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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珏終於不再是無動於衷。
他惱羞成怒的低吼,這一次沒有把穆晴嵐嚇着,穆晴嵐心中喜悅如同焰火一樣同時盛放,炸了個天地同春。
認了。
認了!
他承認喜歡她了!
穆晴嵐簡直想跳起來繞着雪松山跑上一圈!
穆晴嵐費盡心機這麼久,現在總算是將霍珏這蚌殼撬開了一個縫隙!看到了裡面無所遁形的軟肉。
撬開了,穆晴嵐反倒是不着急了。
抓着霍珏的手按在自己臉上,語調不再咄咄逼人,柔軟下來,安撫道:“你兇我幹嘛,我想怎麼樣你還不知道?無論我想怎麼樣,只要你不願意,我什麼都不會做……”
“你想想,我有真的強迫你如何嗎?”
穆晴嵐說着循着霍珏的指尖,輕輕落下一串吻。
霍珏手指蜷縮了一下,表情依舊堪稱猙獰,但是他最終卻沒有躲開穆晴嵐的吻,沒有將手指抽回來。
他已經是被剝了皮拔掉爪牙的猛獸,失去了攻擊力,也失去了防禦能力。
這兩日的種種,在他心中一幕幕閃過,霍珏現在因爲妖丹在體內身體恢復,病好了大半,腦子也清醒了。
他自問,他只肯在穆晴嵐的面前暴露的脆弱和狼狽,瀕死的時候想同她在一起的想法,真的還有其他的解釋嗎?
霍珏固執,卻並非傻子。
沒有其他的解釋,那就是像穆晴嵐說的一樣,他待她特殊,對她……有情。
霍珏想到這裡心中又開始焦灼起來,他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妖精,還是樹妖。
若是霍袁飛活着,怕是會活劈了他吧。
穆晴嵐給霍珏自我掙扎和懷疑的時間,反正事到如今,霍珏想要再縮回去已經是不能了。
她循着霍珏的手指,細細密密的親吻,一次性親個夠,連敏感的指縫都沒有放過。
她像個總算是叼到了肉骨頭的狼,再不肯鬆嘴,也不急着狼吞虎嚥,只細細品味。
霍珏渾身毛髮奓了一層又一層,一遍又一遍,心中野火燎原無數次,卻攔不住春風吹又生。
糾結的時間那麼長,卻彷彿又那麼短。
霍珏垂眸對着穆晴嵐,手指上溼潤溫軟的觸感,清晰明白,像他無可挽回的心。
罷了。
霍珏想,我一個將死之人,若能僥倖活上幾天,難道不能隨心所欲而活嗎?
妖又如何?她從未害人,比很多修士手上要乾淨多了。
霍珏想通之後,整個人都沉下來。
他的指尖不再發顫,呼吸也不再紛亂,他垂着頭,微微擡起手,用指節輕輕颳了下穆晴嵐的臉。
穆晴嵐動作一頓,擡頭驚喜地看向霍珏,眼睛如同傾落了整片星空一般明亮。
霍珏心想着我不緊張我不緊張我不緊張……
然後他緊張地嚥了一口口水,壓着咳意,開口道:“雖然你的妖丹在我體內,但我不能一直依靠消耗你的修行而活。”
穆晴嵐“嗐”一聲,道:“你怎麼還說這個,我都說了,我自願給你的,你要是過意不去,那就以身相許啊!”
霍珏沒接這個話茬,喉結滾動,又說,“給我一點時間。”
“關子石長老這兩日回山,他會帶回重生蓮的消息,”霍珏說,“我也會再送傳信靈鳥去衡珏派,等取回了重生蓮,我便能重塑肉身靈府。”
霍珏這些話說了,他自己都覺得是空話,他不想佔據穆晴嵐的妖丹活命,若非穆晴嵐逼他承認喜歡,他絕不肯接受的。
但他承認了,便不會再扭捏推辭。所以他讓穆晴嵐給他一點時間,等他重塑了身體,好好活過來,再同她談情。
他這殘軀病體,依附人而活,怎配談情,他甚至護不住她。
因此霍珏就算決定暫時接受穆晴嵐的妖丹續命,心中還是愧疚,索性直說道:“若是一月內,我尋不回重生蓮,定然將你的妖丹還給你,絕不空耗你的修爲活命。”
“我都說了……”穆晴嵐還欲再勸,霍珏循着她的臉蛋,按住了她的脣。
他微微偏頭,說:“聽我的,我是個男人,怎能一直依附於你,就算我們……也該是我護着你。”
他開了個頭,就好說話了。
他將頭轉回來,對着穆晴嵐,雖然看不見她,但也認真看着她。
他本能說教道:“你別太傻,若是一個男子只要你付出而不肯護着你,那算什麼喜歡,那樣的男人死了也不可惜。”
穆晴嵐愣了一下,心臟狂亂地跳起來,她不管什麼你護着我我護着你,她只抓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重點,問霍珏:“所以你也喜歡我,還想護着我,是不是?”
