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打架

112 打架

“王爺!”常公公抹着汗,跟在趙鈞逸身後,“您等等,您等等灑家啊。”

趙鈞逸步子一頓,回頭看着常公公,問道:“你先回去,本王一個人走走!”話落拂袖,轉眼功夫就已在幾步之外,常公公忙跑着追過去,呼呼喘着氣,“王爺,您別生氣,要奴才看這單家的小姐比永平侯爺的妹妹可不知好了多少,您就順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吧,咱們王府總要有個女主人啊!”

“什麼女主人不女主人。”趙鈞逸煩躁的將腳邊的石子兒踢遠,腦子裡就浮現出蓉卿的樣子,鬼使神差的他心中一跳,回頭對常公公道,“你回去,我有事要去辦!”

常公公張着嘴要說話,可眨眼功夫趙鈞逸就不見了人影,他只得嘆了口氣,回正德宮中給皇后娘娘回話。

趙鈞逸快馬徑直去了永平侯府,躍馬而下將手中的鞭子丟給守門的小廝,喝道:“你們侯爺呢。”

“侯爺在家,小的這就去給您請。”守門的小廝躬身將趙鈞逸引去外院的書房,又着人去請蘇珉,不過一刻蘇珉來了,趙鈞逸正負手在房裡踱着步子,見蘇珉進來他問道,“你怎麼纔來,走,陪我喝一杯去!”

“王爺。”蘇珉抱了抱拳,問道,“怎麼突然想要喝酒?”一面看着他的神色。

趙鈞逸也不知道,就覺得心裡堵的難受,空落落的彷彿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疑惑的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心頭煩躁!”

難道誠王對蓉卿……

蘇珉心頭一跳,點着頭道:“成,我讓人去擡酒來。”趙鈞逸就四平八穩的在椅子上坐下來,又像是泄了氣一樣託着下顎道,“齊宵呢,去軍營了?”

蘇珉微微頷首不多言,趙鈞逸就拍着桌子:“他太不夠意思了,竟然直接去找父王求聖旨,怎麼着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吧,弄的好像我和他搶蘇蓉卿似的。”一頓又道,“要不是太后,我纔不會……”話說了一半他突然頓住,彷彿意識到什麼似的,直愣愣的看着蘇珉。

蘇珉瞧着一驚,問道:“王爺,您怎麼了?”趙鈞逸沒有說話,視線一點一點渙散,又一點一點聚攏他木然的垂下頭,擺着手道,“沒事!”

“酒來了。”蘇珉打量着他,直接將罈子擺在桌上,笑道,“既是想喝就爽快些,省的拿碗還麻煩。”

趙鈞逸沒了方纔的浮躁,他沉默的點點頭,抱了罈子朝蘇珉點了點昂頭灌了一口,歇了一氣又咕咚咕咚喝了七八口,蘇珉拉着他:“早知道你這樣喝,還不如給你拿燒刀子來乾脆。”

“周常!”他忽然放了罈子看着蘇珉,“蘇蓉卿呢,你把她請來,我又話和她說。”

蘇珉皺了皺眉頭,有些爲難的道:“天色已晚,明天可好。”趙鈞逸搖着頭,“不行,我現在就要見她。”

趙鈞逸不明白的,蘇珉心頭卻有數,他回頭朝守在門口的平洲點了點頭,平洲應是而去,他看着趙鈞逸道:“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兒,還是喝酒吧。”有的事不能點透,留在心裡隔層紗,大家面子上都好。

“我怕一會兒喝醉了說不清楚。”趙鈞逸撐着下頜看着酒罈子發呆,一會兒皺眉苦惱,一會兒恍然懵懂,像是在想什麼事兒,想不明白似的……

不一會兒平洲回來了,他身後並沒有人,趙鈞逸問道:“人呢?”平洲看了眼蘇珉,垂頭回趙鈞逸的話,“八小姐說天色已晚,若王爺有什麼話和侯爺說也成,她不方便出來。”

趙鈞逸臉色一白,捂住了胸口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怎麼就疼了?怎麼會疼?!

他還是想不明白。

“王爺。”蘇珉暗自嘆氣,趙鈞逸忽然擡頭看着蘇珉,問道,“周常,今天得了賜婚的聖旨,蘇蓉卿是不是很高興?”

蘇珉不想瞞他,點了點頭。

趙鈞逸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他垂了頭無力的坐在椅子上,蘇珉也不說話靜靜的陪着他,過了許久趙鈞逸悶悶的道:“周常……你說,我爲什麼這麼失落,就覺得堵了什麼,難受要發瘋!”

