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偏心?殺雞儆猴!

大樟樹基地。

溫室大棚中。

李宇看到喝的醉醺醺的螞蟻和吳建國在那聊着過往,旁邊的三叔與老秦、豺狼幾人在那邊坐着涮火鍋。

李宇感覺到大棚內有些悶熱。

雖然大棚中開啓了通風系統,或許是因爲吃了點羊肉導致他有些燥熱。

和二叔他們打了一聲招呼便起身離開了座位。

推開溫室大棚的門,迎面吹來一股冷風。

冷風一吹,瞬間讓他清醒了不少,連帶着那股燥熱也消散了。

來到第一外城中找到賀超,讓他晚點給吳建國安排一下住宿,最好是在老秦他們隔壁。

隨後。

他便回到了內城中房間中休息。

站在窗戶邊回憶剛剛吳建國的表現,根據他個人觀察看來,這個吳建國其實還是不錯的。

雖然話不多,可是言行舉止中並沒有太多城府。

胡思亂想了一些事情,他感覺有些睏意了。

於是倒頭就睡。

南方樂園。

圍牆外的那些流民少了許多,幾乎每一次天災到來,這些流民都會散去,尋找新的庇護所。

雖然建立了壕溝,但是在所難免會有喪屍在夜晚的時候穿過壕溝,死了不少人。

他們在南方樂園圍牆外,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夠進入。

可是現實卻一次次給他們打擊。

有些人絕望地離開,出去尋找新的希望。

可是末世中,單打獨鬥哪有那麼容易。

雖然在南方樂園外圍牆外條件也不太行,可畢竟人多,好歹有個心理安慰。

圍牆內。

守衛處隊長老張看着從窩棚中離開的三四個人,表情複雜。

他不是不想幫助這些人,而是實在沒有辦法。

他們能力有限,一旦把這麼多的流民放進來,他們壓不住,搞不好到最後整個南方樂園都會亂掉,徹底崩塌。

圍牆外的窩棚已經空了許多,流民越來越少。

相比較於一兩年前,完全不可相比。

他們有些時候在外面做任務,偶爾也能遇到那些流民。

而這些流民大多用憎恨的眼光看着他們。

“唉有心無力,不知道這冰雪還要多久才能夠融化啊.”老張悠悠感慨道。

“隊長,他們走了不是好事嗎?”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守衛開口道。

老張皺着眉頭說道:“是好事也是壞事,好處在於以後大家出去回來的時候不用擔心被堵住了。

壞處在於錯過了一次發展的機會,人心已失,長遠來看會延伸各種麻煩。

唉.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旁邊的守衛人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擡起頭看向遠方的冰雪天地。

在他目光所相反的方向,南方樂園內城中。

室內種植園。

瘋子挖出一小塊根莖,看到土豆已經結出了果實。

雖然還在生長,直徑只有四五釐米大小。

可這,代表着他們室內種植成功了!

他小心翼翼地的把塊莖連帶着根鬚放回到了土坑中,然後又用土壤將其掩埋。

最後又澆了一點水。

擡起頭,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成了!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虎哥!”他喃喃道。

想到就做,他拍了拍手掌,把手掌中的土灰拍掉,徑直往虎爺的住所走去。

他的腿瘸了,所以走路速度並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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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後。

他站在了虎爺的面前。

虎爺此時看着地圖,聽到腳步聲後轉過頭看到瘋子。

“虎哥,室內種植基本成了,再過個把月就能夠收穫果實了。”瘋子臉上有些激動地說道。

“不錯,繼續努力,你預估能夠產出多少糧食?”虎爺問道。

瘋子猶豫了一下回答道:“現在還是測試階段,況且還是剛剛結果,這個推測不準,一個月之後才能夠給你答覆。”

虎爺點了點頭問道:“嗯,需要我這邊給你什麼支持嗎?”

瘋子臉色一喜說道:“那倒不用,不過必須要保證供暖,其他的都能夠克服。”

土豆這種糧食作物,本身也是屬於喜涼的作物,只要不低於零下六度,一般不會死亡。

不過要是溫度低於這個值,必死無疑。

供暖啊.

