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我只怕真到那個時候,你自己就變成烤人幹了。

算了吧,還是我親自來。’

那個時候他們一起在深山老林裡採藥,因需要的藥材還沒有采到,只能在樹林裡待一夜。

從未生過火的他們,誰也不會生火。搞得特別的狼狽,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還是把那隻抓到的野雞給烤熟了。

“咳咳咳……”房玲兒被煙霧嗆得不行,不停的用手扇着鼻翼前的風。

“你這樣是不行的。”

盛忠業向她走過去,只見在前面的那個柴房裡,有放着一個專門的火鉗。

“你把那個東西拿出來。”

“好。”

房玲兒趕緊跑過去,把那個鐵鉗子拿過來。

盛忠業接過來後,他將爐子裡面燃燒過的灰炭倒騰出來。

“這裡面的灰太多了,得全部都清理出來。不然火光燃燒起來的時候,接收不到足夠的氧氣,它就燃燒不旺。

反之剛燃燒起來,就會被氣壓給弄滅了。”

“嗯,謝謝。”房玲兒學習着他的方式,將一把稻草重新弄進爐子裡,這一次燃燒起來後,果然沒有像剛纔一樣熄掉了。

她被急出了一頭的汗,擡起手來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竟把絕美的臉蛋上都抹成了花貓。

“咳咳……”

突然,木屋裡面傳出了低聲的咳嗽聲。

房玲兒把小一點的木棍扔進爐子裡,任由它慢慢的燃燒起來。

那咳嗽的聲音越發的清晰,她猛然回過神來,想着是木屋裡面的洛梓軒。立刻扔下手中的木棍,疾步往木屋裡面跑去。

“洛梓軒,你醒了嗎……”

盛忠業面具下的嘴脣,微抿起來,形成一個喜悅的弧度。

他握着手裡的木棍,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

扔掉手中的木棍,撿起之前藏在門外草叢裡的柺杖,沿着油菜花的稻田離開。

“咳……這……”洛梓軒很是虛弱,臉頰蒼白,毫無血色。

房玲兒抓起旁邊的枕頭,放在洛梓軒的身後,然後把他攙扶起來。

“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疼啊……”

洛梓軒環望着四周,四面都是木質的牆壁,屋子裡還有中藥的味道。

他感覺頭很暈,全身都疼。整個人都是木納的。

“洛梓軒……”房玲兒伸手在他的眼前搖晃起來。“你能看見我嗎?你別嚇我呀……”

他不會是從懸崖上摔下去,把腦子給摔壞了吧?

“這是哪兒?”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腦門兒,暈暈沉沉的感覺,導致胃裡都想發吐。

“這是……我也不太清楚。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在山林上發生的事了嗎?好多的黑衣人,爲首的那個人叫奴岑。

他……他把你綁了起來,吊在車上……”

洛梓軒正視着房玲兒的臉,腦海裡的思緒慢慢的浮現,他被折騰得快死的畫面。

最後他和房玲兒一起,從那個懸崖上掉了下去。

“你……”想到這裡,他的情緒顯得很激動。他剛擡起手來,便牽痛了身上的傷。

“你別激動,你受傷了,很嚴重。”

“玲兒,玲兒你……”他打量着房玲兒,確定她活得好好的,還在他的跟前。

他按捺不住自己,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的摟在懷裡。

“我沒事,你傷得很嚴重,我只是受了輕傷。”

她沒有推開,抱着他溫柔的安慰。

他能起死回生,無疑是運氣好,上天對他的眷顧。

他要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若還活着,回到了市區後。她見到他的父親也沒有辦法交差。

“我看看……”洛梓軒還想再仔細的確定一下。

他拉着房玲兒的手,上下打量。

在她的脖子一側還有殘留的擦傷,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剛被怪人救下的時候,那一大片都是傷,光是看着就覺得非常的疼。

“你已經昏迷了將近六天,把人都要急死了。

你餓不餓?我做了有青菜粥,我現在就去給你端進來。”

房玲兒欣喜的起身,小跑到院子裡。

鍋裡面的水已經開了,但原本應該在院子裡的怪人,此時已經不見了。

而隔壁那個木屋的門前,細長的黑蛇依舊橫趴在那裡,像是勢死都要守着自己的主人一樣。

她管不了那麼多,先照顧好洛梓軒再說。

“粥來了。”

房玲兒拿着勺子,攪拌着碗裡還在冒着熱氣的粥,小心翼翼的吹着裡面的熱氣。

她坐在牀邊,親手喂着他吃。

“有點燙,你慢慢吃。”

洛梓軒下意識的張口,將勺子裡的粥喝下去。

他見她滿臉都是鍋盔,髒兮兮的跟小野貓似的。忍不住擡起手來,輕輕的覆蓋在她的臉上。

溫熱的拇指指腹,擦拭着她臉上的髒東西。

“辛苦你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具體在這裡躺了有多久,可他能感覺到身體特別的疲憊。這段時間肯定一直都是她在照顧着他。

“有什麼好辛苦的。”她的臉上帶着強笑,一再喂着他喝粥。

她見過傻子,卻沒有見過像他這麼傻的傻子。

明知道有危險,不躲也就罷了,反而還硬着頭皮往前面衝。

他要是真的死在了懸崖上,難道就不後悔嗎?一點都不害怕?

“真好吃,這比我吃過的任何人間美味都要香甜。”

兩人,三餐,四季。一直生活在這種簡單的地方,那也是一種格外的幸福。

“你吃過了嗎?你也吃一點吧。”

“不……我不餓。”房玲兒垂着腦袋,搖了搖頭。

看着洛梓軒弄成這樣,她忍不住自責。

眼角的淚水,在不經意間悄然無息的滑落了下來。

“玲兒,你哭了……”

“沒有,剛剛在升火的時候,有渣子掉進眼睛裡了。你快吃吧。”

她用手抹掉眼角的淚水,繼續喂着他喝粥。

“我們倆都是命大,福大之人。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都沒有死。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

她都擔心死了,可他此時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寧可她是那個受傷更嚴重的人,那樣她就不會感覺每時每刻都那麼煎熬了。

“真是個傻瓜,連那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

因爲上天是不會拆散有情人的,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我們沒有死,這已經代表了一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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