“王爺。”蘇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趙鈞逸忽然擡起頭來,眼中滿是哀痛,“周常,我忽然明白了,原來這種失落,憤怒,不甘是爲了什麼!”他搖着頭,語無倫次的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王爺。”蘇珉嘆道,“有的事情人力可逆,有的事情即便傾其所有也無法改變,只能怪你們緣分。”

沒有緣分嗎?

趙鈞逸忽然想起來他當初在保定時聽到趙均瑞給他往宮中遞摺子,說是求聖上給他和蘇氏八女賜婚……那算不算緣分?

可他拒了!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周常告訴他,他的妹妹來了,請他去府中小聚,他怕被母妃抓回去說婚事就連夜逃回了軍營,若他去了應該就能先齊宵一步見到蘇蓉卿吧……那算不算緣分?

可他沒有去!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他賭氣和母妃吵架,說若真的要娶就娶周常的妹妹好了,至少她很有趣,母妃也同意了……那算不算緣分?

可他沒有堅持!

他忽然想起來許多許多,也明白了爲什麼當初他告訴齊宵他不和他搶蘇蓉卿時,他會覺得口乾舌燥,心裡煩悶,也忽然明白在軍營看見他們擁在一起時,他恨不得將軍帳掀了,也知道他那幾夜總也睡不好的原因……

原來那種感覺就是喜歡,就是軍中那些大老爺們晚上睡不着,說着黃色段子臉不紅心不跳,可提起自己女人,七尺男兒滿臉緋紅,扭捏羞澀一樣,那種心裡時不時會想起來,或惱或喜或憂或唸的感覺。

趙鈞逸猛然擡了酒罈往自己嘴中倒酒,猛喝了半罈子他突然丟了出來,嘩啦碎了一地,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問蘇珉:“周常,如果那時候我求太祖賜婚,現在蘇蓉卿是不是就是我的人了?”

這世上沒有如果,可蘇珉還是點了點頭!

趙鈞逸氣憤的道:“那齊宵和蘇蓉卿就有緣分了?”

至少齊宵知道自己要什麼,蘇珉依舊是點了點頭!

趙鈞逸又砰的一聲坐會椅子上,募然紅了眼睛恨恨的道:“我怎麼這麼笨,到失去才明白自己的感受,我怎麼就這麼遲鈍!”話落,他搶了蘇珉的酒又灌了幾口,怒道,“齊宵,齊宵他匡我!”

“一事歸一事!”蘇珉將酒拿了放在地上,不給趙鈞逸再喝,“男女之事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您何必鑽這個牛角尖。”

趙鈞逸還是生氣,他氣齊宵更氣自己,他擺着手:“不行,那小子我要去找他問清楚!”話落推開蘇珉快步走了出來,到了側門跨馬就躍了出去,蘇珉跟在後頭讓人牽了馬出來,“平洲你去和八小姐說一聲,就說我送誠王回去了,沒事,讓她不用擔心!”

平洲應是,蘇珉一路飛奔追趙鈞逸而去。

蓉卿聽平洲說完,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了,你也跟去看看,別出什麼事纔好。”平洲應是。

“小姐。”蕉娘和蓉卿進了臥室,幫着她鬆了髮髻,低聲道,“誠王爺和五爺不會……”蕉娘也改了口跟着衆人喊齊宵五爺。

蓉卿擔心齊宵,到是不擔心他和趙鈞逸之間,他們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便是,再說,趙鈞逸也可能只是一時心疼不爽,喝了酒發泄一通就過了,明兒太陽還是太陽,依舊明亮。

可她將趙鈞逸太不當回事兒了,第二天蘇珉回來,蓉卿見他臉上帶傷還一身酒氣,不由問道:“您怎麼受傷了?”想到昨晚趙鈞逸喝了酒出去,“和誠王爺動手了?”

“沒事。”蘇珉嘴角青了一塊,昨晚拉架沒拉住,“齊宵今兒一早走了,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話落拿了個鸚鵡綠的荷包出來遞給蓉卿。

蓉卿接過放在桌上,惦記着蘇珉嘴角的傷:“我給您上點藥吧。”蘇珉擺着手起身,“一點小傷無妨的,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蓉卿目送蘇珉離開,她越想越不想放心,讓明蘭將平洲請來,平洲也不知蘇珉沒有和蓉卿說,就一五一十的道:“……誠王爺到了就和齊將軍動手了,也不知道爲了什麼事,誠王爺發狠的說要出氣,五爺先讓了他幾招,後來打急了也還手了……”他想想昨晚狀況依舊是一頭霧水,想不通誠王爺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火氣,平日裡也不曾見他這樣的脾氣,蓉卿聽着卻是滿臉的愕然,“打起來了?那齊宵受傷了沒有,王爺呢,受傷了沒有?”

