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不知如何感激

“白童惜呢?媽,她來了嗎?我要見她!你聽到了沒有?我要見她!!”

不得已,慕秋雨只能衝白童惜匆匆一點頭,權當是打了招呼。

之後,慕秋雨飛快拉住她的手,將她拽進病房,衝躺在病牀上亂摔東西的白蘇道:“蘇蘇快看,是誰來了?”

白蘇摔鬧鐘的手猛地頓在了空中,她仰起比鬼還要蒼白的臉,朝白童惜看來。

被白蘇那雙充滿怨氣的眼睛掃過,白童惜忍不住緊了緊那隻捏着水果籃的手,心想她就不該一時衝動,答應慕秋雨過來見白蘇的!

“童童,把水果籃給我吧。”慕秋雨在一旁說。

白童惜偏過頭,把手裡的水果籃遞上去,並說:“慕阿姨,麻煩你了。”

“是我們麻煩你纔對。”慕秋雨慚愧的說。

慕秋雨拎着水果籃轉身放好之際,只見白蘇用那隻抓着鬧鐘的手衝白童惜揮了揮,示意她走近點。

但白童惜已經被白蘇的大吼大叫外加亂丟東西的瘋勁給嚇着了,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更別提主動靠近了。

抿抿脣,白童惜說:“白蘇,我就站在這聽着,你有什麼事,直說好了。”

白蘇詭異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說:“姐,你這麼害怕我做什麼啊?你現在是我的大恩人,我不可能對你做出什麼事的。”

“大恩人?”白童惜對她的話,挺困惑的。

白蘇以爲她在裝傻:“那個第一時間發現我跌倒的黑衣男子,是你派來的,不是嗎?”

白童惜“唔”了聲,承認了:“是我。”

白蘇點點頭,似乎笑了一下:“那不就行了,你就是我的恩人。”

白童惜不習慣的說:“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你不用這麼喊我,我瘮的慌。”

白蘇浮脣,再次邀請:“姐,過來陪我坐一會兒唄?”

白童惜帶着絲絲緊張的盯着白蘇手裡的“兇器”:“你先把鬧鐘放下再說。”

白蘇乖乖的把鬧鐘給丟開,鬧鐘順着牀位滾落到了地下,摔出了一兩個零件,秒鐘頓時停了。

白蘇此等破壞力極強的動作,令白童惜嚥了口口水,忍不住問:“白蘇,你還好嗎?”

白蘇那張精緻但卻慘白的小臉劃過一絲蕭索:“老公入獄不久,我又遭遇流產,你說我能好嗎?”

白童惜唯有道:“想開點吧。”

雖然可惜胎兒沒了,但以她和白蘇的關係,說到底她還是無法去切身感受對方的那份痛意。

盡人事,聽天命,這就是白童惜在對待白蘇這件事情上的準則。

咕嚕嚕——

就在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肚子叫”在病房內響起。

白童惜盯着白蘇微微浮現出懊惱的神色,輕聲問了句:“你是不是餓了?”

白蘇快速的擡起眼睛,瞪了白童惜一下,之後又快速垂落,彆彆扭扭的答道:“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能不餓嗎?”

“那我讓慕阿姨給你張羅點吃的東西。”

白童惜說着,朝四下望去,卻不知慕秋雨何時離開了病房。

正困惑呢,只聽白蘇說:“內個……我想向你求證一件事。”

白童惜隨口應道:“你問。”

白蘇十指揪着被子,問:“莫雨揚他是不願意到醫院來見我,還是……”

白童惜秀眉微顰,她能從白蘇的語氣中捕捉到痛苦,糾結甚至是絕望……

如果是以前,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去奚落白蘇目前的艱難處境。

可話到嘴邊時,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安慰:“是我見不到他。”

白蘇不可置信的喃喃:“什麼?”

白童惜強調:“沒錯,是我見不到他。”

一瞬間的開懷後,白蘇又轉爲失落:“不可能啊,以你的身份,要見誰會見不到呢?”

白童惜啞然失笑:“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那天去的晚,局裡一個管事的都沒有,我是好說歹說,負責守門的小同志就是不肯通融,我只能打道回府了。”

白蘇終於有所釋懷:“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是他不肯來見我呢。”

白童惜一本正經的說:“怎麼會?出事的可是她的老婆孩子,如果他知道你的情況,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過來看你,可惜……我不知道那個小同志有沒有把我的話帶給他。”

白蘇緩緩吐出一口氣,欣慰的說:“看來是我誤會他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客氣。”

希望她的這番話,能安慰到白蘇吧,白童惜心想。

“慕阿姨,你怎麼在……”

“噓!”

就在病房門口躲着的慕秋雨,衝吃了一驚的白童惜豎起一根食指,示意她先別說話。

白童惜見狀,把頭一點,之後若無其事的從門口走出來,隨慕秋雨來到醫院的走廊邊。

沒有問慕秋雨爲何要躲在門口偷聽,白童惜淡淡的說:“慕阿姨,白蘇說她餓了,想吃點東西。”

“阿姨聽到了。”慕秋雨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感激的對白童惜說:“童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如果不是你來了,蘇蘇怕是還要繼續犟下去。說來慚愧,她以前總是跟你針鋒相對,可到了關鍵時刻,你卻這麼幫她……”

“慕阿姨,你言重了,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不不不……雖然你沒能把雨揚帶到她身邊,但畢竟事出有因。再說你剛纔那番話,無疑給了蘇蘇堅強的後盾,我真的要謝謝你。”

白童惜見她說沒兩句話眼淚又直流,趕忙從衣袋裡找出一張從酒吧裡順出來的餐巾紙,遞過去道:“慕阿姨,你別哭了,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慕秋雨接過餐巾紙後,也不嫌棄,覆在眼瞼處拭去淚水後,看向白童惜:“童童,你是不是想問我,關於白金海這個人的事?”

白童惜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慕秋雨開口道:“建輝的公事,我不懂,你我在私事上的交集,又似乎只有你爸爸一人,至於發生在蘇蘇身上的事,你已然得知,我想來想去,也只有白金海這個人,是你目前存有疑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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