霍珏舔了下乾燥的脣,又咽了口口水,面頰緋紅。穆晴嵐又捅了他一下,“嗯?”了一聲。
霍珏無可奈何開口道:“我讓你給我一點時間,你還要我說什麼啊……”
他根本不是那種將情情愛愛掛在嘴上的人,若不是他以爲自己將死,暴露了心中所想所願,穆晴嵐怕是再追個兩百年,也看不出霍珏對她動情。
霍珏不可能像穆晴嵐一樣開口閉口情話連篇。
穆晴嵐當然也知道霍珏性子,沒有再逼迫,貼着霍珏的手心蹭着說:“我知道了,你喜歡我,所以想等重塑身體,再好好疼我愛我護着我。”
“我等着!”
霍珏吁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穆晴嵐猶如實質一樣要將他穿透的視線。
他羞澀難言,故作嚴肅將頭轉向長明燈的方向,心中複雜難以形容。
但他的眼前,他的世界不再是一片虛無,因爲穆晴嵐,有了一點朦朧的光亮。
霍珏雙手一直被穆晴嵐抓着,他不再抗拒,卻忍不住手心出了一層潮熱的細汗。
穆晴嵐見他不抗拒,又抱他腰,霍珏也是隻吸了一口氣,微微僵了一下,就慢慢放鬆了。
穆晴嵐心裡高興,用的力氣大了一些。
霍珏面無表情道:“你輕一點……我上不來氣了。”
他嚴肅正經的像是在說,“你這劍招不對。”,只有一直紅個不停的耳朵,能泄露他此刻如海浪一樣連綿起伏的羞赧。
穆晴嵐佔便宜佔個心滿意足,開始哼哼着不成曲的小調,在屋子裡轉着給霍珏整理屋子。
霍珏聽着她的聲音,袍袖之下扶着輪椅的手掌一直在冒汗,滑膩膩的。
他把手在袍袖上擦了擦,又深吁了一口氣。
他開始期盼着穆晴嵐趕緊走。
他根本無法適應和一個人的親密關係,雖然被迫剖開了心底深處無所遁藏的喜愛,可這喜愛像個被外力破殼太早的雞崽,太脆弱了。
可穆晴嵐好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霍珏?
她把屋子裡整理的差不多,就來推霍珏的輪椅,低頭在他耳邊道:“我幫你沐浴吧?好幾天沒有沐浴了。”
霍珏斷然道:“不行。”
穆晴嵐嘖了一聲,哼道:“你都摸過我,還怕我看你啊。”
霍珏不理她,穆晴嵐也知道他的性子不可能被她逼着剛承認了喜歡,就突然放得開了。
給霍珏施了幾個清潔術,把霍珏推到牀邊,穆晴嵐還是要抱霍珏上去,結果霍珏摸到牀雙手一撐,自己上去了。
“你走吧,很晚了。”霍珏坐在牀上說完,緊張得壓不住咳了幾聲。
穆晴嵐差點笑出聲,推了霍珏一下,把他推倒,然後不由分說給自己也施了清潔術,脫靴上牀。
拉過被子的時候,她碰到霍珏,感覺到霍珏僵硬得像一截木頭。
穆晴嵐好笑道:“你怕什麼,你身體還沒恢復好,我又不會強迫你做什麼。”
“你昨晚還讓抱讓碰,今天我們好上了,你反倒要趕我走,這是什麼道理?”