“嗯,都掛彩了。”平洲說着想到兩人的樣子,就連他們爺都捱了王爺一拳,“不過都是皮外傷,養幾天都好了。”

蓉卿心裡着急,趙鈞逸還可以在家裡錦衣玉食的養着,齊宵今天一早就上路了,長途跋涉一路艱辛的,她問道:“那傷口可處理了?”一頓又道,“後來呢,兩人打完之後就各自散了?”

“有軍醫在都上藥了。”平洲面色平靜,齊將軍和誠王爺都是沙場生死過來,那點傷根本無所謂,“打完之後就去喝酒了,今兒一早誠王爺還送大軍出城來着。”

蓉卿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趙鈞逸真是孩子氣,特意跑到軍營找齊宵打一架,打完兩個人又和好如初喝酒撒歡,早上還沒事兒似的送齊宵出城。

她眼前就浮現出齊宵,蘇珉和趙鈞逸各自掛彩在衆人面前大搖大擺過去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沒事就好,誠王爺這會兒回皇宮了嗎?”

“嗯。”平洲點頭,又道,“太子爺和他一起回去的。”

蓉卿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什麼,等平洲出去,她將齊宵讓蘇珉帶進來的荷包拆開,裡面是一隻羊脂白玉青蓮髮簪,像是曾經摔斷過,中間用鏤空花金包着,算不得是極好的玉色和做工,但卻有一種沉寂的優雅……

“怎麼送一支斷掉的簪子給您。”蕉娘將簪子託在手裡,上下看了看蹙眉道,“還是用過的。”

蓉卿也覺得奇怪,難道是他母親留下來的東西?

“等他回來再細問吧。”蓉卿將簪子包好,找了個匣子裝起來放在牀頭,和蕉娘一起去了了二夫人那邊,二夫人正在和蔣氏商量嫁妝的事情:“……若是在永平四十六擡也就夠了,當初六小姐出嫁亦是四十六擡,可如今在北平城,怎麼也不能太少了,免得讓人笑話!”

“是!”蔣氏笑着回道,“我昨兒打聽了一下,京城出嫁的高門小姐,起頭便是五十六擡的嫁妝……八妹妹總不能低了這個去。”她嫁的是涼國公,家裡妯娌姑侄多,若是嫁妝太少去了難免被人笑話。

“是。”二夫人說着嘆了口氣,拿着手裡的賬冊發起愣來,家裡雖還有些錢,可蘇珉還沒娶親,蘇容君也還沒有定親,若只是蓉卿一人還勉強能夠,可三個人就難全了。

“明兒你陪我去拜訪陳夫人吧。”二夫人收了賬冊,“來京城這麼久還沒有去拜訪她們。”

蔣氏立刻就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她問道:“母親是不是打算將七妹的婚事定了?”二夫人就點了點頭,回道,“侯爺的婚事得再問問他,可七丫頭那邊怎麼能一直沒有着落,她也十六了,再拖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蔣氏也覺得是,蘇容君現在一門心思學醫,若是由着她再過兩年更難尋婆家,如今去找不究竟門楣,只要人品正直也就好了,往後即便兩個人日子難過些,可有他們幫襯着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要不要商量祖母看看?”蔣氏說着有些不確定,二夫人就搖了搖頭,“等有了眉目再說吧。”說了太夫人也沒有心思關心,聽說昨晚回去還發了通火,差點說出八丫頭和齊公子私通的話來……

她嘆口氣,正要說話就見析秋進了門,蔣氏笑着道:“正在說你的事兒呢,你就來了。”蓉卿行了禮,在蔣氏身邊坐下問道,“說什麼?”

“嫁妝唄。”蔣氏笑着道,“正和母親愁着要給你多少擡的嫁妝呢。”

蓉卿紅了臉,和二夫人道:“母親,您看五嫂,哪有人這樣說話的。”說完去撓蔣氏的癢,“我就一個侄兒,您快點再給我添個侄女吧,這樣就不會閒了。”

蔣氏也紅了臉,兩人鬧了一陣,太夫人那邊有人來請蔣氏過去說話,蔣氏就整理了衣衫站起來和二夫人道:“母親若是要去王大人府上,那兒媳先讓人去送個帖吧。”

“也好。”二夫人微微頷首,和蓉卿目送蔣氏出門,二夫人喊蓉卿到身邊來坐,低聲道,“聽說昨晚誠王來找侯爺了?”

