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被他寵出來的,能怪誰?

紫煙走得毫無留戀,根本就沒有想過,方纔說怕死的男人到底爲她付出了多少,她滿腦子都是仇恨,卻忘了所有人都曾對她很好,哪怕是月如霜,也不只一次地救過她。

她本來可以有一個很好的生活,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是月如霜給她造成的,而是她自己。

她總想着別人都對不起她,卻忘了自己做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世間之事,本就是因果輪迴,有果必有因,若然沒有前因,又哪裡來的後果?

忘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葉博文捏着茶杯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終於,“啪”的一聲響,他將茶杯給捏碎了,碎片盡數扎到他的手心,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然而,他好似一點反應都沒有似的,部瞎了着門外便喊道:“來人,快去跟上紫煙的姑娘,若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再來稟報。”

“是!”伴隨着聲音落下,已經有一道身影疾速奔了出去。

終究,他還是沒有辦法放任她一個人。

“公子,你這又是何必呢?依老奴看,你還是放手吧,她的心思從來就不在你的身上,你付出再多又怎麼樣?她看到了嗎?沒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對她的好,老奴數都數不過來,爲了她,你放棄了那麼多的東西,可是,在她的眼裡,好像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你欠她什麼了嗎?你又不欠她什麼,她憑什麼這麼對你?”方纔的葉伯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公子,放手吧!不是老奴對她有偏見,她真的不適合公子。她不配!”

“葉伯,這感情之事,哪裡來的配與不配呢?本公子願意幫她,這是本公子心甘情願,與她又有何干?她不領本公子的情,也是她的自由,沒有人要求她必須領情。”葉博文道:“你以爲這麼多年來,我沒有想過放棄嗎?我也想過,甚至有好幾次都告訴自己,不要去管她的事情,她不管怎麼樣,都與我沒有關係了,可是,每到後來,看到她孤立無援的模樣,我就捨不得。”

有人曾說,在感情的世界裡,誰先動了情,誰便輸得更慘,這一點,他一點都不否定。

很多時候,他其實明知道她可能永遠也不會對自己的感情有任何迴應,他不也過來了這麼多年?有很多事情,早就清楚答案,不是嗎?

她會有今日,其實,大多原因也是被他自己給寵出來的,他能怪誰?他又怪得了誰?

“公子,看到你總是這樣,老奴真是心疼,你明明就是天之驕子,可是,卻爲了她而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天下。”葉伯深深地嘆了一聲,道:“想來,依着她的性子,即便是知道了公子的付出,她依舊是個不知感恩的,或許,還會怪公子放棄了,畢竟,若然有了更好的身份和地位,便能更好地應她予己予求了。”

“不再說了。”這無疑是在揭他的傷疤,在告訴他,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有得到她的認可。

其實,在見過月如霜之後,他突然覺得,紫煙口中一直所說的虛僞、狠毒,爲了搶他的厲王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其實比她自己要正義得多,哪怕接觸並不多,他也能夠看得出來,她或許並不是那麼好相處,但是,她絕對是一個比紫煙有良知的人。

厲王夜墨琛是什麼人?但凡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能夠讓他心甘情願的人,能是什麼不好的人嗎?

他本來可以動手,但是,他收了手。

當然,也有一個原因,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怕死!

葉伯找來藥箱,抓起他的手,心疼道:“讓老奴來爲公子處理一下傷口吧,這麼多的碎片,若是不及時地處理掉,很有可能會留下什麼後患,於己十分不利。”

說起來,葉伯又絮絮叨叨起來,他說:“若然讓王后知道你這般,定然不知心疼成什麼樣呢,你將一顆滾燙的人送到紫煙面前,可她卻連看都不曾看上一眼,你說你,這又是何必?爲何就不能待自己稍好一些呢?”

“不要告訴母后,若然她知道,必然會派人對付紫煙。”葉博文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紫煙表面是一個溫柔的女人,但是,她狠起來,比誰都要狠,若是母后對付她,她也必定會不惜一切地對付母后,你可別忘了,她的手上還握一着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恐怕,夜墨琛是到死都不會想到,這麼多年來,一直派人殺害他的人,有一人一直在他的身邊。”葉博文深深地嘆了一聲。

葉伯:“公子,紫後來的那麼待你,不如,讓老奴將消息放出去,徹底亂了她與夜墨琛之間的情誼,那樣的話,她或許就會……”

“她若知道,只會恨我,甚至,殺了我。”葉博文有些可悲地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他哪怕是付出再多,都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有可能死於心愛之人手裡。

他忍不住問:在這件世界上,還有比他更爲可悲的人嗎?

紫煙奔出去出後,在夜風的吹拂下,冷意襲來,她才陡然間意識到自己方纔做了什麼,但是,道歉,並非她的風格,故而,她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繼續往前走了。

未免被發現,她蒙了一張面巾,除了眼睛外,都被遮擋好起來。

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夜墨琛怎麼樣了,有沒有想她呢?哪怕是一點點?

不自覺地,她往厲王府的方向走去,她也是想要趁機看看心中所愛之人。

然而,她還未靠近厲王府,便被一股大力給拉走了,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她的眉頭當即蹙了起來。

“你何時回來的?”

“紫煙姑娘,如果你一句話,哪怕是爲你去死,我都沒有二話,可爲什麼要用那樣的方式?你可知,爲了讓你離開天牢,我的兄弟們全部死在那裡了。”子彥一臉傷痛地看着紫煙,問:“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讓我們死在那裡,爲假的紫煙陪葬,也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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