虎爺眉頭一皺,供暖要燒油用電。

已經兩三個月沒有與石油城進行交易了,雖然現在樂園中還有儲油,可是不能全部拿來供暖。

他們外出交通工具汽車都需要用燃油,要是全部拿去供暖了,他們怎麼開車啊!

但是他沒有把這個難題告訴瘋子,反而是對着瘋子說道:

“你放心,供暖問題我可以保證,我就等着你一個月之後糧食收穫!”

聽到虎爺的保證,瘋子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他一直擔心地下種植園供暖問題,可是現在虎爺給了他一劑定心針,讓他放心不少。

瘋子看出虎爺今天似乎有些心事,本來想要問一下,可是仔細想想似乎自己並不能做什麼,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虎哥,那我先走啦。”瘋子開口道。

“好。”

瘋子離開後,虎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右手揉着眉心。

站在虎爺身邊的保鏢周星忍不住開口道:“虎爺,陳耳他今天上午纔剛剛過來說燃油儲量不足的問題,現在直接答應保證供暖,會不會”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虎爺便揮了揮手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糧食問題纔是最重要的,天災持續不斷,我們要是不能夠保持穩定的糧食來源,南方樂園遲早要完!

你去叫陳耳過來一趟,等不到冰雪融化了,必須儘快做好準備去石油城那邊交易。”

周星聞言點頭道:“好。”

然後便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北境聯邦。

內城中。

禾豐拎着打水壺返回居住地方路上,突然被一幫人堵住。

禾豐擡起頭,看到爲首的男人之後,有些警惕地退後幾步。

“田雲霄,你想幹什麼?這裡是北境聯邦,我警告你不要亂來!”禾豐緩緩退後,一邊嚴厲地喊道。

聲音很大,想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田雲霄冷冷一笑,對着身後的衆人說道:“給我打!今天必須給我打斷他一條腿!”

砰!

禾豐將手中的水壺朝着距離他最近的那個人一丟。

水壺中的水灑了出來,水壺打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轉頭就跑。

可是身後被幾個人攔着了去路。

他手上沒有任何武器,面對對面的人手中拿着的刀棒,他只能夠避讓。

咚咚!

他拳頭重重砸向了一個人,然後用手一甩,將他甩開。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來了一記悶棍。

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後腦勺滲出血液,同時他也倒在了地上。

“控制住他!”

田雲霄冷哼一聲,對着衆人說道。

幾人上前控制住了他的手腳,禾豐吃了一記悶棍之後,頭暈目眩想要掙扎,但是根本使不出力氣。

踏踏踏——

田雲霄走到了他面前,用腳踩着他的腦門。

手中拿着一根鐵棍,冷笑着說道:“我說過,等你回到聯邦,我就會和算賬,先給你點教訓嚐嚐!”

話音剛落。

他便拎着那根鐵棒重重地朝着他腿上砸去。

咔嚓——

伴隨着一聲骨裂。

禾豐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啊!!!”

就在這個時候,從特戰小隊居所方向中衝出來一幫人。

馬棟看到被羣毆的禾豐之後,連忙衝了過來。

“草泥馬田雲霄!你竟然敢刷陰招!”

馬棟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朝着最近的一個田雲霄手下拍去。

咚!

田雲霄手下猝不及防被一磚頭給爆頭。

倒在了地上。

就在馬棟繼續要動手的時候。

側面走過來一羣拿着槍械的治安隊。

“怎麼回事?造反了!?”袁友之走過來,皺着眉頭看着馬棟等人。

“田雲霄公然糾集人手毆打禾豐,你沒看到嗎?”馬棟看到袁友之後,毫不客氣地說道。

袁友之瞪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只看到你們主動想要和田雲霄幾個鬥毆!北境聯邦內城管理條例第三條:不準隨意鬥毆。你們是當玩笑嗎?”

說完後,他對着手下打手一揮。

“都帶走!”

馬棟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禾豐,怒罵道:

“禾豐受傷,你總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吧!”

明盛幾個人走過去將禾豐攙扶起來。

袁友之面容嚴肅地說道:“那也不是你們公然違抗管理條例的理由,都帶走,這件事必須要上報給總督,讓他做處置!”馬棟等人眼睛中冒着怒火看着田雲霄,恨不能能夠殺了他。

可是他們身上並沒有攜帶武器,何況在北境聯邦中殺了田雲霄,他們落不着好也就算了,到時候還會連累家人。

禾豐臉色慘白,小腿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流出豆大般的汗水。

攔住想要繼續說話反抗的馬棟,對着袁友之說道:

“治安隊長,我們聽你的,一起去見總督!讓總督來做決斷!”

