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着急

秀萍也一臉憂愁地說:“正是呢!所以啊,我也不曉得這個妹妹將來到底是個啥對局!”

她說着話,忽然醒悟過來似的道:‘喲,瞧我今兒個是怎麼啦?竟然同凌太太說起這些事情來。”渀佛不小心說漏了嘴,才把秀菱的秘密講了出來。

然後秀萍又壓低聲音,湊到二姨太跟前說:“還請凌太太爲我妹妹保守這個秘密纔好。我從未同別人講過這些話,想是今日同凌太太投了緣,一點顧忌也沒有了!”

二姨太連連點頭說:“這個自然,我哪裡是那等飛短流長,播弄是非之人呢?”

秀萍又把話題轉到別的地方,閒聊了一陣子,覺着自己的目的應該是達到了,這才付了茶帳,與二姨太各自散了。

二姨太是從大宅院混出來的人,她也並不傻,當然會揣摩秀萍的意思。如果說在綢緞莊相遇,確實是一種巧合的話,那麼,秀萍將自己中意的衣料轉讓,就是一種刻意接近了。

因爲很簡單,自己與秀萍連面都沒見過,如果她真是和凌慕白熟稔的話,應該知道,自己不過是他的庶母而已。

接下來秀萍主動邀請自己去茶樓喝茶,則可以肯定,她一定是爲了達到某些目的!不見得她寂寞到要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中年婦人陪伴,自己可是什麼都幫不上她。

再說了,縱觀在茶樓的整個談話,這個秀萍都是在大談特談秀菱這丫頭不好的命格,什麼克父克母啊,刑夫克子啊,她究竟想幹嘛呢?一個做姐姐的,把自己妹妹的告訴不相干的人,不會只是閒聊這麼簡單吧?

二姨太心念急轉,一抹詭異的笑容出在她的脣邊,她明白啦!這個秀萍和秀菱的關係。起碼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樣好,秀萍應該是嫉恨秀菱的吧?不然她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

如果說自己都知道凌慕白與秀菱要好,做爲姐姐的秀萍,自然也是知道這點的。那麼秀萍告訴自己以上內容的唯一解釋就是。她不但希望凌慕白別和秀菱在一起,將這兩人拆散!甚至最好是秀菱嫁不出去,孤老一生纔好!

只要秀萍不斷地把秀菱的這個可怕的命格告訴別人,那麼,她的目的遲早會有達到的一天!

理清了這個頭緒,二姨太象找到了同盟軍一般,看來。想拆散凌慕白和秀菱的人,還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呢!雖然目的不同,但手段和途徑也許會是相同的呢!

好吧,只要能打擊到凌慕白,只要能讓他痛苦,只要自己能出一口惡氣,那麼,自己並不介意被秀萍利用一把!

至於秀萍嘛。她覺得這個二姨太一定會害怕自己被剋死,因此而阻撓凌慕白與秀菱在一起的,當然還有別的因素在其中起作用。比如凌慕天被趕出仙礀。比如二姨太與凌慕白以往的恩怨,或者說二姨太與凌慕白孃親以往的恩怨。既然凌慕白的娘韓氏死了,這筆帳自然要算到凌慕白頭上嘍!

好吧,現在這個二姨太算是初步搞定了,接下來,如果凌慕白敢向顧家提親的話,這個婆娘肯定會在凌青雲耳邊吹枕頭風的!

秀萍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呢?按自己預定的計劃,還要讓凌慕白的舅舅和舅母,也接受秀菱是個剋星的觀念纔好。只有這樣。阻撓凌慕白和秀菱的力量,也許才能越發有力堅實啦!

就在此時,凌慕白知道了首府姜公子向秀菱求親的事情,是林生同他說的。

在林生心目中,早就把凌慕白和秀菱當成了天造地設,郎才女貌的一對!有一次他和李美雲去顧家做客時。這才聽見顧守仁和李氏對自己提起,有個姜公子看上了秀菱,並已經派了媒人來上門提親。

李美雲和林生對視了一眼,作爲秀菱的親身母親,她自然是關心這個女兒的,何況這還是秀菱的終身大事呢?

因此李美雲詳細詢問了一下那姜公子的情況,又問秀菱到底是個啥意思。

李氏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李美雲嗯了一聲:“照說這姜公子條件也不錯。但秀菱既是有自個兒的想法,那也自然由得她吧!”這話就是表示她沒意見了。

林生則在一旁說道:“姜公子我沒見過,也不好胡亂評價。但我曉得,這凌慕白還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既享得了福,也吃得起苦。聰明,有主見,爲人處事很靠譜。所以啊,秀菱選擇凌慕白,證明她還是有眼光的!”

