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月黑風高

聽得腦後風聲起,彷小南面容不驚,輕輕地一擡手,一疊道符便浮現在了半空之中。

期間靈力隱隱波動,這數十張的道符微微閃動,似乎隨時可以爆開。

看着那突然浮現的厚厚一疊,起碼四、五十張的上階道符,駱副城主面容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惱怒,悶哼一聲,那剛剛揮到半空的手臂,咬牙強行拉了回去。

這將出的靈力收回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隨着這一聲悶哼,駱副城主一連退了兩三步,胸口血氣一陣翻涌,纔將那逆轉的靈力給壓了下來。

隨着駱副城主的退卻,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道符也隨之緩緩落回了彷小南手中。

“有勞駱副城主相送了!”

頭也沒回,彷小南微微一笑,言語了一聲,便繼續慢慢地朝前走去,走得輕鬆,彷彿遊園一般。

站在那客廳中的駱副城主,聽着對方這淡淡的言語聲,臉色一片逐漸鐵青,目光陰寒,看着彷小南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門外之後,才羞怒地回身一掌,將身後的茶几拍成了碎末。

“該死的!”

駱副城主喘着粗氣,他堂堂一個神通境巔峰,老祖弟子、虛雲城副城主,但卻拿一個神通初境束手無策,想殺人還被這般羞辱,這讓他極爲羞怒。

但沒法,對方手中那厚厚一疊高階道符,只要爆開,再沒達半聖之前,他沒有信心能夠安然逃生。

而且就算是順利逃開,但自家府邸起碼也要被崩掉一大塊,這等臉他堂堂副城主可丟不起。

“該死的符師!死,一定要死,一定要他死!”

想到這裡,駱副城主也不得不喘着粗氣怒喝一聲,這一輩子他還從來沒這麼厭惡過符師。

這些該死的傢伙,手裡從來不缺錢,爲了保命,出手便是上階道符幾十張,這價值不菲的道符說爆就爆.......

深吸了兩口氣,駱副城主那陰沉的臉色才稍稍地好看了幾分。眼睛微微地眯了眯,寒聲道:“黃管家,安排幾個人手,儘快把這小子給收拾了!”

旁邊一直微鞠着身子的黃管家遲疑了一下,出聲道:“大人,此事怕是不妥?”

“嗯?”駱副城主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

“此人實力不弱,而且這些日子基本上他都不出城;本身又是高階符師,在城內對付起來只怕聲勢不小!這若是引得那位注意,只怕不太合適!”黃管家堆笑小意道。

“嗯!”聽着管家的言語,駱副城主冷哼了一聲,雖然不願,但卻也只得緩緩點頭,轉頭看向管家,寒聲道:“這話有些道理,但此人殺了我堂侄,而且又進了我這府邸,卻安然而去。若是放過這小子卻是萬萬不能;我駱程銘以後在這虛雲城還有什麼臉面?”

說到這處,駱副城主哼聲地道:“老黃,你向來多智,那你覺得此事該如何?”

這黃管家稍稍一沉吟,旋即便道:“大人,此人該死,但不宜大動手腳!不若...請劉先生出手!”

“劉世軍?”駱副城主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抹忌憚。

“對,大人...此事,若是派人在城中動手,並不合適;但劉先生出手,卻是悄無聲息,最是合適不過!”

黃管家微微地笑道:“劉先生上次不是有事想要求大人?想來此等小事,劉先生當不會拒絕!”

駱副城主稍稍一沉吟,便點頭,道:“好,那老黃你去聯絡劉世軍,將這小子解決了,至於劉世軍所求,本城主會再考慮!”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看着黃管家的身形消失在門外,駱副城主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目光陰冷,看向窗外的天空,空中一點顯眼的屋檐在遠處靜靜聳立:“該死的,等我進階半聖,這虛雲城到時候就得輪到老夫做主!”

走出副城主府外,彷小南一臉輕鬆地慢悠悠走回客棧,路上不知吸引了幾多的目光。

“這廝竟然沒死?”

路旁一個通靈上階的修士,一臉古怪地壓低了聲音對着旁邊的同伴言語道。

旁邊的同伴也是一臉意外:“就是,他害死了駱旭明,竟然還能活着出副城主府!這真是奇了怪了!”

“莫不是投身了副城主府吧?”

“可是不像啊,看他這模樣,可不像是被逼投身的樣子!”

“那他是怎麼活着出來的?”

“是啊,奇了怪了!難不成此人實力連駱副城主都拿不下?”

兩人一陣嘀咕,卻是那修士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道:“也有可能啊,此人出手便是一疊上階道符,莫非他是高階符師?”

“咦...這麼說也有道理!”旁邊的同伴,也是緩緩點頭。

“但駱副城主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只怕此事不會輕易干休!”

“是啊...咱們且看看,這駱副城主打算如何!”

“就是,哈哈...能看駱副城主吃個癟可也不容易!”

這一路上,倒是不止這兩人這般言語,這虛雲城中勢力錯雜,不少人都盯着這邊;彷小南安然出來,關注的人可不少。

在這諸多好事之人的低聲談論聲中,彷小南安安逸逸地回到房間,又開始繪製道符。

剛纔可是浪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少賺了不少錢,今兒可得抓緊賺回來。

今天的手風還挺順的,一連畫了三四張道符都成功,直到第五張纔開始失敗,這讓彷小南心情相當不錯。

忙碌了一下午連帶半晚上,總算是把進度趕了上來,看着桌上厚厚的一疊新鮮出爐的道符,彷小南滿意地收拾了道符,又叫小二送了一桶熱水。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便躺回了牀上。

對於今天跟那駱副城主的交鋒,他還真是一點不在意。現在能殺他的人還真不多了,踏踏實實睡覺,睡得甚是安穩。

夜漸漸地深了,窗外街頭的燈光逐漸暗去,就連月光也慢慢地被烏雲掩蓋。

夜風漸涼,也漸漸地大了起來,帶着細微的嗚咽聲從街邊刮過......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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