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那是果果的鬼魂

“媽咪,果果呢?她怎麼樣了?”時宇喜看着時沁詢問。

時沁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把臉上的淚水擦拭掉。

“寶寶……你們可不可以幫幫我?”時沁顯得很無助。

“媽咪,你快說吧。只要我們能幫上的,我們肯定會幫的。”

時宇喜看着時沁哭得那麼傷心,他也跟着一起哭。

“果果不在了,她死了。”時沁知道這樣說對孩子們很殘忍,可她又不得不說出來。“悅悅她接受不了果果去世的事實。

她……她很難過,她抱着果果的屍體,不願意讓她安息。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們能不能幫幫你們的媽咪,讓她清醒過來啊。”

面對幾個年幼的孩子,她如此的請求。無疑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他們都需要安慰,需要哄呢。如何讓他們去安慰別人呀。

“我們……怎麼能讓媽咪清醒過來啊?在蒼山的時候,媽咪她……她根本就不聽我們的話……”時宇樂哭得身體都在抽搐,滿臉都是淚水。

“嗚嗚……媽咪……”時宇歡六神無主,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辦。

“媽咪,你要我們怎麼做啊?你告訴我們,我們就怎麼辦,好不好?”時宇喜抓着時沁的手詢問。

時沁突然啞口無言了,她無非就是想要讓他們去跟時曦悅說說話,讓時曦悅明白一點,她不只有果果一個孩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可孩子們卻說,早在蒼山的時候,時曦悅的眼裡,心上,就只有果果一個人了。

坐在一邊的時兒,突然從牀上跳了下去。

“妹妹,你要去哪裡?”時宇歡急切的詢問她。

“……”時兒沒有說話,她去果果和她的房間裡。

小丫頭打開衣櫥,將裡面一件白色的睡裙拿出來,換下身上那套淡綠色的睡衣。

時沁擔心時兒出事,她提醒着幾個小男孩兒下牀,他們一起去找時兒。

當她把時兒和果果的臥室打開時,只見小丫頭的手中,正拿着一個透明的琉璃水杯。

時兒雖然聽到了門口的動靜,可她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直接拿着那個玻璃水杯就往自己的腦袋上砸。

“啊……時兒,你這是做什麼呀……”時沁嚇得心驚肉跳,疾步奔跑過去。

時兒那拿着玻璃水杯的手,並沒有放下來。反之,還再一次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這一次,她終於將自己的腦袋砸破了。櫻紅的鮮血沿着她披散着的烏黑頭髮順流而下,血珠滴落在她白色的睡裙上,染上一朵朵妖豔的血花,看起來觸目驚心。

“時兒,你要嚇死表姨嗎?你這是做什麼啊?”時沁用手捂着時兒受傷的腦袋,她的手心明顯感覺到了溫熱的血液在往外涌。

“我去拿藥。”時宇喜轉身就跑去藥房。

“不用。”時兒將時沁的手拿開,還阻止了時宇喜一句。“不疼。”

小丫頭下手有輕重,她打中的地方,是腦袋頂上最容易出血的部位。

當然,她說的不痛,那肯定是假的。只是沒有傷到她的要害而已。

她沒有多說什麼,立刻跑出臥室,沿着走廊跑,下樓之後直徑去後院的那個佛堂。

佛堂裡面此時依舊哭成了一片,時宇臨和時宇多陪伴在時曦悅的身邊,他們一直跟她說着話,可她依舊沒有什麼反應。

始終緊緊的抱着懷裡的果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媽咪,你看看我,我是多兒,你不要我了嗎?你跟我說說話……媽咪……嗚嗚……”時宇多因爲果果死了,他嚇得不輕。

更害怕媽咪一直這樣下去,以後他們不僅沒有果果那個妹妹了,連同媽咪也沒有了。

清晨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光線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暗,但在佛堂裡依舊還是死氣沉沉的。

時兒穿着白色的睡裙,披頭散髮出現在佛堂的門口,小丫頭不僅身上的白色睡裙上,滴落了櫻紅色的鮮血。連同她左邊的臉頰上,也順流着是血。

清風吹拂在她的身上,將那帶着鮮血的睡裙裙襬,吹得胡亂的飛揚。

小丫頭一直站在那裡,並沒有打算進去的意思。

那一幕讓在佛堂里正燒着紙的傭人,嚇得連連哭喊,雙雙抱在一起。

“啊……鬼啊……”

聞言,時家和盛家的人,一致望向佛堂的門口。

時清墨和時清風兄弟二人都被震驚了一下。

時兒和果果長得一模一樣,小丫頭的個子也是一樣,連同頭髮也是一樣長。小丫頭只有半張臉是清晰的,另半張全部都是血,怎能不讓人看了心生恐懼呢。

“時兒妹妹……”時宇歡大聲的叫喊一聲。

時沁追上時宇歡,強行用手捂着他的嘴巴。緊接着把時宇樂,還有時宇喜一併給攥到旁邊的綠化帶躲起來。

時沁雖然很難過,可她卻非常有理智。她想幫時曦悅,就只能讓自己清醒着。

她知道此時此刻有時兒就夠了,其他幾個孩子出現,只會弄巧成拙。

歡兒的聲音,讓時清墨他們鬆了一口氣,明白那出現在門口的人,並非是什麼果果的鬼魂,而是時兒。

“悅悅,你看……”時清墨拍了拍時曦悅的手臂,可她仍然沒有反應。無奈之下,他只好用雙手捧着她的臉頰,逼迫着她看到佛堂門口的一幕。“你看果果她回來了。”

聞言,時曦悅纔將空洞的目光,定格在門口的小身影之上。

“不,那不是果果。”時清風不想讓大哥欺騙時曦悅,只有跟她說實話,讓她知道現在她還有時兒那個女兒,她一會兒纔會認清自己。“那是時兒。

時兒受傷了,她傷得很嚴重。

她全身都是血,你看到了嗎?她的身上好多的血呀。

悅悅,你不要時兒了嗎?”

“……”時曦悅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她微微蹙着眉頭,眼神裡帶着許惶恐。那抱着果果屍體的手,再一次加重了力道。

“是啊,那是時兒。”李致佑附和着時清風的話。“時兒也是你的女兒,她在林柏遠的身邊吃了那麼多的苦,到現在她都不能像正常小孩兒一樣說話。

你真的忍心不要她了嗎?”

時兒的腦袋上還在流血,血珠凝聚在她的髮梢,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形成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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