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9章 把陳年老醋打翻了

蘇蔓迅速回撥過去,可電話裡除了語音鈴聲,卻始終都不見對方接聽。

她打了一遍不行,就打第二遍,打了第二遍不行,就再繼續打第三遍……甚至是打了十多遍之後,電話那端依舊無人接聽。

“接電話啊紹宇,你倒是快接電話啊……”她嘴裡滿是焦急的唸唸有詞,五根手指緊緊的掐着手機外殼,腳下的高跟鞋都快要把地板跺穿了。

然後,又是一陣長時間的等待,等到裡面傳來客服機械般的提示聲,她才又掛斷,繼續撥打。

而她口中的急躁也逐漸轉換成了哀求:“紹宇,接電話吧,求求你了,迴應我一次啊……”

她的另一隻手捂着額頭,那種頭痛欲裂的知覺幾乎要讓她難以忍受。她的手指慢慢插到髮絲裡,脹痛得欲叫她想要把頭髮絲都通通扒光掉。

她想哭泣,想哭訴,想宣泄自己的不甘,想發泄自己的不痛快……可惜,都根本無人傾聽。

到最後,她真的快要哭出來了,曾經那種快要痛不欲生的絕望好像又要再次來襲,就在她悲觀得以爲真的無望的時候,電話終於又接通了。

“紹宇……”

她驚喜非常,立馬點着接聽,可是,電話裡響起來的卻竟然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喂,您好。”

那一瞬,她的驚喜差不多化爲烏有,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拿紹宇的手機?紹宇他人呢?”

“這位小姐您好,我們這裡是HK酒吧,給您打電話的原因是因爲手機的主人在我們酒吧裡喝醉了,我們不知道怎麼聯繫他的家人,如果您是這位先生的朋友的話,麻煩您過來把他接走,我們這兒的地址是……”

“好,我馬上過來。”蘇蔓把對方所報的地址記下。

掛斷了電話後,她拿起包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大概半個小時後,她便來到那間HK酒吧。

酒吧的服務員看到她找上來,便問:“您是蘇小姐吧?”

蘇蔓點了點頭,滿心思都在凌紹宇身上,忙問道:“紹宇在哪兒?”

“那位先生就在裡面,我帶您過去。”服務員走在前面領路,蘇蔓則跟在了身後。

現在正是晚間狂歡的時間,整個酒吧裡吵鬧得不行,那猶如羣魔亂舞的場面幾乎是震耳欲聾。

蘇蔓以前因爲名聲身份的關係從來不會踏入這樣的場合,現在看着這亂七八糟的地方,直覺讓她心生反感。

她捂着耳朵跟着服務員走到了裡面,然後就在吧檯的角落裡看到了凌紹宇的身影,他應該是真的喝醉了,徑自趴在那裡好像睡着了。

有一位畫着濃妝穿得很暴露的女人站在他旁邊用手指逗弄着他的臉,可即使是這樣,也不見他有絲毫反應。

“你幹什麼?”蘇蔓快步走了過去,很不客氣一把將那個女人推開,臉上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那個女人挑着媚眼,嗤笑了一聲,斜睨着她:“玩玩不行嗎?”

蘇蔓陰冷的瞪着她,然後走到凌紹宇身邊,在他耳邊輕輕的叫喚:“紹宇,紹宇,紹宇你醒醒?”

接連叫喚了好幾遍,怎麼搖晃他的身子,凌紹宇都始終無動於衷。

蘇蔓用力把他的身子扳正過來,掃了一眼酒吧裡燈光閃耀歡騰一片的氛圍,不禁直皺起眉頭。

“紹宇,我這就帶你一回去。”她對着凌紹宇說了一聲,旁邊的服務員卻忽然出聲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的酒錢還沒有付。”

“要多少?”

等她跟酒吧服務員結了賬後,她着才費勁的攙扶着凌紹宇一步步走出酒吧。

身後,先前那名逗弄凌紹宇的女人還站在原地緊盯着他們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來,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突然間,又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人羣中冒了出來,拍着她的肩膀,問道:“張二,我剛纔好像看到有一個女人帶着凌二少走了,那怎麼回事啊?”

那位名叫張二的女人收回眼神,又挑了一下媚眼,淡淡回道:“誰知道呢,可能真是凌二少的哪個小情人吧。”

“這你也能答應?你不是都快要跟凌二少訂婚了嗎?現在就有小妖精敢來明晃晃的搶人,那以後你豈不是還要跟那些小妖精們共侍一夫?”

“國文學的不錯啊,‘共侍一夫’這種詞你都懂?”

