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格桑花前面的木屋

時清風來這裡,就是爲了下去看個究竟的。

如果時柔真的在下面,他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父親已經不在了,姑姑若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定要把姑姑帶回時家山莊,讓有生之年的爺爺再見姑姑一次。

爺爺對姑姑一直心裡都懷着隔閡,甚至還有愧疚。只因他覺得姑姑年輕時不聽他的話,非得和任天楠那種不成器的混混在一起。

至於愧疚……他人老了,一切都看淡了。老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心裡的隔閡也會隨之而消失。

“他要下去就下去吧,不要耽誤時間了,天馬上就要黑了。趁着還沒有黑之前,我們必須得下去,不然山下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會更加的危險的。”

洛梓軒勸說着房玲兒。

“可是……他沒有下山崖的工具。”

房玲兒說道。

“我自己有帶。”時清風把揹包裡的滑降索拿出來。

他們三個將滑降索套在大樹上面,然後慢慢的往下滑行。

這懸崖如此陡峭,真不知道當初時兒和歡兒,是如何徒手,從這裡爬上來的。

兩個孩子年紀小,身體的重量也不重。比成年人爬行要輕鬆得多。

當他們成功的到達山崖的谷底時,天氣已經全部都黑了。

根據時宇歡向他們的描述,這現在有一片很大的格桑花花海。但他們所在的地方,目前卻並沒有。

“梓軒,你陪着表哥慢慢走,我先去前面探路。”房玲兒叮囑了一句。

“不急,我們一起走。”洛梓軒一把快速的抓住房玲兒的手臂。“我們一起吧,玲兒,你別單獨走。”

他很害怕,不是畏懼自己會有危險。而是擔心房玲兒一個人去前面,要是遇到那些假和尚怎麼辦。

房玲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總比他看不見她要強。

“好吧。”房玲兒知道他的擔憂,她繞到時清風的另一邊。手攙扶着時清風的手臂。

時清風的身體太虛弱了,身上的揹包被洛梓軒揹着,他連走路都還在喘着粗氣。

“你壓根兒就不應該到這裡來,如此危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跟張依晗交待啊。”洛梓軒聽着時清風的喘息聲,忍不住說道。

這樣的時清風只會拖累他們,他就已經是房玲兒的累贅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時清風。

要是真的遇到危險,房玲兒一個人如何能保護得了他們兩個大男人?

“我會盡量保護自己,不成爲你們的累贅。”

時清風是個聰明人,即使洛梓軒沒有明說,他也能夠聽得出來。

在他的心裡,他覺得自己始終是時家的罪人。

爸爸時崇,母親白豔,以及二哥時清宇,他們的死全部都是他造成的。

不僅如此,還有悅悅被迫和時兒,還有果果分開。讓時兒變成一個殺人工具,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害的。

他必須得爲他們做點什麼,彌補一點是一點。

“有花香的味道。”時清風突然停下腳步,鼻翼裡清晰的嗅到了花的香味。“是格桑花的味道。”

“有嗎?我怎麼沒有聞到?”洛梓軒仔細嗅了嗅,依舊沒有什麼花香。

不僅是他,房玲兒也沒有聞到。

“有的,在那邊的位置。”時清風不在讓他們倆攙扶着,他沿着草叢往右前方那邊走。

他是一個醫者,最擅長的就是望聞問切。格桑花的花瓣是一味藥,他自然能夠聞得出來。

房玲兒和洛梓軒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跟在時清風的身後。他們沒走一會兒,果然聞到了花香的味道。

這茫茫夜色,如果沒有時清風聞到那花香的味道的話,可能他們會走很多的彎路。

“這兒……你們看那邊……”時清風低聲提醒着房玲兒他們。

他利用手中的燈,照着那邊的花海。他沒敢照很久,幾秒鐘之後,就將燈給關掉了。

要是被人發現那就麻煩了,歡兒和時兒說只要找到格桑花花海,那就能夠找到時柔所住的那個木屋。

房玲兒看着那一片花海,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

“玲兒,那邊有燈光,是一處木屋。”洛梓軒用手指着木屋的位置。

“……”房玲兒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她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你怎麼了?”

洛梓軒拉着房玲兒的手,擔憂的詢問。

“她……她真的在那木屋裡面嗎?”房玲兒輕聲的喃喃着。

“當然,歡兒和時兒已經見過她了,她肯定在木屋裡的。”他知道房玲兒口中的那個‘她’,指的就是時柔。

房玲兒是房文中的養女,房文中以前告訴房玲兒,她的母親已經死了,他沒有再娶別的女人。也就是說房玲兒從來都沒有感受過母愛,她也沒有叫過誰‘媽媽’。

突然之間,她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而且就離她不遠的地方,她的心怎能不激動。

“我們過去吧。”洛梓軒拉着房玲兒往時清風的身邊走去。

“再等一下,此時還早。負責照顧姑姑的兩個女傭,應該還沒有休息。”時清風提醒着他們,然後把揹包裡帶來的乾糧拿出來。“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他們一起坐在草地上,房玲兒卻沒有胃口。心裡想着千萬種見到母親時的情景,以及她應該如何跟母親交流的言辭。

母親當兩隻小白兔當成是汐汐和媛媛,那她肯定是不認識她這個親生女兒的吧?

“你們倆在這裡等,我去那邊的木屋。”房玲兒實在是按捺不住,她突然站起身來。不等他們倆拒絕,她緊接着又強調兩句:“我會武功,就算她的身邊有人,我也不會讓他們發現我。

你們不用擔心我,我馬上就回來。”

房玲兒急於去見自己的母親,即使是洛梓軒他也不好強加再阻止。

歡兒說在這裡只有兩個女傭照顧時柔,沒有別的手下。房玲兒一個人去木屋那邊,應該不會太危險的。

木屋裡四處都亮着燈,院子裡也有燈光。

夜色裡的空氣中還飄蕩着濃烈的菜香味兒,房玲兒躲在木屋一側的牆角,偷窺着那邊的情景。

院子裡一個女人的背影,正坐在凳子上,她的跟前是一張圓形的餐桌。左右兩邊則是歡兒所說的兩個女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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