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7章 玫瑰帶刺

等夏唯一洗完澡出來,顧亦然已經躺在牀上等她了。夏唯一不得不爲他的舉動感嘆一句,動作神速,應該是真的怕她會趕他出去,所以早早就佔好了位子。

雖然白天拍了一天的戲已經很累,但是到了這會兒夏唯一反倒是睡不着了,因爲顧亦然實在抱得太緊,她想動一下都不行,喘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不要亂動,雖然我的自制力很好,但是也經不起你這麼撩撥啊……”

黑暗中,顧亦然用手掰過她動來動去的身子,暗啞的聲音裡充滿了性感的味道,卻也帶着明顯的隱忍。

夏唯一感覺到他身體上的變化,嚇得真的不敢亂動了,只是臉頰滾燙的啐了聲:“流氓。”

顧亦然挨着她的腦袋幽幽的道:“我已經忍得足夠辛苦了,你還這麼的冤枉我,真正的流氓可沒有像我這麼君子的。”末了,充滿魅惑的道,“……遲早有一天要把你吃掉。”

夏唯一聽得面紅耳赤,心臟狂跳,從他身上傳遞來的灼熱像是要把她的人都給燒化掉了,她禁不住悶聲道,“你……能放開我嗎?”

他果斷拒絕:“不能。”

夏唯一有些無奈道:“可是你這樣子,我根本沒辦法睡覺啊。”

“等習慣了就好,所以現在要開始多練,想想以後每天早上都能擁抱着一起醒來了,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是不是?”顧亦然道,說着的時候帶着滿足的神采。

夏唯一無言,知道他的謬論一向很多,可這回卻是真的要被他給說服了,幻想着那麼美好的畫面,說起來還真是無比的讓人嚮往。

她窩着他的胸膛處忍不住默默了笑了笑。

他感覺到她正在開心,不由親親她的額頭:“乖乖睡覺……”

“嗯。”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嘴角上還是彎着淺笑的弧度。

房間裡漸漸安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間就又響起了一道幽幽的嘆息聲。

顧亦然暗暗的感慨:吃不到真是辛苦啊……簡直太能折磨人了……

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起得比較晚,夏唯一今天的戲份差不多是安排在下午和晚上,所以並不需要早早的趕去劇組。而顧亦然想和她多呆些時刻,自是也捨不得那麼早就離開。

他原本打算上午再回去,可早上就已經接到了好幾個公司打來的電話,當老闆的這麼任性,丟下一堆的工作就走,作爲他的屬下,可就快要累成狗了,只能求着老闆快點回歸。

顧亦然也無法,再繼續任性下去,那羣員工說不定真的就要哭了。於是,陪着夏唯一好好吃了個早餐以後,他還是決定先回去。

“下次回來再好好陪你……”

走的時候,顧亦然滿是不捨,但作爲男人也要有自己的責任心和使命感。

口中又很不放心的對她叮囑了一番,夏唯一聽着只得點頭點頭再點頭,雖然有些話早就聽嫌了,但對於他的心意,她怎麼都會好好收着。

“你放心,我在這裡好得很,還有黎哥哥他們都在,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了。”

“嗯。”他應着,打開車門的時候,又輕輕的嗯哼一聲,作勢擡起下巴。

夏唯一對他的這個暗示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因此也不扭捏什麼,墊着腳對上他的薄脣輕輕的吻了吻。

顧亦然滿意了,終於還是關上車門開車走了。

等夏唯一下午回到劇組,便被黎錫以審問的方式堵在了女化妝室裡面。夏唯一知道他必然也是已經聽說她和顧亦然結婚了的事情,纔來問明情況的,於是隱去一些細節,便把能說的都對他合盤托出了。

黎錫聽完後習慣性的微微眯起眼睛,輕輕的笑了出聲:“顧少這速度可真是讓我甘拜下風,這麼快就把人搞定了,想想我家那位……我的出頭之日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落寞沮喪的嘆完,他忽然又樂了起來:“唯一妹妹,以後應該要叫你弟妹了吧?”

夏唯一囧了囧。

可當黎錫轉身離開女化妝間,卻在暗暗的咬牙切齒:臥槽,顧少這廝夠陰的啊,竟然又被他算計了一把!

兩個人前段時間和一羣朋友聚在了一起,黎錫打斯諾克時輸給顧亦然,爲了找回場子,便又和顧亦然下了另一場賭注——誰先結婚。

彼時,黎錫和安想然發展趨勢正好,顧亦然在夏唯一那裡卻是連一點苗頭都沒有,於是,帶着勝利在望的美好心情,黎錫便跟顧亦然打賭,

現在算算打賭的時間,這似乎,好像,應該,正是……顧亦然和夏唯一領完證的當天晚上吧?

