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長老嘆了嘆，“她讓我很失望。”
聲線裡似有似無的狠。
顧老爺子手指敲着沙發扶手，“準備培養顧肆吧。”
總長老微微眯起眼。
霍執端着茶杯，眉眼垂着，在想另一件事，“陸承洲是葉家的人，他的體質，會需要藥嗎？”
總長老倒是不在意這個，“他需不需要無關緊要，顧芒需要就行了。”
霍執搖搖頭，“對我來說挺重要。”
他一直都想不通，爲什麼不願意回極境洲的顧芒突然決定回來，還主動帶着顧肆一起。
甚至跟陸承洲演了那麼一齣戲，讓他們都以爲顧芒背後沒人了，任由他們拿捏。
結果連總長老都栽在她手裡。
顧芒一回來就提出接管102基地的要求，很明顯是衝着藥方去的。
他以爲顧芒是爲了她和顧肆……
若是陸承洲也需要藥……
霍執扯了扯嘴角，他教了她這麼多，護了她這麼多年，連她一個正眼都換不來。
總長老能在這個位置坐這麼多年，腦力自然極好，沒幾秒就明白霍執的意思。
他瞥了霍執一眼，“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極境洲徹底亂了，我也不在乎再亂一點兒，102基地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霍執放下茶杯，起身，聲音很涼，“我只要她安全，其他隨便。”
兩人看着霍執離開辦公室。
顧老爺子這才說，“顧芒不能留。”
總長老又給自己添了杯茶。
好半晌，辦公室響起他悠遠的嘆聲，“可惜了，A001這麼好的苗子。”
……
冷家別莊這邊。
冷老爺子坐立難安，“現在怎麼辦？你真要把102基地給顧芒？”
冷璇翹着腿，氣定神閒的喝着茶，“現在就算是我想讓，長老會也不會允許我讓。”
冷老爺子聞言，愣了愣，“什麼意思？”
那協議上有整個長老會的簽字和印章，梵天也在場，還能反悔？
冷璇淡笑，“這個世界，誰都擺脫不了條條框框的約束，既然結果都是被人控制，爲什麼不選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勢力方。”
總長老會知道，只有她纔是最適合102基地的人選。
冷老爺子還是不太明白，“可顧芒她現在背後有赤炎，殺手聯盟，白家，葉家，誰還敢動她？更何況……你別忘了顧芒考覈級別。”
顧芒早就不是那個剛回極境洲的顧芒了。
冷璇轉向他，已經收了笑，一雙眼滿是陰暗，“你知道，提線木偶的線斷了，會怎麼樣嗎？”
冷老爺子擰眉，沒說話。
女兒現在性格大變，很多時候神神叨叨的。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冷璇繼續道：“提線木偶的線斷了，不是擺脫控制，而是會變成一堆垃圾，誰會對一堆垃圾手下留情呢？”
顧芒真以爲長老會看重她，就不敢動她了？
冷老爺子張了張嘴，恍惚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
冷璇又笑了。
極境學院每年選拔的人才越來越少，資質也越來越差，再這麼下去，人才極度匱乏的後果就是極境洲遲早會沒落出事。
她的實驗室一直缺一個活體實驗品。
總長老以爲憑顧芒和顧肆的天賦，會爲極境洲延續輝煌。
顧老爺子把顧芒和顧肆當成顧家翻身的跳板。
然而顧芒和顧肆根本不會任人擺佈。
訂婚宴只是試探顧芒的，也是總長老和顧老爺子給顧芒的一個機會。
顧芒卻當衆打了霍執總長老和顧老爺子的臉。
一個不聽話的傀儡，留着又有什麼用。
冷璇又想起接任儀式上的畫面。
陸承洲竟然是葉家的少主，就是不知道他需不需要藥。
若是他需要……
那所有的事就都好辦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