蓉卿點點頭:“在外院吃酒。”二夫人目露擔憂的問道,“我怎麼聽說太后娘娘賜婚時問過誠王的意思,誠王可是同意的……”她說着微頓又道,“他會不會?”會不會嫉恨齊宵奪了他的婚事。

蓉卿也皺了皺眉,她始終覺得趙鈞逸對她就是小孩子見着新鮮玩具一樣,一時看了幾眼罷了,可昨晚他竟然跑去找齊宵打架,確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應該不過,誠王爺爲人豁達,便是有些不滿意,他們私下裡出了氣就好了。”

“那就好。”二夫人鬆了口氣,“是我想多了。”蓉卿笑笑,問起剛剛二夫人和蔣氏說起去王大人家中的事情,二夫人就道,“你的婚事有聖上的賜婚,等過幾日齊家來人咱們兩家把日子定了也就成了,可你七姐的婚事還沒有着落,我心想着請陳太太幫幫忙,她性子好認識的人多,比我人面也廣些。”

寧願找陳夫人幫忙也沒有請大夫人,看來二夫人也不太喜歡那邊。

“七姐的婚事,我看急不得!”蓉卿也沒有轍,“要不,一會兒我探探她的話吧,問問她的意思!”

二夫人微微頷首:“也好,你去問問她,也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蓉卿應是,辭了二夫人就去了蘇容君那邊。

蘇容君正埋頭在桌上抄寫什麼,蓉卿探頭過去問道:“在寫什麼?”蘇容君頭也不擡的笑道,“是馬小姐送來的一本《本草》,很是珍貴,我就想着謄一份下來,留着以後慢慢看。”

“原來是這樣。”蓉卿站在一邊給她磨墨,蘇容君放了筆擡頭看她,“可是有事找我?”

蓉卿搖搖頭,蘇容君越發的狐疑,歪着頭看她問道:“這可不像你,有話吞吞吐吐的,到底什麼事?”索性起身拉着蓉卿在一邊坐下,愛着她,“可是爲了齊宵的事?”

“他已經走了。”蓉卿笑着道,蘇容君凝眉思索了一陣,“那是因爲什麼?”隨即眼睛一亮,“是因爲四哥的婚事?”蓉卿的婚事雖是聖上賜婚,可在蘇珉前面,總有些說不過去。

而且,蘇珉確實也到了成親的年紀。

蓉卿就攜了蘇容君的手,輕聲問道:“七姐,您心裡有什麼打算?”蘇容君聽着一愣,隨即明白蓉卿的意思,她紅了臉站起來,回道,“怎麼突然說起我的事了?”

“早晚都避不開的。”蓉卿看着她道,“即便我們不提,總有人要提的。”

蘇容君臉色微怔,垂了頭道:“你……容我想想。”蓉卿暗暗嘆了口氣,點頭道,“好!”又說起別的事情來……

從蘇容君房裡出來,明蘭小聲問蓉卿:“七小姐這樣,要不要和岑姨娘或是五奶奶說一聲,讓她們勸勸?”

“算了吧。”蓉卿心中一直覺得婚姻是大事,最好能讓當事人自己選擇,她自己做不到所以也不會去給蘇容珺施壓,“讓七姐姐自己考慮吧。”

“八小姐。”代瑁進了門回道,“外院的婆子說,涼國公府的老太君派了位媽媽來了……”一頓又道,“太夫人請您過去。”

涼國公府的老太君?蓉卿想到太夫人說的老太君派人去永平打聽她的事情,她擰了眉頭道:“知道了,勞姐姐回稟祖母一聲,說我換了衣裳就過去。”

代瑁應是,蓉卿回了房裡重新換了衣裳,蕉娘回來了,滿臉的笑容:“小姐,您還記得我和您說的那個教養嬤嬤嗎?”

“嗯。記得。”蓉卿回頭看着蕉娘,見她臉上有笑意,問道,“您聯繫上了?”

蕉娘笑着點頭:“聯繫上了,不過她這會兒人在松江探親,說是月底就回京城,到時候我去拜訪她,請她到府裡來教您規矩。”

“好!”蓉卿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蕉娘這纔看她特意打扮了一番,不由問道,“這是要出門?”

蓉卿就把涼國公府老太君派媽媽來請安的事情說了一遍:“……祖母請我過去。”蕉娘皺了皺眉,涼國公府是什麼意思,昨兒下的聖旨,今兒就派了個媽媽上門來,也太不把蘇家放在眼裡了,“我陪您去。”話落,她理了理頭髮,跟着蓉卿一起去了聽風院。

太夫人坐在主位上,大夫人坐在下首,戴氏立在大夫人身後,她們對面的杌子上,則虛坐了一位穿着雅青色比甲的,年紀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婆子,正笑着說着什麼話,太夫人和大夫人臉色都不太好看,蓉卿進去行了禮,那位婆子就站起來打量的目光就落在蓉卿身上,從髮飾到衣着從面容到腿腳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太夫人指了那媽媽道:“那是涼國公府老太君身邊的媽媽。”蓉卿就轉頭去朝婆子笑了笑,婆子微微蹲身行禮:“奴婢朱姚氏見過八小姐。”

蓉卿微微躬身算是還了禮,就沒了話!

