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進退兩難

那黑衣人瞥了他一眼。語聲中透着一絲疑惑,又道:“你怎麼落在了後面,現在纔來,要知道會中兄弟都已經到前面去了。”

江齊聽得心中一驚,暗道原來這個什麼組織這次還來了不少的人,看來自己得小心應對了。

“在下剛纔發現一處地方,似乎有天晶石的存在,就多搜尋了一番,所以就落在了後面。”江齊順口編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矇混過去道。

“哦?有什麼結果沒有?”黑衣人沉聲問道。

“沒有,天晶石的影子都沒見到,白白浪費了許多工夫!”江齊抱怨道。

黑衣人似是沒有怎麼懷疑,瞥了他一眼,道:“好了,你這就儘快趕到前頭去跟大家會合吧。”

江齊心中一喜,正要依言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這時只聽得那黑衣人嘿嘿發出一聲冷笑,一道殺氣撲面而來,江齊見到不對,立刻抽身急退,掏出了九合子母刃在手。凝神以待。

“好小子,竟敢冒充本組織的人,差點就被你矇混過去了,簡直該死!”黑衣人掏出一柄黑色圓盤法器在手,又驚又怒道。

江齊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不知在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讓對方看了出來。其實他本也沒對能矇混過去報有太大的信心。對方組織行事如此神秘詭異,組織定然也十分嚴密,要想輕易矇混過關根本就不可能。剛纔也是自己湊巧出現在這裡,讓這黑衣人防範之心大減,差點就矇混過去了,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被他看了出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知道本組織的秘密,看來留你不得!”黑衣修士正在這裡惡狠狠的說着,可是擡頭一瞧,卻不禁大怒,只見對方已經掏出了飛行法器,御器不戰而逃!

這下黑衣修士心中氣急,又怎會讓對方輕易逃脫,立刻掏出飛行法器,緊追而去。

江齊的修爲差了對方一個境界,遁速終究比不上對方,沒走出多遠,就被對方緊追而上,沒有辦法之下,他只得重新落下地來。掏出法器應戰。

九合子母刃和銀梭很快被他掏了出來,祭在空中,向着對方攻了過去。

黑衣修士的圓盤也不是一件俗物,築基期後期修士手中的法器,又怎會差到哪裡去。只見那個圓盤發出一道道黑黝黝的寒光,蘊含着強大的靈力,化作一團黑乎乎的黑洞漩渦,向着江齊的子母刃和銀梭攻了過去。

雖然是兩件法器一起合攻,但黑衣修士圓盤的強大靈力,依然是兩件法器不能抵擋的,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來人是築基期後期接近頂峰,而江齊,不過是剛剛晉升中期而已,這還怎麼打。

沒過多久,就被對方的圓盤打得節節敗退,光芒黯淡,若是沒有另外手段,落敗只是遲早的事。

見到此狀,江齊就知道自己不敵,即使自己掏出黃山鍾。也難以是對方的對手。但他此刻還是把黃山鍾掏了出來,祭在空中,同時把九合子母刃和銀梭收了。同時驅使三件強力法器,也是一件十分耗費法力的事。

現在他集中法力驅動黃山鍾,沒有存着要攻敵的意思,不過是打算藉着黃山鐘的防護之力,給自己催發符寶爭取一點時間。

他明白,現在也只有動用符寶,纔有一線勝機了。可是即使如此,對方是一個築基期後期修士,手中還不知有什麼厲害手段,山峰符寶能否滅殺對方,也是一件未知的事。

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可想了,只有動用符寶一試。

數丈高的黃山鍾懸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光芒。感受到對方這件法器所蘊含的強大靈力,黑衣人心中也是一驚,然後就是一喜,貪心之念大起。眼前這個大鐘,明顯是個厲害的寶物,殺了對方,這件寶物就歸自己了,這一次真是大賺了。

這大鐘雖然厲害,但憑對方的修爲,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勝算,黑衣人信心十足,認定這口大鐘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黃山鍾在空中懸停片刻,又飛了回來,把江齊罩在鍾內。江齊掏出山峰符寶。正要往內注入法力催發,這時就見到十數道遁光,從遠處陡然現出,朝這邊飛馳過來。

黑衣人和江齊幾乎同時發現了這一情況。江齊心下吃驚,也顧不得催發山峰符寶了。而再看那黑衣人,站在那裡遲疑片刻,朝着馳來的十數道遁光瞥了一眼,終於露出一絲驚色,顧不得再理會江齊,轉身御器逃了。

這下前有逃兵,後有追兵,江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後來的十多道遁光,無論如何是不能與之匹敵的。只站在那裡稍稍猶豫片刻,江齊也就決定了,逃!朝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黑衣人雖然是個危險人物,但總比起後面追來的十多道遁光要好對付一些。這十多道遁光不知是什麼來路,若是被圍住,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黑衣人見到江齊追來,還以爲後面十多道遁光跟他是一夥的,更加不敢戀戰,驅動足下飛行法器,疾速逃離,很快就消失在這山谷之中。