穆晴嵐先躺下,手指繞着霍珏的長髮,說:“霍掌門,來嘛。”
霍珏不想來,他害怕。
昨天以爲自己要死了都很怕,今天……他用了人家的妖丹,雖然這麼說十分不合適,但霍珏總有種感覺——自己是那入了虎口的羊。
霍珏覺得就算是道侶,也要一點一點來。
他們應該先認識一段日子,彼此有了好感,再一起歷練幾次。
相互配合驅邪除祟,一定要靈府相合,性子互補。也並不急着如何,修者有漫長的歲月,可以供彼此的情愛發酵或者磨滅。
等個兩三百年,彼此足夠了解足夠確定,再報告父母師尊,令長者之間交涉。最後再定情,許下心誓,結爲道侶。
同牀共枕,該是他們結爲道侶,舉行道侶儀式那夜最後要做的事情。
他們也要先找好雙修功法,畢竟修士結爲道侶,不該是純粹爲了男歡女愛。
他們應該靠着雙修追求更高的修爲境界,清心寡慾地完成交合。
而不是像現在……一切都亂了套。
他們還沒到彼此熟悉的階段,就睡了一張牀。
該是結爲道侶後才能做的親密舉動,已經做了無數次。
霍珏坐在牀頭拘禁的樣子,像個照本宣科的老學究,捧着一本還沒翻開第一頁的“書”,對着投機取巧的“學生”無可奈何。
穆晴嵐不給他時間糾結,拉着他躺下。
剛躺下,穆晴嵐就一條腿橫到了霍珏身上。
霍珏:“……”呼吸一窒。
然後又開始咳咳咳咳咳。
穆晴嵐催動靈力撫他的身前給他順氣,霍珏氣息平穩下來了,紅着臉在被子裡推着穆晴嵐騎着他的腿,一點點掀下去。
穆晴嵐不以爲意,貼近已經避無可避的霍珏說:“我今後夜裡就住在這裡了,好不好?”
“不好。”霍珏一本正經地說,“你該住在冰塵院。”
“哼,”穆晴嵐笑着說,“你昨晚讓我別走的時候,可不是這副無情的嘴臉。”
霍珏被掐着七寸,張了張嘴,又感覺到穆晴嵐手臂摟上他的腰身,一句話到喉間噎住。
噎得他又咳了兩聲。
穆晴嵐又給他順氣,按着他身前撫啊撫啊,手要撫到霍珏衣領裡面的時候,被霍珏捉住了雙手。
兩個人在黑暗之中沉默相對了一會兒,穆晴嵐抱怨道:“你是不是耍我啊,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是男子,你不該比我迫不及待嗎?”
要不是瞭解霍珏爲人,穆晴嵐還以爲他騙了自己的“妖丹”,卻不肯捨身呢。
霍珏微微蹙着眉,一臉嚴肅,聽穆晴嵐這麼抱怨,他無奈道:“我們還沒結爲道侶,不應如此……過度親密。你應該回冰塵院。”
霍珏捏了捏穆晴嵐的手,輕聲帶着一點哄勸道:“你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恢復……”
穆晴嵐聽霍珏這麼說“噗”地笑出了聲。
她一對眼睛笑成月牙一樣彎,湊近霍珏脣邊問:“你好了又怎麼樣,你難不成想跟一個妖結爲道侶啊?”
“天道不會認的,我們若是膽敢許心誓,說不定被天道劈成一對兒糊雞腿。”
“你自己說的,人妖殊途。”
霍珏抿脣,眉心皺緊。
穆晴嵐抽出手,給他搓了搓眉心,說:“別想太多嘛,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不求天長地久。”
“我們能好多久就好多久。”
“你在胡說什麼?”霍珏嚴厲道,“你當我霍珏是什麼人?你覺得我……罷了。”
霍珏驀地坐起來。
他從來不會將感情當成兒戲,哪怕穆晴嵐是個妖,他既然承認了,他也不會兒戲待之。
他之所以接受穆晴嵐的妖丹,正是因爲他在認真地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想等一個機會重塑肉身,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給穆晴嵐一個真正的選擇。
不是這樣稀裡糊塗爲了活命同她廝混,不是爲了一點情.欲被衝昏頭腦的輕浮。
可她……她這般窮追不捨逼他纏他,竟說只求朝夕!
霍珏越想越無法接受,放開穆晴嵐冷聲命令道:“你若只求朝夕,恕我霍珏給不了。將妖丹取出去,從我院子裡離開。”
“你既已經拜了師姐爲師,我勸你好好修習,師姐劍術修真界劍宗拔尖,你只要沉下心來不出幾年,必然受益不小。”
“至於你我,我謝你多番相助,你若有其他的要求,儘可以提。”
霍珏低低地咳了幾聲,道:“你走吧。”
穆晴嵐都傻了,她搞不清怎麼把霍珏惹毛了,他們纔好上啊!
