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侯府招人啦!

君子愛名,取之有道。李牧是想讓自己的名聲好一點,但他卻不想做一個騙子,既然決定學孔穎達,他總覺得自己得認真教學生點什麼,總不能讓學生跟自己似的,整天吊兒郎當,靠豪橫過日子吧。

前世的李牧,算是一個好學生。因爲他在孤兒院長大,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他也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因此,他比其他人,更加珍惜學習的機會。通過自身的實踐,李牧也確信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一個智商正常的人,如果肯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他就算考不上重點大學,一個不錯的本科學校是沒有問題的。所以當李牧聽說,有的孩子抱怨自己太笨,怎麼都學不會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信過。

考上一個本科學校有多簡單?只需要你把每一科都及格就可以了。稍微有點難度的題目甚至可以不做,分數也完全足夠了。但就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還有很多學生做不到。在一個孤兒的角度理解,就是學習的機會來得太容易了。

這種事情,在初唐卻是不用擔心。因爲在這個時代,學習的機會是非常難得的,即便是富家子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請一位名師的代價是非常高昂的,而且還有名聲的考量,很多大儒收弟子,先得考校資質,只爲了錢收徒弟,是要遭到鄙夷的。

寒門學子就更不必說了,有機會讀書的,萬中無一。

只要自己有得教,不用擔心他們不認真學。

其實,就算沒得教,這學也能對付辦,大唐技校不就這麼辦的麼?但這次,李牧不想混事兒了。他要認真地教點東西,給這個世界留下點什麼。

教什麼呢?

李牧認真地琢磨了一下自己,他前世是一個程序員,遊戲策劃,他最擅長的事情,無疑是編程,但這個時代,也電腦啊,系統再牛逼,也造不出一臺電腦來,只能PASS。

再有什麼特長,好像也沒什麼了。記性好?能背古詩?這也不算什麼本事啊,畢竟能背也不能寫,很容易就露餡了。

李牧反思了一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靠自己前世的本事在這一世混,自己很可能是個廢物。看來,還是要在系統上打主意了。

從蝗災的事情可以看出,系統的潛力還是很大的。以前李牧的想法是,系統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能敝履自珍就敝履自珍。但如今既然決定要名,適當地傳授一些也無妨,畢竟‘核心科技’是誰也搶不走的。就像釀酒,酒麴要從系統商店購買,沒有酒麴,怎麼釀也不會是一樣的味道。

而關於把技能傳授給除自己之外的人這件事,李牧也進行過實驗。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是通過特殊技能‘秘傳’,把技能寫成秘籍,傳授給他人。這種方式效率高,也完整,能複製出跟自己使用技能一模一樣的效果。但缺點也是有的,頭一個便是不好解釋,掌握一項技能是很難的事情,現實生活中哪有金光一閃就學會的事兒?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自己就真的會被人當成神仙了,招搖撞騙圖個樂還成,真做神棍,他可沒有興趣。

還有個問題就是,秘傳能複製的技能是有限制的。首先,這個技能有冷卻時間,不是無限量批發。技能等級越高,冷卻時間就越長。而且只能複製比自己所掌握的技能低一個檔次的技能,也就是說,只有把技能練到中級,才能使用秘傳複製。這樣雖然可以避免出現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的事情,但也限制了徒弟的成長。若真有個逍遙派,逍遙派的門人肯定是一代更比一代差,不會一代更比一代強了。

當然,這個技能最大的問題還是,李牧必須得自己學會這個技能,才能把這個技能交給別人。系統那麼多技能,每個技能又那麼多分枝,初級中級還好說,練到高級所需要的熟練度得多少?要是這麼收徒弟,他啥也不用幹了,每天就蹲在工作室衝技能就行了。

