了過來,她知道這是肇因于對他的思念,讓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冷靜面對自己的心。
也許一切只是她單方面的牽念,事實上,他可能早已忘了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吧。
謹悠任思緒毫無方向的飄蕩,不知不覺中突然停下腳步。
「小姐,妳怎麼突然這樣停下來?」從後頭撞上她的路人嚇了一跳,對她抱怨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還來不及看清楚對方,又立刻驚愕的地轉回頭。
日煦哥?她好像看到他了!
謹悠試圖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找尋那道她熟悉的背影。她記得剛才差點跌倒,回過頭向人家道歉之前,眼角瞥見一個身穿件深藍色襯衫的背影。
藍襯衫……在哪里?
好一會兒後,她看見一個相似的背影正大步邁向前,距離她越來越遠。
「日煦哥。」她著急地喊出聲,然而微弱的聲音傳不到那個人耳中。
謹悠想都沒想便跑了起來,向那道身影追去,沿途撞上不少路人,但這並不足以阻擋她攔下他的決心。
突然間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右腳踝傳來,謹悠低下頭,看見右腳高跟鞋的鞋跟已折斷。她沒有絲毫猶豫,以最快的速度將兩只高跟鞋月兌下,拎在手上。
穿著絲襪的小腳就這樣在大街上跑著,直到離那身穿藍色襯衫的人僅剩一步的距離,她立即伸出手拉住他。
「日煦哥。」
那男人停下腳步,轉過頭。
不是,竟然不是他……謹悠極為失望。
「小姐,妳叫我?」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她喘著氣跟對方道歉,回頭看自己奔行的這段路,剛在咖啡廳忍住沒流下的淚再克制不了,滴滴淚珠順著臉龐向下滑落。
「好痛……」她嗚咽著低語。
痛的不只是她扭傷的右腳,還有她的心。
罷才為了追尋心中的那道身影,她完全忘了疼痛,現下,認錯人的失落感加深了她腳踝上的痛楚。
愛情的時機是不是真的一旦錯過就不再有了?
謹悠站在原地哭了許久,直到陣陣的痛楚再次提醒她,她隨意以手掌抹去臉上的淚珠,赤著腳走向捷運車站。
這是她孤單了二十幾年渴求的第一份愛情,為什麼上天不憐憫她,為她制造個機會?
然而,她確實知道,其實她大可撥通電話將自己的心情全部向他傾訴,這也是個機會,卻始終因為她的矜持而作罷。原來,這段暗戀的苦終究得歸咎于她的膽小,是她讓自己受這種苦,但她只求這麼一次相遇,難道不值得成全嗎?
她希望能擁有一段她想要的感情,希望是對方是出于真心,主動的喜歡她,而非屈就于一個純情女孩的追求,享受被愛的優越感。
難道是她要求過多,是她太貪心了嗎?
原來這世間真的沒有心想事成這種事。
這是一段沒有結局的暗戀,兩人最後還是成為兩條永遠沒有交集的並行線……
翟日煦仔細看著這個他離開了幾年,變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空氣中的味道、構成這個城市的點滴依舊那麼熟悉,然而在六年這段不算短的期間里,這個城市確實有所改變,街道的面貌不同以往,高樓更高了,街上行人的服裝也多了流行的元素。
他想,他真的離開這里好久了。
其實這段期間他曾為了公司的事回台灣幾次。他設立了一間以花卉業務為主的公司,「群花亂舞」,由于人在國外,他無法親自管理,有大事時才回來一趟,只是每次都來去匆匆,來不及感受這些改變。
如今真正回來,還知道家人們前幾天替他舉行了歡迎會,卻等不到男主角,他終于有了回到故鄉的真實感。
由于連日的暴風雨影響了全歐洲各大機場的航班,所以無法在預定時間回到家中的事實在不能怪他。
當他知道班機取消的消息時,突然浮現心中的失落情緒,比這場突來的暴風雨還令他意外。
這幾年待在國外,他適應得很好,也很快的喜歡起他所居住的法國小鎮,格拉斯。
他多年來離鄉萬里,心中依舊平靜,可是,當他在機場旅館中等待航班時,才愕然發現自己心底充滿了對家的思念。
翟日煦深深吸了口氣。回來了真好!
他順著人潮踏上捷運的手扶梯,之後排隊等下一班列車。
隨即他皺起眉頭。
眼前這位小姐是怎麼回事?喝醉酒了嗎?
他看著站在黃線邊緣搖晃著的女子背影,在列車進站時,見她幾乎向車箱倒去,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她。
「小姐!」
被嚇了一跳的女子猛地轉過頭。
「啊,是你!」
「小悠?」
兩個人都為見到對方而震驚。
「妳怎麼了?喝酒了嗎?」沒有相見的喜悅,翟日煦只覺得生氣。
在他出國的這些年里她學壞了?
「日煦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剛看見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
「妳喝酒了嗎?」他聲音低沉,壓抑著慍怒。
謹悠知道他生氣了,雖然不明白原因,她仍乖乖回答,「沒有。」
「那怎麼連站都站不穩?這樣很危險妳知道嗎?」她的答案澆熄了他的心頭火,語氣中充滿對她的關心。
「我只是瞇眼休息一下。」她哭累了,于是想讓雙眼稍微休息,至于站不穩……謹悠微微斂眉,俏悄察看右腳的傷勢。
「妳很累嗎?」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該被照顧得很好?
看著她,他忽然想到,那回「群花亂舞」的尾牙宴上,他見到的人是她吧?
謹悠點頭,沒有否認。她是真的累了,一時之間太多回憶涌上心頭,腳受了傷,加上奔跑消耗了不少體力,讓她身心俱疲,渴望立即倒臥在柔軟的床鋪上。
「回家再好好休息吧。」
下一班車很快地又進站。在進入車廂時,謹悠因為腳痛,忍不住輕喊了聲,耳尖的翟日煦听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