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章 你叫什麼名字

時曦悅聽到那個魔鬼的聲音,擡起手用力的擦拭掉嘴脣上的血漬,還有殘留的中藥渣子。

“行,來都來了,那就都住在這裡吧。你們都是若雪的親人,那就幫我們一起操辦婚禮。呵呵……”

他說得理所當然,好像時曦悅就是他們的賓客一樣。

“丫頭,你的手……怎麼那麼涼?”任若雪明顯感覺憶雪握着她的手涼得像冰塊。

“我……沒……沒有。”憶雪趕緊將手收了回來,她的臉色不太好,嘴脣都泛着許紫青。

任若雪正視着憶雪,想到了施明龍在密室裡對她所說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任若雪直接詢問憶雪。

“我……”憶雪緊握了握拳頭,手心裡都沁着冷汗,然而她的後背都是刺骨的涼意。

她實在是忍受不住,轉身就往另一邊的木屋跑去。

這裡她曾經來過幾次,還有一間單獨的房子,是專門屬於她的。

她拿出櫃子裡的厚衣服,連續在身上套了好幾件。可穿得再多,依舊冷得她剋制不住的發抖。

“那丫頭是誰?”任若雪沒能從憶雪那裡得到答案,她看向施明龍質問。

這個問題同樣是時曦悅想要知道的,眼看懷中的盛烯宸,臉色已經漸漸的緩和過來,她也能暫時放心。

憶雪能違背施明龍的命令,還知道施明龍那麼多的事,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更不可能是普通的手下。

“中午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給你做?”施明龍最嚮往的,就是能與任若雪一起生活在這種地方。出日而作,日落而息。

“咳咳……”任若雪在院子裡吹了一小會兒的冷風,她就虛弱的猛然咳嗽了起來。

“不是讓你在房間裡休息嗎?怎麼那麼不聽話,跑出來做什麼啊?”施明龍上前攙扶着任若雪的手臂,言辭像是在責怪着她,可口吻卻相當的溫柔寵溺。

“是她……對不對?”任若雪把手抓着施明龍的手臂,正視着他激動的質問。

那丫頭給她第一感覺,就是莫名的熟悉。甚至是親切。

“我剛纔抓着她的手,她的皮膚與正常人一樣的溫度,但脈象卻有陰寒之氣。像極了‘刺骨散’的症狀,她是患了那種病症嗎?”

“你現在應該操心你自己,而不是去管別的。”施明龍把揹着的揹簍放下來,力量爆棚的將任若雪橫抱起來,大步回到她的木屋裡。

木屋裡有火盆,剛進屋子就迎來了溫暖的氣息。

“你還沒有回答我……我的問題,咳咳……”任若雪反手抓着施明龍的手臂,質疑想要答案。

“乖,我現在去給你做午飯。無論你想要知道什麼,等我們倆舉行了婚禮,我就會告訴你。”他拍了拍任若雪的手背,像是在哄着小孩一般。

時曦悅把盛烯宸攙扶到自己和果果住的那個木屋,用溫水爲他擦拭身子,緩解身上的毒性。

等她忙活完後,來到廚房只見果果正在爲盛烯宸熬着藥,另一邊施明龍熟練的做着午飯。

廚房裡飄蕩着煙火氣息,還有誘人的菜香味兒。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一對祖孫,一個燒火,一個做飯,畫面其樂融融。

任若雪趁着施明龍在廚房的時間,她從屋子裡再一次出來。撿起院子裡的木棍,做爲自己的柺杖。吃力的去隔壁那個木屋。

她還沒有進到木屋,就已經聽到了裡面的異樣聲音。

轉身到窗戶前,沒有選擇直接從正門進去。

木質的窗戶有狹小的縫隙,通過縫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子裡面的情景。

憶雪坐在屋子中間的一張凳子上,口中咬着白色的毛巾,手拿着一把匕首,刀尖刺在自己後背的骨節上。

在她的身後放着一面鏡子,通過鏡子她才能精準的扎中,自己想要刺到的地方。

鮮血沿着骨節的縫隙,往外流出來。

一隻黑色的螞蟻,沿着憶雪的紅色裙襬爬到她的後背,在她傷口的地方吸食着鮮血。

“啊……唔嗚……”憶雪痛苦的低叫,牙齒使勁的咬着毛巾。

滿臉都是痛苦的冷汗,以至於她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吱呀一聲,任若雪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她利用手中的木棍,將衆多黑色的大螞蟻趕走。

原本螞蟻在受到威脅的時候,它們一定會亂竄。並且是攻擊想要傷害它們的人。

可任若雪在抓住其中兩隻螞蟻的時候,它們不僅沒有攻擊她,反而還逃得更快。

任若雪把憶雪口中的毛巾拿下來,順勢壓着她後背還在流血的傷口。

“丫頭,你是中了‘刺骨散’吧?”任若雪詢問的同時,直接握起了憶雪的手,把着她的脈搏。

以她的醫術,一點都不難診斷出憶雪的病情。

她果然是中了‘刺骨散’,不僅如此,而且從脈象上來看,她中毒的時間至少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

眼前的丫頭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這樣一來她豈不是在幾歲的時候,就已經中了這種毒?

任若雪眼眶剎那間溼潤,心如刀絞一般難受。

她拿起醫藥紗布,幫憶雪把後背的傷口包紮好。然後將厚厚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或許是她太虛弱了,剛把外套披在憶雪的身上,雙腿就不受控制的癱軟,導致人摔了下去。

“小心……”憶雪眼疾手快,穩穩的接住了她。把她攙扶到對面的牀上坐下來休息。

“孩子……你……坐這兒。”任若雪拉着憶雪的手沒有鬆開,還把憶雪拉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她那雙含着淚的眸子,久久注視着憶雪。溫熱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輕輕的覆蓋在憶雪的臉上。

眨巴了一下眼睛,兩行熱淚佈滿臉頰。

“你中刺骨散的折磨多久了?”她哽咽的問着憶雪。

“不記得了。”憶雪輕描淡寫的回覆。

相比任若雪傷心欲絕的面容,憶雪表露得很平靜。就彷彿一直被刺骨散折磨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別人一樣。

“那你叫什麼名字?你……你爲什麼……會在邪毒聖手的身邊?”

聞言,憶雪沒有說話,卻突然諷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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