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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想找人逼問,就听得腳步聲。
她心中暗喜,悄無聲息地隱藏在假山後面,看到一個僕人掌著燈籠走過來。
崔芷兒眼見那僕人來到身前,飛快地撲出—
她左手扣住那僕人的咽喉,右手飛快一撈,把那僕人受驚後掉落的燈籠抓住,沉聲問︰「慕容若住在哪里?」
「若少爺……住……住在枕雲閣……」那僕人嚇得都結巴了。
「立刻帶我過去,你要敢胡說,我就要你的命!」
「小的不敢。」即便是慕容家的下人,也非泛泛之輩,驚嚇過後那僕人便冷靜下來,想著逃生之策。
崔芷兒輕輕放開左手,右手的燈籠再塞回他手里,同時抽劍出鞘,頂著他的背。「走!」
那僕人即使不害怕,但仍裝出顫抖的樣子在前面領路。
崔芷兒瞧他嚇成這樣,反有些不好意思。
「你放心,我沒有惡意,見到若公子就會放了你的,我只是受過他恩的人,听說他戰敗,所以想來看望看望他。」
僕人不相信有人會用這種方法來探望恩人,但口里卻說︰「真難得,大、大俠,不,俠女竟如此重感情。說起來,若少爺也真是可憐,平日那樣好脾氣的一個人,見了誰都帶笑,上上下下都喜歡他,可是一朝戰敗,馬上眾叛親離,就連他房里伺候的丫頭、書僮們,也都跑到烈少爺面前去獻殷勤。可憐他明天就要被烈少爺趕出門,卻連個陪在身旁、替他收拾行裝的人也沒有。這些日子,不少世家小姐都在山莊里和若少爺親近,想和他聯姻,也因這一敗,所有人都轉去和烈少爺交好了,就連以前與若少爺最親近的東方小姐也是這樣。可憐的若少爺,他以往是家里頭的天之驕子,哪里受過這種罪?」
崔芷兒听到慕客若所受的苦,氣得全身打顫,連手」的劍也幾乎拿不穩了。
前面走著的僕人找到機會,忽然間一矮身子、就地一滾,避開崔芷兒的劍,在崔芷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躍起欲高呼。
好在崔芷兒江湖經驗雖不足—但也知道慕容山莊不是一般的地方,一旦驚動了旁人,她就休想活著走出此地,幾乎是本能地一劍劈去。
那僕人不及開口呼叫,只覺劍風及體,忙往旁閃去,動作矯健靈敏。
崔芷兒心中驚訝,但不假思索,劍勢一變,追斬過去。
那僕人被劍氣逼得上竄下跳、左閃右躲,一口氣都回不過來,更別提高呼示警。
才不過十招,他就被劍脊重重打在背上,疼得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再也無力反擊了。
崔芷兒上前一步,正猶豫該一劍刺下,還是再次制住他好時,忽覺腦後生風,回頭,驚見月色下,一個藍衫麗人正冷笑著往她看來。
那僕人如獲大赦,忍痛叫道︰「東方小姐,快拿住這小賊。」
原來來人正是與慕容世家相交最深的,東方世家大小姐—東方憐心。
東方憐心看崔芷兒一身髒污,皺了眉頭。「你是什麼人?膽敢夜犯慕容山莊!」
崔芷兒出身市井,早習慣了吃苦受累、被人白眼,偏偏這一刻被東方憐心如此不屑的對待,心中生起一股不平之氣。
「我知恩圖報、有情有義,就是學不會見風轉舵、巴結富貴有權勢的人。」
東方憐心初是一愣,然後頓悟,不免心中羞惱。
就在這時,崔芷兒已經身隨劍走,撲了過來。
但是,只有三腳貓功夫的她,如何與世家小姐自小修習的精妙武功相比,數招之後,長劍被挑落,驚亂之下,忘了躲閃,眼看就要被一劍穿胸而過,卻不知為什麼,迎面刺來的劍方向一偏,從她肩頭狠狠刺入︰劇痛之下,她慘叫一聲,倒了下去,一朵不知從何而來的黃色小花悠悠飄下,停在她慘白的臉上。