顧守仁點點頭:“我對姜公子印象尚好,但畢竟相識日淺,也不是那麼知根知底。說起來,還是凌慕白比較可靠。因此呢,若是凌慕白上門求親啊,我也沒啥好反對的地方。”

他還記得好些年前,秀菱被方胖子綁架的事情,那時候的凌慕白已經懂得照顧秀菱了,更別說此刻長大了的凌慕白!所以把秀菱許配給他,還真沒什麼不放心的!

不過接下來顧守仁又說了一句開玩笑的話:“要是凌慕白這小子還磨磨蹭蹭地不採取行動,我可不能保證再遇上條件好的小夥子,不把秀菱許配給人家哦!”

顧守仁是覺得,凌慕白和秀菱相識這麼些年,兩人若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話,卻爲何一點表示都沒有呢?難道凌慕白還有什麼顧慮不成?說這話,有那麼一點埋怨的意思在裡頭。

李美雲也附和道:“凌慕白和秀菱兩個年紀都差不多了,是到了好定親的年紀。”

李氏連忙解釋道:“凌慕白沒向咱家提親,說到底還是秀菱把攔着,意思是想等仙礀分店的生意做起來了,再考慮兩個人的終身大事!”

顧守仁說:“定親和仙礀分店的事情,分明是互不搭界的兩碼事,何必要攪在一塊兒呢?照我說,惟有他們的事情定下來了,我也就心安了!”

這麼着,林生才把這次的談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凌慕白聽。

凌慕白聽了,心裡不覺恐慌起來,他早就想名正言順地向顧家提親的。秀菱長得這麼美,又聰慧又靈巧,被別的男人喜歡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不怕秀菱會移情別戀,但若是顧家二老看上了別的小夥子,有意將秀菱許配出去,那可叫他如何是好?

再說了,這姜公子聽着似乎條件很不錯的樣子,他要花費心機來追求秀菱,與自己一爭長短,倒還真是件挺麻煩的事情呢!

爲今之計,還真是要爭取趕快與秀菱把親事定下來,以免得夜長夢多才好!

凌慕白打定了主意,便對林生說:“林生叔,其實哪裡是我不想向顧家提親呢?這裡頭的緣故我說了,你就知道了!”是把秀菱的想法合盤托出。

林生含笑說:‘嗯,秀菱自然是有她的考慮,也不能說她就不對。不過我聽你顧叔的意思,似乎是早些把親事定下來爲好。你們兩個不妨好好商量商量。”

於是凌慕白便藉着這個名目,義正言辭地對秀菱說:“喏,你爹的意思,我若是再不向你們提親,你爹有可能就把你許配給別家了,我可不能冒這個險,眼睜睜看着你成了別家的人。所以啊,也就這幾日吧,我會派媒人上門求親,你攔着我也沒用!”

說着,雙臂抱在胸前,擺出一付就這麼着了,你怎麼說也沒用的態度。

秀菱撲哧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你就危言聳聽吧!我爹斷不會不問我的意思,便把我隨便許了人家的!”

凌慕白看着秀菱,正色道:“好吧好吧,是我小心眼了。我一聽說那什麼姜家上門提親,我的心裡就不得勁兒!更何況那個姜公子條件那麼好,一比就把我比下去了,我要再不抓緊啊,這煮熟的鴨子,只怕還要飛了呢!”

秀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凌慕白的鼻子,大喝一聲:“哎,小白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是煮熟的鴨子,要飛了呢?”

凌慕白從眼角溜了秀菱一眼,趕緊抱頭鼠竄,一邊跑一邊說:“這麼兇做什麼?我說自個兒是鴨子還不行啊?哎,我是鴨子成了吧?”說着,凌慕白已經飛快地跑進了那間小帳房裡。

秀菱哪裡不知道凌慕白是在強辯?他明明就是把她形容成鴨子,居然對她這樣沒信心,把她當成什麼人啦?哼,不能放過他!

這麼想着,秀菱就追了過去。在小帳房的門正要關上的一瞬間,她將一隻腳伸進了門縫。然後用力推門。

沒想到門很輕易就被推開了,秀菱一時剎腳不住,人就直往前衝。接着就衝進了凌慕白的懷裡。

凌慕白伸開雙手,緊緊抱住自動投懷送抱的秀菱。趁秀菱沒看見的時候,露出一臉壞壞的笑容。

秀菱依偎在這個暖暖的懷抱中,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一動都不想動,她願意就這樣靠這個男子,直到地老天荒,直到站成一尊雕像。

擡起頭,秀菱的額頭正擦過凌慕白的下巴,然後就看見凌慕白挺直的鼻樑,和他那雙深情的烏眸。在秀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凌慕白的脣已經吻了下來,秀菱只覺得暈炫。

然而這個吻,又讓她覺得等了這樣長久,被他這樣抱着吻着的感覺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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