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過霸道,狂妄自負得讓她生氣。
今天她向他不是道歉,就是撒嬌服軟,此時不想再被他的怒吼給脅迫。
時曦悅從藥包中取出一根銀針,他知道她想要做什麼,本能的反抗。
因他腦袋上有銀針在穴位中,身體明顯處於弱勢。她用力將他推倒在牀上,緊接着翻身而起跨坐在他的身上。
手裡的銀針精準的紮在盛烯宸脖子某處穴位上,他還想反抗,奈何身體卻無法再自由動彈。
“你現在是病人,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嗎?”
時曦悅把他腦袋上被折彎的銀針小心翼翼的取下來,再用藥棉爲傷口止血。
“放開我……”他冷酷的叫喊。
“我若放開你,你就會老實了嗎?”她輕描淡寫的詢問。
“……”他傲慢的不說話。
“不說?那就乖乖的躺着吧。”
“放開我!”他再次呵斥。
“我說了,你老實一點,我自然會放開你。
你這個人是不是太傲驕了?想要我爲你治療眼睛的是你,現在強力反抗的人還是你。
你到底治,還是不治呢?”
要不是看在他是她名義上老公的份上,又覺得他一個傲慢的大總裁可憐,她才懶得替他治療呢。
“放開我,不治了。”他閉上雙眼,滿臉都帶着‘我意已決’的態度。
“不治就不治,好像我欠你的似的。”時曦悅拔掉他脖子上的銀針,翻身到牀下去。
在她下牀後,盛烯宸緊接着坐起身,他感覺腦袋上不太舒服。本能的用手撫摸了一下,手摸索到一根銀針直接就拔了下來。
“以後都不要叫我幫你治療眼睛了,有本事自己去找別的醫生……”小女人因生氣,一直在口中發着牢騷。
身後她突然聽到‘嘭’的一聲。
回頭間,只見盛烯宸腦袋倒撞在了牀頭櫃子上,他的身體還在抽搐。
“盛烯宸……”她趕緊跑回去查看。
在他的手中還拿着被拔下來的銀針。
她在氣頭上,完全忽略掉了,在他的腦袋上還殘留一根銀針。
治療他這種特殊的色盲症,又是雙眼都有問題的。必須採取一陰一陽的治療法,取出陽針的話,陰針就得有輔助的藥物。
若沒有施用藥就硬拔掉,人的身體就會承受不住,出現像盛烯宸此時這種全身抽搐的症狀。
“你瘋了呀,真的不要命了嗎?”她抱着他的腦袋,將陽針扎入穴位中,緊接着使用輔助的藥物。
好一會兒之後,他身體的抽搐才慢慢的緩解。
“你別碰我,滾去沈家。”盛烯宸紅着一雙眸子,用力的把她推開。
他雙手緊握成拳頭,以便抑制身體的抽搐。
“你以爲我想碰你呀。”時曦悅一屁股癱坐在牀上,雖然很憤怒,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她實在沒辦法離開。
“我住在哪裡,和誰一起住,你真的關心嗎?
別總是表露出一副你是我老公,什麼都爲我着想的模樣。
在你的心裡,蘇小芹永遠都是第一位。
爲了那個女人你不惜一切手段,勢必要把我送進監獄。
你現在這假惺惺的樣子給誰看呢?
我……”時曦悅突然哽咽起來,微微昂起腦袋,試圖把眸子裡的淚水強憋回去。
要不是他的話,她想要解決掉蘇小芹,何須幾經周折。
盛烯宸看不到她的臉,卻能夠感覺得她很難過。
他移動身體,雙手環抱着她的腰身,直接將腦袋枕在她的腿上。
時曦悅腰間突然一緊,她下意識的盯着身邊的男人。
他將臉頰埋在她的小腹,深深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環抱着她腰身的手,力道由輕漸重,那感覺就彷彿一旦他鬆手,她就會突然不見了。
“你和蘇小芹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把她推入天河,差點淹死了她,她卻不對你進行控訴。
可你們的爭鬥卻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你是蘇家的養女,不對蘇家感恩,一心想置他們於死地。
蘇正國已經被你送進了監獄,如果不出我所料,你下一個目標就是蘇家!
逼迫蘇小芹讓警方立案,只是想知道你與她的恩怨,並不是真的要送你進監獄。
你是我盛烯宸的妻子,我怎麼可能那樣對待你?
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我是可以幫你的。”
從來不會向任何人解釋的盛烯宸,此時卻埋在她的懷裡,溫柔的向她解釋了那麼多。
他的話讓她震驚,但她絕對不會相信,他會爲了蘇小芹幫她。
“你若真當我們是一張紙的夫妻,那就不要插手我與蘇小芹之間的事,這就已經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你不信任我?”
“你就信任我嗎?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這些年你爲什麼要幫蘇家?爲蘇家謀取那麼多利益,不惜讓蘇家打着你們盛氏的招牌做事?”
“……”盛烯宸沒能立刻回答。
總不能對她說,六年前蘇小芹做了一回他的‘止疼藥’,他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吧。
“既然回答不出來,又何必非要強我所難?
我們兩個交不了心,婚姻也只不過是表面……”
“我若與你交心呢?”他突然翻身平躺在她的腿上,目光直視着她的眼睛。
“好啊,那你就告訴我,爲什麼要幫蘇家。”
她對視上他的眸子,嚴肅的說道。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他也不等時曦悅同意,緊接着說:“你和沈浩瑾之間,有沒有過房事?
又或者說,你有沒有和哪個男人親密的在一起過?
二者選其一回答。”
“明明是你自己說要交心的,憑什麼我還得先回答你的問題?”她覺得有些好笑,更多的是諷刺。
“那你告訴我,你有和哪個女人在一起過嗎?又或者是和蘇小芹她在一起過?”
語落後,她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這種問題問了他不是白問嗎?他一個gay,怎麼可能會喜歡女人呢?
“是我先問的你。”他一直盯着她,眼神中帶着勢必要得知答案的堅定。
時曦悅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六年前的事讓她難以啓齒,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對他直接說出來的。
“我和沈浩瑾在一起過。”
半晌,她才向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