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最傷白杉的話最傷惡婆婆的心

“還沒有呢,不過她的脈象也很平穩。應該再多休息一下,她就會醒過來吧。”時曦悅安慰着果果。

“悅悅,你不是說千腳蜈蚣的毒,這世上無解嗎?惡婆婆是怎麼辦到的?”盛烯宸有些好奇的詢問。

“不是無解,而是沒了可解的藥物。興許……興許是惡婆婆這裡還珍藏着有那種珍貴的藥呢?”

盛烯宸把時曦悅懷裡的果果抱着,與母女二人一起走出這個屋子。

院子裡原本站在那裡的惡婆婆,此時已經坐在了木質的階梯上。

“惡婆婆……”時曦悅和盛烯宸來到惡婆婆的身邊。

夫妻二人一致向她下跪。

“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女兒,我們真的是難以爲報,請受我們一拜。”

盛烯宸說完後,與時曦悅一起向惡婆婆磕頭。

“我還沒死呢,你們就指望着給我送終了嗎?”惡婆婆沒有阻止他們夫妻的舉動,但言辭依舊很不友好。

她的聲音聽起來沙啞無力,時曦悅擡頭注視着惡婆婆的面孔,她一眼就能看出惡婆婆的病態。

“惡婆婆你……你是生病了嗎?”時曦悅開口問道。“我幫你看……”看一下。

她伸手想要把惡婆婆的脈,卻被惡婆婆手中的棍子,打在了手臂上。

“你給我看什麼?就憑你那點皮毛醫術,你還想爲我治病不成?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咳……”

惡婆婆說話間,實在剋制不住,難受的咳了一聲。

“人已經沒事了,那你們……就帶着這兩個丫頭,一起滾下無頭山吧。”惡婆婆的手一直杵着棍子,那握着棍子的手鼓起醒目的青筋。“滾了,那就……永遠都不要再上山了,如若不然。

這個無頭山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兇什麼兇啊,哪有這樣趕人的呀?”盛之末小聲的嘀咕一聲。

他轉身去隔壁那個院子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吃着早餐。

“還愣着幹嘛?全部都滾呀。”惡婆婆再一次呵斥。

盛烯宸起身把時曦悅拉起來,然後也去隔壁的院子。

沈浩瑾和沈婷瑄都沒有說話,緊接着一起走過去。

然而,他們之中最不靠譜的白杉。卻還站在惡婆婆的一側。

她也發現了,惡婆婆的頭髮,比之前更白了。不僅如此,就連她的容顏也蒼老了很多。

“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惡婆婆緩緩擡頭,目光犀利的盯着白杉。“你的翅膀不是硬了嗎?你既然當初跟着那個姓沈的下了山,那以後……”她的口吻稍微緩和了一下。“以後也別再回來了。”

“你……你的頭髮……”白杉向惡婆婆邁近兩步,伸出手去手指微微顫抖的觸及着她的白髮。“你的頭髮怎麼會突然白了那麼多?”

惡婆婆依舊用棍子打在白杉的手臂上。

“老孃的頭髮一直都是如此,你莫非到現在才發現嗎?趕緊滾去吃東西吧。

天黑之前……要是讓我發現你們還在這山上,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惡婆婆支撐着棍子,吃力的站起身來。

她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屋子裡面走去。

白杉一直站在原地,她竟不知何時,母親的頭髮像她所說的這樣,一直都是那麼蒼白。還有……她的身體一向很好的,爲何此時走路那麼的沉重?

白杉回過神來,她跑去隔壁的院子。將餐桌上的包子夾到一個盤子裡,然後弄了一些稀粥。

她急切的跑回惡婆婆的屋子。

“我……我給你弄了一些吃的,裡面是野雞餡的,你不是喜歡吃肉嘛。這包子是沈浩瑾做的,你應該會喜歡吃。粥是我向他學的,這粥也是雞肉粥。”

惡婆婆坐在搖搖椅上,椅子自然而然的搖晃着。

“你什麼時候也懂得獻殷勤了?你以爲我會稀罕你送的這些吃的嗎?

什麼雞肉包子,一看就不好吃。”

惡婆婆淡漠的說道。

“你這個人自己不會做這些吃的,幹嘛還總是嫌棄呀?你嘗都沒有嘗呢,怎麼會知道這粥不好吃呀?

還有……昨天送進你房間裡的食物,你不是都吃光了嘛。”白杉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站直身體對她說:“你愛吃不吃。

我們今天全部都下山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了。

你以後想要罵我,想看到刺眼的我都難。”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讓你滾得越遠越好,說得好像誰稀罕你一直呆在這裡一樣。

老孃活了大半輩子,你纔多大呀?沒有你的日子,老孃怎麼沒餓死?

看見你這個廢物我就討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出去,趕緊滾出去。”

惡婆婆一再說教着白杉。

“你……”白杉被惡婆婆的話刺激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對惡婆婆的好,惡婆婆從來都沒有看在眼裡。

她知道自己很笨,她學不會她的醫術。難道就因如此,她就一再嫌棄她嗎?

“我真想知道我和果果到底是不是一樣,都不是你親生的。是你從山腳水溝裡撿回來的孩子。

我以前不明白,那是因爲經常都生活在這個山上,沒見過什麼世面。

此時此刻我才懂,你與外面那些母親,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就拿時曦悅來說,她爲了自己的孩子,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即使時宇喜和時宇臨並不是她親生的,她也視爲親生骨肉一樣捧在手心裡。

而你呢?對我除了打罵,指責。動不動就讓那些毒物來咬我,處罰傷害我。

我怎麼……我怎麼會擁有像你這樣的母親啊?”

白杉哽咽的將心裡話,全部都說完。

她難受的撫去臉上的淚水,繼而轉身跑出惡婆婆的屋子,爲她把門關上。

“咳咳……咳咳咳……”惡婆婆剛剛一直憋着一口氣息,白杉剛一走,她就壓制不住的瘋狂咳嗽。

她支撐着椅子的邊沿站起身來,蹣跚着腳步邁到旁邊的牆壁。

“咳咳……撲哧……”她吐了一口鮮血出來,手使勁的抓着牆壁,抑制着心裡的痛苦。

最傷白杉的話就是最傷她的心。

惡婆婆轉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手擦拭掉嘴脣上的血。

所有的人都可以指責她,但唯獨白杉不能!

別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她又何嘗不是?

可是人的天賦有限,無論她讓白杉做什麼,這丫頭始終對於醫書沒有絲毫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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