後面的遁光雖多。但遁速卻比不上江齊,所以飛馳一陣,江齊也把對方甩開了一段距離。但現在讓他不住叫苦的是,眼前只有這麼一條道,他不想被後面的人追上,只有繼續向前飛馳。

從黑衣人的話中,明顯知道前面還有對方的人,只是不知人數多少,實力如何,但不管怎樣,都不是他能夠抵擋的。自己這麼追上去,簡直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啊。

可是後面十多道遁光追來的形勢,又迫使他不得不如此。現在他唯一可以稍感安慰的是,後面追來的這十多道遁光應該跟黑衣人這些人不是一夥的,雙方若發生衝突,那他還有一線希望,趁着混亂逃離。

後面來的這十數道遁光,正是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的人。爲首的一人正是那壇主黃裙女修。她身邊跟着一個分壇執事,這時就道:“壇主,前面兩人好像逃走了,我們要不要去追?”

黃裙女修朝着江齊和黑衣人逃去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道:“追,爲什麼不追,他們逃走的方向,不正是跟我們的目的地相同。”

那分壇執事道:“那震中之地,這地震異變最是猛烈,天晶石出現的機率也極大。這兩人往那邊逃了,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一點,若是這樣,我們絕不可放過了他們!”

黃裙女修道:“嗯,這次的任務,我們絕不可失手,如果成功,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當下只見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這十數人,繼續向前疾馳,向着黑衣人和江齊兩人逃去的方向緊緊追了下去。

江齊又飛馳一陣,神識掃探之下,卻發現前面的黑衣人已經停了下來,這讓他不得不也停下了腳步。

黑衣人停下,莫非是已經跟前面的同伴會合了?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再衝上前去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可是後面十數道遁光也在漸漸逼近,後退也是不能,這下江齊真正是感受到什麼是進退維谷的滋味了。

自己冒充黑衣人組織的人,黑衣人這些人見到他,絕不會放過他,自己衝上前去。只有死路一條。而後面這些人不知底細,或許不見得要對自己怎麼樣。若是這兩方的人鬥起來,說不定還會被這些人引爲助力。

想到這裡,江齊也不作它想,就站在那裡等着後面這些人的到來。

很快的,盞茶時分過後,後面十數道遁光飛馳而到,看到場中的江齊,紛紛收了法器,落下地來,頓時把江齊團團圍住。

看到黃裙女修這些人,江齊恍然大悟,心道:原來是他們,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的人,其中大多數還都是上次在分壇見到的剛剛招收的修士。而他們此次來,無疑也是爲着這陰風谷地震異變,前來搜尋天晶石了。

黃裙女修冷冷的看了場中的江齊一眼,冷冷的吐出幾個字,道:“殺了他!”

幾個天晶衛催動手中法器就要動手,江齊心中一凜,忙道:“且慢,我有話說!”

黃裙女修擺擺手,止住就要動手的天晶衛,瞥了江齊一眼,道:“你還有什麼遺言交代,今日進到這陰風谷的,非我天晶宮的人,都得死!”

江齊冷笑一聲,道:“壇主的這個大話,恐怕說的過早了些吧!”

“你是何人,你認得我?”黃裙女修惡鬼面具下的面容顯然透出一絲驚疑之色。

“當然,不久前我還曾去天晶宮落日峽谷分壇應選過,自然認得壇主你的,莫非壇主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把在下忘了?”江齊哂然道。

黃裙女修早就有所懷疑,如今聽到江齊這麼說,便確定了下來,發出一聲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一個不識擡舉的狂徒而已。”

說着她臉色又是一冷,語氣中帶着幾絲譏諷,道:“閣下不會天真的以爲,曾經去本教分壇應選過,就可以讓本座今天放過你吧!你要怪只能怪當初你自己不識擡舉,錯過了機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當初你識趣點,現在我們便是教友,我們又怎會爲難你,可惜你現在並非我天晶宮弟子,我一樣留你不得!”

江齊哂然道:“我也不是要求各位手下留情,可是有一句話我卻要告知各位,難道各位不知道現在處境十分不妙嗎?”

黃裙女修聽得一怔,道:“什麼處境十分不妙,你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危言聳聽,以爲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

江齊冷笑一聲,道:“你以爲我當真是在說笑嗎,前面黑衣人組織大批的人就候在前面,等着各位前去自投羅網呢,若是各位不信的話,就儘管前去好了,到時可別後悔!”

其實他也並不知道前面具體是什麼詳情,這些話確實有危言聳聽的味道,但此刻爲了保命,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只管往對黃裙女修他們不利的情況來說。

黃裙女修聞言,狐疑起來,緊盯着江齊,道:“怎麼,難道你跟剛纔那個黑衣人不是一夥的?”

