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該死!別怪我狠

他身上散發着的強大氣場,讓客廳裡的傭人面面相覷,低頭噤聲。

整棟別墅,格外壓抑、死寂。

夜錦深走到房間門口,推開門走進去,他一眼便看到睡在牀上,毫無生氣的夜夕夕。

她的身子很瘦,也沒有蓋被子,身上還穿着浴袍,纖白的小腿露出來,凍得似乎發白。

不過她放佛沒有感覺,像睡着了一樣,只可惜他可以感覺的出來,她是清醒的。

那種清醒,冷靜、理智……安靜到讓人害怕。

夜錦深看着這樣的夜夕夕,一開始的憤怒消散,胸膛裡卻又涌起更大的窩火。

罵也不是、打也不是……甚至,他竟然害怕走過去。

是的,是害怕。

害怕她與他爭鋒相對,害怕她說他無情冷血要她的命,害怕她看透生死的眼神……

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這種複雜的情緒。

夜錦深就那麼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氣格外的壓抑、冷凝。

夜夕夕躺在牀上,依然是閉着眼,神態淡靜的連睫毛都沒有扇一下。

好似就算有把刀放在她的脖子上,她都無所畏懼。

直到,空氣中響起一道冰冷清貴的聲音。

“你殺我一次,我殺你一次,算是兩清。”夜錦深的語氣,滲着一抹無法體會的深意。

高冷中的淡漠,似乎像是商量、妥協。

然而,夜夕夕聽到這話,卻是猛地坐起身子,眼睛無比平靜、卻又透着濃厚恨意的看着夜錦深,“兩清?什麼叫兩清?”

“你把我關在這裡,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我一切的損失,這些兩清得了嗎?”

夜夕夕突然的動作,字字犀利的話語,帶着明顯的質問與憤怒。

兩清兩個字,更是咬牙切齒。

雖然以前她也各種折騰、爭吵、但這一次的語氣和態度,完全不一樣。

夜錦深自以爲他說的話已經算是客氣,夜夕夕卻還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樣子。

從來都高冷,不看任何人臉色的他,淡漠的臉瞬間如墜冰窟,他邁着冰冷的步伐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怎麼?想和我算賬?”

“夜夕夕,你別以爲這個世界是人人平等的?誰允許你對我大呼小叫?”

吐出來的話語,字字猝冰,高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夜夕夕本來就是坐着的,從下看上去的角度,夜錦深身上強大的氣場猶如厚重的烏雲,強勢的朝她壓來,要將她吞滅。

她下意識的害怕,可死亡的感覺那麼清晰,深刻,嘗受到第二次死亡的她,還會害怕什麼?

夜夕夕臉色平靜,目光直直的看着夜錦深,不屑的說,“在你這種資本主義家的眼裡,當然不是人人平等,甚至你高貴的可以殺人。”

“就算我今天死在水裡,你也高貴的不需要去坐牢,不需要負擔任何責任,所以,我當然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公平的。”

“可是那又怎樣,嘴長在我臉上,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有本事你再把我丟進水裡不要救我,讓我就那樣死,或者去拿根針把我的嘴縫上啊。”

夜夕夕說話的聲音清脆,語氣直接,絲毫也沒有怕俱夜錦深的意思。

夜錦深看着夜夕夕眼眸裡的倔強,臉上如敷了一層寒霜,他擡起手,重重的掐住她的臉,話語冰冷,“夜夕夕,你以爲我不敢?”

夜夕夕的臉頰被掐的變形,夜錦深說話時的寒氣噴灑在她臉上,凍得她全身發冷。

他眼眸裡的寒意,無不是在明顯的告訴她,他當然敢!

笑話,天底下有什麼是他夜錦深不敢的?

夜夕夕雖然已經看透生死,可此刻還是下意識的害怕,只是她怕的並不死,而是夜錦深的冰冷、危險。

那是一種比死亡還可怕的東西。

她黑眸直直的望着他,想要發出聲音,讓他給她個痛快,但他大手的力道實在太重,掐的她臉骨似乎都要破碎。

她滿臉疼痛,呼吸艱難,只能將所有的情緒、恨意都通過眼睛告訴他。

夜錦深此時早已是滿腔怒火,該死的女人,明明是她勾搭男人有錯在先,反倒過來責怪他?

他手下的力道不受控制的一點點加重,薄脣緊緊的抿開,“想死?放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過夜夕夕你可記住了,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別怪我狠!”

夜錦深冷冷的說完,用力的丟開夜夕夕的臉。

她的臉頰上明顯的起了兩道他手指的痕跡,紅腫、淤青。

他卻視若無睹,高冷的轉身,摔門離開。

門外,他全身冰冷,目光犀利的射向一旁的保鏢,冷聲吩咐,“既然她不吃飯,以後都不用給她準備!”

夜錦深的話明明是對夜夕夕的憤怒,但保鏢卻感覺到濃濃的殺氣,繞是經過特訓的他也不免嚇得腿軟,低下頭戰戰兢兢的領命,“是,總裁。”

屋內,夜夕夕當然聽到外面夜錦深下的命令,她卻毫不在意。

吃或不吃、活着與死去,又有什麼區別?

夜夕夕倒在牀上,目光空洞的望着上方豪華的吊頂,臉色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淡靜的宛如一個雕像。

足足好半響,她閉上眼,沉浸在她的個人世界。

樓下餐廳,夜錦深高冷的坐在位置上,面色冰冷,姿態淡漠。

他優雅而冷凝的吃着用餐,目光無意識的看到對面空空的位置,很快垂下眼皮,不予理會。

晚餐過後,夜錦深去花園裡走了半個小時,然後回書房處理公事。

很多工作都是從總公司轉過來,加上分公司的事情,十分繁忙。

等處理完堆積下來的事情,已經是十一點半。

夜錦深擡起手揉揉太陽穴,高大的身姿站起身,走出書房。

一路走到房門前,打算回屋沐浴、睡覺,然而在握住門把的那一秒,他淡漠的臉沉了沉。

腦海裡浮現夜夕夕眼眸中的恨意,平靜的沒有生氣的臉,他冷硬的脣瓣緊抿,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該死!”夜錦深忽然低罵一聲,房子是他的,她也是他的,他憑什麼要躲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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