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山雨欲來(六)

懇求的眼神,聖上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萍兒,好,我答應你。朕不會遷怒任何人,這樣你就放心了,是不是?”聖上心碎的瞧着何鬆萍,今日好不容易得到心愛的女人,沒有想到晚上就要送着何鬆萍離開。“這樣就好,妾身就放心了,放心了,聖上,妾身走了,您好好保重好身子。”

終於何鬆萍放寬心的閉上眼睛,聖上用力緊緊的抱着何鬆萍:“萍兒,萍兒,朕答應你了,你醒醒,睜開眼睛看着朕。爲什麼那麼傻,如果早些知道我們之間會這樣的話,朕當初就娶你過門。不過讓你嫁給樑新達,都是朕的錯。朕知錯了,可是爲什麼你偏偏要離開朕的身邊。

朕都已經說了,朕不介意你嫁給樑新達,在朕的心裡。你依舊是最美好的萍兒,朕怎麼也不會忘記你。萍兒,你讓朕日後怎麼過,朕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上什麼都沒有得到,連陪在身邊享受榮華富貴的人都沒有。你說朕是不是很失敗,萍兒,你不要睡,睜開眼睛跟朕說說話,好不好?”

任憑聖上喊破喉嚨,何鬆萍也不會睜開眼睛醒過來陪着聖上說說話。王太醫匆匆忙忙的趕來御書房,進入內殿,還被聖上狠狠的訓斥一番。最後無奈的退出御書房,聖上現在的心情不好,誰要是進去都會惹到聖上。只是王太醫沒有仔細看清躺在榻上的女子是誰?聖上一直貼身護着,王太醫有疑問只能放在心上。

不敢直接問出來,或者說出來。聖上抱着何鬆萍說着貼心的話。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搜的一聲,一個身影出現在聖上的身後。聖上還沒有察覺到,樑新達一身白衣,不敢置信的瞧着躺在榻上的何鬆萍。眼睛緊閉,彷彿睡着了。樑新達不動聲色的走到聖上的身邊,聖上還沉浸在何鬆萍去死的悲傷中。

久久不能自拔。對於突然伸出的手。聖上回過頭,居然看到樑新達。“樑新達,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擅自闖入皇宮,還潛入御書房。樑新達,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聖上慢慢坐在榻上。牽着何鬆萍的手,不放手。樑新達眼睛紅了。“微臣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行了,別跟朕來這些虛禮,你擅闖御書房。到底所謂何事,如果不說出一個子醜寅卯的話,朕不會饒了你。”聖上氣憤的瞪着樑新達。何鬆萍剛剛去世。現在聖上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樑新達的聖上。答應過何鬆萍不遷怒任何人,包括何鬆萍的親人。可是樑新達不算。

他主動找上門來,那可就怪不得聖上。聖上笑眯眯的盯着樑新達,想知道樑新達怎麼說。樑新達主動作揖:“啓稟聖上,微臣是來帶着微臣的妻子回府。還請聖上成全!”說着跪在聖上的面前,聖上冷笑道:“笑話,真的笑話,你的妻子。不知道樑國公的妻子是誰?朕怎麼不知道?”

聖上這是什麼意思,樑新達微微皺眉:“啓稟聖上,微臣的妻子就是何鬆萍,段大人的妻妹。”提到段智睿的名諱也不行,聖上已經不害怕段智睿。他可是自己的臣子,“樑國公,你還好意思說萍兒是你的妻子,既然萍兒是你的妻子,那你擡起頭。告訴朕,爲什麼萍兒會帶着嫁妝回到段府?

你最好給朕一個解釋,否則的話,朕不會輕饒你。”被聖上狠狠的盯着,樑新達的心裡不好受。再不好受也沒有辦法,樑新達深吸一口氣:“聖上,微臣不過跟着萍兒鬧着矛盾,夫妻之間難免有些磕磕碰碰。還請聖上見諒,讓微臣帶着萍兒回去。”“您想帶着萍兒回去,就帶着萍兒回去,當朕是擺設嗎?”

