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這孩子靠不住

白童惜話裡的輕視和無所謂,令慕秋雨喉間一哽,好半響才艱難的說:“童童,蘇蘇被送來醫院的時候,下體就已經大出血了……“

聞言,白童惜瞳孔微不可見的一縮,她反射性的問:“那胎兒呢!”

慕秋雨淚如雨下,片刻後,才囁嚅着雙脣答了句:“……還在等醫生的結果。”

此時,白金海試探的目光不停的在白童惜身上打轉。

傳聞白氏姐妹不和,那麼,聽到此等噩耗,白童惜應該高興纔是,怎麼反而還皺着眉頭呢?

難道……她們的不和是裝出來的?

但下一秒,白金海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

只聽白童惜呵笑一聲,當着慕秋雨的面,漠然道:“都說父債子償,肯定是老天爺爲了懲罰莫雨揚罔顧建築工人的性命,纔拿白蘇肚子裡的胎兒開刀的!”

慕秋雨立即擡頭看着白童惜,悲憤的說:“童惜,我不允許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醫生還在手術室搶救蘇蘇的胎兒!我相信大人和胎兒都會沒事的!”

白童惜冷笑不語,眼角眉梢盡是惡毒。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白金海,心中早已樂開了花,白氏姐妹不和,那麼他可插足於建輝地產與白家的縫隙纔夠大!

不用急,他先慢慢的和慕秋雨拉近關係,替代表哥在白家的地位,再一步步的,將白童惜和白蘇培養成自己的傀儡……

心思流轉間,白金海以和爲貴般的說:“都是一家人,你們兩個就不要再爭執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蘇蘇和她肚子裡胎兒的情況……”

白童惜心中不屑,嘴裡卻甜甜的應道:“二表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爲其難留在這裡等消息好嘍。”

言罷,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白童惜心知,她的所作所爲對慕秋雨而言,都是傷害。

抱歉。

她默默的說道。

但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爲之。

如果,她在白金海面前表現得太過上心白蘇的事,那麼今後,白金海在公司一定會對她多有防備,甚至,還會故意刁難!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別看白童惜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實則眼角卻時不時偷瞄“手術室”三個字,就希望它能快點暗下去。

不知何時,手術室的兩扇白色大門從裡面被人打開。

一名戴着口罩的女醫生走了出來。

她的手套上還沾着血,看得慕秋雨一陣眼暈,白童惜的胃也跟着翻攪了下。

沉默間,還是白金海假意關心的問道:“醫生,內個,我小侄女沒事吧?”

女醫生只說:“她已經醒過來了,說要見一個人。”

“是我嗎?”聞言,慕秋雨迫不及待的擠上前去。

女醫生看了慕秋雨一眼,反問:“你叫白童惜嗎?”

坐在椅子上抖腿的白童惜,反手一指自己:“找我的啊?”

女醫生點點頭:“嗯,她點名要見白童惜。”

慕秋雨扭過頭,眼睛裡有淚花閃爍:“童童,阿姨求你了,你就進去見見她吧?”

考慮到白金海還杵在這,白童惜故作嫌棄的別開腦袋:“不去不去!一醒就急着找我,肯定是想跟我吵架來着!沒準我一進去,她還要冠冕堂皇的說是我把她推倒的呢!”

“不會的不會的!”慕秋雨急得直襬手:“蘇蘇是在路上被記者追的時候才跌倒的,這事無論如何都栽贓不到你頭上來,阿姨以性命和你擔保!”

“喏,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哦。”白童惜指着她,一臉嚴肅。

“是我說的!”慕秋雨連忙又保證了一回。

“唉,那好吧!真是麻煩!”白童惜嘟嘟囔囔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獨自一人走進手術室。

至於女醫生,則開口對慕秋雨說:“你女兒本來是在急救的,中途她忽然說要見這麼一個人,我跟她說胎兒重要,她說只有見着了白童惜,她才能安心……”

手術室內。

白童惜一步入,一股無法忽視的血腥味便飄進了她的鼻翼。

白童惜皺了皺眉,放眼望去,只見手術檯上躺着一個人,雙腿岔開着架在手術檯的兩側……

“……姐?”

一聲虛弱的呼喚,拽回了白童惜的神智。

她三步並作一步的走向手術檯,低頭,望向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

多餘的問候已經沒必要了,白童惜盯着白蘇渙散的瞳孔,清晰明瞭的問:“你叫我進來,是想幹什麼?”

白蘇嘴巴一張一合的說:“姐,我知道……你最有辦法了……你能不能……把雨揚帶出來見我和孩子一面……我、我好想他……”

眉心一顰,白童惜低聲斥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馬上叫醫生進來!”

“姐……”白童惜轉身時,只聽白蘇語無倫次的說道:“我真的……好想見他……我們的孩子……說它好想爸爸……”

話到最後,白蘇的嗓音越來越低,顯然已經沒了力氣。

白童惜咬咬牙,拋下一句“我去找!”便擡步走出手術室。

見白童惜出來,女醫生立刻衝慕秋雨點點頭,返身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悄無聲息的闔上。

慕秋雨迎了上來,抓着白童惜的手,緊張發問:“童童,蘇蘇和你說什麼了?”

白童惜看了她一眼,略顯壓抑的說:“她想見莫雨揚。”

“這可難辦了!”

慕秋雨還沒說話,反倒白金海開口了。

白童惜“哦?”了聲,幽幽的問白金海:“二表叔,我知道您神通廣大,這件事能拜託您嗎?”

白金海犯愁道:“這……莫雨揚的事涉及了那麼多條人命,雖說他不是故意的吧,但總歸……你們懂的,這麼敏感的時間段,要我去警察局把人帶出來,不太現實啊!”

“既然連二表叔都沒辦法,那我就更不行了。”摸摸鼻子,白童惜一副急於撇開責任的態度:“我先回去了,二位請便。”

語畢,在慕秋雨極度震驚的目光中,白童惜拍拍屁股走了。

“童童!”反應過來的慕秋雨,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

“唉,別喊了,我就說這孩子靠不住吧……”白金海小小聲的添油加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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