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千般苦楚

另一邊,只見孟沛遠從沙發上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

他睥睨的眼神令在場的保安望而生畏,生怕孟沛遠又要拿他們當沙包使。

但孟沛遠並沒有這麼做。

他走到快哭鼻子的孟小梵面前,似是冷靜下來般的說:“你今天損失了多少,統計一下,統計好了發到我郵箱來,我讓公司財務部把錢撥給你。”

孟小梵吸吸鼻子,衝孟沛遠小小聲的說:“二叔……我倒不全是爲了錢的事,只是你剛纔都快變成我不認識的人了,我、我看了害怕。”

孟沛遠一怔之下,軟聲說了句:“二叔不是故意的。”

其實別說是孟小梵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又爲了白童惜變得衝動易怒了!

車上。

白童惜戰戰兢兢的繫好安全帶後,下意識的把腦袋偏向窗口的位置,彷彿這樣就能避開和孟沛遠之間的尷尬。

對此,孟沛遠沉着臉,調轉車頭往公路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香域水岸。

照例,孟沛遠把車停在了家門口,白童惜先下車,他在把車開往地下車庫。

……

用鑰匙打開家門時,白童惜才反應過來這才過了一天,僅一天!

可能是孟沛遠今天就跟吃了炮仗一樣,四處找人麻煩,連帶着將她一併拖入麻煩之中的關係,所以她纔會覺得這一天過的如此漫長!

“太太,你回來了?”

脫完高跟鞋,挎着皮包走進客廳之際,影子般的樊修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白童惜勉強一笑道:“嗯,我回來了,你家先生也回來了。”

“我知道。”樊修指了指安在自己耳朵上的裝置。

白童惜啞然失笑:“我差點把它忘了。”頓了下,她神色如常的說:“沒什麼的話,我上樓睡覺去了,晚安。”

“太太,你這是在躲先生嗎?”樊修接下來的話阻止了白童惜往前邁的腳步。

白童惜回過身,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樊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太太,恕我直言,先生不在北城的時候,你跋山涉水只爲找到他,現在好不容易他回來了,你是否應該用你的熱情把他留下來呢?”

聽樊修話裡的意思,儼然是在斥責她的薄情。

白童惜好笑的注視着他:“樊修啊樊修……你……唉!”

千言萬語,最後卻化成了一句沉沉的嘆息。

她的千般苦楚,萬般委屈,最終只能她一個人咽。

見白童惜眉目間滿是無所謂,樊修不禁爲自家先生在美容會所的大打出手大感不值:“太太,你……”

“噓,你先聽我說。”白童惜把手指搭在自己脣邊,輕輕笑道:“如果可以的話,你真應該在你先生身上也安裝一個竊聽器,這樣你就能知道,孰是孰非了。”

音落,她拍了拍呆住的樊修的肩,轉身上樓去了。

片刻後……

停完車的孟沛遠走進客廳時,就見樊修跟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餘光瞥見孟沛遠的身影,樊修匆忙回神:“先生,您回來了。”

“嗯。”孟沛遠說着解開領帶,甩到一邊問:“太太呢?”

“她回房了,”停頓了下,樊修補充道:“回的是她自己的臥室。”

“我知道了。”孟沛遠坐倒在沙發上,眼角眉梢籠着陰鬱,過了一會兒,只聽他說:“給我倒杯酒。”

“先生想喝什麼酒?”樊修問。

“度數高的。”孟沛遠說。

“是。”樊修點點頭,往酒櫃的方向走。

不多時,樊修手裡拿着一瓶人頭馬外加一個玻璃酒杯來到孟沛遠身側,正準備跪倒在他腳邊幫忙倒酒,忽聽他道:“起來吧,別跪着。”

“……是。”樊修遲疑的直起身來。

孟沛遠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淡淡的說:“再找個酒杯過來,你陪我喝。”

樊修看了他一眼,面有難色:“先生,我……”

“聽不懂人話?”孟沛遠斜了他一眼,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是。”樊修無奈的遵從孟沛遠的旨意,又從酒櫃裡翻出一個酒杯。

孟沛遠用目光示意了下他左手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不用了,先生!”樊修誠惶誠恐:“我站着喝也一樣。”

“你家的人頭馬是站着喝的?”孟沛遠不耐的眯了眯眼。

“……”抿抿脣,樊修不敢多言的坐到單人沙發上。

樊修坐下後,孟沛遠“啵”的聲擰開人頭馬的瓶蓋,先給自己滿上後,之後手勢一轉,竟是想給樊修倒酒!

樊修驚的趕緊扶住孟沛遠的手腕:“先生,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孟沛遠手一鬆,任由人頭馬被樊修搶走。

這纔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他不過是對樊修稍微好那麼一點點,他都要誠惶誠恐。

這樣對比起來,白童惜郝然是將他對她的好,當成是過眼雲煙!

捏着酒杯的兩指向內收緊,孟沛遠負氣的把人頭馬灌進嘴巴里,沒兩秒酒杯便見了底。

給自己倒好酒的樊修,原本是想敬孟沛遠一杯的。

但一個眨眼間,卻見孟沛遠的酒杯已經空了,樊修只好自己靜靜的抿了口杯中的酒。

不多時,孟沛遠已經喝了五、六杯酒,樊修卻一直就着起初那一杯輕舔慢嚥着,看得孟沛遠心頭一火,說了聲:“沒用的東西!”

樊修被罵的渾身一震,想也不想的就把剩下的大半杯酒倒進肚子裡。

一秒……兩秒……三秒……

只聽“咚”的一聲,樊修倒插蔥似的從沙發上摔下來,前額正好和身前的茶几做着親密接觸。

不是吧?

孟沛遠眉頭一皺,用手推了樊修一把,只見他一動不動,就着跪坐的姿勢睡着了……

好笑又好氣的搖了搖頭,孟沛遠吩咐站崗的黑衣人,把樊修扛回他的房間休息去了。

他在這一刻,倒是有點羨慕樊修一杯就醉的酒量了,反觀他,無論喝了多少,腦袋還是清醒的很。

……

深夜的客廳裡,除了孟沛遠倒酒、喝酒時發出的細微動靜外,就只剩壁鐘發出的嘀嗒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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