難怪顧少這廝那時正是滿面春風得意的樣子!

擦,這回老婆本都要輸光了。

夏唯一對這些事情並不知情,也根本想不到他們兩個男人之間會有這麼一樁賭注。顧亦然回去後,對她也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接下來的日子依然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在劇組拍戲。

相比起她這邊的平坦順利,蘇蔓那邊真可以用得上“焦頭爛額”“糟糕透頂”等字眼來形容了。

搬出夏家的第三天周雪梅便出院了,蘇蔓失戀了一場,也頹廢了兩日,被周雪梅大罵了一頓,才從要死要活中清醒過來,本來還想着臉上的傷好了以後就趕回到電視臺工作,誰知道網絡上突然間就爆出她和凌紹宇已經分手的事情。

媒體記者找不着蘇蔓,每日便都到電視臺外面蹲守,上頭怕她會影響到節目錄制,乾脆就讓她在家裡多休息幾天再回去上班。

蘇蔓這下除了要忍受周雪梅一天比一天差的壞脾氣,還要飽受着外面各種流言蜚語的摧殘,等到風波好不容易消停點了,她再回到電視臺時,卻發現就連她主持的那檔節目也快要被別的女主持人給搶走了。

蘇蔓原來主持的《相約今生》是一檔全新的婚戀交友類節目,與她搭檔的是一位當紅的男主持人,節目自開播起來便非常火熱,她也因此名聲大噪,並得了最優雅知性女主持人的稱號。

似電視臺這種娛樂節目都是需要提前錄製的,蘇蔓在請長假前已經錄好了幾期,但是後來假期延長,電視臺那邊爲了應急便讓另一個女主持人來暫時頂替了她的位置。原本等到蘇蔓再回來就恢復原位,可沒想到那幾期代錄的節目播出後,收視率不僅沒有降低,還反而一直往上升。更甚至有很多的觀衆在看之完電視節目之後,都特意打電話向電視臺建議讓那位代替的女主持人繼續主持下去。

隨着輿論導向愈大,電視臺這邊也是左右爲難,最後經過上頭共同商量才達成一致意見。所以,蘇蔓這纔剛一回到電視臺,就被臺長叫到了辦公室,並通知她整件事情的商議結果。

如今她想再回到節目組,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打破先前的收視率,要麼拉到一位可以支持她的大讚助商。

這兩個條件說出來容易做起來難,尤其還是對於已經被夏家趕出家門的蘇蔓而言,前者考驗她的能力,後者更是考驗她的能力。沒有了夏家的背景,現在再做什麼都是寸步難行,憑着她這樣的小人物,任誰都不會真正的放在眼裡。

等到蘇蔓從臺長辦公室出來時,整張臉都青了,心裡面更是氣得想要嘔血。這段時間對她來說,簡直是諸事不順,連整個人生都好像被顛覆了。原來抱緊的大腿沒抱住,想要攀的高枝沒攀上,不僅一切都被打回了原形,現在連工作都岌岌可危了,這世上再沒有比她現在還要悲催的人了。

女洗手間。

蘇蔓在裡面兀自發瘋了一陣子纔將熊熊燃燒的怒火發泄了一點,看着鏡子裡那副有些扭曲猙獰的面孔,她幾乎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現如今的模樣,醜陋得連她都不敢認了。

想起前一段時間,她還在過着讓很多女人都羨豔不已的生活,還在算計着怎麼把高高在上的夏唯一拉下馬狠狠的把她踩在腳底下,還在幻想着怎麼嫁入凌家當二少奶奶和凌紹宇繼續幸福下去……

可現在,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水龍頭忽然放大,她將噴出來的水一把一把用力的潑到了臉上,再擡起頭來時,臉上的脂粉差不多沒有了,猙獰的樣子恢復過來,卻只剩下帶着仇恨的目光。

把她害成現在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是夏唯一,那麼她的仇人就是夏唯一。這所有的仇恨,她遲早都要找那個賤人通通報復回來!

蘇蔓咬着牙在心底裡暗暗發誓,關掉水龍頭,把臉和手擦乾淨,轉過身要回辦公室。可纔剛走出洗手間,卻沒想到又碰上了另一個冤家。

“周蔚,竟然是你?”

迎面走來的是個身影異常高挑搶眼的女人,一頭利落的酒紅色短髮襯托着白皙精緻的臉蛋十分靚麗,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近乎張揚的美。

比起蘇蔓身上裝出來的優雅,從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則更像是紅玫瑰花上面的刺,就連那份美麗也帶着強勢的攻擊性。

來人走到蘇蔓跟前停下,一雙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微勾起對着她笑道,“蘇蔓,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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