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就這樣走了

他走了,就這樣走了

黑色奔馳疾馳在無盡的黑夜裡,開車的男人發瘋的笑起來,那笑容,顯得那麼滑稽,那麼淒涼。

自己堅持了那麼久,忍耐了那麼久,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他卻是又莫名發瘋要選擇離開。

這麼多年來,他到底是爲了什麼?到底是爲了什麼?

難道真的累了嗎?累得聽她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又或許,他是這樣想的。

她若心裡沒你,就算有一天你把心掏出來給她,她也不會憐惜的多看你一眼。

她若心裡有你,那麼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不管你何時選擇回來,或者她都會有一顆爲你守護的心,一直在,等着你。

他這次,就這樣離開,三個月後,他再回來,若她還能站在原地等自己,那麼……

他哽咽着,實在不敢盲目的想下去,因爲他害怕,害怕自己奢望的越多,得到的就會越少,甚至還會從原來的基礎上失去。

他驅車回了軍區,第二天天還沒亮,帶着部隊前去了城遠參加全國第二次大規模軍事演習。

這一去,就足足去了三個多月。

而在這三個多月裡,單以諾沒有跟他有半點聯繫,她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慕君羨離開的第二天,單以諾在上班前,開門進了他裝禮物的那個房間,撿起第一個禮盒,小心翼翼的抽了包裝帶,打開來看,裡面是個小泥人,小泥人的下面放了一張紙條。

‘有沒有想我?想我就親一下這個泥人,它會將你的思念傳到我的心底,聽,那是我們融合在一起的心跳聲。’

單以諾捂住嘴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她拿起小泥人,輕輕的在那泥人的小嘴上親了一口,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我想你,我是在想你,可是你真的能感受得到嗎?你這一走,到底要多久纔回來啊?”

她正準備要去拿第二個禮物,耳邊突然響起之前那個男人的聲音,“等我走了,你無聊的時候再打開來看,切記,一天只能打開一個哦?”

她突然又收回手,將手中的泥人握緊,起身關門,前去了醫院。

會診室裡,笑笑端來一杯水遞在她面前,關心道:“以諾姐,你今天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怎麼了?生病了嗎?”

單以諾看着她苦笑,“沒,開始工作吧!”

這一整天,她工作都很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手機,真的好渴望他能給自己打一個電話過來,哪怕是不小心按到的也行。

等了好久好久,電話終於響了,她激動的拿起來看,可惜,看到屏幕上的號碼,她剛激動起來的心,頓時就蔫了。

遲疑片刻,她還是按了接聽。

“喂!”

“你下午應該有時間吧?我們去墓地看你姐。”

是安雅。

單以諾現在超級怕見到那個女人,她垂下頭,低聲講,“對不起安雅姐,我今天工作很多,我……改天再去吧!”

“她是你姐,工作再忙,連看一眼你那無辜死去的姐姐一眼都不成?”

“我……”

“算了,我怎麼忘了,你應該沒臉去呢!”安雅啪的一聲掛了電話,毫無半點溫柔。

單以諾又心神不寧了,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辦公桌前,完全沒心思投入到工作中去。

她丟下手中的筆,起身對笑笑說:“我出去透透氣,你幫忙看着。”

笑笑點點頭,“不過以諾姐,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邁步走出了會診室。

現在雖然是上班時間,可是她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滿腦子裡想的都是她跟慕君羨的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想。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回來,自己的生活裡突然少了他,她感覺像少了很多東西一樣,心裡空空的,想做什麼都填補不了。

一個人徒步走在湖邊柳樹下的椅子前坐着,她從白大褂的衣兜裡拿出那個小泥人,又輕輕地吻了一下,淡淡開口,“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要我,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堅持留下來等你,慕君羨,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沒這麼小氣的,你到是給我打個電話啊,哪怕只是一個電話,你不說話,只要我知道你沒有放棄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我都跟你解釋了,你爲什麼還不相信我?”

她忍着眼淚不要掉下來,歇斯底里,“我等你,等我把那些盒子都拆了,你若還沒回來,或者還不主動聯繫我,那麼我這輩子,真的就會徹底離開你的世界了。”

她一個人仰着腦袋靠在椅背上,癡癡的望着頭頂藍藍的天空,他們都在同一片藍天下,此時的他,到底在幹嘛?

“聽說他走了,是不是很想念他?”

身邊突然傳來一道磁性的男音,單以諾下意識的坐直身,詫異的看着剛坐下來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俞柯南苦笑,“我爲什麼就不能在這裡呢?我都來過很多次了,只是無緣與你碰面而已。”

她一頭霧水,“你找我有事嗎?”

俞柯南看着她笑,“沒事兒,就是想找個人聊聊天,紓解一下心裡的煩躁。”

“你應該去找心理醫生。”她面無表情。

那男人還是不羈的笑着,“你就是我的心理醫生。”

她突然垮了臉,起身就要走,“對不起,我還在上班,失陪了!”

她起身經過他面前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胳膊,仰頭瞧着她花容失色的神情,他皺眉對她講:“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又或許很矛盾,坐下來我們聊聊吧,或許把心裡的不愉快說出來,要好受些。”

“我真的還在上班,請你放手。”

“單以諾,你忘記之前對我說過的話了嗎?”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單以諾很狐疑,“我之前對你說過什麼話?”

“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可是我真的在上班。”

他還是不願意放開她,拿出電話不知道給誰打去,只聽見他冷冷的對電話那頭講,“蘇院長,我向你借單醫生一天,可以嗎?”

單以諾詫異的瞪大雙眼,覺得不可思議極了,他居然……居然向院長爲她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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