“啓稟聖上,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樑新達主動的解釋,心裡默默的期待着此刻躺在榻上的何鬆萍能夠醒來。聖上給何鬆萍蓋上被子,看不出來何鬆萍已經去世了。胸口處還有匕首,聖上勾脣:“樑新達,你不要做夢,萍兒今日是朕的女人,你就別奢望帶着萍兒回宮去。

另外朕已經決定好要冊封萍兒爲後,日後你跟萍兒就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執意糾纏萍兒的話,那就別怪朕不客氣。單憑着你夜闖御書房,朕就可以治你死罪,株連你九族。不要不知道好歹,樑新達,朕看在你在前線立下功勞的份上,饒恕你一次,否則的話,你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聖上輕柔的撫摸着何鬆萍的玉手,讓樑新達紅顏。一把拉着聖上起身,“得罪了,聖上。”聖上沉着臉,指着樑新達罵着:“樑新達,你好大的膽子。朕可是一國之君,你現在連朕的命令也敢違抗。好呀!樑新達,算朕看走眼。”樑新達整個人不知道怎麼了,只記得聖上說的一句話。

那就是何鬆萍現在已經是聖上的女人,聖上要立何鬆萍爲後。不行,世人都知道何鬆萍是樑新達的妻子,樑國公夫人。如果進宮爲後,那要忍受多麼大的流言蜚語。樑新達心疼何鬆萍,不願意何鬆萍如此。還有何鬆萍自己也未必就願意,樑新達心裡也有說不出的苦衷,以爲休了何鬆萍。

冷漠何鬆萍對她來說是好事情,可是聽說何鬆萍被靜妃娘娘召進宮。遲遲沒有回到段府,樑新達心急如焚。什麼也不管不顧,就趕着來皇宮接何鬆萍回去。“聖上,微臣求您了,把萍兒還給微臣。微臣願意辭官離開京城,此生不再踏入京城一步,還請聖上成全。”

看來樑新達不介意何鬆萍已經成了聖上的女人,“樑國公,你還真的大度,已經休了萍兒。還想接着萍兒回去,萍兒可是成了朕的女人。就算不是皇后。那也是朕的妃子。你敢跟朕搶女人,樑新達。朕看你真的不想活了,還不趕緊退下。”聖上真的動怒,不是忽悠樑新達,樑新達依舊沒有起身。

那就怪不得聖上,這是樑新達自找的。“你趕緊給朕滾開,朕現在不想看到你。樑新達。朕數到三。你走不走?”樑新達搖搖頭,咬着牙:“微臣不會離開,除非微臣帶着萍兒一起離開。否則微臣就在這裡長跪不起。或者等到萍兒醒來。”樑新達還在心裡幻想着何鬆萍會醒過來。

聖上突然勾脣,俯身:“樑新達,你以爲萍兒還會醒過來嗎?”樑新達不明的擡起頭:“聖上,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樑新達,你現在連朕的話。你都聽不清楚了嗎?要不然,朕再多說一遍。萍兒不會醒來,永遠不會醒過來。”就像咒語一樣在樑新達的耳邊纏繞着。

何鬆萍不會醒來,不會醒來。難道何鬆萍死了。不可能,聖上既然喜歡何鬆萍,怎麼會殺了何鬆萍。樑新達在心裡否定了這個想法。既然不是聖上殺了何鬆萍,那就是何鬆萍自己了斷自己。可能嗎?樑新達有些不敢確定。聖上冷笑:“怎麼,是不是不相信,那好,朕就讓你看個清楚。”

