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孫權:劉禪小兒欺我太甚!

第96章 孫權:劉禪小兒欺我太甚!

江東。

建業。

不遠處有一座山峰,此山名喚鐘山,其高聳入雲,雲霧繚繞,彷彿天空中懸掛着一座神秘的藍色島嶼。山腰上的青松翠竹,林蔭小道蜿蜒曲折,若是行走在此山中,必然別有一番風趣。

鐘山上,孫權一身戎裝,他騎在一匹黃驃馬上,手上握着強弓,此刻他彎弓搭箭,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樟鹿。

只見他鬆開弓弦,‘嗖’的一聲,箭矢破空而至,直入樟鹿胸膛,樟鹿驚叫一聲,四處竄逃,但終因流血過多,倒在地上,被不遠處的軍卒上前領了過來。

“主公好箭術!”

陸遜身着白甲,身騎白馬,跟在孫權身後。

“呵呵,若是伯言,恐怕一箭便射其脖頸,當場斃命,它豈是有活命竄逃的機會?”

他從軍卒手上接過樟鹿,掂量一二,笑着說道:“份量還足,將其煮了,我與伯言共享鹿肉!”

說着,他從黃驃馬上一躍而下,走向不遠處的涼亭。

山中涼亭,在鐘山山腰上,不遠處清泉潺潺流動,傳來叮咚響聲,林木蔥蘢,遮住烈日炎炎。

涼亭上下是石階,石階上生長着青苔,似是歷經風雨。

涼亭中央有一張精緻的石桌,石桌上茶點酒水,很是自然。

“坐。”

孫權緩緩跪坐下去,陸遜隨後跪坐在孫權身前。

孫權極目遠眺。

自鐘山涼亭往下看,建業城池、新建王宮、乃至大江滔滔,以及在江水滔滔中的石頭城、子城、羅城,皆收入眼簾。

高處不勝寒,自高處,亦是可窺見天下全貌。

“我聽江陵消息,關雲長有調糧的舉動,似乎要對襄陽動兵了,江陵糜芳今年與我等素有交通,未嘗不可利用此等良機。”

陸遜亦是點頭,不過他還是說道:“有我們在側,怕關羽也不敢真的將所有軍力都送至襄樊,于禁龐德手握大軍,人數並不比關雲長少,何須擔憂關雲長能否攻下襄陽,便是能夠攻下來,有何懼之,一旦我們得到消息,大軍壓境,與曹魏前後夾擊,荊州便盡在我等之手矣。”

背後下陰手,這是他江東人士擅長的事情。

“是啊!便看漢壽亭侯,敢不敢大軍壓上了,見關羽與于禁相爭,我等漁翁得利,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孫權,最喜歡的便是做黃雀。

兩人相談甚歡,便在這愉快的氛圍中,卻是有令人糟心的事情迫近。

“主公,武陵郡急報!”

涼亭外走入一位身穿錦袍的男子,他七尺六寸,少鬚眉,折頞廣額,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洪亮,此處林深山高,居然還產生了迴音,不斷迴盪。

“元遜,何來的消息?”

這個稍有肥胖的年輕人,正是諸葛瑾之子諸葛恪。

“主公觀之,便明白了。”

陸遜起身,從諸葛恪手上接過信簡,他走到孫權面前,雙手送至孫權身前。

武陵急報?

孫權心中思量一二,莫非是那沙摩柯有又不服之像?

他接過信簡,打開一觀,卻發現這信簡中不僅有信使成員的手書,還有一封署名公子劉禪的絲帛信件。

一種不妙念頭,縈繞在孫權心中。

但他還是抱有僥倖心理。

他先是打開信使成員的手書,只是看了前面兩列,這臉色便驟然陰沉下去了,臉色鐵青!

“沙摩柯居然如此大膽,敢殺我江東收貢使者?!”

他將使者手書重重的拍在石桌上,鼻中噴着粗氣。

呼~

他緩了一些,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方纔打開署名公子劉禪的信件。

但他打開信件,只是看到第一列,這養氣功夫便破了。

他孫權.

破防了!

只見信中第一列赫然寫着:討虜將軍,小子劉禪,特請問安,聽聞舅在威震逍遙津,以十萬之衆擊張文遠八百雄兵,尚能身免,禪心服之.

“黃口小兒,安敢辱我?”

孫權面紅耳赤,額頭上青筋暴漲,將絲帛重重的拍在石桌上。

便是陸遜,也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孫權,一時間好奇劉禪在信中到底寫了什麼。

不過

在氣消了之後,他環視周遭,見到陸遜、諸葛恪的神色有恙,便知曉自己又失態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心中憤懣暫且隱藏下來,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繼續看下去。

信中言:舅與我父定有盟約,共分荊州,然爲何還派精兵強將至南中,妄圖攪動風雲,亂我益州?武陵本是我父之地,安敢前來納取供奉?擄掠百姓?還望舅謹記盟約,交還百姓供奉,則盟約還可成,如若不然,我父與曹丞相修好,共討江東,則不日,便是閣下敗亡之時,屆時銅雀春深鎖二喬,還望舅審時度勢,以保身全

劉禪的信件,大有問罪的架勢。

孫權看完之後,表情儘量忍住,但握着絲帛信件的手,卻是不自覺的將絲帛捏成一團了。

“劉禪小兒欺人太甚!”

他咬牙說出這句話之後,便雲淡風輕的將兩封信件放在陸遜身前,說道:“伯言觀之,此事我該如何處置?”

之前氣血上頭的孫權,彷彿只是一個幻覺一般。

但陸遜明白,那不是幻覺,只是自家主公將他的情緒掩藏下來了而已。

陸遜緩緩看望兩封信,心中馬上便明白自家主公爲何會如此失態了。

逍遙津大敗於張文遠,是自家主公一輩子的痛,如今傷口被揭,如何不怒?

“主公,入局南中、謀劃武陵,確實我們理虧”

“那伯言的意思,便要如這黃口小兒所言一般,誠心致歉,將索納的供奉全數奉還?”

孫權語氣沉重,可見其內心不似表面一般風輕雲淡。

“自然不是,吃下去的東西,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那伯言的意思是?”

陸遜輕輕一笑,說道:“主公所言劉禪乃黃口小兒,自是不假,主公臥居建業,何懼那公子劉禪?所言之事,具是威脅,虛無縹緲之事罷了,我孫劉聯盟,便是看在孟德勢大,而不得已報團取暖之舉,如今玄德方在漢中與孟德刀兵相見,安能誓盟?”

“與其做這些口水之爭,不若堂堂真正的,予以還擊!”

還擊?

孫權眼睛一亮。

“如何還擊?”

陸遜輕輕一笑,只說了兩個字:“荊州!”

言罷,兩人對視,笑容逐漸表態。

是啊!

與劉禪小兒打什麼嘴炮?

看我將荊州取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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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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