綜合考慮,秘傳雖好,卻只能當做是輔助,救個急或者給徒弟來個獎勵傳個壓箱底的絕活什麼的,真正教徒弟的時候,這麼教不成。

還有一種辦法,李牧曾經在白根生身上試驗過。白根生要去定襄之前,李牧曾經教過他製作皮甲。當時試驗的結果是,白根生模仿李牧製作皮甲,也能製作出來。區別是,李牧製作的皮甲帶有完整的符合皮甲等級的屬性加成,而白根生製作的皮甲,名字中會帶上一個‘仿’字,屬性加成也會相應減少。但套裝屬性卻是一樣可以激活的,肉眼看上去沒有什麼差別。

這是一種好方式,頗具實用性。但也有缺點,那就是教一個徒弟耗費的時間太長了。悟性不同,學習的快慢也大不一樣,做出來的東西,品質也必然不會一樣。換言之,品控很容易參差不齊。

兩種方式,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不足。綜合起來,倒是可以應付。但李牧並不滿足,他想要開發一個新方法。

這個新方法,是他在教白巧巧機關術的時候想到的。

系統中類似於機關術這樣的技能,其實是有所謂‘前置技能’的。比方說木匠,一個機關術大師,不可能不會木匠,若不會木匠,他也做不出機關來。那麼,有沒有可能一個木匠,看到了機關術的圖紙,他自己就能悟出這個機關是怎麼組裝,怎麼使用的呢?並且根據這個機關,觸類旁通,設計出與之類似的其他機關呢?

答案是可行的。

白巧巧不太會木匠活,只是拿李牧製作出來的現成的零件組裝,她偶爾都能給出一些新的想法。若是有天子卓絕之人,把圖紙給他,讓他自己領悟,也未必不能學會。

這樣多好,本事自悟,學會了呢,還得算在師父的頭上。這樣的結果,不就是懶惰如某侯想要的麼?

“嘿嘿……”想到這兒,李牧的心情變得極好,提筆,蘸墨……忽然他停頓了一下,又把筆擱下了。

“瓔珞啊,在嗎?”

一陣香風吹拂,魏瓔珞從外頭進來,微微福了一禮:“在呢,侯爺有何吩咐?”

“那個,我要寫個告示。我念,你寫,等會兒着人抄寫幾份,張貼出去,事不宜遲,得抓緊點。”

魏瓔珞轉到書桌後,把筆拿起來,疑惑問道:“什麼事兒啊,這麼着急?”

“大事!”李牧指了指自己:“本侯要開宗立派!”

……

南市,坊門口。

糧商們得到了李牧的諒解,雖說李牧這會沒勒索他們什麼,但他們也不會不曉事到什麼都不做。回去合計了一下,各自掏出一些錢來,在南北西三市的坊門口,修建了一個布告牌坊,供給張貼侯府諭令之用。三個市集的出入口都設置了布告牌坊,再口口相傳一番,基本上也就全城都知曉了。

這個馬屁拍得不錯,讓李牧頗爲滿意,爲此他還讓馬周去表示了一下,給每一個拿錢的商賈,送了一枚侯府出品的銅質榮譽獎章。價值麼,與各商賈所出的錢相比,當然是微不足道了。但它代表的意義,卻是讓商賈們覺得頗爲值得。有了這個東西,他們才真的相信李牧是原諒了他們,提着的心纔敢放下啊。

晌午時分,正是市集一天出入人數最多的時候,幾乎每個出入市集的人,都會往這新出來的布告牌坊上面瞅一眼,有那不認字的,在旁邊駐足一會兒,聽認字的唸叨,也能大概明白出了什麼事兒。

“讓一讓,讓一讓。”

錦衣衛騎着高頭大馬而來,百姓們趕緊讓開道路。一名錦衣衛從馬上跳下來,刷了漿糊,然後貼上了佈告。沒多解釋,隨即便又上馬走了。

百姓們急忙又圍了過來,擠在最前頭的不認字,急得直喊:“有沒有認字的,給念念是啥意思?”

“我認字,我來!”後頭有人喊,前頭的人給他讓出路來,一個瘦猴似的傢伙擠了進來。認字的還是少,大夥都想知道佈告寫了啥。但是沒成想,這個號稱自己認字的傢伙,是個二把刀,他是認字,但是沒認識幾個。佈告上的字又多,他完整年不下來,念幾個字吭哧兩聲,旁邊圍着一圈人,都沒聽明白他說的啥。

這下給他讓路的人不幹了,有個脾氣不好的壯漢,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罵道:“你倒是認字不認?吭哧癟肚的說的是啥?”