聖上也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一個衝動的掀開了何鬆萍身上的被子。映入樑新達眼簾的是一把匕首插在何鬆萍的胸口出,彷彿已經停住呼吸。樑新達不敢置信的上前要喊着何鬆萍,“樑新達,注意你的身份。萍兒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最好給朕老實一點兒,把朕逼急了,朕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微臣的小命,要是聖上想要的話,那就拿去。萍兒已經去了,微臣活着也沒有意思了。只是萍兒,你爲什麼不多等着我一會兒,爲什麼?”樑新達眼眶有些溼潤,不免讓聖上有些嘲笑。心裡舒服了不少,何鬆萍去死。不僅僅聖上一個人難受,樑新達也一樣,太可惜。

聖上從榻上拿出一把劍,比在樑新達的面前:“樑新達,現在你也看到萍兒,你也該離開了。”不耐煩的趕着樑新達離開,樑新達板着臉:“聖上,微臣不會離開,除非您讓微臣帶着萍兒離開。”樑新達越來越不知道好歹,現在還得寸進尺要帶着何鬆萍離開,當聖上是死人,擺設嗎?

“樑新達,你別太過分,只要朕稍稍用力。你的小命就沒有了,不過朕想着,要了你的命,那也太便宜你了。萍兒已經是朕的女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別想。就算你喜歡萍兒,那又能怎麼樣,你還不是一樣休了萍兒。單憑着一道護身符,能說明什麼?”樑新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顫抖的指着聖上:“您這是什麼意思?”“樑新達,虧得先皇還曾經多次的誇獎過你,大齊國未來的棟樑,朕現在瞧着也不過如此。朕說的還不夠清楚的嗎?你已經猜到了,就是心裡不願意承認,是不是?”聖上得意的笑着,樑新達心裡很恐懼,之所以回來對何鬆萍那麼冷淡。

不是沒有理由,大陳國聖上在營帳中給樑新達瞧着的護身符。那是當初樑新達臨走的時候送給何鬆萍,希望能夠代替樑新達保護何鬆萍。不知道何鬆萍的貼身護身符怎麼跑到大陳國皇帝的手上。後來樑新達轉念一想,能夠接近何鬆萍身的人,不多,聖上就曾經被自己撞到過出現在何鬆萍的院子。

當時的樑新達還沒喜歡上何鬆萍,沒有怎麼在意。後來再想起來,肯定就是何鬆萍喜歡聖上,把自己送給她的護身符送給聖上。樑新達可是一個男人,怎麼能不生氣,遇到這樣的事情。樑新達氣憤的不行,也不好跟何鬆萍開口。只能用冷暴力,後來在書房,何鬆萍主動提出要休書。

樑新達不知道心裡有多麼的難受,痛徹心扉的感覺樑新達第一次體會到。就連當初涼蓆的的父親在戰場去世,樑新達也沒有那麼難受。何鬆萍離開樑國公府,樑新達也不好受,一直在書房帶着一夜。都沒有閤眼,都在思考着自己跟何鬆萍日後到底該怎麼辦?現在想想都是聖上的計謀。

“怎麼樣,想到了沒有,樑國公?”聖上挑挑眉。很得意的瞧着樑新達。樑新達越是難受,聖上心裡越是高興。誰讓樑新達娶了何鬆萍,不好好珍惜何鬆萍。聖上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事情,“是你勾結大陳國,謀害大梁國。”樑新達指着聖上,聖上哈哈的笑着:“樑新達,你有證據嗎?

你有什麼證據指責朕。還有你有資格嗎?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你居然敢說朕。朕告訴你,朕什麼都不害怕。現在萍兒已經去了,朕也沒有不要瞞着你了。樑新達。你是不是覺得很後悔,不應該休了萍兒。其實你要是不休了萍兒的話,朕還不會對萍兒動手,畢竟朕還沒有那麼下流。

作出奪臣子之妻的事情來。可惜你主動的休了萍兒。讓萍兒萬念俱灰,萍兒死在朕的懷裡。還說下輩子要做朕的妻子。樑新達,萍兒到死都沒有原諒你,更加沒有提到你。可見萍兒的心裡多麼恨着你,哈哈。樑新達,你現在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不應該休了萍兒。”