“你後悔了?!”穆晴嵐坐起來,也惱了,“你耍我,你敢後悔!我就不取妖丹,你又能奈我何?”
她都沒想清楚霍珏到底爲什麼生氣,純粹被激着還嘴。
霍珏冷笑一聲,摸索着到牀頭,解開了一道符文密令,從牀頭櫃子裡面摸出了一把短匕。
穆晴嵐心都要碎了,霍珏怎麼能這麼絕情!前腳才答應跟她好了,後腳後悔了,就要拿匕首捅她!
這個該死的種族歧視!
“你做什麼……”穆晴嵐害怕卻還在強撐道,“你難道以爲這麼小的一個匕首,能捅得死我嗎?”
但是沒料到霍珏抽出匕首,對準了自己眉心靈臺。
“我不欲跟你牽扯,你既然不肯取妖丹,那便我來!”
他雖然感知不到妖丹在體內何處,但只要人死了,靈臺絞碎,妖丹自然便浮出體外。
穆晴嵐都被他嚇瘋了,連忙吼道:“住手!霍珏你瘋了!”
“你若不想跟我好直說就是了,何必如此自殘!耍我好玩嗎?我不睡了,我回自己的冰塵院還不行嗎?!”
穆晴嵐抓住霍珏握着匕首的手腕,霍珏已經用匕首刺破了眉心,可見其態度如何決絕,爲人如何執拗。
穆晴嵐瞠目結舌,她單知道霍珏生性執拗,可這樣的決絕,真不是……執念成魔?
修者若是這般心性,一旦生了心魔,豈不是道心必碎?
“霍珏,你鬆手啊!”
“你到底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
穆晴嵐緊緊抓着霍珏手腕,霍珏雙眸赤紅,瞪着穆晴嵐的方向道:“是你戲耍我。”
“我……哪有啊!”穆晴嵐說,“我喜歡你喜歡的恨不得把命都給你了,你怎麼如此不講道理。”
“你癡纏不休,千方百計引我動情,卻又說……”霍珏嘴脣抖了抖,眉心的血線順着鼻樑淌下來。
鮮紅刺目,將他玉白的面容割裂成兩半,一半柔情似水,一半執拗瘋魔。
“卻又說只求朝夕,你當我是什麼?”
霍珏說:“你若只想找一個人……魚水之歡一場,你何苦癡纏於我這將死之人,恕我不奉陪。”
霍珏本來對樹妖這個東西就沒有任何的好印象。
之前收服的那個樹妖便是淫.邪多情,和每一個被它抓去的男子至死不渝,卻到最後想跑的時候,拿那些被它快折磨致死的男子做擋箭牌。
霍珏不想猜忌妖性,可穆晴嵐的話實在讓他想到那些被樹妖抓去,被吸食血肉,卻致死沉溺情愛的愚蠢男子。
穆晴嵐抓着霍珏手腕,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聽明白霍珏說的話。
感情他是因爲自己說不求天長地久而生氣的。
“你誤會了霍郎,我剛纔的意思是,你若是哪天不要我了,我不會纏着……”
這話聽來和霍珏理解的沒有區別,霍珏表情又是一凜。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再也不說那樣的話了。”
穆晴嵐抓着霍珏手腕,輕聲道:“我想跟你天長地久,真的,我想帶你回湘君山,把你困在山中,永遠不讓你出來,一直陪着我,我真的想過了好多次了!”
“霍郎,我沒想到你肯跟我好的,我說那種話,是怕你跟我這個妖好了,之後要後悔嘛?”
穆晴嵐把匕首拿下來,湊上前在袖口裡面摸出個帕子,擦霍珏臉上蔓延的血跡。
霍珏抿了抿脣,他說不來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那樣的話,他覺得那太空了。
修士和妖族的一生一世,豈止是百年?
況且他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一月之後,可他願意苟延殘喘,爲了穆晴嵐等一個機會。他願意承認感情,又怎能是因爲朝夕的歡愛?