“你撒手!”瘦猴掙脫開來,叫道:“我不是得琢磨一會兒麼?文縐縐的,說了你知道啥意思?我得換成大傢伙都聽懂的話說啊!”

他這麼一說,壯漢倒也信了,撒手道:“抱歉,俺就是這急性子。你別往心裡去,你給說說,這佈告到底寫了啥,是侯府又招工了麼?”

“不是招工!”瘦猴搖了搖頭,聲音拔高了一點兒,好叫周圍的人都聽見:“侯府要招一批工匠,什麼鐵匠,木匠,瓦匠的都要,但有一樣,必得是手藝極好的。還招一批學徒,得有點基礎的,肯學的。入門會有測試,通過了測試才能留下。留下的,往後侯爺養着,還有工錢拿,大概就這意思了。”

壯漢瞪大了眼睛:“是這意思嗎?那是不是說,要是我去當學徒,通過了測試,下半輩子我就算侯府的人了?”

“差不多!”

“太好了,那還等啥,我第一個報名去!”

“我也去!我會編筐!”

“編筐算什麼本事?老子是個鐵匠!你去,我也去!”

一羣人聒噪了起來,表態要去報名的人,當場就有七八個。“不是招工!”瘦猴搖了搖頭,聲音拔高了一點兒,好叫周圍的人都聽見:“侯府要招一批工匠,什麼鐵匠,木匠,瓦匠的都要,但有一樣,必得是手藝極好的。還招一批學徒,得有點基礎的,肯學的。入門會有測試,通過了測試才能留下。留下的,往後侯爺養着,還有工錢拿,大概就這意思了。”

壯漢瞪大了眼睛:“是這意思嗎?那是不是說,要是我去當學徒,通過了測試,下半輩子我就算侯府的人了?”

“差不多!”

“太好了,那還等啥,我第一個報名去!”

“我也去!我會編筐!”

“編筐算什麼本事?老子是個鐵匠!你去,我也去!”

一羣人聒噪了起來,表態要去報名的人,當場就有七八個。如今在洛陽城,沒有不知道侯府待遇好的,就連後廚幫工的老媽子,也能抵得上工地裡兩個壯勞力的收入。更不要說趕上運氣好,碰見侯爺心情好時,隨手丟的賞錢都是好幾兩銀子。若是一腳邁進侯府,下半輩子可真是不用愁了。

壯漢是城外的菜農,進城只來過南市,不知道侯府怎麼去。正爲難的時候,瞅着瘦猴要走,趕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兄弟,你也要去侯府吧?來,你到我的車上來,我推你去,省的走路。”

瘦猴瞅他一眼,撇嘴道:“不領你的情,不認路吧?走吧,就當我行個好了!”

壯漢嘿嘿一笑,也不在意,推起推車順着瘦猴指的路去尋侯府去了,車上還有沒賣完的半筐菜,他也不在乎了。

……

院子裡,李牧正在跟李思文忽悠。

“……知道啥叫海選不?”

李思文當然搖頭,他又不是穿越的,怎麼會明白啥意思。

“大海撈針,差不多的意思。”李牧嘴角微翹,得意之色盡顯:“陛下曾說過,科舉可讓天下英雄盡入榖中,我舉辦的這次海選,足可以網羅洛陽周邊所有能工巧匠。這只是第一步,我先試個水,探探底,瞧一瞧他們的水準。隨後,我要給他們定個級。”

“定級?”李思文想起了點什麼,道:“是不是在工匠坊搞過的那一套,什麼技工,技師,大技師的?”

“差不多是那意思,但又不太一樣。”李牧解釋道:“當初定這些,是爲了發工錢方便,做個區分。但這回,我是要給技能定一個等級。從今往後,我大洛陽,必是人才匯聚之地,定要把長安比下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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