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點誤會

皇上的威嚴畢竟還是有的,再加上這個事情牽扯到了月天醫和花天醫兩位,不少官員都選擇了中立。

雖然幾個御史一直跳腳,但是最後整個事情還是由皇上一錘定音了。

皇上這次對陶古蘇異樣的滿意,退朝之後還特意將他留了下來。

“你和小七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我看你們兩感情深厚,所以一直想着選個黃道吉日,將婚事給辦了。”皇上笑眯眯地看着陶古蘇。

以前他看着這個小夥子眼中帶着一絲不羈,並不像是一個好馴服的,所以心中一直對他抱有警惕之心。

但是之前他讓一般的侍衛回了伯努,這次又在衆人之中站出來。

這讓皇上心中有了一種想法,狼再難以馴服,卻也是聽母狼的話的。

而這個母狼,就是白家小七。

“皇上您之前定的是明年下半年。”陶古蘇說道。

皇上自然是記得這回事兒的,當時還將白青黛的地位提到了郡主,而且是有封號的郡主,已經是相當高的賞賜了。

皇上作爲帝王,雖然將權勢放在第一位,但是也知道賞罰分明。

白青黛和陶古蘇這次的作爲,他必然還要再一番嘉賞。

只是陶古蘇地位特殊,如今又已經是王爺,不可能再加官進爵,皇上也不放心將自己的勢力交給一個外族人。

那麼能夠賞的只有白青黛的。

但是白青黛作爲福慧長公主的女兒,又是懷濟郡主,地位上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別的賞賜,說實話那邊也未必稀罕。

所以。“朕琢磨着好好推廣這個輸血之法,讓小七做最年輕的一名天醫。”皇上很是豪氣地說道。

以前的天醫,最年輕的都有四五十歲了,白青黛現在纔不過十四歲,中央還有那麼多時間。

皇上說這個話,其實也是比較虛的。

但是陶古蘇是個實心眼兒的人,特別是在和白青黛有關的事情上。

他聽到皇上這麼說。頓時眼睛一亮:“皇上您的意思。是想讓小七在成親前就當上天醫嗎?”

皇上:“……”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他只說了讓白青黛做最年輕的天醫,沒有把時間限定的這麼窄啊!

他雖然是皇上。但是在評定天醫這一塊兒,他也沒有什麼特權的。

偏偏面對陶古蘇灼灼的目光,皇上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我剛剛上朝的時候就瞧見了,你今兒怎麼配了這麼一個香囊。暗紅色和素白色,未免太突兀了。我聽說你身邊一直沒有安排丫鬟,雖然對小七忠誠是好的,但是這些細緻的活,的確還是丫鬟做的比較好。”皇上很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我倒是覺得侍從便好了。丫鬟煩的很,做事又磨磨蹭蹭的。”陶古蘇有些不以爲然地說道。

那些丫鬟話多,做事又不利索。陶古蘇實在不覺得她們有任何可以說的上來的優點。

至於皇上剛剛說的,細緻活兒。忽察兒就可以做的很好了。

“皇上不覺得暗紅色配素白色,顯得這個香囊很是惹眼嗎?”陶古蘇緊接着又說道。

“惹眼是挺惹眼的。”皇上聽陶古蘇這麼說,頓時也有些不大能理解他的腦回路了,難不成他是故意這麼搭配的?

“這個布料我瞧着倒是有些眼熟。”皇上突然往陶古蘇那邊探了一眼,朝旁邊的劉公公瞧了一眼:“這個是不是姜國的雪蠶絲織出來的綢緞製成的?”

劉公公頓時心有領會,特意將那個香囊細細打量了一番,道:“這個不光是雪蠶絲織出來的綢緞,還是隻供姜國王族的雪緞,咱們天朝也沒有這個布料。”

陶古蘇心中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沒想到安王和姜國的三王子還有這麼好的交情?”皇上笑的很有深意。

姜國的太上王身體不適,雖然白青黛將她治療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爲了避嫌,她幾乎足不出戶。

而姜毓則是隔日就到白家去,陶古蘇和他認識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只是讓人比較詫異的是,他竟然會送這麼少見的雪緞給陶古蘇。

陶古蘇的表情有些不大自在,“我和他不過是點頭之交。”