江齊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豈止不是一夥,還是生死仇敵,這黑衣人的組織必欲殺了在下而後快呢。”

黃裙女修不信,狐疑的道:“你這話能騙到誰,你跟那黑衣人一樣形貌裝束,鬼鬼祟祟,剛纔就在一起,要說不是一夥的,誰相信呢!”

江齊道:“剛纔難道各位沒有看到,我正要跟那黑衣人大斗一場嗎,只不過各位正好趕來,把那黑衣人嚇跑了。”

黃裙女修思索起剛纔見到兩人的情形,還看到兩人祭在空中的法器光芒,覺得果然是象江齊所說的那樣,兩人不是同一路的,而似是要動手搏命的架勢。

“可是既然這樣,你剛纔見到我們,爲何要跟那黑衣人一起逃跑,這不正說明你心中有鬼,你這話也不可相信!”黃裙女修反斥道。

江齊冷然道:“我當時不知各位底細,跟着那黑衣人一起逃,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才逃,若是壇主不信,我也無話可說。”

“你現在知道我們底細了,也一樣是死路一條!“黃裙女修冷笑一聲,又道,“那你現在怎麼又不逃了,在這裡等死,難道真以爲我們會放過你嗎!”

江齊無奈的苦笑一聲,道:“我剛纔不是說了,黑衣人還有他組織的同伴,正等在前面,我若再跑,那就當真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還不如留下來,跟諸位一起合作,我看你們跟他們也不是一路的,你我可以一起聯手,對付他們。”

“這麼說來,你說的前面有黑衣人的埋伏,是真的了?”黃裙女修不禁沉吟起來,問道。江齊的這些話說的有根有據,容不得她不信。若是前面真有黑衣人的埋伏,她也不得不要慎重行事了。

“當然是真的,在下絕無半句謊言!黑衣人和他組織的同伴,此刻確實候在前面,施出陰謀詭計,要對付諸位,諸位不可不防!”見到黃裙女修似已被自己說動,江齊心下暗喜,又繼續大力鼓吹起來。

“你是說黑衣人和他組織的人、這又是什麼組織,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來歷?”黃裙女修不禁又問道。

江齊淡淡的道:“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們組織的人大抵都是穿一聲黑衣,戴黑色斗篷,行事十分的詭異神秘……”

“這不就是跟閣下你一樣的形貌穿着麼……”黃裙女修看着江齊,不由譏諷道。

江齊一怔,苦笑一聲,道:“這,這只是一個巧合,我確實不是他們組織的人。”

這時一旁的那個分壇執事似乎想起什麼,臉色微微一變,使用傳音之術,對着黃裙女修似是說了些什麼,黃裙女修聽了,面具之下的面容也是大爲動容,沉吟起來。

“你說的這些,都是自說自話,你叫我們如何相信你呢。”沉吟一下,黃裙女修瞥了江齊一眼,又道。

江齊冷笑一聲,道:“我話已至此,各位相不相信,是各位的事,我想說的是,若是各位不信我的話,等下中了黑衣人他們的埋伏,就後悔莫及了。”

黃裙女修冷哼一聲,道:“不管你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現在你只有一條活命的機會,就是在前頭給我們乖乖的帶路,休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滅了你,也只是頃刻間的事!”

給他們帶路?等下他們打起來,自己豈不是正是這殃及的池魚,跑都跑不掉了?江齊站在那裡猶豫起來。

“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快前頭帶路!你若不從,現在就可滅了你!”見到江齊還站在那裡不動,黃裙女修冷聲斥道。

江齊知道別無選擇,無奈的道:“好,我這就在前頭給各位帶路!”

當下江齊在前,黃裙女修等天晶宮的人在後,又繼續向前飛馳而去。就這樣飛馳了一陣過後,四周全無動靜,並沒有出現什麼異狀,黑衣人以及他的同伴並沒有出現。

見到這種情況,不僅黃裙女修等人都現出疑惑之色,就是江齊心中,也十分的納悶,不知黑衣人這些人怎麼突然消失不見,不見蹤影了。看到黃裙女修等人面上越來越是懷疑的神色,他現在心中暗自叫苦,剛纔還希望黑衣人等人走得越遠越好,現在倒希望他們快點現身出來。

“壇主,前面的山谷就是這次地震異變的震中區域了!”這時在衆人面前,現出一個山谷,那分壇執事就提醒身邊的黃裙女修道。

“我們快點進去看看!”黃裙女修催促道,腳下一點不停,領着衆天晶宮的人繼續飛馳向前。

可這個時候,江齊已經覺出事情大有蹊蹺,黑衣人這些人突然消失不見,此事十分奇怪,說不定就佈下了什麼厲害的陷阱,在前面等着自己這些人,而自己在前面帶路,首當其衝,若是有什麼機關陷阱,第一個遭殃的也是自己,想着腳下就不禁放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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