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原來一個人也可以

她撩了一把火之後就這麼離開了,盛正修只覺得自己懷中空空蕩蕩的。

明明在知道她回來以後心中已經被興奮填充,可誰知道回來的人已經和過去判若兩人。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夏初已經招手攔了出租車,他知道自己一旦離開夏初,下一次還想見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師傅,麻煩你去……”夏初正要報自己的地址,盛正修已經坐了上來。

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地址,省得這人之後會不停的纏着自己,她及時改口,“去盛豪酒店。”

“先生,那您呢?”出租車司機回頭看了盛正修一眼。

“我送她。”盛正修已經伸手關上了門。

車子匯入車水馬龍之中的大街之中,車窗外面閃過很多五顏六色的燈光。

夏初一直側着身子看着外面,她在看風景,而盛正修則是一直都在看着她。

只不過她這個動作下意識對自己就有牴觸心理,根本不願意和自己再接觸。

夏初將窗子打開了一點,外面的風輕輕吹來,風吹亂了她的發。

她看着那萬家燈火似乎已經入了迷,臉上沒有那種妖媚,這樣的她倒是有些像從前的那個人了。

盛正修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替她將髮絲撫到耳後,才伸出手她彷彿有了意識似的轉頭朝着自己看來。

他的手只能僵硬的立在空中,夏初直接將自己的髮絲攏到耳後。

“你知道麼,從前很多事情我都依賴你,後來有一天我失去了你,我才明白原來我一個人也可以。”

她是微笑着去說這句話的,盛正修對上她嘴角的笑容,心中卻是一片酸楚。

他總覺得在這三年之中,她並不是出國留學這麼簡單,她不止是氣質變了,變化最大的還是眼神。

“對不起……”他發現自己除了對不起,他什麼都做不了。

夏初凝視着那張熟悉的容顏,想起了三年前她纔去美國的時候。

那時候她已經有了覺悟,知道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否則她一定會被那個所謂的後媽給玩死。

除了她離開的時候自己原本爲數不多的積蓄,她的卡上從來沒有一次進賬。

到美國的第二個月,她打電話問過夏醇,當時夏醇正在處理一個文件。

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小媽不是給你打了錢的嗎?我很忙,有事找她去。”

離開的一個月她都沒有聽到過自己爸爸的噓寒問暖,夏初咬着脣,她不知道柳清竟然會做的這麼絕!

先是設計想要拍到自己的醜照,從而奪得自己的股份,現在自己已經逃到了美國她竟然想要自己自生自滅。

自生自滅也就算了,後來的事情才徹底讓夏初寒了心。

她掛了電話,知道柳清肯定是故意的,而她的積蓄本來就不多,而且她打算創立公司也需要一些本金。

她將所有的錢都投到了股票之中,那個月她已經是山窮水盡。

最窮的時候她一天只吃一桶泡麪,原來她只是有點胃炎而已,後來就徹底變成胃病。

而柳清發現她還活着,覺得她活着始終是個禍害,就在那個雨夜。

一個黑人潛入她的房間,想要先奸後殺,夏初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樣荒唐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衣服被扯碎,幸好她機警,用東西砸暈了那個男人。

夏初趕緊拿了銀行卡和護照等重要的證件,披上一件衣服就匆匆離開了。

那個時候她一個人在雨幕之中哭得泣不成聲,她很想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可是當她猶豫了半天最後真的下定決心打給盛正修的時候,發現電話已經沒有電了。

傾盆大雨早已經將她滿身淋得溼透,天空雷鳴閃爍,她沒有錢也沒有認識的人。

閃電照亮了蒼穹,雷鳴響徹她的耳膜,臉上是她雨水和淚水的混合液體。

那個夜晚,她覺得自己應該將一生的眼淚都流光了吧。

她覺得自己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總比死在柳清的手中要好。

夏初閉上眼睛,曾經她在那麼艱難的情況下,要是盛正修能夠出現在她面前。

她覺得很有可能她會不計前嫌的和他和好,後來的日子都在她的逃亡之中度過。

再次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心仍舊有些疼痛,是苦難成就了今天的夏初。

她是被很多人一步步逼到這樣的境地,好在那樣可悲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如今她穿得衣鮮亮麗,沒有人能夠知道她曾經過着連乞丐都不如的生活。

她緩緩睜開雙眸,眸子的情緒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冰冷平靜如初。

“先生小姐到了。”司機的聲音傳來,盛正修搶在夏初之前付了錢。

夏初並沒有收回錢,而是也遞給司機一百,“不用找了。”說着她灑脫的開門下車。

雖然她不想要暴露自己的住址,但爲什麼選擇在盛正修的酒店,除了習慣之外她也有些目的的。

想到自己當年所經歷的過的苦楚,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分明她什麼都沒做,可憑什麼她卻要承擔這些痛苦?

此次回來她就是復仇來的,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的使命。

夏初正要去大廳開房,盛正修卻一把拉過她,“你的房間我永遠都給你留着。”

是的,盛正修爲什麼喜歡在酒店過夜,那是因爲夏初曾經說過她喜歡在這裡看海。

所以除了盛正修有一個特殊的房間,夏初也有一個。

從前的專屬在現在看來卻只讓她覺得有些諷刺罷了,她跟着盛正修上了電梯。

在那晚旁邊的房間就是她的,一張卡可以隨便進出兩個房間。

這是她們從前甜蜜的約定,盛正修開了燈,房間之中一片亮堂。

“初兒,從你離開之後這裡一切都沒有動過,每一週都會有人來打掃,因爲我知道遲早你都是會回來的。”

聽到他深情的話語,夏初其實很想要問問,都分開了這麼久,他再裝作情深似海的樣子給誰看?

“是麼?可是這裝潢我已經不喜歡。”他的興致勃勃只換來她冰冷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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