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魍聽到房玲兒叫他的名字,他趕緊示意身邊的手下停下來。
“你是……”
他正想問她是誰時,腦海裡剎那間浮現着林柏遠的面孔。
不僅只有林柏遠還有房文中。
“想起我是誰了嗎?”房玲兒開口問道。
“你們全部都退下。”奴魍命令院子裡面的‘和尚’手下。
最後整個院子裡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你不應該來這裡的,你現在就帶着他走吧,我可以……可以當作你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兒。”
奴魍的言辭雖然依舊冷酷,但比剛纔明顯好了許多。
“我既然來了這裡,那就不會直接離開。”
房玲兒回答。
“你不會直接離開?那你是想死在這裡嗎?我給你們活命的機會,你們不要不知好歹。”
奴魍不悅的冷斥。
“你跟我父親房文中是好友吧?”
兩三年前房家武館來了一位光頭男人,自稱是房文中的好友。當時房玲兒是從武館弟子那裡聽到的,她本想去養父房文中的書房裡看看。
卻發現書房的門是從裡面被反鎖住的,不過那書房的門並不是太隔音。
她當時聽到房文中叫他奴魍,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當時她就感覺不太對勁,可是之後詢問了房文中,他卻一味的敷衍。
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明白了,那時房文中與奴魍所聊的事,是關於邪毒聖手,以及她是時柔的女兒。
邪毒聖手對任若雪因愛生恨,他有多愛她,那就有多恨她。可他再恨她,他也不會直接要她的命。
爲了折磨任若雪,不惜傷害她的兒子,女兒。導致兒女的家庭全部都破裂,這比讓任若雪自己去死,還會讓她更加的痛苦。
時曦悅是受害者,在蘇家受盡了折磨,苦難。
房玲兒生活在房家,日子雖然無憂無慮,房文中對她也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可房家終於不屬於她的家,而房文中的真實身份,還是邪毒聖手的手下。
現在想來邪毒聖手讓房文中收養她,無疑也只是當成是一棵棋子罷了。
“當初房家武館發生的事,是你們做的?”
房玲兒見奴魍不說話,特意質問着他。
房文中死之前,他也不願意告訴她,關於他的真實身份。只能說他對邪毒聖手依舊很忠心!
可她畢竟是房文中養大的孩子,兩人相處了那麼多年,房文中也是真的視她爲親生女兒吧,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的護着她。
“主人安排的命令,他沒有執行成功。勢必是要受到處罰的,那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奴魍以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道。
實際上房文中死了,他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兒。只因房文中是他的親弟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你之前去找他,是想他殺了我嗎?”房玲兒又問。
“沒錯,因爲你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留着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你。
只有你死了,他就可以再次回到無佛寺。
再不濟以他的能力,他也能去蒼山謀個一差半職。”
奴魍想要跟自己弟弟在一起,他知道任若雪死了。關於任若雪的後代,是否還活着,邪毒聖手不在太過在乎。
本來他是想讓房文中,將房玲兒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就算邪毒聖手過問起來,他也不可能親自去清平小鎮那麼遠的地方去查實。
“結果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死,反而他自己卻喪了命。”房玲兒不等奴魍再說話,緊接着又說:“我雖然是房文中的養女,可在他的心裡,他早就視我爲己出。
哪怕是他自己去死,他也不會傷害我。
你和我養父是好朋友,如果他在天有靈的話,他也不想你傷害我的吧?
你既然將他們全部都驅趕了離開,那就請你幫幫我,好不好?”
“房文中他是他,我是我。我殺你易如反掌,少在我面前講所謂的人情。”奴魍言辭冷酷,指着他們剛纔進來的那個秘道,說:“趁着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倆趕緊滾。
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奴魍的言辭雖然很冷酷,可是房玲兒卻洞察到了,他面具之下的眼神,明顯是帶着遲疑的。
“好,那你就殺了我吧。”房玲兒向奴魍邁近兩步,臉上帶着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想在我這裡練膽量嗎?”奴魍那握着木棍的手,加重了許力道。
“玲兒……”洛梓軒擔心奴魍真的會殺了她,他擔憂的叫喊。
“別過來。”房玲兒大聲的呵斥着洛梓軒,她一直盯着對面的奴魍。她在賭,用自己的命在下賭注。
她賭對面的男人,會看在她是房文中一手收養長大的女兒,他不會狠心的對她下毒手。
她現在和洛梓軒已經被奴魍的人發現了,他們倆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由別人宰割。
倘若奴魍真的想要殺了他們,他是絕對不會讓那些假和尚退離這裡的。也就是說他是想給他們機會!
“房文中很愛我這個養女,同樣我也非常的敬愛他。如果當初我姐姐時曦悅他們沒有出現,我可能永遠都是‘房玲兒’這個身份。
就算我知道我並不是房文中的親生女兒,我也沒有打算離開他。
並且還在心裡暗暗發誓,我會一直留在養父的身邊,照顧他,爲他養老送終。
可是……天不如人願,他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和我養父的關係不一般,哪怕你們倆只是單純的朋友,是邪毒聖手的手下。
那我也應該稱呼你爲一聲叔叔的。
只要你有需要,我也可以爲你養老送終。”
“呵呵……”奴魍冷笑道:“你知道在這個地方,最忌諱的是什麼嗎?
談感情!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在這裡都是最低下的。”
“不!你雖然對別人無情,但你對我養父,肯定意義不同。”
房玲兒一再試探着奴魍的心思。
奴魍能講出這種話,那就更加的印證了,他已經在漸漸的被她說服了。
“滾……趕緊離開這裡。”奴魍見房玲兒還在向他靠近,他突然揚起手中的木棍,牴觸在了房玲兒的脖子上。
“要麼殺了我,要麼答應我一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