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二章 各懷鬼胎

傅錦兮沒有問東方淳衍,看着他笑的溫潤的模樣知道他還不願意說,所以也就一路當做沒看到般,只是說着自己在宮裡頭髮生的事,說到夏婉蓉,傅錦兮的眼睛卻也如同狐狸一般眯了起來,後面的戲該是要精彩了。

千里從宴席下來,也只是住在了皇帝準備的宮殿裡。躺在在屋頂上,今日白天天氣雖然陰沉,可是這晚上居然卻冒出了月亮來,清冷的月光照下來落在臉上,眼眸也閉上了,只是忽然聽到一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不時傳來布帛被撕裂的聲響來,千里的手打了一個手勢,周圍蠢蠢欲動的人都停住了要衝出來的動作。

蕭玉墨此時也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一架梯子打算爬上到屋頂去,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周圍的丫環太監打發走的,爲的就是來找千里,可是他居然跑到了屋頂上,沒辦法她也只能想辦法爬上來,只是這繁複的裙子也太過累贅,時不時就要被掛住。

畫兒看着蕭玉墨一臉的緊張

“公主,小心點,要不還是下來吧。”畫兒嚇得面色都白了,這麼高爬上去,要是不小心摔了可怎麼辦。

蕭玉墨也不敢往下看,一看就腿軟,她現在只懊悔自己當初怎麼不好好跟着先生也練兩招,就是三腳貓的功夫也好過現在爬個梯子還危危險險的。

千里坐起身來,一手隨意的搭在膝上,冷笑的看着蕭玉墨

“蕭國公主居然半夜爬男子屋頂,着實是個笑話。”

蕭玉墨癟癟嘴

“那就當我來給你送笑話來看的好了。”蕭玉墨說着手已經搭在了屋檐上

“拉我一把。”蕭玉墨一邊使着力氣一邊向千里求救。

千里看着蕭玉墨,只是冷漠一笑

“我永遠也不會抓住你。”千里冷冷一笑,卻不想自己今日之語竟然一語成戳。

蕭玉墨緊抿着紅脣

“算我求你還不成嗎?”蕭玉墨只覺得手已經快沒什麼力氣了。

千里輕笑,手掌一揮,蕭玉墨腳下的梯子便倒了,便是畫兒使勁的扶着也沒扶住,畢竟一個女兒家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蕭玉墨只能死死的抓住屋檐瞪着千里

“獨孤千里,你到底拉不拉我上去!”

千里不說話,只是冷笑的瞥着蕭玉。

蕭玉墨知道千里是不會搭理自己了,可是如果這麼容易就放棄那也太不是她蕭玉墨的性格了

“你若是不救我我就會掉下去,我若是掉下錦兮定然會來瞧我,也會問我原因,你說我要是告訴她是你把我推下屋頂的,你說錦兮會怎麼想?”

千里的笑變得更冷

“蕭玉墨,你很無恥!”

蕭玉墨只覺得手指要鬆開了,卻硬生生憋着一口氣

“我也只對你無恥了獨孤千里,你要不娶我我還能更無恥。”蕭玉墨輕笑着,連她自己也覺得可悲,自己居然要靠別人女子才能換來他的一眼。

手終於是抓不住了,蕭玉墨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只等着摔在地上的鈍痛傳來,可是過了一會兒,蕭玉墨卻沒有感覺到疼還通過,腰上還有一個臂膀在圈着,難道是千里?嘿嘿,就知道他其實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自己的,蕭玉墨滿懷期待的睜開眼睛,只等着與千里的深情對視。

蕭玉墨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與自己四目相對的男子,居然不是千里!

蕭玉墨大叫一聲,將男子推開,卻沒意識到自己還未落地,蕭玉墨的嘴巴都已經張開要開罵了,只覺得身體一失力,畫兒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再看過去,蕭玉墨已經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蕭玉墨手指也緊緊的攥了起來,想起第一次見千里也是被他摔得狗吃屎,現在又是!猛地一擡頭打算吼千里幾句,卻是畫兒一時焦急的想要扶起蕭玉墨,正好蕭玉墨的頭狠狠的砸在了畫兒的下巴上,兩人皆是一聲哀嚎。

千里看着狼狽的蕭玉墨,居然輕笑出聲來。

蕭玉墨本來還惱怒,卻聽到了千里的笑聲,忙站了起來

“你笑了!”蕭玉墨高興的說道,不過可能是以爲磕到了腦袋一擡頭就暈,也就趕忙低下了頭來,畫兒也因爲被蕭玉墨額頭磕到了下巴,所以還是隻能保持着方纔被她磕到時的姿勢,仰着下巴。

千里聽到蕭玉墨的話,笑容忽然就收斂了起來

“夜深了,公主也該歇着了,若是還不走,本宮就要找人請你走了。”

蕭玉墨忿忿然,還是乖乖的走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什麼也做不了,只是嘴裡還叨咕着

“不就是個破太子麼,還本宮本宮的擺臭架子,我還是本公主呢,哎喲、”蕭玉墨扯到了頭髮,有事一陣鑽心的疼。

獨孤千里看着一前一後,一個低着頭,一個仰着頭的兩人離開,嘴角才慢慢勾起,轉身回了房間歇息。

黑暗處,有一隅卻亮着燭火

“水大人,您說皇子會跟我們回去嗎?”一中年男子坐在一側,一邊撫着鬍鬚一邊道。

“不急,時間還早,我們的把柄還未到手裡。”被稱作水大人的男子已經白髮斑駁,不過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似隨時會跑出來火光一般。

另一男子也是皺眉

“雖然娘娘那邊的時間還充裕,可是我擔心時間拖的越久就越把握不住,畢竟他若是離開了蕭國我們又要費勁心思才能找到他,他小時候不是還跑過幾次嗎?”男子說道這裡,滿眼的擔憂。

“呵呵,跑不了的,他的使命是什麼他心裡清楚,小時候不過是年紀小罷了,現在他長大了,肩上的重任由不得他推脫,再者,娘娘可是很疼愛這個皇子呢。”水大人輕笑着,絲毫不擔心,似乎一切都已經近在把握了。

可是另一男子還是不放心

“那個計劃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進行,若是這樣拖下去我總覺得會有隱患。”

“先過了這兩日吧,我看着蕭國的新皇怕是還會有動作,先看看他的動作再說。”

“唉,也只能這樣了。”黑夜中一聲沉沉的嘆息,便也沒了聲音,只剩下寂靜的夜,清冷的月光灑下來,照得樹影斑駁的落在宮牆上,如同魑魅魍魎在張牙舞爪着,一如這深深宮牆和宮牆裡各懷鬼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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