袁友之低頭瞟了一眼禾豐,淡淡地說道:

“嗯,還是你懂事。”

然後對着身後的治安隊隊員喊道:“都給帶走!”

就這樣,田雲霄與和禾豐等人來到了總督府門口。

“你們在這裡等着!”袁友之對着衆人說道。

田雲霄腆着一張臉湊了過來,對着袁友之說道:“二表哥,讓我一起過去嘛,我有事情要和大表哥彙報。”

袁友之沒有搭理他,但是被田雲霄拉扯着有些不耐煩了。

低聲說道:“雲霄,大哥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待會老實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田雲霄嘿嘿一笑開口道:“上次你要的東西,我已經送到大表嫂那邊去了。”

“咳咳。”

袁友之用力甩開田雲霄的手臂,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走進了總督府。

進入總督府內。

袁友之走進了袁植的辦公室。

袁植正在寫着書法,上面寫着:沉住氣,三個大字。

比力遒勁,入紙三分。

“總督,禾豐特戰小隊和田雲霄私自鬥毆,被我抓住了,現在在樓下。”袁友之對着袁植開口道。

袁友之是袁植的堂弟,平日裡深的袁植重用。

被任命爲內城治安隊大隊長的職責。

亂世之中,要能夠睡個安穩覺,就必須要有幾個信得過的人。

沒有共同利益,自然沒有絕對的忠誠感。

吳建國的背叛再次給他上了一堂課,外人靠不住,只有自家人才能夠靠得住,哪怕他是個混蛋。

起碼他是心向自己!

聽到袁友之的話之後,袁植沒有絲毫動靜。

依舊把最後的那個“氣”字寫完。

寫完之後,仔細端詳了一遍。

欣賞自己的字跡。

從桌面上的溼毛巾擦拭了一下手,放下毛筆。

看了一眼袁友之。

沒有回答他的話,徑直從旁邊的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袁友之連忙跟上。

很快。

他們來到了總督府門口。

“總督,禾豐私自誹謗您,說您的壞話,甚至還商量着要投奔石油城,我實在是氣不過和他發生爭執。”

田雲霄看到袁植走出來,率先開口道。

“你胡說,惡人先告狀!分明是我剛剛打完水,回到居所被你攔住圍毆!”禾豐怒道。

袁植看着臉色慘白,腿骨斷裂的禾豐,又看了看被禾豐推在前面的那個被馬棟爆頭的手下,頭上流着鮮血。

沒有做任何處理,血液從頭上流到臉上,看起來傷勢很恐怖。

袁友之此時也插口說道:“我們過去的時候,看到馬棟拿着磚頭砸向歐陽明,在我們的阻攔下,幸好沒有造成更多的傷亡。”

馬棟擡起頭,怒道:“狗屁,分明是禾豐大哥被田雲霄他們圍毆,我們過去救他。”

避重就輕。

哪有那麼巧合,剛好就踩着關鍵時刻跑過來阻攔。

分明是袁友之和田雲霄兩人串通好了。

“住嘴!總督自由分斷,需要你多說什麼!”袁友之被拆穿後,惱羞成怒地說道。

袁植瞪了他一眼。

袁友之表情訕訕不再說話。

袁植冷漠地看着禾豐衆人開口道:

“聯邦的管理條例不能違背,既然你們違背了,就要接受懲罰,禾豐、馬棟你們兩個罰你們修繕河道一個月,斷糧三天。

明盛你們斷糧兩天。

田雲霄等人禁閉三天,不準出門!”

話音剛落。

馬棟伸直了脖子喊道:“不公平!”

“總督,分明是田雲霄他們先動的手,怎麼懲罰的完全不一樣!偏心!”

明盛也開口道:“總督,禾豐腿被打斷了,您讓他修繕河道那不是要他的命嗎?”

修繕河道,在寒風刺骨的冬天是最爲辛苦折磨人的事情。

袁植盯着他們,冷冷地說道:“我做事需要你來教嗎?!”

