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烯宸因着急回來見時曦悅,身上那被趙忠瀚他們撕扯壞的襯衫,以及臉上殘留的血漬,全部都沒有處理。這樣的他不僅像被打劫了,還像是從哪個下水道鑽出來的乞丐。
“……”盛烯宸愣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到她的身邊去。
時曦悅掀開身上的被子,下牀穿上拖鞋走到他的跟前去。
“又生病了?還是說病情加重了?”時曦悅擡起手來,溫熱的手掌覆蓋在他的額頭上。
“曦悅……”
突然,盛烯宸拉了她的身體一把,雙手緊緊的將她摟抱着。
“你……又發什麼瘋呀?咳咳……盛烯宸……”時曦悅被他抱得太緊,脖子被卡在他的肩頭上,呼吸有點困難。
“老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愧對了你。老婆……”
盛烯宸摟着懷裡的小女人,好似至寶一般,心疼又難受。
他在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吸着她‘老婆’,這讓時曦悅有些錯愕。
一夜不見,這男人的腦袋瓜子又出問題了嗎?
半晌,他才終於願意鬆開抱着她身體的手,只是那雙手卻轉移到了她的臉頰上,溫柔的捧着她的臉。
“你幹嘛呀,一直這樣看着我?”
盛烯宸看着她臉頰的眼睛,竟包含着幽幽的淚光,滿臉都表露着心疼的神色。
這樣的他,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呢。
“你是被人打了?把腦子給打壞了嗎?”不管她問什麼,這男人都只是溫柔的看着她,完全不回答她的問題。“趙忠瀚……”
她實在忍不住朝着臥室門外大喊。
此時的趙忠瀚正坐在客廳裡,端着一個像盆樣的大碗,盡情的享受着早餐。
確切的說,是補上昨天晚上的晚餐,與今天早上的早餐一同享用。
“少爺沒事吧?”福嫂望着二樓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問趙忠瀚。
“他要有事,我還能吃得下嘛。”趙忠瀚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吃着碗裡的粥。另一隻手拿着雞腿肆無忌憚的啃着。
“趙助理,你現在不吃瓜,改吃稀粥和肉了?”福嫂見趙忠瀚這樣,肯定是有好事了。
“這年頭光吃瓜哪行,甜一下又不能飽肚子。只有吃肉才最香,至少虐不死單身狗了嘛。”趙忠瀚口中包着雞肉,含糊不清的說着。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時曦悅才和盛烯宸一起從樓上下來。
盛烯宸已換上了乾淨的衣物,不過在那張俊美的臉上,還是隱約可以看到被打過的傷痕。
他們走到樓梯口時,時曦悅有意想掙脫掉那被盛烯宸拉着的手,可那傢伙卻霸道得反而抓得更緊。
“少爺,少奶奶。”趙忠瀚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手胡亂的擦拭着嘴脣邊的油漬。
“你們昨晚幹嘛去了?遇到歹徒了?”時曦悅見趙忠瀚的臉上也有傷,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起來。
“呃……”趙忠瀚一臉茫然,心想肯定是少爺還沒有告訴少奶奶親子鑑定的事,便說:“在濱市這個地界上,誰敢公然與我們動手呀。
我和少爺就是……就是晚上無聊,相互切磋了一下功夫。”
時曦悅只能半信半疑。
她再次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可這一次盛烯宸卻直接握着她的手,踹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裡。
他帶着她一起高調的往餐廳走去。
福嫂已爲他們準備了豐富的早餐。
他們倆已經很久都沒有一起坐在餐廳裡吃過早餐了,福嫂看到他們倆的感情又和好如初,心裡實在是歡喜。
“謝謝福嫂。”時曦悅伸手接過福嫂遞來的稀粥碗,手還沒有碰到碗,那碗就被盛烯宸端走了。
本以爲他是想搶走她的早餐,不料他則拿起勺子,舀起稀粥親手喂到她的嘴脣邊。在看到勺子裡的稀粥還冒着熱氣時,又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啊。”他像照顧小孩子一樣,貼心的侍候着時曦悅吃早餐。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至於這樣……”嗎?
時曦悅見福嫂和傭人們,此時都看着他們倆,她實在不好意思。
“你要不吃,我就‘親口’餵你。”他霸道的說道。
“……”時曦悅滿頭的黑線,不過她深信這個男人一定會說到做到,無奈之下,只能乖乖的張口吃早餐。
“老婆,一會兒吃了早餐後,我們倆一起去接我們的寶貝兒子回家吧。”盛烯宸一臉悠哉喜悅的說道。
“撲哧……咳咳……”時曦悅剛吃進嘴裡的稀粥,因他突然說出來的話,嗆得噴出口濺了盛烯宸一臉。
“少爺。”福嫂趕緊拿起紙巾遞給他。
“沒事。”盛烯宸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福嫂,只是伸手接過紙巾輕擦拭自己的臉頰。
即使這樣,他臉上的笑意依舊不減。
“對……對不起啊。”時曦悅滿臉尷尬,徒手爲盛烯宸擦拭臉上的稀粥。“我不是故意的。”
“我都說了沒事。”盛烯宸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直接放在嘴脣邊親暱的親吻了一下。
他的舉動導致時曦悅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不是精針在他的大腦裡出了問題?錯位了嗎?纔會讓他突然變成了一個有受虐傾向的人?
“幹嘛要跟我說對不起?夫妻之間是不需要道歉的。即使以後真的要道歉,那也應該是我向你道歉。
你做的對是對,你做的錯也是對。
老婆大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永遠都不會錯。”
“盛烯宸你……你瞧瞧我的手臂。”時曦悅的目光向他示意自己的手臂。
“你的手臂怎麼了?”盛烯宸溫柔的撩起時曦悅手臂上的雪紡衫衣袖,只見小女人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一層明顯的雞皮疙瘩。
“不習慣呀?日子久了你就會習慣的。”他垂下腦袋,用溫熱的吻,一下又一下的吻在她手臂的肌膚上。
“盛烯宸你到底怎麼了嘛。”時曦悅一臉嫌棄,強行把手臂從他的手中抽了回來。“有事我們說事兒,你別給我來這一招。”她大聲的呵斥着他。
“悅悅……”盛烯宸把坐着的椅子向她的跟前搬了一點。
“你就坐那裡,不準再過來。”她指着他所坐着的椅子大聲說。
‘悅悅’這個稱呼可算是她的小乳名,只有表哥和外公他們纔會這樣叫她。此時從盛烯宸的嘴巴里喊出來,她難受得彷彿貓爪子在撓她的心一樣難受。
“要麼一會兒我給你檢查一下你的病情,要麼你老實說,你突然這樣到底是因爲什麼。”時曦悅爲了遠離他,故意拉了一張椅子,隔絕在他們倆的中間。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以前都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你,沒有設身處地的爲你着想。我欠你的太多了,從今天開始你要天上的星星,我絕對不會摘月亮給你。
我盛烯宸的,就是你時曦悅的。我盛烯宸也是你時曦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