沒有示好或是對她到來表示不悅,朱姚氏暗暗詫異,這位八小姐到是好修養,方纔她來時蘇太夫人的臉色可不好看,不過她這趟來就是來試探蘇氏的態度,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涼國公結親,還是因着未入皇家而瞧不上涼國公府。

蘇太夫人的心思倒是好猜,但這八小姐一時竟有些看不明白!

“老太君身體可還好?”太夫人不說話,大夫人只能打圓場,“上一次見面還是一年多前,一直也沒有空上門給老太君請安!”

朱姚氏笑着道:“老太君身體很好,身體硬朗的比有些年輕人都好。”她說着看了眼蓉卿,見她面色無波心中微動,大夫人又道,“那就好,等改日一定登門給老太君請安。”

朱姚氏笑着應是,又寒暄了幾句起身告辭,太夫人讓陶媽媽送朱姚氏出門,等她一走太夫人就冷冷的看了蓉卿一眼,對大夫人和戴氏道:“你們也回去吧。”

大夫人看了眼垂目坐着的蓉卿,起身行禮帶着戴氏回去了。

“本事不小!”太夫人冷笑一聲,“婚事都能自己做主了,古往今來到是沒有見過你們這樣能耐的。”

蓉卿垂着頭不說話,太夫人又道:“怎麼成啞巴了,你和那齊家老五算計好了,還有本事討聖旨賜婚,如今就沒了話和我說?!”她說着一頓,冷哼一聲,“既然你們這麼能耐,那嫁妝和婚事你也自己操辦了吧,省的累着別人。”

“如今是在京城。”蓉卿擡起頭來,笑着道,“許多規矩我都不懂,若真要我操辦,我還得去問問太子妃娘娘或者秦夫人才成。”現在在京城,氣話說說出出氣就好了,我若真的自己操辦自己的婚事,您的臉上也沒有光。

“你!”太夫人指着她道,“沒臉沒皮的,我們蘇家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

蓉卿垂了頭,太夫人哼了一聲起身,看也不看蓉卿進了臥室。

蓉卿也跟着退了出來,蕉娘就扶着她低聲道:“我看那朱姚氏十有八九是來試探太夫人的!”蓉卿點頭,齊家現在的位置很尷尬,說是高門可現在聖上並不待見,涼國公連差事都沒了閒賦在家,而她們卻正是聖眷正濃時,齊家老太君讓人來試探一番也在情理……

“八妹!”歐氏自抄手遊廊的另一頭過來,瞧見蓉卿笑着道,“有空嗎,我想和你說說話。”

有什麼可說的?!蓉卿笑着道:“好啊,我們去花園裡走走吧!”歐氏頷首,就和蓉卿兩人在後園裡漫無目的的走着,雖沒有太陽可這會兒正當中午,一會兒歐氏額頭上就出了層細密的汗,蓉卿笑着道,“三嫂可是有話和我說?”

“也沒什麼。”歐氏拿帕子擦了汗,笑着道,“昨天身體有些不適早早回了房,也沒有機會和八妹說一聲恭喜。”她笑着道,“聽說今兒涼國公府來人了,可是要過庚帖定日子了?”

“我不知道。”蓉卿紅了臉,“這事兒三嫂怎麼能問我呢。”歐氏笑了起來,“瞧我糊塗的,八妹可別生我的氣。”

蓉卿笑着說不敢,歐氏也笑了起來,不經意似的問道:“聽說八妹原想在北平時就住在齊公子府上是不是?”

“和四哥一起住了幾日,不過那時候齊將軍不在北平。”蓉卿看着歐氏的側顏,“怎麼了,可是三嫂聽到什麼話了?”她想說什麼?