聖上非常得意。樑新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樑新達握緊拳頭,想要找一個發泄口。再這樣下去。樑新達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聖上,您做的這些事情,老天爺都看着呢?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提到報應兩個字,聖上頓時沉着臉,這讓聖上想到了皇太后對自己下的毒。

這輩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另外月圓之夜徹夜難眠。聖上手中的劍越來越往前,都要刺進樑新達的胸膛出。殊不知樑新達一個挺身,劍就插進樑新達的胸口處。頓時鮮血直流,聖上不敢置信,樑新達在自尋死路。“樑新達,你?”聖上顫抖的鬆開了劍,指着樑新達。

“我終於可以解脫了,休了萍兒。以爲會萍兒好,現在沒有想到,反而害了萍兒。都是我的錯,萍兒,你等着我,不要走遠。我來陪着你了,你不會寂寞了。我會向你賠罪,萍兒。”樑新達慢慢的閉上眼睛,聖上蹲下身子:“樑新達,你不能死,不能死,趕緊睜開眼睛,睜開眼睛。”

不管聖上怎麼喊着,樑新達已經死了,倒在地上。聖上頓時癱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聖上不想如此。不過想要發泄心裡的不滿,何鬆萍去死。聖上難受而已,哪裡知道樑新達自尋死路。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樑新達和何鬆萍都死在聖上的御書房,如果被羣臣知道,聖上該怎麼解釋。

這個很麻煩,聖上要好好的想想。兩個黑衣人其實沒有離開,現在趕緊回去告訴段智睿。段智睿已經入睡,耳尖的聽到有動靜。趕緊起身,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希望不會驚擾到何松竹,聽到侍衛跟自己的彙報。段智睿久久沒有說話,侍衛一直站着,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等着段智睿吩咐,最後段智睿揮揮手:“好了,你們現在緊盯着樑國公和夫人的屍體,儘量把他們合葬在一起。找一個舒服的地方,讓他們入土爲安。”段智睿撫了撫額頭,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還記得今日去問樑新達的時候,樑新達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還瞞着自己。

不相信自己,現在物是人非,段智睿心裡不由的爲樑新達可惜。還有不知道該怎麼跟何松竹說,要何松竹沒有身孕,段智睿可以好好哄着就行。現在何松竹挺着七個多月的身孕,快八個月。都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有周氏肚裡可有兩個孩子,李如峰定然會瞞着周氏,段智睿想到這些煩心的事情。

就一個腦袋兩個大,如果可以的話,段智睿寧願下午的時候逼着樑新達說出心裡的話。也不至於現在樑新達死於非命,回到屋裡,段智睿久久沒有入睡。清晨,何松竹睜開眼,就看到身邊的段智睿紅着眼。眼眶中出現不少的血絲,何松竹心疼的撫摸着段智睿的臉龐。

“相公,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昨晚沒睡好?”關切的望着段智睿,段智睿親吻着何松竹的手指,“竹兒,我沒事。”段智睿還在嘴硬,何松竹嘟着嘴:“相公,你現在連我還想瞞着,我也不傻。看的出來,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情可以一起商量,不用瞞着我,相公,你要不說的話,我可要生氣。

我說真的,不是開玩笑,要是我不高興生氣的話,孩子也會跟着心情不好。相公,你忍心看到我們母子心情不好嗎?”楚楚可憐的雙眸不免讓段智睿輕笑的點着何松竹的額頭:“你呀!真的拿你沒有辦法,不過真的沒事。我發誓,你相信我。”段智睿怎麼那麼可疑,何松竹低着頭。

“相公,你既然不想告訴我,估計有你的考慮。我也不逼着你,只是相公,以後我也有事情瞞着你,什麼都不告訴你。哼!”何松竹明顯生氣,段智睿平靜的哄着:“竹兒,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你,我擔心你的身子。”那這樣說來,肯定有要緊的事情,何松竹不免擡起頭對上段智睿猶豫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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