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又讓我失望了。”男人站在奴幽的跟前,面具下那雙冷酷的眸子,以居高臨下之勢盯着她。
他突然擡起手來,直接握着奴幽纖細的手臂。
奴幽對視着他的眼睛,抿着的嘴脣沒有一個字。
“哎……”他冷嘆一聲,氣息好似鬼魅般令人恐懼。
蘇小芹一直盯着主人的舉動,恨不得代替他一掌把奴幽給拍死。
他將奴幽推倒在地上,小丫頭順勢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沒有起身。
當她坐起身來時,地板上已殘留着一些液體。
男人蹲在地上手撫摸着那些液體,手指上呈現着紅色。
“你受傷了?”他把奴幽抱站在跟前,只見她的腰間一側,黑色的緊身皮衣有一條長長的口子。那血就是從裡面的傷口流出來的。“誰傷了你?”
“……”奴幽如同木偶一般,不解釋,不辯解,任由他做什麼。
“主人,奴幽的武功那麼厲害,沒人能夠傷得了她。這一定是她使用的苦肉計,她想包庇那幾個孩子,所以就……啊……”
蘇小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痛苦的在地板上打滾。
“狗改不了吃屎,這裡豈容你說話的份?”
男人緊握拳頭,陰冷的呵斥道。
“啊……主人,我錯了,啊好痛啊,我再也不敢了……”
蘇小芹身體痛苦得一再在牆壁上撞擊着。
“既然受傷了,那就回去療傷吧。”
他輕拍了拍奴幽的手臂示意。
這小丫頭身上的傷,十有八九是時宇歡造成的吧。畢竟目前他們還沒有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
再加上奴幽對人的冷酷,她出手精準狠,時宇歡即使不對抗她,他也必須得自保,難免在打鬥的過程中發生意外。
“龍騰集團的事,你確定能辦好嗎?”
在奴幽走後,他才冷聲質問地上的蘇小芹。
奴岑將蘇小芹攙扶起來,她的身體還痙攣的難受。
“是……請主人放心,絕對會萬無一失。時氏集團一定會落入龍騰集團之手。”她哽咽的答覆。
“最好如此,我從不養廢物。”男人警告一句,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充滿柔光的房間裡,此時空氣中充斥着血腥與傷藥的味道。
小丫頭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脫下身上那件緊身的皮衣,裡面剩下的是白色的馬甲。在她腰間的地方有一條佈滿鮮血的傷口,早已染紅了馬甲。
她撩起馬甲拿起盒子裡的醫用藥棉,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傷口周邊的血。
在把血處理乾淨了後,她才找開一個藥瓶,將裡面的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中。
上完藥後,她又把藥箱裡的紗布拿出來。紗布纏繞着腰間的傷口,她包紮傷口的手法熟練得令人疼惜。對於她來說受傷流血,早已習以爲常,這一點小傷根本就不足掛齒。
她把藥箱收拾起來,繼而到裡面的洗手間,清洗手上的血漬。
鏡子裡清晰的照着她這張稚嫩的臉蛋,而臉上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卻泛着不屬於她年紀的冷酷。
半個小時之前,她回到別墅外的樹林。爲了逃過這一劫,她不惜在山坡下面布了一個局。將在外面買的匕首安放在泥土中,她看準角度之後,硬是從山坡上摔下去,從而腰間剛好被那個匕首給刺傷。
主人太厲害了,傷是她自己造成的,還是別人造成的。只要是經過他的眼睛,他一眼就能夠看穿。
若他知道是她自己劃傷矇蔽他,她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一直隱藏在暗室裡的沈浩瑾,因這兩天奴幽沒有來,只是普通的手下送的三餐。他已找到機會,成功的離開了暗室。
這裡看守的人太多,他沒辦法直接帶着喜兒和臨兒離開,所以他得想辦法通知盛烯宸。
他的記憶力很好,不說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只要是自己經過的地方,他都能夠精準的記下來。
這地方很大,而且明顯感覺到潮溼。應該全部都在無佛寺的山洞裡,要不是自己親自到了這裡窺探,絕對想象不到在一處石壁後,裡面還別有洞天。
沈浩瑾跟着送飯的男人,繞了一個又一個長洞,最後那人進入了一個房間裡。
這裡的燈暗得要命,一眼都無法看到底,好在方便可以隱藏他自己。
房間裡依舊有暗閣,男人提着手中的飯盒,打開暗閣的門直接走進去。
“吃飯了。”男人叫着。
沈浩瑾潛伏在那個門的後面,靜靜的聽着男人所說的話。
爲了看清楚那個暗閣的情景,他大着膽子小心翼翼的移動過去。
暗閣內男人將躺在牀上的一個男人攙扶坐起來,然後把飯碗送到他的手中。
因送飯的男人一直站在那個位置,剛好把吃飯的人給擋住了,他怎麼也無法看到他的臉。
送飯的人突然轉身走了出來,暗閣的門似乎受到了感應自動的關閉。
直到那人走後,沈浩瑾才往暗閣的門走去。
這個暗閣沒有任何開門的機關,全程都是受感應的。他摸索着那道牆壁,始終沒辦法打開。
這人到底是誰?是被關押在這裡的?還是隻是住在這裡的?
送飯的人在給喜兒他們送了飯之後,又立刻來到了這裡。由此可見很有可能是關在這裡的吧。
通往這邊的長廊,奴岑與主人一起向這裡而來。
“主人……”沿路上的手下,全部都恭敬的叫喊。
沈浩瑾想要知道暗閣裡面的人到底是誰,他一再用身體牴觸着那道牆壁,試圖用蠻力打開。
這外面的牆壁上光禿禿的連幅畫都沒有,不像關押喜兒他們的那個暗閣,至少還能夠看到可疑的物體。
“嘟嘟嘟……”
外面突然傳來了異樣的警報聲。
“怎麼回事?趕緊去看看。”奴岑一聽就知道那個特殊的暗閣裡出事了,他趕緊吩咐着身後的手下。
主人站在了原地,面具下陰鷙的目光,望向了對面那個房間的門,緊接着加快腳步走過去。
然而,此時還在暗閣中的沈浩瑾,卻完全聽不見外面的警報,他依舊在尋找開門的辦法。
“嘭”的一聲,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是踹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