歐氏笑着擺手:“八妹想多了,我只是隨便問問。”又道,“我們是一家人,不管你是嫁給誠王爺還是入涼國公府只要你好,我只有高興的份兒,再說,齊將軍無論家世還是爲人都是極好的,八妹能嫁給她也是你們的緣分。”

蓉卿笑笑,歐氏又說了別的,提到了蘇珉的婚事:“……侯爺的婚事,也不知什麼時候有着落,我昨晚還和你三哥說這事兒呢,他也是着急的很。”

蘇峪纔不着急呢,蓉卿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我這做妹妹也不好過問哥哥的婚事。”

歐氏笑笑沒有說話,拿帕子擦了汗,笑道:“這天兒真熱,八妹妹去我那邊坐坐吧。”蓉卿搖着頭,“改日再去三嫂那邊,我來時母親正尋我呢。”

歐氏就沒有再強求,帶着身邊的幾個丫頭和蓉卿散了,各自回去。

“小姐,您說三奶奶到底想幹什麼?”明蘭摸不透歐氏的心思,有些奇怪的道,“怎麼又突然說起侯爺的婚事來。”

蓉卿笑笑,回道:“家中現在當家作主的是四哥,她若想名正言順的住下,總要做點什麼吧!”雖說太夫人在,可太夫人和蘇茂渠的關係也不好,蘇茂渠前幾日就提過,說是過了中秋就回永平,歐氏自小在京城長大,家裡親眷也都在這裡,她定然是不願走的。

可言下她想要和二房親近,太夫人那邊油鹽不進不冷不熱,二夫人更不用說,蔣氏做不了主,她總不能去找蘇珉吧……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從她身上入手!

“不過三奶奶說的到是沒有錯,咱們家總要有個當家作主的人才成啊。”明蘭說着嘆了口氣,二夫人向來不願管事,如今中饋依舊在大夫人手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若是往後,中饋蓉卿定要拿回來的,但眼下府裡也沒有多少銀子,蘇珉當初得封賞的那點錢都是死賬,怎麼進怎麼出也就那些,田莊裡鋪子裡的收益還沒有上來,大夫人主持中饋也沒有什麼好處。

也就隨她高興了。

第二日蓉卿的三個堂姐相攜來給蓉卿道賀,大小姐蘇蓉華嫁的程閣老府上的長公子,二小姐蘇蓉楠的婆家姓劉,原先公爹在吏部做的左侍郎,聖上登基後削了劉大人的官位,所以在蓉卿到京城前,一家人已經回了湖廣。三小姐的夫家姓董,董姐夫是翰林院侍講,四小姐是庶出,嫁的是一位舉人,聽說明年下場春闈。

蓉卿和她們並不熟悉,所以只能和蘇容君一起坐着陪襯,幸好戴氏和蔣氏能說,場面到也不算尷尬……

陪坐了一整日纔將幾位姐姐嫂嫂送走,蓉卿累的嘆氣,剛要休息蘇峪來了,一屁股在玫瑰牀上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斟茶問道:“現在心定了吧?”

“三哥想說什麼?”蓉卿笑着道,“我從前天到現在都沒有見着你人,到是和三嫂見了幾面。”

蘇峪白了她一眼,回道:“在衙門裡值班。”一頓又道,“我怎麼聽說誠王前天和齊老五打了一架?爲了你?”

“我怎麼知道爲了誰。”蓉卿一頓又道,“有您這麼說妹妹的嗎,若是被人聽見,還當我怎麼沒規矩呢。”

蘇峪擺着手一副不和她說的樣子,又道:“你也不用怕,誠王的婚事定了,這會兒被皇后娘娘禁在宮裡呢。”蓉卿聽着一愣,問道,“定的誰家的小姐?”

“宋國公府的三小姐,明年八月的婚期。”蘇峪說着微頓又道,“馬小姐爲側妃,後年開春的日子。”

馬小姐?難道就是馬清荷?

她果然還是成了趙鈞逸的側妃,蓉卿失笑,這算不算她得償所願呢,一波三折的過了三年,最後還是入了王府做了趙鈞逸的側妃!

第三日一早,涼國公府來了一位樺大奶奶,蓉卿未去聽蔣氏回來說這位樺大奶奶極是能言善道,哄的太夫人和大夫人高興的不得了,還說什麼擡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讓我們旁的事都不用操心,只等着風風光光的嫁女兒就成……

六月初十,兩家交換了庚帖去欽天監合了八字,前有聖上賜婚,合婚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結果自是天作之合良緣佳偶,六月十八兩家過了大禮將文書送去衙門,錯開了誠王的婚期,定在了明年的十月!

太夫人開始着急起蘇珉的婚事,她四處託了人打聽,以至於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蘇珉要娶親,蘇珉回來和太夫人頂撞了幾句:“我的婚事,我心中有數!”就出了門。

留了太夫人氣了半日。

七巧節那天,肖玉磬和何瑩結伴來找蓉卿玩,何瑩笑着道:“馬姐姐現在可出不來了,整日在家中學規矩呢。”

她要嫁的是皇室,自由教養嬤嬤上門教規矩!

“你怎麼就定了齊五爺呢。”何瑩滿臉的納悶,“我在北平時曾遠遠見過他一次,冷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肯定不好相處,再加上他的那個家,亂哄哄好幾房的人住在一起,往後你的日子可怎麼過!”