霍珏閉上眼,讓穆晴嵐給他擦拭眉心血痕,過了一會兒,輕聲道:“你那麼強,又得機緣化形,何必妄自菲薄,我不會後悔。”
他做過的事情,從來不會後悔。
兩個人說開了,霍珏也知道自己是反應過度了。
可他向來就是這種人,再加上他現在能活,是因爲穆晴嵐的妖丹,所以他難免敏感執拗。兩個人相互表白了一番心意,竟是比之前剛好上還要心貼心了。
穆晴嵐知道霍珏不是反悔,而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看重,美得鼻涕泡都要出來了。
霍珏果然是她愛的雅正君子。
霍珏卻十分不好意思,穆晴嵐給他擦完了血痕,他就在那裡僵着,後知後覺羞恥的臉脖子都紅成片。
“霍郎?”穆晴嵐甜膩的叫他,手輕碰他眉心傷口邊,說,“這兒可怎麼辦?要留下傷疤了。”
霍珏擡了下手,落在了穆晴嵐手腕上,道:“無事。”
穆晴嵐順勢朝他貼近,霍珏呼吸一頓,又緊張起來。
穆晴嵐跪在牀上,歪頭看着他面色,揣測着他的心思說:“我以後都聽你的安排,我們一定不要再出現這樣的誤會,好不好?”
霍珏半晌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穆晴嵐試探着問:“那……我現在要回冰塵院嗎?”
她馬上又接了一句,“可我想跟你一起睡,我保證什麼都不做,也不行嗎?”
穆晴嵐話是這麼問,但是笑意已經快壓不住了。
霍珏羞赧的樣子真的太好玩了。
“霍郎,”穆晴嵐抓着霍珏的手晃,“讓我留下,好不好嘛。”
霍珏知道他們確實不該這樣,他們還沒正式結爲道侶,怎麼能……可是穆晴嵐纏人霍珏是受不了的。
他但凡受得了,也不會跟一個妖好上。
他最後無奈“嗯”了一聲。
穆晴嵐歡喜地躺下,乖乖在自己那一邊。
眼睛晃着水霧般波紋盪漾的情愫,看着霍珏摸索着靠邊躺下。
兩個人蓋着一牀被子,但是中間隔了楚河漢界,騰空的地方呼呼鑽風。
穆晴嵐躺下沒一會兒,就又食言而肥。
她總是能踩着霍珏的底線來回裡出外進。
方纔的誤會只是個小意外,這個小意外讓穆晴嵐知道,霍珏比她想得更加在乎她!意識到這個事實,要是不趁機給自己謀求一些福利,得寸進尺一點,那就不是穆晴嵐了。
她輾轉反側,而後小貓鬧春一樣說:“我們離得太遠了,這樣好冷啊,霍郎。”
“霍郎。”
“霍郎……”
霍珏閉眼咬牙,朝着穆晴嵐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兩個人最後肩並肩,被子裡的縫隙沒了。
穆晴嵐突然一翻身,摟住霍珏的腰,順便把手順着他中衣衣襬下放在他腰上,一氣呵成。
霍珏一抖,隔着衣服按住穆晴嵐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做什麼!”
穆晴嵐再也控制不住嘿嘿笑起來,小聲道:“暖暖手嘛,霍郎,你身上好熱啊,是不是又燒起來了?晚上的藥有沒有好好吃?”
“吃了……拿出去。”霍珏面紅耳赤地說。
穆晴嵐裝作聽不見,但也沒有再亂動,就只是掌心貼着霍珏的側腰。
霍珏憋到快窒息,又深深吸了幾回氣,等頭頂的麻意消下去,再閉眼自我安慰無數次,“對方是個妖,妖都是這樣的。”。
然後總算是放鬆了身體,任由穆晴嵐貼着了。
可這時候穆晴嵐又動了,緩緩摩挲他的背脊。
實在不是她不矜持,主要這不是沒有過男人嗎?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被窩裡面,那要是能心如止水,穆晴嵐就去做佛宗弟子了!
佛宗弟子還有偷偷在凡間養妻妾的呢!
霍珏腦子嗡嗡作響,一口氣抽錯了地方,把臉壓在枕頭裡,悶悶咳起來。
穆晴嵐也不老練,撫得磕磕絆絆戰戰兢兢,兩個人俱是心跳如雷。
她還學着話本子裡面那些紈絝,胡亂安撫道:“你別緊張,放輕鬆,我,我就是……”
就是什麼?她忘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