在失去知覺之前,她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青袍男子自半空中躍落,有力的臂彎抱住軟弱無力的自己。
他還是來遲了一步,雖然救了她的性命,但因話瓣終究柔軟,難以聚力,只能勉力將劍彈偏一點,卻不能使她免於受傷。
東方憐心看了看那朵花,面色微變,但旋即展顏笑道︰「原來烈大哥的武功已達到飛花摘葉即可傷人的地步,今日比武得勝,接任下一代當家,是理所當然的事。」
來人是慕容世家的新當家——慕容烈。
他武功高強、心思續密,慕容世家上上下下的事,幾乎沒有可以瞞得住他的,因此這里戰局一起,慕容烈一止刻聞訊而來,救了崔芷兒一條小命。
慕容烈運指如飛,轉瞬間已連封數處穴道,替崔芷兒止住了血。「是我慕容世家守護不嚴,擾了貴客,失禮了。」
對於他的冷淡,東方憐心早已習慣,也不氣惱,笑道︰「烈大哥客氣了,我們兩家代代相交,還要分什麼彼此,能為烈大哥出力是我的榮幸。」
慕容烈絲毫沒顯出感激之意。「天色已晚,東方小姐怎麼還出來?」
東方憐心見自己所有心思全不能打動他,心中也是暗惱,卻依然笑靨如花。
「還不是因為烈大哥得勝,我心中歡喜太過,晚上竟是怎麼也睡不著,又見這月色如此之好,就一路踏月賞景,正好踫上這個來歷不明的小賊,總算可以為烈大哥出點力。」
慕容烈心中冷笑。他向來沒有詩情畫意,也不懂這些風雅之士的行徑。
不再理會東方憐心,他看向那個還立在一旁的家丁。
「林遠,到底怎麼回事?」
「回烈少爺,我剛才巡夜經過那邊假山,此女從假山後面撲出來挾持我,要我帶她去見若少爺。她自稱是若少爺的故人,受過若少爺的恩,這一次來,是想幫若少爺的。我不敢信她,所以就說話使她分心,然後趁機月兌身,誰知被她的劍截住,幸虧東方小姐及時相救……只是小人十分奇怪,她用的居然是慕容家的劍法。」
「慕容劍法!」東方憐心驚叫出聲,心想怪不得對方劍法如此精妙,可以把自己逼得如此狼狽。
「慕容劍法?」慕容烈皺眉深思。
慕容劍法是慕容世家最高明的武功,除了本家弟子,向不外傳;而且就算是本家弟子,若資質不夠,也是不會傳授的。
歷代以來,慕容世家的高手,幾乎都是仗著這套劍法成名,這樣上乘的武功,怎麼可能由一個外人施展出來?
「你確定?」
「小人不敢完全確定,不過小人自小在山莊里長大,常看到莊里的少爺們練劍,而這女人使出來的劍法,真的和少爺們的很像。而且小人和她交手,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她的劍法控制之下,讓小人無法反抗。小人以前曾听烈少爺說過,慕容世家各系武功都從劍法中變化而來,所以凡是慕容世家所傳的武功,永遠無法擺月兌劍法的控制,因此小人才懷疑她用的是慕容劍法。」
慕容烈目中閃動異芒,一邊听他說著,一邊看向掉落在崔芷兒身旁的劍。
林遠手快,忙上前撿起劍,雙手奉上。
慕容烈沒有去接,只是眼光淡淡一掃,重重哼了一聲。
這劍整把生銹,劍刃也不鋒利,還有無數缺口,慕容世家的絕世劍法就是用這樣的劍使出來的嗎?
東方憐心此時細看這把劍,也氣得俏臉發白。
這個女人剛才就是拿著這種劍來和她過招?簡直是侮辱她東方家大小姐的身分!
慕容烈對東方憐心點點頭。「夜深了,東方姑娘請回去休息。林遠,你立刻去找若來見我,我要問他私傳武功的罪名。」話落,身形倏閃,慕容烈抱著崔芷兒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