何瑩是好心,蓉卿笑着應是,肖玉磬就道:“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你覺得齊五爺不好,說不定正合了蘇妹妹的意呢。”

“那倒也是。”何瑩點着頭,卻依舊很同情蓉卿。

蓉卿想到齊宵冷着臉不說話的樣子,確實是不好相處,她不由失笑。

幾個人在房裡說了半天的話,等晚上的時候肖玉磬笑着道:“我們去花園裡看丫頭們穿針吧,也設個彩頭,瞧瞧你身邊哪個丫頭最伶俐。”

“好啊,我出十兩銀子做打賞。”何瑩笑着拉着蓉卿去院子裡,明蘭帶着幾個丫頭在院子裡對月穿針,大家鬧了一通青竹得了頭彩,何瑩笑着道,“成,這彩頭我賞了。”真讓人給青竹十兩銀子,青竹不敢接,蓉卿笑道,“你就接了吧,記得是何小姐賞的就成。”

青竹給何瑩磕頭,接了十兩銀子。

“在做什麼,這麼熱鬧!”蘇珉從院門進來,大家呼喇喇行禮,肖玉磬和何瑩匆忙行了禮避去了蓉卿房裡,蓉卿笑着和蘇珉說話,“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

蘇珉視線在肖玉磬背影上一轉,笑道:“沒什麼事就回來了。”蓉卿哦了一聲,因着房裡有人她也不能請蘇珉進去,兩人就站在院子裡說了會兒,蘇珉就回了正院。

吃過晚飯,蓉卿讓鹿子送肖玉磬和何瑩回去。

二夫人匆匆來了,面色很古怪,蓉卿看着微驚問道:“母親,怎麼了?”二夫人拉着蓉卿輕聲道,“去房裡說話。”

蓉卿跟着二夫人進了次間,二夫人又遣退了丫頭將門關上,低聲道:“方纔侯爺去找我了。”蓉卿微冷,問道,“說了什麼?”

“方纔是不是武定伯府的肖小姐來了?”二夫人語氣很鄭重,似乎還帶着一份欣喜,蓉卿木然的點了點頭不明所以,二夫人又道,“你和肖小姐很熟,覺得她爲人如何?”

蓉卿定定的看着二夫人,心裡飛快的轉了轉,二夫人不是好奇打聽的人,肖小姐來了幾次她也只是賞了見面禮,各問了幾句再沒有交談,今兒她卻突然來問肖小姐的事,不得不讓她多想。

難道是蘇珉和她說了什麼?

“母親!”蓉卿忽然想到什麼,驚訝的問道,“不會是四哥看上了肖小姐吧?”

二夫人壓抑着喜悅,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樣,蘇珉什麼時候看上肖小姐了?難道就是兩次的驚鴻一瞥?

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肖小姐話不多,但心思很是細膩,說話做事也很得體!”蓉卿說着想到她成爲自己嫂嫂的樣子,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覺得開心又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四哥和您說,是讓您探探肖夫人的話?還是直接去武定伯府提親?”

“他沒有說。”二夫人笑着道,“不過我想意思自是差不了,我想明天去趟武定伯府,探探肖夫人的意思。”一頓又道,“上次肖夫人來府中做客,不是也提了一句侯爺的婚事……”她覺得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蓉卿笑了起來,點着頭道:“我四哥願意他們家還有瞧不上的道理。”一進門就能主持中饋,在說肖伯爺對蘇珉也是知根知底,怎麼會不同意。

“那成,我讓胡媽媽備好禮,明兒一早我和你五嫂去一趟武定伯府,若是成就請秦夫人做冰人,你覺得可好。”二夫人顯得很高興,蘇珉的婚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她不好多提,可又記掛着,眼下蘇珉自己開了口,她自是高興的很。

“好啊。”蓉卿笑着道,“等你明天得了肖夫人的態度,咱們再和祖母說!”二夫人笑着點頭,匆匆回了房裡。

蓉卿心裡雀躍起來,她喊了明蘭明期,帶着兩個人去找蘇珉,可卻是撲了空,蕉娘看着她和二夫人神神秘秘的說完話,又興高采烈的去找蘇珉,疑惑道:“大晚上的,這麼高興?”

“蕉娘。”蓉卿輕聲細語的將二夫人的話轉述給蕉娘,蕉娘聽着眼睛一亮,滿臉的驚喜,“你說的是真的?”