他現在如何能不知道,這個雪緞是他送給白青黛的。

陶古蘇原本就不喜歡姜毓,如今知道這個香囊的布料是他給的,心中頓時很不是滋味,偏偏面對着皇上,還不能將心中的情緒表現出來。

“你就算真的和他交好也沒有關係的。”皇上微微一笑。

姜國是女子爲尊,男子根本就沒有什麼主導權,即使陶古蘇和姜毓關係再好,他也不擔心什麼。

只是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詫異,他還以爲姜毓對白家小七一直沒有死心呢。

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

正常的男子,在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婚約的情況下,想來也不大會繼續糾纏不清了。

陶古蘇只是淡淡“哦”了一聲。

皇上也有些怕他繼續剛剛那個天醫的話題,便急忙揮揮手,藉着處理政務,將他打發了出去。

陶古蘇心情有些複雜的往宮外走去,原本看着分外歡喜的香囊,現在卻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兒了。

“主子,咱們今兒去白七小姐那兒嗎?”忽察兒跟在陶古蘇的馬後面,問道。

其實不用陶古蘇回答,忽察兒心中也是有答案的。

只是今兒他卻一下子沒了話,好一會兒纔有些悶悶地說道:“去的。”

“主子怎麼了,是皇上責罵你了?”忽察兒問道。

他雖然是陶古蘇的侍從,但是兩個人是生死之交,他問這樣的問題倒也不算越界。

“沒有的事情。”陶古蘇搖搖頭,若真的只是那麼簡單的理由,他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難不成是和白七小姐有關?”忽察兒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也就只有白青黛,能夠這麼輕易的影響了陶古蘇的心情。

這次陶古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往馬屁股上揮了一鞭子,馬吃痛,快速跑了起來。

忽察兒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這事兒啊,的確和白青黛有關。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白青黛一直在白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能有什麼事情,影響到自家主子的心情。

而且昨兒回去的時候,自家主子還笑的跟着二愣子一般,幾乎眨一下眼睛就瞧一眼香囊。

這才過了一夜,怎麼就變了。

陶古蘇心情有些複雜的來到白青黛的院子,她正好坐在一處吹着秋風,看着醫書,還時不時和身邊的丫鬟說說笑笑。

他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子就變了。

“小七,如今天兒也開始轉涼了,你出來怎麼都不帶個披風。”這麼柔情似水的話,以前萬萬不會從他嘴巴里說出來。

忽察兒急急忙忙地跟着過來,剛走近,就聽到自家主子說了這麼一句話。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怎麼着。

他剛剛並不是還心情不爽着嗎,怎麼見了人一下子就變了態度。

“沒事的,我就稍微坐一會兒透透氣,你今兒去上朝了?”白青黛看了一眼陶古蘇的打扮,還穿着朝服呢。

“恩。”陶古蘇點點頭,然後說道:“之後遇到劉公公,他說我這香囊的布料很是難得,是姜國御用的雪緞。”

他原本不想提這個事情,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但是不提他心中又覺得不大痛快。

“真的呀!”白青黛也有些詫異,她還以爲只是一般的雪蠶絲織成的綢緞呢!

“沒有想到三王子倒是誠心的很,竟然將雪緞送了過來,也不枉費我教他醫術。”

陶古蘇聞言,心中的那抹沉重,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

“原來這是三王子送給你的啊!”陶古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是自然,不然我可沒有這樣的布料給你做香囊,家裡的已經都讓娘拿去染色了。”白青黛道。

她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這個話題有什麼不對,但是她知道,陶古蘇不是那種會遮掩情緒的人,他無緣無故的提起香囊,讓她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白青黛初步設想是,劉公公說了這個是雪緞,一般人並沒有,他就想到了是三王子送的,心中大約是有些疙瘩,所以纔會特意說剛剛那樣的話。

對於陶古蘇這樣的處理手法,白青黛不能說特別滿意,但是也不算失望。

他至少沒有自以爲是的認定一些毫無依據的事實。

再想着他剛剛一進來說的話,白青黛的眼底一軟:“我那邊有剛剛出爐的一些小點心,你要不要嘗一嘗,我昨兒還打好了模板,打算給娘肚子裡的孩子做套褻衣,你要不要也瞧瞧我的手藝。”

陶古蘇哪裡有不答應的意思,立馬歡歡喜喜地笑着跟了上去。

忽察兒看自家主子被白青黛幾句話就改了心情,心中忍不住道:“真真是男大不中留啊!”剛剛自己問了半天,說了那麼多的話,也不見他變一點臉色。

現在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他的臉已經完全由陰天變成了豔陽天。

那白家小七,當真是他的心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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