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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郊外,一辆白色本田在夜色中疾驰。
桑槿按照导航的指示,一路往西郊方向开。
印象中,那里确实有一片空地,适合直升机起飞降落。
中途,林牧周打来——
“到哪了?”
桑槿:“我不知道!我按导航走的!”
“很好。”那头似乎轻声笑了一下。
风从车窗灌进来,桑槿听得不是很清楚:“你说什么?!”
“……计划失败,今晚你如果无法出境,回到h国,那么等待你的将是间谍罪,很大可能被判死刑,明白吗?”
桑槿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更是几次打错方向盘,险些撞上护栏。
“什么间谍罪?!什么死刑?!林牧周,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会不知道邵温白的实验室,属于一级涉密单位,里面很多资料都跟国防和军事有关吧?”
邵温白是物理学家,研究的是超导体,而超导体在国防的运用上意味着什么……
桑槿根本不敢深想。
越想,浑身就越冰凉。
她控制不住牙齿打磕:“是你……你指使我这么做的……你还让我把这些资料交到联络人手里,送往境外!你才是幕后黑手!”
桑槿:“如果我完蛋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我一定会把你供出来,要死一起死!好歹我也有个垫背的,不是吗?”
“哈哈哈……从前说你蠢,没想到真是小看你了!”
那头咬牙切齿。
桑槿深吸口气,手上总算有了点筹码,她慢慢平静下来:“你显然也预料到计划可能失败,所以才会安排好后手。你最好祈祷我能平安飞回h国,否则——”
“桑槿,哦,不对,应该叫你时沐熙才对,闭好你的嘴,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当“时沐熙”这个遥远又陌生的名字,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桑槿不由恍惚。
三年。
她用了三年时间,扛过大大小小几十次的整形手术,把过去那个狼狈又可怜的“时沐熙”,变成了如今聪明美丽、家世煊赫的桑槿。
她完成了蜕变。
可为什么……为什么在遇到苏雨眠后,还是输得这么彻底?
在此之前,她曾无数次在脑海中计划要如何报复,如何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以牙还牙。
但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苏雨眠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消过对她的防备,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仿佛早就看穿一切。
桑槿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的谜底,殊不知,在遇到苏雨眠的那一刻,她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云环雾绕”、“深藏不露”!
她不承认自己蠢,然而现实却告诉她:你的确很笨。
想到这里,她忽然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辈子,怎么就斗不过她苏雨眠呢?
通话还没结束,林牧周充满寒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马上就到了,在我挂断之后,把手机卡取出来,储物格里有个打火机,直接烧掉。做完这一切,自然会有人来接你上飞机。从现在开始,你只有八分钟时间。”
说完,直接挂断。
桑槿也没耽搁,开到目的地后,扔掉手机,又把取出来的电话卡烧毁。
此时,距离电话挂断,已经过去五分钟。
还有三分钟……
她就安全了。
想到这里,桑槿斜倚在车旁,看着电话卡在自己脚边随着火焰熄灭最终化为灰烬,她满意地勾了勾唇。
下一秒,刺眼的大灯骤然亮起,照得她双眼发疼,根本睁不开。
直升机来了?
就在她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的瞬间,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
将她连人带车,撞下山崖!
苏雨眠和邵温白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拉起警戒线。
“邵教授。”负责本次专项行动的警察将两人放进来。
“现在什么情况?”
“连人带车翻下山崖,我们的同事刚下去看了,当场死亡。”
邵温白默然一瞬,和苏雨眠对视一眼,问道:“有没有确认身份?”
“死者面部完好,并未损毁,相貌无误。同时,我们也安排了法医对死者的DNA进行提取,带回去检验。”
苏雨眠:“事故原因有初步结论吗?”
“通过对现场的勘察,发现有第二辆车出现,根据胎痕判断,应该是辆货车。”
“还有其他有用的线索吗?”
“有。我们在这个地方……”帽子叔叔将两人带到前面某处标记过的位置,“发现了焚烧的痕迹。”
苏雨眠若有所思。
邵温白开口向对方道谢:“今天晚上辛苦了。”
“应该的,结果出来会及时告知。”
“多谢。”
离开现场,苏雨眠坐在车里,过分沉默。
邵温白一边开车,一边问:“在想什么?”
“你说桑槿为什么开车往西郊跑?跟机场相反方向不说,还全是荒地陡坡和山崖绝壁。”
“便于隐藏?”
苏雨眠转头看窗外,入目是不断倒退的山地和荒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她吃不了这个苦。”
邵温白皱眉:“如果不是主动前往,那有没有可能是……被迫?”
苏雨眠倏地转头:“你也觉得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邵温白分析给她听:“首先,出事那辆白色本田是套牌车,过往的维修保养记录都被清理掉了。对桑槿来说,搞一辆车开不难,难的是隐藏车辆信息。”
“其次,我们都已经计划好瓮中捉鳖,但桑槿还是从实验室这个大瓮里逃了出来,肯定有人指点。”
“最后……这场车祸一看就是人为,对方想杀人灭口。”
苏雨眠安静了一路,下车的时候才再次开口:
“我还是不明白。要杀桑槿,为什么不低调点?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就好,为什么非要她从实验室跑出来以后,再大费周章地制造一起意外?”
邵温白锁好车门,牵起她的手,出了地下车库,一路往单元楼走。
“实验室动手,不是明智之举,被抓的风险太高。就像……吕后杀韩信,为什么要引到长乐宫?不就是图方便趁手吗?”
苏雨眠把这话听进去了。
冷笑一声:“背后这个人还真是煞费苦心,计划盘算得如此精确……”
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邵温白音调微沉:“不出意外,警方那边应该是查不出什么了。”
“你是说……”
苏雨眠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嗯,”邵温白点头,直接肯定了她的猜想,“事故现场被提前处理过。”
处理过,还留下了胎印和焚烧痕迹……
这是挑衅!吃果果的挑衅!
……
同一片夜色下,凌晨的时针缓缓指向五点。
某奢华酒店套房内——
老式唱片机正缓缓转动,随着唱针游走,一首舒缓动听的钢琴曲缓缓流泻而出。
水晶灯朦胧的光晕下,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此刻正伫立在落地窗前。
他手执高脚杯,轻晃把玩。
杯中红色酒液也随他的动作轻荡,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