蓉卿點頭不迭,蕉娘就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紅了眼睛的道:“夫人,咱們侯爺終於開竅了!”話落,她又道,“那肖家小姐奴婢見過,是個標誌的人兒,性情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和侯爺喜歡,和咱們小姐又投緣……”

第二日二夫人去了肖府,肖夫人果然一口應了,她回來和太夫人說了婚事,太夫人又是一通大怒,大夫人來找二夫人,言道:“肖伯爺早年追隨聖上,情分非同一般,比起侯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和武定伯的這門親事,當真是好。”

妯娌兩人第一次說了許久的話,聯袂去太夫人那邊說項,說了幾日太夫人也不鬆口,還是蘇珉回府道:“我已請了秦夫人做冰人,擇日就上門提親去吧。”一頓又道,“婚事定在明年五月。”然後丟了三萬兩的銀票給二夫人,“這是給武定伯的聘禮和八妹的嫁妝,您拿主意就成。”

太夫人氣的病倒在牀!

七月底,兩家過了三禮定了明年五月的婚期,二夫人着手收拾正院,武定伯府派人來量婚房的尺寸,二夫人這邊亦派人去涼國公府涼尺寸做傢俱,蓉卿攔住她道:“我問過齊宵再說。”二夫人應了,和大夫人一起籌辦蘇珉的婚事。

蓉卿給齊宵去了一封信,將誠王定親,蘇珉也定了婚期的事情告訴他……仔細問了他婚房的事情。

中秋節的時候,蘇茂源回來了。

比以前老了不少,眼神渾濁哪裡半分以往的俊逸儒雅,和五十出頭的蘇茂渠站在一起已分不清誰是兄長,太夫人抱着他嚎啕大哭,蘇茂源卻是面無表情的和衆人打過招呼回房睡覺。

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才起牀,一起來就喚了四個子女到面前,劈頭罵了一通,尤其是蘇珉,若非顧忌他現在的身份,甚至要動手,蘇茂渠攔着蘇茂源,喝道:“你混了半輩子,現在依舊能高牀軟枕,你當慶幸有這樣的子女。你若還要這樣犯渾,就滾回永平去。”

蘇茂渠的話說的極重,蘇茂源未曾頂嘴,到是太夫人話裡有話的說了蘇茂渠,氣的蘇茂渠當即就要回永平!

一家人又亂了起來。

蘇珉索性不回家住在衙門裡,蘇茂渠讓蘇峻在江寧縣買了宅子,一家人即便不回永平也不要留在宅子裡。

亂哄哄鬧到中秋節,冷冷清清的過了節,蘇茂渠帶着一家人要搬走,蘇珉負手立在中堂,眼神微冷的看着蘇茂源冷笑道:“我念您生我養我,您未死一日我就贍養您一日,若您依舊當自己是榮恩伯的二爺,依舊想要風光無限肆意而活,沒有顧忌,我告訴你我寧不要這爵位,也斷不會成全你!”

“孽子!”蘇茂源騰的一下站起來,背脊佝僂的他立在身姿筆挺的蘇珉面前,彷彿像一個落魄的跳樑小醜,“你就不怕御史告你不孝!”

蘇珉無所謂的笑笑:“那你就試試!”

蘇茂源聽着一縮,半句話說不出來,他的兒子他在不關心可也知道性子,他若不倔當年也不可能離家出走,他想到一大家子人灰頭土臉的回到永平,他心裡就沒了底,氣勢也軟了下去。

“父親!”蘇珉逼視着蘇茂源,“您大可想想我母親的死,想想我五妹的死,您今天能衣着光鮮的站在這裡和我說話,您該去給她們磕頭。”話落,拂袖而去。

此後蘇茂源搬去了聽風閣和太夫人住在一個院子,蓉卿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做什麼,但時常去給太夫人請安時,能聽到丫頭婆子的哭聲,代瑁悄悄告訴她:“……二老爺在房裡喝酒,醉了睡醒了喝,若是發現酒罈子空了抓了丫頭婆子就打……”

蓉卿嘆氣,第一次這麼心切的盼着一個人立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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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姑娘的第一本文文:有空關注下。

宮女天下:

歐陽無冉,在辦公室鬼混成精,仍然一事無成。

一日,上班路上,見義勇爲,給六樓掉下來的小孩當肉墊,把自己翹掉了。

穿成來歷不明的小叫花,被人順手撿回,做了小宮女。

無奈,成日撒謊保命。

因託了一本書的護佑,被捲進各種惡鬥。

鬥了外敵鬥宮廷,鬥了宮迋鬥世家,鬥完世家鬥內宅,其中艱辛直叫無冉恨得牙癢,若是不鬥呢,小命即刻玩完。

作者泉下得知,笑道:“丫頭,我的便宜有這麼好沾的嗎?哈哈哈哈!”

宮女變身皇后,甜蜜溫馨,一寵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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