眼神極爲冰冷。

讓禾豐等人看到之後,如墜冰窖。

心中瞬間一片冰涼,眼前的袁植總督彷彿變得無比陌生。

還是從前那個英明神武的總督了嗎?

這麼明顯的偏心,他怎麼能夠做的出來!

就因爲田雲霄是他的表弟嗎?

呵呵!

田雲霄此時臉色大喜,臉上洋洋自得。

果然,表哥心裡.有我,還是把我當自家人看待的。

明盛表情憋屈,他看着禾豐腿上滴滴答答還流淌着鮮血。

忍不住開口道:“總督,禾豐腿重傷,要是這麼冷的天下河,他這條腿就廢了。

我代替他的河道修繕吧?可以嗎?求你了。”

明盛近乎於哀求的語氣,讓禾豐聽到之後,眼眶一紅。

這一切都是爲了他,禾豐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袁植看了一眼禾豐的腿,淡然地說道:“可以。”

然後便轉身離開,不再搭理他們。

田雲霄臭屁地對着禾豐幾人,發出一聲冷笑。

“跟我鬥,也不看看這是在哪裡!”

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了進去。

“走吧!”袁友之看着禾豐等人,冷漠地說道。

馬棟和明盛兩人咬了咬牙,跟着袁友之往河道那邊走去。

其他人則攙扶着禾豐,往住所的地方走去。

看他們的背影,猶如倉皇而逃的老鼠。

沒有了吳建國頂在他們前面,他們整個小隊猶如沒有了靈魂,可以任由任何人欺負。

憋屈至極!

總督府內。

袁植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田雲霄。

他剛剛那麼做,其實是有他的道理。

吳建國叛變一事,這個消息已經穿出去了。

吳建國做出了事情,就必須要有人來接受懲罰,不然他總督的威信何在?

要是下次再有人叛變,禾豐他們就是下場。

這還是隻是個開始。

偏心?

對!

他正好一肚子氣沒處撒呢!

吳建國背叛,雖然禾豐他們回來了,可是並不代表着袁植並不懷疑他們的忠誠。

這些人對於吳建國越是維護,袁植就越是討厭他們,越是擔憂他們的忠誠度。

能力?

的確,禾豐他們的確有一些戰鬥力。

可是在北境聯邦,最不缺的就是人。

簡而言之。

在吳建國離開北境聯邦,禾豐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禾豐他們必然會受到壓制。

吳建國的錯,就由他們來承擔!

至於說這幾個人會不會狗急了跳牆,那更好!

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殺雞儆猴,讓聯邦中的人看看背叛的下場!

“表哥,您剛剛真霸氣!嘿嘿,要我說乾脆把禾豐驅趕出去算了!要麼就殺了!這次您也看出來了,吳建國對他們洗腦嚴重啊,他們根本不忠於您!”田雲霄在旁邊煽風點火。

袁植臉色一變,大步走了過去,一巴掌扇過去。

啪!

田雲霄捂着臉,委屈地看着總督。

袁植罵道:“蠢貨!放他們出去?他們絕對會直接跑去石油城!愚蠢,凡是能不能動動腦子啊,誰讓你直接對禾豐下手的!啊?”

袁植是個極爲冷靜理智的人,不容易被情緒所左右。

任何決定都先考慮利弊。

讓禾豐他們離開,他們對北境聯邦有所瞭解,而且具備一定戰鬥力,讓他們走不就是增強石油城的實力嗎?

禾豐他們的存在,還是有意義的。

接下來有兩條路。

一是表面上接納他們,讓大家讚歎他的度量,拔高他的大名聲。暗地裡則是把他們監管起來,不再重用,將他們打發到不重要的崗位上去。

二是等着禾豐他們犯錯,哪怕是一個小錯,就可以利用這一點,殺雞儆猴,震懾聯邦中的人,背叛他的下場。

這兩條路,他還沒想好,但是他兩條路的好處,他都想要。

田雲霄委屈巴巴地說道:“可是,可是他們”

“滾!”

看到田雲霄又要辯解,袁植直接怒吼讓他離開。

田雲霄看到袁植生氣,心一顫,趕緊灰溜溜地逃跑了。

袁植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心中有些無力。

怎麼沒一個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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