“跟你說正經的呢,那小妖精也不知道要把凌二少帶去哪兒,這指不定等下就一起滾到牀上去了,這事你還真的能忍?再等到你進了凌家大門了,這說不定又鬧出什麼私生子的事兒來,看不把你給氣死。”

“隨他們去吧,他玩他的,我玩我的,誰也礙不着誰。”張二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嗤嗤笑了兩聲,一手勾搭着旁邊女人的肩膀,便說:“走吧,我們繼續跳舞去……”

那女人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跟着她便又一起步入了舞池。

而在她們完全沒有注意的另一個角落,一個女人環繞左擁右抱面相輕浮的男人,忽然招來一名手下,在他耳邊吩咐了幾聲:“快跟過去看看那個女人到底要把凌二少帶去哪裡。”

“是的,黃少。”

……

就在這一方歡鬧一堂的時候,那方顧亦然和夏唯一卻是正安逸的窩在家裡看電視。

夏唯一枕靠在顧亦然的腿上,前面的茶几上擺放了一盤洗乾淨切好的水果,而顧亦然則時不時的喂着她吃。

夏唯一邊看電視邊說道:“顧爸爸和夏先生約定好了兩家一起吃飯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顧亦然回道:“嗯,之前他們已經跟我說了,時間暫時定在這週六或者週末。”

夏唯一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躺着,有些奇怪道:“爲什麼要有或者?是時間還沒有確切的定下來嗎?”

顧亦然忽然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開心的啃着切塊的蘋果,然後才說道:“本來是定在週末的,不過聽說凌家也要在週末舉辦訂婚宴,所以我們兩家吃飯的事情可能就要提前一天。”

“哦哦。”夏唯一明白過來。

今天她沒有回家,夏先生也沒跟她說這些事。但說起凌家的訂婚宴,她停頓一下,不禁問道:“凌家舉辦訂婚宴,是因爲凌紹宇要訂婚了嗎?”

她詢問的時候口氣很淡,言語中並沒有多少好奇,也沒有多少意外,真的就跟談論陌生人時一樣。

“嗯。”顧亦然應道。見她並沒有接着往下問凌紹宇要跟誰訂婚的事情,他漫不經心的問:“你就不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跟凌紹宇訂婚的人是誰。”

夏唯一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說道:“對方是誰關我什麼事情,這又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反正怎麼都不可能會是蘇蔓吧。”

顧亦然聽着她的回答輕輕一笑,手下輕撫着她的臉,似別有意味的說:“……說得這麼輕鬆,我記得幾個月前,你還爲了某個男人特意跑去酒吧買醉的吧?”

都說往事不堪回首,提起這事情,夏唯一難免覺得窘迫。但她卻有些耍賴的笑着,眨眨眼睛問道:“什麼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顧亦然看着她,道:“看來你的記性並不怎麼好,需要我說出具體的時間來讓你好好回憶一下嗎?”

夏唯一干咳一聲,詭辯道:“既然忘記了那就忘記了吧,幹嘛非要再記起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以前的眼光有多差勁,放着我這麼好的男人在身邊你不看,卻偏要看上……”他故意說着這酸味十足的話,但是到了後面他卻又即刻打住了。

偏要看上什麼?

看上凌紹宇那種不長眼睛的男人是不是?

夏唯一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說起舊事會讓她有些尷尬,可他的話卻忍不住讓她想要笑。

她翻身爬了起來,笑着勾住他的脖子,眯着眼睛道:“顧亦然,你吃味是不是?瞧你這股濃濃的酸味,估計整個A城的人都要聞到了。”

他一把將她牢牢鎖在了懷裡,一手攬着她的腰際,正視着她的眼眸,無比坦誠的說:“是啊,我吃醋了。”

夏唯一忍着笑,對他說道:“這都多久以前的老黃曆了,你怎麼還這麼小心眼的記着,我現在不是都已經和你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了嗎?”

他不鹹不淡的迴應道:“一年都不到,哪裡是老黃曆了?再說,當初要不是凌紹宇眼瞎的看中了你最討厭的女人,你這會兒估計還在那棵樹上吊着了吧?怎麼可能還想得到要跟我結婚。”

真是越說話越酸了。

夏唯一不禁睨着他,道:“你這是要跟我扯舊帳的意思?”

“我怎麼敢。”他一臉淡然。

明明就有!

夏唯一對着他氣哼哼說:“這還不都要怪你,那個時候瞞着我那麼多事情都不告訴我,還老是欺負我,故意氣我,你那麼討厭,又不跟我解釋清楚,我怎麼會知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在你來跟我扯舊帳,難道那些陳年引起的誤會,不是因爲你造成的?按着你當年對我做的那些事情,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跟他好好的算一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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