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過孩子的女人,與沒有生育過孩子的女人,只要是經我手檢查的就不會有錯。”
女醫生拉開簾子,微笑着對時沁說着。
“即使時小姐以前真的沒有生育過孩子,那也免不了打過胎,或者流過產的情況。而且像你目前這種體質,想要懷孕生孩子的話,肯定機率很小。
因爲你的子宮壁很薄弱,孩子懷不足月就會有滑胎的跡象。
這應該是你以前身體出過事的原因。”
“……”時沁久久坐在病牀邊,默默的聽着女醫生的話。
她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何時懷過孕,生過孩子了。
在病房裡三個哥哥一直敷衍她,關於喜兒和臨兒的事。他們是否與她有關係?
他們又爲什麼隱瞞着她,而不告訴她呢?
“時小姐……”女醫生見時沁不說話,連續叫喊着她。
“……”她回過神來盯着女醫生。
“你也不用擔心,這只是我目前的診斷,以後你若想生育的話,還得看胎兒的情況。”
“謝謝你,這件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時沁站起身來叮囑着她。
“當然,這是病人的私事病例,我們做醫生的肯定會保密。”
時沁離開檢查室,在走廊裡卻看到了大哥時清墨的身影。
時清墨獨自一個人來到負責爲時清風做手術的那個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她也擔心三哥的傷勢,畢竟醫生說他傷得很嚴重,差一點就傷到心臟的位置。於是她直徑往那個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虛掩着,裡面只有時清墨一個人。時沁沒有叫他,輕輕的推門而入。
時清墨拿着一份病例資料在查看,因爲資料上面的內容,他有些走神,所以纔沒意識到身後的時沁的到來。
時沁本想嚇嚇大哥的,但見他看得如此專注,她好奇他手中的資料裡是什麼內容,便湊過腦袋查看。
病例資料上面寫着病人‘時清風’的名字,在下面是關於時清風的身體情況。
大概的內容是指時清風傷到了後背,肌肉受了一些損傷,流了多少血。在做了縫合手術之外,便已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靜養和休息。
在這些屬於醫生的專業術語中,沒有一處是寫着關於他的傷勢會有生命危險的跡象,也沒有什麼差點就傷到心臟。
相反,他只是受了肌肉損傷,手術後休養就好了。
既然是如此,那爲什麼昨天晚上醫生爲他做了那麼長時間的手術,還特意從手術室裡出來。說他的情況嚴重到很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地步?
“三哥的傷不是很嚴重啊?”
時沁掃視完病例上的內容後,直接說了出來。
時清墨猛然轉身,下意識的把病例資料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沁兒,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大哥剛進來,我也就進來了。大哥看三哥的病例資料看得那麼入神,我就沒有提醒你。”
“你都看到了?”時清墨沉着一張臉,表情顯得很嚴肅。
“嗯。”她點了點頭。“既然三哥的傷勢沒有那麼嚴重,那爲何醫生要說他有生命危險?
還有如果他的傷沒有那麼嚴重,昨天晚上幾名醫生還有那麼多護士,在急救室的手術室裡不停來回奔波,那是在做什麼呀?
難道故意是想要我們擔心嗎?
這些醫生也太可惡了吧?這裡可是時家的醫院,看來他們是不想在這裡繼續工作了。”
“沁兒,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時清墨微笑着寵溺的對她說道。
“爲什麼呀?這些醫生有毛病,不能讓他們繼續在時家醫院工作了。”
“大哥會處理的。”他安撫着她。“今天你就可以出院了吧?一會兒我讓阿五送你回學校。最近若沒有什麼事,就別瞎往外面跑了。
高三的學生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雖然只是一個音樂老師,但還是得替他們加油打氣,做好爲人師表,堅守在學校的崗位上。”
“行,我知道了。”
時沁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明顯是感覺這個大哥太煩了。每總都是用這麼老成的話來說教她。
時清墨來這裡找時清風的主治醫生,只是想要問問時清風的身體情況,並叮囑醫生一定要好好的照顧時清風。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意外看到時清風的病例情況。
這裡是時家醫院,所有的人都在時清風的管轄範圍。倘若不是他故意授意的安排,就算給那醫生一萬個膽子,想必他也不敢做這種情況。
可是……時清風爲什麼要這樣做?他故意讓醫生把他的病情說得那麼嚴重,難道不知道他們會很擔心他嗎?
時清墨把病例資料放回到原處,然後離開這個辦公室。
在他離開醫院之前,忍不住返回到時清風的病房,通過病房門口的那個窗戶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躺在病牀上休息的時清風。
他們三兄弟是從一個孃胎生出來的,但因爲各自的喜愛不同,所做的工作也就不同。
平日裡若不是爺爺叫他們回時家山莊吃飯,他們都很難聚集在一起用餐的。
但六年前悅悅回到時家後,因爲家裡突然多了五個小寶貝,他們因爲疼愛那幾個孩子,便會天天回家。
直到悅悅帶着孩子們去了蕪城後,他們三兄弟就再一次很少回家了。
說到底,他好像突然都有些不瞭解三弟清風了,同樣對於清宇也是陌生的。他們完全都沒有好好的彼此瞭解過對方。
時清墨走出醫院,只見沈婷瑄在門口徘徊。
不用問他也知道,她還在這裡等悅悅,但悅悅爲了躲避她,已經從後門帶着孩子們和盛烯宸離開了吧。
他們昨天不僅在山林中出事了,沈浩瑾現在也還生死未卜。
“時清墨。”
沈婷瑄見時清墨的身影,大聲的叫喊着他。
他裝作沒有聽見,一直往前面走。
“喂,我在叫你呢,你聽不見嗎?”沈婷瑄跑過去攔住他的去路。“曦悅呢?她下樓了嗎?”
“去找盛之末吧,讓他帶你離開m國。”
“啊?”沈婷瑄聽着他的話,彷彿出現了幻聽一樣。“你……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